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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半浙不浙”,有古韵,有生机

2024-02-01蒋瞰

悦游 Condé Nast Traveler 2024年1期
关键词:高田衢州古镇

蒋瞰

1.民宿“星宿高田”所在的高田坑村。

28°57’21.0”N118°51’39.3”E

2.高田坑村已成为华东地区著名的观星地。

与一般城市不同,衢州城内有着三座文庙,这在全国也少有。其中一座便是独一无二的、和曲阜孔庙作为全国唯二衍圣公(孔子嫡长子孙的世袭封号)驻地的南宗孔氏家庙。

宋建炎二年(1128年),高宗移行宫于扬州,诏宣孔子第四十八世孙衍圣公孔端友及其从父孔传率孔子后裔到扬州举行郊祀。1129年,孔端友偕孔传因“扈跸南渡”有功,被赐家衢州。从此,衢州成为孔子嫡系后裔的世居地。

到了南宋,衢州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及安全性,使得宋氏宗亲、达官名宦、世家望族、理学硕儒纷至沓来,由此确立了“东南阙里”的地位。如今的家庙坐北朝南,南挨峥嵘山,北临菱湖,面山背水。

衢州还有不少历史留存,比如尚余半壁的城墙、留有四个拱门石座的钟楼,“童子归去斧烂前”的烂柯山也在衢州,如今它被誉为围棋的起源地。一望千年,不如归去。

去衢州,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的江郎山是必访之地。“川”字排列的三座石峰拔地而起,直顶穹苍。白居易曾赞“安得此身生羽翼,与君来往醉烟霞”。地理学家徐霞客三次游江山时都写到江郎山,他把江郎山与雁荡山、黄山和鼎湖峰比较,赞叹江郎山奇、险、神。

有山,自然就有山居生活。衢州的自然生态吸引了一众民宿主理人。江郎山脚下有一处陶然秘境——江郎山花间岭· 云端觅境,走进去便进入了云与石的旖旎世界,室内外每一处景观,似乎都在描绘中国传统山石美学观,别出心裁地与江郎山之“奇”与“幽”相互呼应。

在开化高田坑村,有另一家精品民宿“星宿高田”。它地处开化地势最高的山上,高田坑村台地层层叠叠,夏季平均气温比其他地方要低5℃左右。因为无光污染、透明度高,这里也成了整个华东地区观测条件最好的天文观测胜地,被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认定为“中华暗夜星空保护地”。现在,这里不仅开了民宿,还整合了书店、外星球主题甜品店、咖啡店、夜间小酒馆、方志馆、村民市集、邮局……以超现实的视觉体验和产品将乡村唤醒点亮。

这里还有一大谜题是衢州龙游石窟,踏访石窟,在洞穴里游走,我们看到的是一种与刀耕火种的落后生产力相对的浩大工程。方圆0.38平方公里的山上似有规律地分布着不同大小、造型的24个地下石室。窟内面积从1000平方米至3000平方米不等,高度约为30米。

已开采的石窟为滑梯竖穴自上而下开采,窟顶状似天穹,由洞口呈45°缓缓向下延伸,四壁陡峭笔直,棱角分明。洞窟内均科学地分布着3~4根巨大的“鱼尾形”石柱,与洞顶浑然一体,其布局与形状似乎是依照力学原理而设的,难道古代人早已参悟了建筑学的真谛?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洞壁、洞顶和石柱上都凿有规律的半叶脉装饰纹,似乎一气呵成,让人仿佛走入武侠小说里某个派别的古墓,或是科幻小说《卫斯理》中的天外石洞。

1.世界自然遗产江郎山。

当历史奇迹被现代人所用时,龙游石窟也成了不插电音乐的现场,张纪中剧组也曾在这里拍下《倚天屠龙记》中光明顶激战前张无忌在后山秘道中练就“乾坤大挪移”的场景。

1.廿八都古镇。

除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里还有古镇的神秘。如果仅是一个地名也可以给人隔世的感觉,那么廿八都就是。小竿岭脚下的廿八都更像是一个迟迟未醒的梦。浙江不缺古镇,但比起西塘和乌镇“户藏烟浦,家具画船”的水乡调性,这里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它静美、有力,带点儿神秘。

廿八都的前身是一个古驿站,于宋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设都。看廿八都就是要看老宅子門楼的木雕,宅院门楼上木雕的繁复和精细程度与当年宅子家境的殷实富足成正比。这里有青瓦白墙的临街店铺和寻常百姓人家,看那些斑驳的砖墙、岿然的北堡门、临街窗户上雕花的窗栏板、飞檐翘角、精雕细琢的门楼,以及小巷深处的芭蕉树,老的门板一开一合间,“咿咿呀呀”地响。

浙闽枫岭营总府外“帅”字锦旗在风中飘扬,庭院空旷,有青灰色的砖墙、朱红色的门庭,两侧是威武的石狮,鼓的颜色红得如此显眼、如此有气势。

文昌宫是当年的书院,在100多年历史中留下400余幅壁画。我纳闷那么好的色彩如何得以保存百年,后来才知道颜料是纯天然的:种出来的靛青、从矿石提炼的朱砂,还有野果做成的赭黄。

说起古镇,衢州常山还有一座千年古镇球川,著名的“球川晾雪”便发生在这里。清末是球川造纸业的鼎盛时期,纸槽作坊多达500家,周围溪滩上晾晒着片片白纸,如覆地白雪,引人入胜,故诗人称为“球川晾雪”。后来人们拿这些雪白的纸来包扎当地特产贡面、雪片糕,愈发衬得食物晶莹娇嫩。

2.廿八都古镇的屋檐层层叠叠。

四省通衢,也因此,衢州的美食带着各地习俗和口味,很难一言概之。“三头一掌”是衢州的代表菜,衢州也因此荣登“江浙沪地区吃辣第一城”。兔头、鸭头、鱼头、鸭掌,外形看起来确实难上台面,甚至还有些凶残,但对于爱吃辣的人来讲,这算得上人间美味,也是下酒好菜,更是他们感受衢州地气的最好机会。

开化清水鱼这几年在衢州以外的很多城市都陆续见到。开化地处钱江源头,有着丰富的鱼类资源,开化清水鱼就是招牌。这种鱼无泥腥味、肉嫩味鲜。去常山,吃不厌的就是贡面,自带盐的超细面可以是常山人的一日三餐。吃完还得把它当手信带些回去,如银丝般的贡面用红纸头包扎成束,挽捆成“8”字形叠放在一起,含有人旺财发的美好祈愿。

糕点也是衢州人的最爱。龙游有发糕,江山人吃铜锣糕,开化人的早餐里有汽糕,这些甜糯的糕团既是特色小吃和礼品,也是普通人家的食物,一块糕点也是维系人情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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