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

随着干支纪年的轮回，2024农历甲辰年正迈着矫捷的步伐向我们走来，龙又成为让人们关注的热点话题。烟标是世界四大平面印刷品收藏（邮票、烟标、酒标、火花）之一，如今虽然不提倡有害健康的吸烟习惯，但烟标却具有极高的艺术承载作用，简略地说说中华民族的图腾——龙，以飨读者。

位居“四灵”之首的龙，是中国民间神话中能起到祛邪、避灾、祈福作用的经典物种。那么，被国人崇拜的龙究竟啥样？中国华鼎烟草公司出品于上世纪30年代的“天龙”烟标，副版以一条在乌云翻滚的云层中给人间普降甘霖的黑龙，说明行云布雨是龙的主要职责所在。接着，传说中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的神龙，更是以其见首不见尾的形象，时不时地飞进烟标这方平台，向国人诉说着龙族的前世今生。如李义兰烟庄出品于上世纪40年代的“黄龙”烟标，游动着十四条腾飞的黄龙。黄龙又名应龙、飞龙，据《述异记》载：“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又千年为应龙。”广西横县卷烟厂出品于此后70年代的玉龙烟标，主副版采用腾飞于祥云中嬉戏火珠的彩龙，向国人传递出这样一种信息：虽然龙集许多物种于一身，然而它的颜值也是一流的。湖南永顺卷烟厂出品于此后80年代的“神龙”烟标，主副版飞跃着一条颜值一流的彩龙。

《淮南子》卷三记载：“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作为四象之首，青龙是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的总称，其中角宿象龙角，氐、房宿象龙身，尾宿象龍尾，这条如同飞舞在春天初夏夜空的青色巨龙，原为古老神话中的东方之神，从先秦时代开始它就是代表太昊与东方七宿的神兽。上世纪80年代，西昌卷烟厂出品过一枚“青龙”烟标，主版舞动着一条青龙。

双龙戏珠是国人常见的艺术造型之一。这种起源于先秦时期，拥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吉祥喜庆装饰图纹，来自中国古代天文学中星球运行图，表现的是两条龙戏耍或抢夺一颗火珠，其中火珠是由月球演化而来的。多用于建筑彩画和高贵豪华器皿装饰上的双龙戏珠，如果是长条形的，两条龙便对称状地设在左右两边，呈行龙姿态。倘是正方形或是圆形的，两条龙则是上下对角排列，上为降龙，下为升龙。不管是何种排列，火珠均在中间。上世纪70年代，湖南衡南卷烟厂出品的“双龙”烟标，主副版就展现了两条活泼生动的腾龙嬉戏火珠形象。

国人常用“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来比喻同胞兄弟长相、品质、爱好各不相同。在众多龙子中，囚牛是长子，传说它是龙和牛的后代。性情最温顺，不嗜杀不逞狠的囚牛，耳音出奇的好，能辨万物声音。它常常蹲坐在彝族月琴、白族三弦琴等民族乐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演奏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昆明卷烟厂出品于上世纪80年代的“月琴”烟标，主版就是囚牛蹲坐于月琴琴头，专注地倾听着悠扬旋律的画面。

龙二名睚眦。传说这条龙首豺身的龙，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血嗜杀，而且总是嘴衔宝剑。河南周口卷烟厂出品于上世纪80年代的“舞剑”烟标，主版那把宝剑吞口，依稀可辨睚眦怒目而视的威严造型。

龙三名嘲风。这条象征着吉祥、美观，饱含威慑妖魔、清除灾祸含义的龙，由于平生好险又好望，而被安置宫殿或民居屋脊。从中国湖南龙山卷烟厂出品于上世纪80年代的“名胜”烟标主版可以看到，俯伏雕铸于宫殿屋脊的嘲风，不仅使高耸的殿堂平添一层神秘气氛，而且使规格严整又富于变化的宫殿屋脊，达到庄重与生动的和谐，宏伟与精巧的统一。

龙四名蒲牢。据说这条胆子最小的龙，是龙和蛤蟆的后代。它因遗传了蛤蟆的鸣叫而天生具有狮吼功夫，人们遂根据蒲牢好鸣好吼的特点，把蒲牢铸为钟钮，而把敲钟的木杵做成鲸鱼形状。敲钟时，让鲸鱼一下又一下撞击蒲牢，使之“响入云霄”且“专声独远”。湖北襄樊卷烟厂出品于上世纪90年代的“编钟”烟标，蟠曲于主版编钟上兽钮的那两只龙，就是传说中的蒲牢。

此外，椒图、饕餮、蚣蝮、麒麟等神兽，也曾被列入龙子榜单。何谓椒图？明清以前它名为“铺首衔环”，也就是龙狮嘴里含有一个圆环的物件，轻叩圆环可询问主人在否。作为古人家园镇宅辟邪的“第一道防线”，被民间称作“性情温顺”的椒图，经常现身烟标。如广西钟山卷烟厂富川烟厂出品于上世纪80年代的“金陵十二钗”烟标，主版是金色椒图铺首衔环，叩开上面这个门环，即可饱览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红楼儿女的爱恨情仇。国营藤县卷烟厂出品于同期的“孟府”烟标，副版是镶嵌于孟府大门上的椒图铺手门环，从这个门环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龙狮头部面目。而湖北广水卷烟厂出品于同期的开门版“开门红”烟标，副版是镶嵌于中国红大门上的一对椒图铺手门环，此刻人们已经叩开这两扇均有八十一颗门钉的大门，以期在新的一年里，各项工作都能取得显著成绩，抑或不俗的表现。

传说能活两千多年的麒麟，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等动物所具备的全部优点于一身，是太平、长寿、吉祥的象征，有时也用来比喻才能杰出、德才兼备的人。据说麒麟还是专司给人间送子的喜神之一。上世纪90年代，江苏淮阴卷烟厂出品的“喜神”烟标，主版于一幅钤印有朱红阳文“麒麟送子”篆印的年画：一名少儿身跨麒麟，肩扛两个寓意多子多福，象征祥和、平安、健康、幸福的石榴。

龙也时常以形态各异的生肖形象，不时给国人送上喜迎龙年的新春祝福。如湖北郧阳卷烟厂出品于上世纪80年代的“云龙”烟标，主版于祥云中嬉戏的腾龙两旁分别印有“龙年大吉”“恭喜发财”字样。重庆卷烟厂出品于同期的“重庆”烟标，副版是一条环以“祝君龙年如意”的金龙腾飞环宇的镜头。

在迎接20世纪最后一个龙年，即2000年的到来，神龙再次集中腾飞于上世纪90年代的国产烟标。如湖北大悟卷烟厂出品的“新禧龙”烟标，主版在旭日东升背景映衬下，一条金黄色五爪龙自华表旁腾空而起。江西广丰卷烟厂出品的“千禧龙”烟标，主副版均于中国红底色上腾飞着一条金色团龙。江西兴国卷烟厂出品的“共贺千禧”烟标，主版是一枚面文为“共贺千禧”的花钱，副版于“龙年大吉”花钱上方，游动着一条由“2000”幻化成的腾龙。而延安卷烟厂出品的“世纪龙”烟标则有多种版别，其中一种尽管没有神龙图案，不过该标副版仅用“四海炎黄情  九州世纪龙”十字，宣泄出国人满怀喜悦，共迎20世纪最后一个龙年到来的快乐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