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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才女——尤今

1992-01-01保冬妮

青年文摘·上半月 1992年1期
关键词:旅行

保冬妮

文字是丝,我以丝织网。我以我的耐性、韧性、感情、经验勤奋地织、苦心地织。

一头短发,一脸微笑,一副宽大的眼镜,一袭牛仔便装,活活脱脱,轻轻爽爽的一个快乐相。这便是尤今,新加坡红透了的女作家。她为什么会这样开心,这样快活?手拿一本尤今作品,恰似心田沁入一股

——南风的清凉

生于南国岛屿大马怡保的尤今,从小便爱憎分明,爱华文、爱文学,分数高居全班榜首,恨数学,恨理科,卷子上只好留下不及格。

读书虫一般的她,举家迁往新加坡,无论升中学,上大学,一份心愿始终没改,那就是偷偷想过无数回的作家梦。

光阴荏苒,几十年过去,热带岛国终于吹遍了清凉的尤今风,港、台、欧美的许多报刊也相继出现了尤今热。她那清新活泼的文字,纯洁深厚的心灵,跃然纸上,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读者。从《社会鳞爪》开始,《沙漠里的小白屋》、《缘》、《奇异的经验》、《沙漠的噩梦》、《太阳不肯回家去》、《风筝在云里笑》、《大胡子的春与冬》,一本接一本,20多本精美丰富的作品摆在读者的面前,谁都会惊异于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母亲,同时又是学校教员的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呢。

尤今自有尤今的绝妙,她会“蜕变”。

“我不看电影,我不看电视。我不去购物中心逛,我不去俱乐部玩。我不应酬,我不串门子。”

“每天一放工,便飞车归家,把自己整个地囚禁起来。”

“一入家门,我便把我自己变成一只蜘蛛。文字是丝,我以丝织网。勤奋地织、苦心地织。一种快乐绝顶的感觉,在编织的过程中,不绝地泛滥。我以我的耐性、我的韧性,将千条万缕的细丝,织成疏密有致的网;然后,我再以我的感情、我的经验,为雏形初具的网设计独特的图案。”

就是这样一个蜘蛛,累了之后,又慢慢爬出网,摇身一变成为一只蚕。

“蚕天经地义的要吃食桑叶。此刻,满屋子的书,都是桑叶。”于是她便“发狂地吞食,努力地消化。”

就这样,每天早晨睡醒之后,尤今从床上坐起来,总是喜滋滋地在想:“今天,先变蜘蛛还是蚕?”

别以为这样埋头写作的著书狂,是一个没趣没味的书呆子,要知道她写得最多的是游记,一页页、一行行,字里行间记录了旖旎的

——旅人游踪

她喜欢背起行囊,御风而去,踏浪而来,犹如一只快活的燕子,飞来飞去。

每年她都要利用假期,至少去三、四个国家。她写信告诉我:“当教员的,最怕是考试季节,出考题、改考卷、评分、做成绩册,都是在紧迫的时间里完成。然而,话说回来,想到考完之后的漫长的假期,对于这一切的忙乱,又觉得甘之如饴了。”

她盼着假期的到来,去享受那远在异国的情致。世界上没有她不喜欢去的地方,她喜欢她足迹踏过的每一个地方。她觉得,“世上的繁华与落后、雅洁与肮脏、富裕与贫穷、美丽与丑陋,原都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湖光山色的娇媚,固然令人魂牵梦萦;穷街陋巷的朴实,也一样教人难以忘怀。”

在西班牙,她品尝到了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生活;在葡萄牙,她看到了人们脸上残留的为生活苦苦挣扎的痕迹;在奥地利,她感觉连空气都飞满了音符;在意大利,她面对热情而粗犷、喧哗热闹的人群不禁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她去过世外桃源般的希腊小城佳蓝巴佳,也到过巴西里约热内卢最大的贫民窟,北至北极圈、南到乌拉圭,欧、美、亚、非、澳无不留下她匆匆的脚步。

在外出旅行的日子里,“每每天未亮便外出,一出门,两条腿便化成了轮子,不停地转呀转的,转到天黑难辨时才舍得回去。一连数日下来,整个人累得好似一滩泥一般,有时坐在火车里,即连十根脚趾头也恹恹欲睡。不过呢,尽管形体累极,精神却是极端愉快的。”

尽管旅途劳累,但想起日后笔下流淌的美丽,不觉又是欣慰。

她身处象牙塔里,却不甘心那一份温馨舒适而又雅致美丽的氛围,觉得置身于内,看不到天的蓝、草的绿;听不到流水潺潺、群鸟争鸣的声音,更呼吸不到大自然新鲜的空气。所以,她“要切切实实地踏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在新鲜的空气里,听水声淙淙,听群鸟啁啾;然后,写我见我闻、我思我感。”

旅游与写作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她能得以如此成功,其实还要归于她有一个

——最佳拍挡

婚前,她独往独来,婚后,大胡子丈夫詹成了她旅行的最佳拍挡。

詹虽然是位工程硕士,然而对于旅行,却有着同尤今一样的迷恋。

他们每年出门旅行时,便把孩子们交给婆婆照顾一段时间,双飞双宿,在天涯海角举杯共贺自己“白头偕老”。

要说尤今是以文字为丝织造着文章之网的话,詹则是在用心织着爱情之网,而尤今恰好是深陷于网中的人。

当初,尤今曾在图书馆工作,詹天天下班后,都到图书馆里来,翻书,找资料,显得非常用功好学。可是,谁知他心里想的是能见到他心爱的姑娘。见面的次数多了,尤今终于有一天答应了他发出的邀请。于是,网中落入了有情人。

他们共同的日子里,尤今与詹分享了所有的快乐与艰辛。

尤今做记者的时候,詹忍受着颠三倒四、没有秩序的生活,晚餐时默默地为自己煮快餐面,从无怨每每遇到朋友,詹却很自豪地告诉人家“我太太出版了20本书呢。”

尤今同样为了家庭,为了詹,跟随他前往沙特阿拉伯的工地,在那个立于莽莽黄沙之中,美丽得十分苍凉的小白屋里,居住了一年多。这间小白屋记下了太多的眼泪,太多的情丝,太多的笑声,太多的苦忧。以至后来小白屋被熊熊火焰吞没之后,尤今不禁落下了眼泪。

好在几年后,《沙漠里的小白屋》复活了,在新加坡,在台湾,它得以重生,并且在新加坡连出三版,荣获全国书业发展理事会颁发的“华文最优秀作品奖”。

这其中要不要感谢詹呢?是詹给了她经历,给了她故事。

然而詹的确也真是找到了一生的好伴侣,因为无论从哪方面讲,尤今都算得上是

——极有魅力的女人

尤今虽然是个作家,并且是红极东南亚的名女人,但她绝不是硬硬棱棱的“强女人”。相反,是个极有女性味道的女人。

她爱家,爱丈夫,爱儿女,为了他们,她辞掉奔波无着的记者工作,找了份稳定的教师工作,为的是能够有时间照顾家人,同时有机会旅行、、写作。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丈夫晚间自己煮快餐面,也不忍将孩子送给婆婆照看,她要尽一份妻子心,母亲心。

尤今也很爱美,她深深怀念少女时期百褶裙给过她的欣喜,青年时代高跟鞋带给她的娉娉婷婷,她至今仍有着一些美丽的衣服。

她尤爱有流苏的披肩。一有机会,她就买。米色的、褐色的、黑色的、金色的,独独缺了白色的。丈夫也许最知妻子的爱好。那一年,詹在国外工作,圣诞节时,他寄给她一件雪白的手织流苏披肩。尤今裹了那件白披肩,飞赴埃及,到开罗与阔别多时的詹见面。冬日的风吹乱了穗状的流苏,然而,她的心如同飞舞的精灵一样欢快。

虽然生活在一个宽松的环境里,但并不意味着一生便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她曾说:“我当然也有充满了挣扎与眼泪的一面,但是,我是个不容易向现实低头的人。碰到挫折,我顽强抵抗,抵抗之后,如果依然黑暗处处,我绝不死心。我始终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亦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坦白地说,我这种乐观的性格与坚定的信念,帮助我度过了人生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董增连荐自《现代家庭》19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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