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 张运和

与其说是厂名，不如叫它路牌

顺德最早的出名是向香港卖鱼，以“桑基鱼塘”而闻名。

卖鱼的穷，买鱼的富。二十多年前的顺德人不爱读书爱求财，从小就向往香港人的富裕生活。林伟雄14岁小学毕业，听说一支伐木队要开往深山，伐木能赚大钱，书包一撂就跟着伐木队进了山。

伐木头的穷，卖木头的富。林伟雄五年的热血澎湃之后发现，除了树木越砍越少，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一丁点变化。他回到顺德，进入一家塑料厂当工人。勤勤恳恳做事，认认真真做人，又一个五年之后，他被任命为顺德塑料厂厂长。

这成为人生道路的一个起点。因为他很快就感觉到：塑料是比木头可创性更高的东西。多年后，伟雄集团在国内产业界首次提出“以塑代木”，正是在这时候打下了认识上的基础。

前五年热血澎湃而一无所得，后五年心无所图却有意外斩获。年轻的林伟雄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值得总结的“人生规律”，他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塑料厂在他的带动下，很快变得红红火火，产品卖到了更远的地方，工人的收入月月攀高，林伟雄自己，更是拿到了当时的“天价工资”——每月79元。

但他似乎天生缺乏“政治头脑”。在计划经济时代的国营企业，越来越高的产值就相当于新厂长在踹老厂长的屁股，而老厂长就是今天的党委书记。党委书记发怒了：你怎么走资本主义道路?!

时值1979年初，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在北京召开，但它的能量还远没有波及广东顺德这个偏僻的小县城，林伟雄只好辞去公职，黯然离开了顺德塑料厂。

然而，一个人有多大的价值，是不可能被“走资本主义道路”几个字简单定论的。尽管下了课，林伟雄仍然算得上当地一个响当当的能人。未婚妻邱丽娟前来安慰他：不如咱们结婚吧!亲友们纷纷鼓励他：不如自己办个塑料厂，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林伟雄很动心，他开始借钱。顺德是广东著名的侨乡，70年代末随着国门的洞开，有海外关系的家庭一夜之间殷实起来。这里民风纯朴，林伟雄个人信誉度又很高，很快就借得了10万“巨款”，条件是，还本时付给对方比银行更高的利息。

1979年5月，林、邱二人登记结婚；同月，林伟雄挂出了“顺德县桂洲镇振华乡顾地村塑料厂”的招牌。这个总字数创历史记录的厂名，反映了林伟雄“政治上的成熟”：这与其说是一个厂名，倒不如说是一块路牌；林伟雄用他仅有的一点经验为这个新办的企业定了位——上面挂靠集体，下面自由发展。

集体企业的名声为林伟雄草创的塑料厂抹上了一层光环。尽管工资标准不高，报名参工的社员仍然坐了一地，只好抓阄决胜负；厂房是养蚕的旧舍改建而成，工人们却在里面干得热火朝天，无后顾之忧；几台老式的拉条机、切粒机已经破旧不堪，是从别人手里折价买来，但在这些机器上生产出来的产品仍然比林伟雄当年的塑料厂质量更好；而且拿着集体企业的公章，什么样的展销和工程招标都乐意给他们机会……

这是一段典型的“勤扒苦做，起早贪黑”式的创业。一点一滴的积累，白手起家的艰辛，日趋临近的还债日期和渐渐开放的市场洪流……林伟雄和他的企业在日用塑料制品行业里小打小闹，憋足了劲发育。1981年，他们买来了第一辆摩托车；1982年他们装上了第一部电话；1985年他们还清了所有债务；1987年林伟雄开始被从前的父老乡亲尊称为顾地村的“林老板”或“林大老板”。

女儿出生了，女儿长大了。渐渐懂事的女儿问他：“老板和大老板有什么不一样?”林伟雄愣了半天，回答说：比如你现在是拿着一大笔钱在手里的老板，如果你的钱越用越多，那你就是“大老板”；如果越用越少，那你就是“败家子”。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林伟雄发现，在从“老板”到“大老板”迈进的途中，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很宽很宽的鸿沟。

“无知之勇”

1987年盛夏，林伟雄拦住一辆路过顺德的货车，搭便车去番禺联系业务。

操外省口音的司机骂骂咧咧：这么热的鬼天气，这么烂的路，来来回回几趟都拉不到货，其它地方又没得卖……林伟雄一打听，原来是番禺一家塑料厂生产的塑胶线管正供不应求。林老板多了一个心眼：有了余钱，何不适时地上一个台阶?他特意去番禺这家企业考察了一天。从番禺回来，林伟雄断然决定，从民用塑制品生产转向建筑塑制品生产。他出资盖建好新厂房，添置完新设备，然后宣布：我们要生产全中国最好的塑胶线管，卖到全中国最远的市场里去!

大家吓了一跳：全国最好?我们?

什么是全国最好?在十多年前的林伟雄看来，只要经过自己反反复复的“测试”，没有毛病就行。他用一个榔头将刚下线的线槽圆管敲扁又敲圆，再敲扁，再敲圆。如此几次，线槽依然如故，没有裂痕，没有破损。此后林伟雄下令，开足马力生产。

十年之后，有经济学家评价顺德人和顺德产品为什么“可怕”时说：因为这里早早地产生了一批洗脚上田而胸无点墨，但天生具有超前眼光和宏大气魄的企业家。这种既务实又敏锐，敢于“凭着一股勇气”探索和尝试的精神，跟顺德身为侨乡、临近港澳的文化背景有着直接的关联。

十年前东北的红梅味精声名赫赫，但企业领导者认为，产品只要卖到黄河以北就差不多了，结果不久“莲花”和“菱花”成了市场霸主；沈阳一家热水器生产企业在国内率先引进日本生产线，却局限在东北片区开花结果，很快就有顺德万家乐在市场上“独步江湖”……

和三三两两先建的塑胶线管厂相比，争夺本地市场已经不再有优势，林伟雄的塑胶线管于是被迫“走向全国”。他临时注册了“顾地塑胶”的品牌，请专业公司制作了印刷精美的宣传品，然后铺天盖地地寄往全国大大小小的建材市场。

正是“广货”一天天热闹起来的时候，广州火车站每天挤出的各地经销商数不胜数。林伟雄四处奔走，终于被允许在醒目位置挤进了一块自己的广告牌：“顾地塑胶，争创中国第一”。

“顾地塑胶”其名洋味十足，听起来像是日本过来的产品。这个无意中得来的好名字招来了比预期多得多的经销商。当第一辆运货车抵达顾地村时，林伟雄等人还在攻克最后一道质量难题。湖北采购员下车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在普通平房里咋咋呼呼的“广东农民”，就是他心目中的“现代化合资厂”的厂长。

然而“广东农民”很不简单。做过计划经济厂长的林伟雄不仅质量关把得牢，而且痛恨假冒伪劣，不搞坑骗走私，把名誉看得比赚钱更重要。两年的“争创中国第一”下来，生意做得一马平川，赚钱赚得超出自己的想象。有同行开始嫉妒了，打出挑战性的广告：全中国质量最好。

国家没有行业标准，谁是最好说不清楚，但一个中国不能有两个最好。林伟雄只好换一个口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向国际标准看齐。其实国际标准是什么，他心里连半分底也没有。“但只要我不断提高质量，完善设计，总该越来越接近国际标准吧?”林伟雄把自己这种边开车边找路的做法，自嘲为“无知之勇”。

因为“无知”，所以“勇猛”，“胆大撑得十年船”，这是早期中国第一批弄潮儿的发迹史；但因为“无知”而“求知”，不断用“知识＋经验”来武装自己，才是少数弄潮儿直到今天仍挺立潮头的根本原因。

林伟雄的求知欲很强。

1990年，国家轻工部在广东组织召开了“线管及配件行业标准审定会”，林伟雄闻风赶去参加，成为参加会议的唯一一位民企厂长。谁知会议所审的标准参照的是英国工业标准，许多讲座内容是用英文进行。连字母都不认识一个的林伟雄在会场里天马行空“操感觉”，只好在休息时间里孜孜不倦向别人请教，林厂长的好学上进的精神感动了轻工部的组织者，临时决定延长会期，让会议进行得更“通俗”一点。

九十年代初，林伟雄又在香港成立了一个经贸公司，其主要任务是：第一、把我们的产品拿到世界舞台上去展示展示，看看还缺什么；第二、把世界上最优秀的产品、技术引渡回来，作为我们自己学习模仿的方向。

越是“走向世界”就越是发现自己的不足。有一段时间，林伟雄自卑得不行，和妻子商量，干脆把儿女都送到加拿大读书，“从小就按照世界标准成长”。

八方考察四处开会，又到欧美游历了一圈之后，林伟雄的感觉慢慢恢复了。“不就是找差距吗?不就是克服差距吗?”为了生产需要，顾地厂从德国买回一台世界第一流的塑料挤出机，林伟雄便从上海塑料机械厂高薪挖来工程师，将它分解、拆零、消化，最后生产出了自己的塑料挤出机，质量不比洋货差，价格却低了好几倍。

学习、模仿、消化、创新，起点很低的林伟雄养成了“每天都追求一点进步”的惯性，十几年如一日，顾地村的小企业开始登上了同行业的技术高峰：他提出的“以塑代木”、“以塑代钢”的理念，掀开了国内塑制品行业的新领域；开发出的替代穿线钢管、木线槽的“顾地牌”难燃PVC电线电缆槽、管，被誉为中国建筑电气史上的新里程碑；U－PVC环保水管的面世，提升了环保概念的发展内涵………

90年开始，林伟雄的线槽线管以同质低价的优势，把赫赫有名的世界名牌“英国NK”一步步挤回了老家。“顾地塑胶”一跃成了市场龙头。

用人三步曲

有人说，没有外来人的贡献，顺德的经济将寸步难行。这话和“没有华人的贡献，美国的科技将寸步难行”一样毫不夸张。而如何吸引外地人，用好外地人，称得上是顺德经济腾飞的一大秘诀。

在用人上，林伟雄早年的做法是，“现代方法治厂，传统方法治人”。上班时林厂长会板着面孔讲如何导入质量流程，库存控制系统和“复制”最好的行业技术；下班时面对工人就变得面慈心善，学刘备，以心换心，其乐融融。

对于从外地投奔而来的技术人才，林伟雄更是“待之如家人”，从生活的细节上，用准亲情的方式凝聚人心。

在《伟雄集团创业二十周年纪念专刊》上，一位老员工写文章“忆苦思甜”，感叹当年的顾地村塑料厂是“沙漠中的绿洲”：“早年的顺德没有文化娱乐、没有电视电影，有人形容这里是文化的沙漠，但在厂里，乐事趣事却经常发生。很多时候厂长亲自下塘抓鱼，老板娘抱来木柴烧烤，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鱼聊天；逢年过节，他们会带着大家到酒店吃饭喝酒，在酒桌子上畅想未来。林老板夫妇善良随和，甚至和家人一道照顾员工的生活，有时候下班回宿舍发现衣服已经洗好，饭已经做好，就知道是老板来过了……”

在记者的采访中，林伟雄对这些早年的细节已经快记不住了，而且认为这并不值得一提。他说：其实大多数顺德人经营企业上都有一个“配方”：敛才才能聚财。同时他也认识到，仅仅依靠亲情化的管理，最多只能让员工们喜欢留在这里，认真做事踏实干活，却难以让所有人都思考、行动、创造起来。企业的活力只能靠老总一人去点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总从学识和精力上都将越来越力不从心。

1989年，林伟雄将企业更名为顺德顾地塑胶公司，开始推行管理用人上的第二步曲：“放权运动”——放手让别人去干。自己任董事长，邱丽娟任总经理，抓大的决策。公司的日常工作由副总经理签字决策，部门的日常事务由部门主任说了算，就连某一个工位的管理也实实在在责任到人……

“放手让别人去干”，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心理障碍并不小。有一段时间林、邱二人只好相互打气：有问题大不了从头创业。实在管不住自己，两人就干脆结伴出国旅游。半个月后回来，发现企业“无为而治”居然运转良好，不仅形成了全员负责，调动了全员智慧，而且实践证明，这样做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很多小问题小毛病被消灭在了萌芽阶段，自己再也不用扮演忙忙碌碌的“救火英雄”。

责任到位了，利益却悬空了。有一次一位副总经理找林伟雄谈心，吞吞吐吐地半天云遮雾罩海阔天空。林伟雄好不容易才理解过来：“你的意思是不是现在操心太多，而收入太少?”

这次谈话让林伟雄思考：如何去尊重员工对物质利益的合理要求，真正实现责、权、利的完全到位。他开始发现，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企业的活力就是短暂的，甚至会表现为一种假象。“夫妻店”不能二人赚，利益调整问题因此被推上前台。在这方面，林伟雄显出了过人的大气与果断，他很快咨询了各路专家，宣布对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造，实行“精英人才持股制度”；对普通员工，将通过修员工宿舍、建工程师楼，探索更加合理的奖惩措施来消除其后顾之忧和不安定因素。

1992年以后，伟雄集团前前后后投资创办了十多家子公司，每一家子公司都按照高级管理和技术人员持股的方案招募能人，设独立法人，逐步形成董事会和管理层“两权分离”的公司治理结构。

而对于在今天大名鼎鼎的松本电工有限公司的筹办，林伟雄夫妇甚至让初期几乎没有资金投入的“人才们”共持有了公司50％的股份。尽管这样大的人才持股比例最终成为日后商标之争的导火线，但在林伟雄看来，这已经不是企业运作能够克服的弊端，而应上升到市场环境、法制环境如何厘清的层面(详情参见本刊配发的《“第一夫妻店”演绎“豪门恩怨”》)。

一个完全掌控、运转良好的民营企业，以如此快的速度和如此大的力度，主动进行股份化改造，这在国内企业界是罕见的。

而一个好的机制正如一个诱人的金丝笼。正是“孔雀东南飞”的大好时光，林伟雄振臂一呼，人才云集。伟雄集团形成了顺德企业界的一道奇观：一个小学文化的老板，背后凝聚了一大批博士、硕士、工程师甚至法国专家，一头“羊”率领了一群“老虎”。

伟雄集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腾飞起来。

“五子登科”记

林伟雄在塑料行业名气越来越大，企业效益越来越好。1992年“南巡讲话”之后，他决定借东风扩大企业规模，一方面“横下一条心做塑料”，另一方面在现有基础上裂变出一些新项目。

一般认为，新项目的选择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或者需要复杂无比的论证，或者需要神秘莫测的灵感。顺德一家塑料企业的老板在这方面“大字不识一箩”，信心全无，却对林伟雄的眼光佩服无比。于是90年代以来他只认一个理：跟着林伟雄走，做什么都有赚头。“伟雄”做线管他也做线管，“伟雄”做开关他也做开关……但结果却很不幸，当“伟雄”赚得盆满钵满，他却亏得倾家荡产。

林伟雄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诉这位“老弟”：选项目首先得看准自己的优势，而不要太看重外力推动的商机，最重要的是看自己有没有能力把项目一环一环做好。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套话，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经验之谈。

1992年，中国房地产业风起云涌，建材市场热浪滚滚。林伟雄早就看好开关、插座行业的前景，但直到一个偶然的事件到来，才促使他决定投资进入。

“原惠州奇胜电器有限公司的片区营销代表邓振强慕名找到我，提出合办一家生产开关插座的公司——此所谓资金和市场相遇；邓振强又从奇胜公司请来几名技术人才——资金、市场、技术齐备；再加上伟雄集团多年来已经形成的行业信誉和注重品牌形象、追求一流质量的风格，各种因素一经整合，傻瓜也能够看出，不能放过这样的投资机会了!”

1992年6月，顺德市松本电工有限公司宣告成立。良好的机制焕发了企业强大的生命力，产品当年就在激烈竞争的珠江三角洲市场站稳了脚跟。林伟雄和邓振强还采取了“突出品牌，弱化公司”的战略，将“松本电工”的广告做得路人皆知。1996年以来，“松本电工”高档开关插座开始风靡全国，迅速挤入前“三甲”。不仅将国外同类知名品牌挡在了国门之外，还以锐不可挡之势闯入东南亚、北美、中东市场，松本公司因此被授予广东省首批“民营科技企业”。1999年，“松本电工”产销量跃居全国第一。

1995年，广东金羚换气扇的几名骨干再次和林伟雄走到了一起，“依葫芦画瓢”，伟雄集团正野电器有限公司成立。从技术上，当人们还想象换气扇只是一个架子、几片风叶的时候，正野电器已经“进化”到美观的百叶扇，同时开发出电动百叶扇系列。“正野”换气扇一投产，当年就达到20万台的出口量。

最早的顺德顾地塑胶公司有一个机器修配车间，林伟雄请来几位上海工程师，将德国的塑料挤出机“国产化”之后，公司开始不断地消化吸收国外最先进的同类技术，甚至首创了全国电解法加工塑料挤出机筒技术，整机价格降至不到国外机器的四分之一。1996年，眼看着塑料行业“淘金”的人越来越多，林伟雄决定成立威利坚机器有限公司，向“淘金”者“卖水”，专门为塑制品公司提供加工机器，产品又很快畅销国内外。

至此，伟雄集团集“顾地塑胶”、“得亿塑胶”、“松本电工”、“正野电器”、“威利坚机器/模具”五大品牌于一身。五大品牌又裂变出十一个子公司。到今天，它们都成了中国建材装饰市场真正的“黑马”。

伟雄集团的多品牌战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却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为什么林伟雄宁愿选择在每一个品牌的塑造上都投入资金，而不是让所有产品都贴着“顾地”的商标走向市场呢?多年之后，心情轻松的林老板向记者大谈经营之道，他说：“推广单一的品牌，对一个企业来说的确能省很多钱。但也要考虑不好的一面：第一，单一品牌风险太大，如果这个品牌下有几十上百种产品，任何一类产品出了问题，损害的都是品牌的整体形象；第二，集团的每一个品牌代表的是不同类别的产品。你到建材装饰市场逛一逛，可以发现顾客的消费行为有一种奇特的习惯：比如开关插座用了松本电工，换气扇、塑料线槽多半就会选用别的品牌。”

“五子登科”，林伟雄成了名符其实的大老板。但林大老板和伟雄集团的低调，却使其名头完全不及“松本电工”、“正野电器”等来得响亮，很多“伟雄”的经销商甚至根本不知道林伟雄是何许人，在伟雄集团创业二十周年纪念会上，应邀而来的经销商们大为惊讶：伟雄集团，是我们的老板公司?

林伟雄把伟雄集团创业二十周年的纪念会组织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这位普普通通实实在在，极少抛头露面，从不走向前台的“亿万富翁”，第一次面见媒体，第一次和经销商同桌吃饭，第一次在台上动情地告诉人们：“伟雄集团有今天，邓小平是我们的大恩人。”

（编辑 周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