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费恩

这个故事是关于大卫和莉莉的。多年以前，当我们还是小孩子时，就曾听大人们讲过这个故事，说他们是如何相遇、相知和相爱的。但是，直到多年之后，我们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许多年前，有一家人迁到布朗克斯，租了我们房子3楼的公寓居住。大卫是这家人的儿子。他即将成为一名医生。他也很热爱读书，因此，闲暇的时候，他大多呆在图书馆里。

图书馆里有一位漂亮的馆员，名叫莉莉，她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很喜欢她。每次当我们找不到我们所要的书时，她总是会停下手上的工作，热情地冲着我们微笑，并帮我们找到那本书。她工作非常勤奋。

我们都看得出来，莉莉暗暗地喜欢着我们的新邻居大卫。因为每次当大卫走进图书馆时，莉莉的眼睛顿时就会闪亮起来，而且她的目光还会追随着大卫的脚步走过一排排的书架。然而，她从未和他说过话。因为她太害羞了，并且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不经过正式的介绍是不会和陌生人搭腔的。

一天晚上，当莉莉正准备下班时，她的助手弯下腰，捡起了一封未打开的信，这封信就掉在莉莉桌子前面的地上。她将信送给莉莉，她们注意到这封信是从一家大医院里寄来的。“它看起来很重要，”助手说，“那个丢信的人一定在焦急地四处寻找。它一定是从他的口袋里或是书里掉出来的。”莉莉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她惊奇地发现，收信人就住在她家旁边的那幢楼里。她拿了信，准备下班路上将它送给收信人。

她关了灯，锁了门，急急忙忙地回了家，到家后，她把包一丢，就拿着信出了门。她找到那幢楼，先看了一下楼下报箱上的名字，有一个名字“戈登”跟信封上的正相符。于是她根据那个门牌，按响了对讲门铃。

“是谁呀?”一位女士的声音通过对讲器传来。

“我是图书馆员，”莉莉答道，“我们在图书馆的地上发现了一封给大卫·戈登先生的信。您知道这个名字吗?这封信看起来很重要。”

一阵沉默之后，那个声音答道：“是的，我认识他。你能把信送上来吗?是B3。因为几周前我跌了一跤，现在腿脚不太方便，不能爬楼梯了。”

莉莉爬上3楼，一位面容慈祥的女士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迎她，她拄着根拐杖。

“噢，真是太谢谢你了，”她说，“你看到了，我确实不能爬楼梯。”

莉莉笑了：“我能理解。喏，这就是那封信，大卫·戈登是您的丈夫吗?”

“噢，不，他是我儿子。我们正在纳闷信丢哪儿呢。”她上下打量着莉莉，“你说你是在图书馆找到这封信的?”

“是的，”莉莉说，“我是那儿的馆员，但我就住在你们旁边的那幢楼里，所以我就顺路把这封信给你们送来了。”

“噢，看我，都忘了请你进来了。”女士微笑着说，“请进来坐一会儿，喝点茶。”

她请莉莉坐下，并告诉她关于这封信的事。“我每次收到给我儿子的信，都会把它放在厨房桌子上，这样他一回家就能看到它。这封信很重要，所以我就把它夹在他的书里了。你看，他将要去医院工作，成为一名专家。”她骄傲地说。

正在那时，门开了，她儿子大卫走了进来。莉莉的心快速地跳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大卫就是她暗自喜欢的那个人。她妈妈兴奋地告诉大卫所发生的一切。

大卫惊奇地看着莉莉：“天哪!你是从图书馆来的?谢谢!我正在到处找那封信呢!”他转向母亲：“妈，我被这家医院录用了!”然后他转过身，冲着莉莉害羞地一笑：“再次感谢你，哎呀，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莉莉。”她答道，展开她最明媚的笑容。她的心仍在狂跳，她肯定自己的两颊一定都红了。

同时，戈登太太拄着拐杖走来走去，忙活个不停，她摆好桌子，让他们用茶和点心。“坐下，快坐下!”她催这两个年轻人。

莉莉问大卫：“你决定好了，要专攻哪一科了吗?”

“心脏病学。”大卫笑着答道，“这封信将使我正式开始我的事业。起初没收到这封信时，我正在考虑是否可去西部哪个地方再试一试，但说真的，我最想进的还是这家医院，留在这个城市里。”

接着，突然地，大卫就问道：“你这个周六晚上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吗?”

莉莉还没回过神来，戈登太太就抓住了她的手，连声说道：“好的，莉莉，快答应他吧!”

莉莉笑起来：“好的，我很乐意！”

就这样，莉莉和大卫开始了他们爱的旅程。

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他们结婚25周年之后，大卫向我们讲述了这一切。其实，大卫在认识莉莉时，就已经足一个心脏病学专家了。他亲爱的莉莉，他3个孩子的母亲，微笑地坐在一边听他告诉我们这件事。

你瞧，事实上，大卫并不足那么热心的读者，他总是往图书馆跑，只是为了看看那漂亮馆员莉莉。他告诉母亲，他很喜欢那个姑娘，可足不知怎么接近她，于是母亲就帮他想了个点子。她让大卫每次去图书馆时，都掉下一封信来，她希望莉莉能捡到这封信，将他叫到桌子那儿去，这样他们就能有机会交谈了。于是大卫就照做了。每次他去图书馆，都会掉一封信在地上，但每次都有人看到信从书里飞出来，都会跑上前去，替他拾起来。“喂，先生！”他会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但每次当他转过头去，那人却都不是莉莉。

最后他终于结识莉莉的那一天，他一直等到、图书馆里除了莉莉和她的助手之外，再没别人时，才将信掉在地上。他希望第二天，他能回来问莉莉是否发现一封写有他名字的信。但一切比他预料的还要好，因为莉莉亲自跑来将信送还给了他!

当大卫讲述时，他美丽的妻子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卫，”当她终于止住笑时，她说，“你那封信并没怎么封好，我们将它打开看了。我看到里面除了一张白纸之外，什么也没有。但我太想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了，于是我就陪你一起演了这场戏。大卫，你实在是个糟糕的演员!”她边说边满怀爱意地凝视着大卫：“可是，大卫，我真的好爱你!”

这就是故事的真相。

(刘利摘自《世界妇女博览》200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