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秀芬

土拨鼠在加拿大是国宝，就像中国的熊猫、澳洲的考拉一样。但目前这种土拨鼠仅有１００多只，是世界上最濒危、最引人注目的动物之一。

一个凉爽的夏日，加拿大“土拨鼠恢复组织”负责人安德鲁·布赖恩特及其研究员在温哥华岛上耐心地梳理着山坡，他们正在寻找放养的雌性土拨鼠西尔玛。

在加拿大，土拨鼠这种野生动物２０年来减少了９０％。它们拥有独一无二的栗子色和白色皮毛，在这个地区已经生存了几千年。它们不会因为挑战而放弃，坚韧不拔的精神使它们在每次灾难中都成功地生存下来。但是，１９７２年加拿大政府发现记录在案的土拨鼠仅仅有６８只。于是宣布这个种类为濒危物种。之后，情况虽有所改观，但土拨鼠的生存环境却在彻底改变。现代人敲开了原始森林的大门，到处都在伐木。紧张的土拨鼠却适应了这种变化，它们将伐木开发出的开阔地带作为自己的希望之乡，它们搬进接近伐木公路边的空地以及柔软的土壤里，有一些甚至在华盛顿山新建的滑雪场挖地洞。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双赢的情形。但不幸的是，这种双赢共生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土拨鼠的数量又直线下降。１９９７年变得更糟糕，布赖恩特说当时野外只有１０２只土拨鼠。

随着土拨鼠濒临灭绝，加拿大开始了救援行动。从生物学家到普通民众，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拯救运动。

加拿大木材制造企业麦克米伦·布洛戴尔林业公司向土拨鼠恢复组织投资了１００万美元，并聘用加拿大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前财政官当顾问，帮助土拨鼠恢复组织草拟了正式的事业计划，包括勾勒恢复土拨鼠数量的圈养繁殖蓝图。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在未来１５年里增加４００只左右的土拨鼠。现在，来自公众的捐赠每年已经达到了４０万美元，是土拨鼠恢复组织每年９０万美元财政预算的一半。“这是一种骄傲，”这个组织的财政主管维基·维尔逊说，“现在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都很关心这种１０年前他们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动物。”

６只土拨鼠很快从野外被带到了多伦多动物园。不久之后，土拨鼠又被带到了卡尔加里动物园以及温哥华岛附近的山景维护区及饲养协会。目前，将华盛顿山的土拨鼠圈养范围翻一番的计划也通过了。这是一项重要决定，没有一个人反对。

虽然有这么多的成果，但土拨鼠面临的困境并未彻底解决。放归到野生环境中的西尔玛以及其它４只土拨鼠还是死了。研究人员发现它们是被美洲狮咬死的。“损失这么多的土拨鼠是一个巨大的挫折，”布赖恩特说，“但是我们想我们已经找到了凶手。”他和他的同事推测，伐木业对环境造成的巨大变化不仅改变了土拨鼠的习性，还改变了食肉动物的习性。美洲狮和狼显然已经发现在土拨鼠位于较低海拔的新住地捕捉它们是很容易的，那里缺乏大石头，使土拨鼠无处藏身。当然，被圈养过的土拨鼠也丧失了该有的本能，以致被放归到野外后，还像呆鸭子一样，不知道躲避敌人。

恢复小组又转而寻求公众团体的帮助。这一次，一个“牧羊人”计划让志愿者深入大山去照看土拨鼠，敏感的警报器安置在土拨鼠洞穴附近。

“我们都希望看到土拨鼠可以幸存下来并且得以恢复数量。”加拿大沿岸雨林保护协会执行理事克里斯·吉诺瓦立说：“但是，这里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土拨鼠减少的最终原因并不是食肉动物，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人类活动是土拨鼠遭遇麻烦的最深层的真正原因。布赖恩特承认：“正因为这样，我们就有了道德上的义务来恢复生态平衡。”

人类是造成土拨鼠危机的罪魁祸首，但是加拿大人弥补人类自我过失的行动还是令人感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