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霖山/整理 ● 戴 培/图

明朝初年,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才子,他便是翰林学士,《永乐大典》的主编--解缙。

解缙自幼聪明过人,三岁便能诵文,五岁即能吟诗,十八岁中解元,十九岁中进士。由于他学识渊博,能言善辩,故深得皇帝宠爱,但也因此遭到朝中奸臣的妒嫉,时刻想合谋陷害他。

有一次上朝时,几位奸臣故意站在解缙的前面,将他矮小的个子遮没了。

皇上朝文武百官扫视一眼,不由得奇怪地问道:"翰林学士解缙怎么不见啦"

一个尖嘴猴腮的奸臣趁机大进谗言:"启禀万岁,解缙无故缺席,实乃骄横跋扈,目无皇上"

话音刚落,只听得从右边厢最末一排传来一个声音:"启禀万岁,是那些骄横跋扈之辈,抢先霸占了位置,微臣被挤到墙角边来了。权势挡道,难于上前。"

皇上点点头,急忙降旨:"众位爱卿站开,让解学士独站一边。"

解缙急忙趋步上前,俯伏金殿,叩拜皇上,高声说道:"谢万岁恩赐解缙在金銮殿上独占一边。吾皇万岁犕蛲蛩辍"

皇上一愣,心想寡人本意并非如此啊。但金口玉言,泼水难收,只好也就微笑默认了。内心却不由得赞叹:"这个矮子可真厉害啊"

打这起,民间便有了这么一句话:"皇帝金銮殿,解缙占半边。"

这样一来,岂不更遭致群奸的嫉恨熞淮,朝中以张岳、贾善两个奸臣为首,挑拨皇上弄个难题来为难解缙,然后企图一齐落井下石,趁势扳倒解缙。

群臣朝罢,皇上果然朝解缙开言道:"解爱卿啊,满朝文武都钦慕你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寡人今天还想要再考考你。"

解缙心中有底,并不惧怕,朗朗言道:"不知皇上如何考法"

皇上龙目一闪,微微笑道:"我今天叫左丞相说一句真话,叫右丞相说一句假话,你用一个字把这两句话串连起来,组成一句假话,行吗"

"遵旨"解缙慨然应允。

果然,只听左丞相首先出题了:"皇上坐在龙椅上。"

随即,右丞相也接上了话茬:"老鼠崽捉猫。"

"妙犆睢犆睢"群奸一齐抚掌大笑,自以为准可难住解缙了。

岂料,解缙连眉头都不曾打皱,便朗朗回应道:"启禀皇上,臣只用一个看字,连起来就成了假话--皇上坐在龙椅上看老鼠崽捉猫。"

"妙犆睢犆睢"这回是轮到皇上笑逐颜开,拍案叫好了。

群奸大惊失色,张岳急忙跳出来发难:"启禀皇上,能不能让解缙用一个字将这两句话串连成一句真话呢"

皇上点点头:"中"

解缙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臣只须用一个讲字,一连起来便成了真话--皇上坐在龙椅上讲老鼠崽捉猫。"

"妙哉牻忡乒真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名不虚传"皇上又一次发出了赞叹。

群奸一瞧这场合,这不成了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扳倒解缙,反倒抬高了他的身价,怎能甘心熡谑,那贾善便也跳将出来,俯伏金殿启奏道:"皇上,解缙如此聪明绝顶,臣今日当着皇上的面,与他打个赌如何"

皇上来了兴致,点头大笑:"中啊"

贾善于是朝解缙"嘿嘿"一声奸笑:"解缙,人说你是玲珑心,我今天倒要与你猜个谜,当殿打个赌如何"

解缙不亢不卑地应道:"不知如何赌法"

贾善说:"若是猜中了我的谜,满朝文武都输给你10两纹银犎羰遣虏恢心--"他故意将话打住,让解缙自己给个说法。

岂料,解缙胸有成竹,朗朗回应:"若是猜不中,解缙愿削职为民"

"好"群奸乘机起哄,鼓掌叫好。

贾善得意忘形,摇头晃脑地抖出了他的谜:"解缙听着,我的谜是:你猜猜我们满朝文武此刻各自心中想的是什么"

皇上一听,大吃一惊:这可不是一般的谜啊牳魅擞懈魅说男乃,谁能猜得着熎窳,解缙又是胸有成竹地朝满朝文武深深一揖,不慌不忙地抖出谜底:"诸位大人,此刻你们心中想的是愿吾皇万岁犕蛩辍犕蛲蛩辍"

满朝文武都一愣。解缙道:"诸位大人,有哪一位不是这样想的,请立即提出来"

满朝文武谁敢反驳解缙的话,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干啊犛谑,大臣们一齐俯伏金殿,朝皇上表露自己的心迹:"解学士猜得百发百中,臣等愿吾皇万岁犕蛩辍犕蛲蛩辍"

皇上顿时龙颜大喜,立即降旨:"既然解学士打赌获胜,众爱卿就得按规定每人掏出10两纹银。"

"遵旨"众大臣唯唯诺诺。

张岳、贾善等奸佞垂头丧气,相互长长地叹了一声"唉"。

选自《山海经》1999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