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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也累人等

2006-05-14上上签等

中国新闻周刊 2006年42期
关键词:男孩妈妈

上上签等

小时候问妈妈“哎哟”是什么意思,妈妈说:“挨打觉得疼了,就喊哎哟。”我后来发现“哎哟”这词更可表达心疼的感觉。

青春期去KTV必喊一嗓的歌是范晓萱的那首:“哎哟哎哟哎哟哎哟……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躲在暗处的幽怨,寂寞地成长,慵懒,撒娇,少女莫名其妙的心事全都因这几句“哎哟”唱得愈加心烦意乱。这歌是音乐才子李泉写的,鲁迅的那句“才子看见缠绵”也不光是说《红楼梦》,大凡才子,都难逃缠绵气息。李泉自己也唱过这歌,把女孩情态反串得神情尽致。

说起《红楼梦》,我倒觉得这首《我要我们在一起》简直就是为黛玉度身定做的,“哎哟哎哟哎哟,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哎哟,叹今生谁合谁收?”还挺押韵的不是?

当年邓丽君演唱的印度尼西亚民歌《爱情哪里来》,如同那个时代的大多数流行歌曲一般,沉浸在古典的《诗经》形式中,先是小河流水无边界地象征了一番,再进入高潮:“哎哟妈妈/你可不能不理不睬,哎哟妈妈/我的寂寞情谊难耐,哎哟妈妈/给我怎么样的安排……”这歌流行的时候我还很小,每次唱起都摇头晃脑十分开心,曾有一次还被我们一群小朋友创意地在丢手绢游戏时唱起。今天再唱,蓦然惊觉这真是一首太过悲伤的歌曲,对号入座地唱出了众多大龄姑娘恨嫁的心声。

周杰伦在新专辑《依然范特西》里依然也唱“哎哟”。那首《红模仿》里面,我终于得到关于“哎哟”比较确定的定义:哎哟就是哪个话讲的都可以。

这个定义就跟周杰伦的口齿一样,依然不清晰。像我这样有着“哎哟”情怀的人并不多,可是这年头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多和天王套近乎。多才多艺的台湾艺人小猪罗志祥在节目里说,杰伦这个“哎哟”的创意是由他的口头禅而起的。

这我就觉得奇怪了,“哎哟”这词我小时候就听我妈说过,再远更可追溯到古代。话说老鸨笑得比鲜花灿烂,老远就叫道:“哎哟……!这不是周大官人么?瞧您八面威风的……小翠,周大官人看你来了,快上壶上好的茶来……”一扭头,又叫道:“哎哟……!两位公子是新来的吧……”

有一则阿凡提的智慧故事,说是两人来论理。一人在另一人劈柴的时候闲站一旁叫“哎哟”,劳动结束后喊“哎哟”的人要求分钱,他说:“哎哟多了也很累人的,他多累,我也多累。”

文/上上签

生男生女

怀孕之后,经常有亲戚朋友前后打量着我,用十拿九稳的口气说,男孩,肯定要生个男孩。起初我还挺认真,赶紧追问人家,为什么是男孩呢?要生男孩的孕妇有什么特征呢?对方大多笑而不答,几次三番之后,我明白了,在中国这样一个有着重男轻女的传统的国度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孕妇被人预言过要生男孩。

其实我更愿意生个女孩。

据我耳闻目睹的有限经验,生男孩的女人大多会变成—个无望的情人,从她生下宝贝的第一天起,她就眼巴巴地看着他,怎么看都不够。他年幼无知之时,还愿意跟这个女人贴近,但是,慢慢的,他长大了,从—个小婴儿变成—个小男孩,自我意识逐渐觉醒,开始下意识地甩脱妈妈递过来的那只热络过度的手。这可不是我的恶意推测,我的同事就带着半真半假的伤心说起,她那才六岁的儿子,就不愿意和她手挽着手散步了。

宝贝一天天长大,眼神也一天天的飘忽,你怎么抓都抓不住,却清楚地知道,他眼神里的世界,逐渐与你无关。你想方设法讨好他,嘘寒问暖,看他的脸色,承受他的不耐烦,如果他对你有一点好,比如像张爱玲笔下那个男人,用单车载一下他的妈妈,那老太太就会满脸的羞涩与惶恐,如同终于被王子抬爱多看了一眼的少女。

终有一天,他会被另一个女人夺走。

想想看,现在还如此张扬如此嚣张的我们,怎么能够忍受自己一生处于这么窝囊的状态里?相形之下,生个女儿,可就是另一种境界了。

首先,在我的印象中,小女孩似乎更可爱一点,薄薄的头发,粉嫩的面孔,就像一朵柔软的花,另外,小女孩和妈妈更加亲近一点,嗲嗲的,纠缠着,撒娇耍赖,简直能化在你的胸口上。你像带—个洋娃娃那样把她一点点带大,她上学了,秋日的晴空下,你带她去买文具盒、新书包,站在柜台前,会不会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时光倒流,把你带回好多年前的一个相似的时刻。接下来,你有大把的机会跟她一起温习相似的情绪,从追星到初恋,许多你以为一去不复返的小感觉一一卷土重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生—个女孩,等于活了两辈子。

若有一天她带回男朋友,伤心的只会是她老爸,而你看着那个英俊男生,怎么看怎么开心!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每次想像我的孩子,都是照女孩那个路子去想,但是真等我怀孕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抚摩着自己肚子,我现在给予肚子里的宝宝选择的自由,因为我爱它,所以不在乎它爱不爱我。

文/闫红

旅行中穿越时间李开周

做策划这一行没个准地儿,昨天还在中原大地闲得发慌吃饱了蹲膘,今儿一早就到了淮南;刚还说下午得空要泛舟瘦西湖,电话响后却是紧奔机场。整天走南闯北走州过县地这么活着,一个人夹一皮包,怎么看怎么像卖耗子药的。但也可以达观一点儿,把这些权当旅游。

旅游也就是这样了,江南的跑到塞北,乡下的跑到京城,大陆的跑到海外,或者家在闹市的赶周末全家出动到市郊探望久违的青绿,一概去时兴高采烈归途风尘仆仆,一概不怕票价坚挺半途堵车天遥地远以及山高水长,一概累得脚脖子发酸腿肚子转筋,一概地无怨也无悔。汪国真说,熟悉的地方没有景色,他是在解释旅游的动机——就为瞧一个稀罕。

如果他是对的,那么我的商务之行就不是旅游,只能是旅行,因为我是为让钱包鼓起来,而不是图瞧稀罕那样单纯那样罗曼蒂克。但我并不认可汪国真的逻辑,我的体验是:旅行也好,旅游也罢,其实都是在穿越时间;而我本人如果出游某地,真正的意图就是为了穿越时间,比如说回到过去,或者看一看不远的将来。

印象最深的一次,去广西一小县城,街上行人极少,两边竹楼极高,有悠悠长长的叫卖一声接一声:鱼生鲜热哟……吃三朝……佶屈聱牙的客家方言,还留着两晋和隋唐的气息。晚上住进旅馆,刚是清明,蛙鸣就鼎沸了,推开后窗,席天席地的荷叶全涌着夜色,雾气的清香奔腾而入。到夜半,也不知是春雨还是夜露,啪嗒啪嗒啪嗒,一颗一颗砸在荷叶上,一声一声流进我的梦里。我回到了童年,抑或是几千年前。

我是河南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想回到十年前,我选择去河西走廊;想回到二十年前,就到青藏高原;至于一到江浙或广东,我就能看见十年之后的家乡。

还没去过国外,不过按罗素先生的话,他这个英国人到了纽约就能看到未来,到了印度就是回到过去。如果华盛顿游荡到辛亥革命前夕的中国,他会有一种

真正到家的感觉,他完全能理解游行的学生“对生命、自由加幸福的追求”,而一旦回到现在的美国,这个前总统将会像傻子一样不知所措。

不管是罗素的见解,还是我的印象,旅行的路途都是线性的。前面走过的路,后面的免不了再走一遍,也许时间没有轮回,但人生总有重复。我怀念初恋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还是杭州,西子湖畔的姑娘如烟如梦,西湖之水也如烟如梦,旁边有一对对小情侣翩然而过,他(她)们的爱情是我曾经的旅行。

含蓄的征婚启事

亦桑

年龄。职业。喜好。单身状态。或者还配照片。只这几个元素,完全能够胜任一篇征婚启事的骨架。再将这些元素由点扩大到面,粉饰,梳妆,变得具有可读性,那不正是我们的博客?

这是当我知道小枫如愿以偿地成为家庭主妇后,发现博客原来还有征婚的功能。

其实她写博的初衷,不过是把自己的爱好记录下来,比如此次尝试做提拉米苏,彼此尝试做巧克力曲奇,配上独家装饰的可爱图片,再顺便抒发感情二三,表达自己希望成为家庭主妇、每日为未来夫君做各式西点的理想。

对于我来说,一般在下午四点饥肠辘辘的时候会点开她的文章,用那些甜蜜的图片慰藉自己;但对于有心的男士,那大概是一条了解女孩心思的康庄大道。她现在的先生是大学同学,原本交往不多,还是几经链接才来到她的“地盘”,后来渐渐发现此处“对味”,便潜伏在这里,读懂小枫的习惯爱好性格状态,生活中则加强联系和了解,最终成全了一段佳话。

众人在祝福的同时都不忘提醒:“注意身材别走形”,但看男方一脸幸福,大有为了老婆的西点事业贡献身材并甘当小白鼠的决心。因为最早被吸引,不就是那些花花绿绿的点心和它们后面那颗满怀居家温暖的心吗?

现在的名叫“征婚启事”的文字,就像国内的汽车广告永远只知道开个车满地跑一样,觉悟都还停留在很原始地告诉别人在卖什么,一点创意含量都没有。

所以诚意向身边单身男女推荐使用博客作为征婚渠道。理由如下:

1.形式多元,丰俭由人:要表现自己每一面都精彩,载体可以是文字、貌似不经意拍的照片或者卡拉OK网站上录的自己唱的歌,组合搭配,连自己6岁学过一年的小提琴都可以挖掘出来用以证明多才多艺。博客是用来显摆的,已经证明过。

2.目标明确,有的放矢:若希望找个有钱人,可以用各类高雅演出来衬托,并用暗示自己放弃很多机会来旁证对金钱不在乎;若生活中已有暗恋对象,则可以在此处将他(她)的爱好,书写成自己的习惯。

3.不动声色:这点是关键,否则上面两项就变成别人每天收看的“芙蓉秀”。所以就算你再心急待沽,博客也能帮你摆出气定神闲的姿态,“单身也享受”,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标榜,越如是,越容易飙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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