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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州大佛寺石窟题刻与石窟寺的维修维护

2023-12-29陈磊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

湖北美术学院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大佛寺题刻题字

陈磊 | 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

彬州大佛寺石窟地处陕西咸阳彬州,距离西安一百七十公里左右。历史上彬州曾多次更名:原初其名豳州,唐开元十三年(725)改名邠州,民国二年(1913)改名邠县,1964年改名彬县,2018年改名彬州①。彬州大佛寺石窟是关中外围最大的石窟,又是陕西现存最大的隋唐石窟;其中大佛洞主尊大佛高达二十米,是陕西最大的造像;另有一千三百余尊其他造像。石窟有题刻材料(以题刻为主,另有碑刻、匾额、墨迹、钟铭等)两百五十余通,是题刻数量最多、题刻延续时间最长的陕西石窟,在全国的众多石窟中亦占有重要地位。

石窟从开凿开始,便伴随着不断地维修维护。一部石窟的发展史,其实也是一部维修维护史。在这个过程中,既有开凿造像的建设,又有规划造像与题刻时的破坏。彬州大佛寺石窟亦不例外。研究该石窟的维修维护史,也是在以反过来的顺序、从另一视角还原石窟的营建史。目前关于该问题,尚少系统的分析与研究。彬州大佛寺石窟的维修维护史,其材料主要包括四个部分:装像记、现有的装像、方志文献、题刻材料等;其中,又以题刻材料为主,主要记录了石窟建筑外部的维修维护。

一、彬州大佛寺石窟中的装像记

目前彬州大佛寺石窟内部,明确记载装像的装像记有二十处,宋朝一处,元朝十六处,明朝三处,主要记述了石窟内部造像的装像(附图1-20)。分列如下:

图1 千佛洞窟室东壁造像、题刻及装像记分布图

(一)宋高邮秦□装像题记(附图1)

按《宝瓶经》,戟宾陁国有大导师,号宝胜佛,现比丘身,为人说法,此像是也。刻琢之妙,有顾陆画法。特五色剥落,因雇工饰之。宣和三年(1121)□月戌日(?)高邮秦□题。②

(二)元伯都装像题字(附图2)

图2 元伯都装像题记(虚线)及针对的唐代造像(实线)

光禄大夫、平章政事伯都粧三尊,岁在甲寅。

(三)元朵儿赤装像题字(附图3)

图3 大佛洞胁侍大势至菩萨

……政事朵尔赤粧五尊,时岁癸酉。

(四)元文伯颜装像题字(附图4)

图4 大佛洞主尊阿弥陀佛造像

礼店居住文伯颜,粧此一堂,时岁癸酉。

(五)元俺普装像题字(附图5)

图5 大佛洞胁侍观世音菩萨

忠翊校尉、邠州达鲁花赤兼管本州诸军事奥鲁、劝农事俺普,粧此一堂,时岁甲戌。

(六)元伯颜装像题字(附图6)

图6 罗汉洞西室正壁下佛龛

承直郎同知邠州事伯颜,粧此上下二堂,时岁甲戌。

(七)元闾闾装象题字(附图7,附图8)

图7 黄明修大佛寺记碑

图8 黄明修大佛寺记碑拓片

邠州新平县达鲁花赤闾闾 ,粧此上面一堂,时岁甲戌。

(八)元尉温福装象题字(附图9)

图9 道光本州捐金姓名碑拓片

省除邠州吏目尉温福,粧此中壹堂,时岁甲戌。

(九)元池彦文装像题字(附图10)

图10 光绪重修大佛寺菩萨殿碑拓片

本州池彦文粧一尊。

(一〇)元张瓮吉剌歹装像题字(附图11)

图11 光绪重修大佛寺碑记碑阳拓片

忠翊校尉、宁州判官张瓮吉剌歹粧此壹堂,时岁癸酉。

(一一)元察罕装像题字(一)(附图12)

中奉大夫、宣政院副使兼同知延庆司事察罕,粧此一尊。

(一二)元察罕装像题字(二)(附图13)

图13 修缮大佛寺古建筑物纪念碑拓片

中奉大夫、宣政院副使兼同知延庆司事察罕,粧此一尊。

(一三)元祝天祐装像题字(附图13)

邠州司吏祝天佑,粧此一尊。

(一四)元车力帖木儿装像题字(附图14)

图14 大佛寺保护工程记录碑拓片

兵马司都达鲁花赤、指挥使车力帖木儿,粧此二堂。

(一五)元厄剌歹装像题字(附图15,附图16)

将仕佐郎、新平县达鲁花赤厄剌歹,粧此三尊。

(一六)元孟文□装像题字

邠州吏凤扬孟文□粧此一尊,时岁甲戌。

(一七)元隆鹏翼装像题字(考为泰定三年[1326])(附图17)

镇西武靖王值下财用总管府总管隆鹏翼粧佛一尊,岁记丙寅孟夏末旬上日,谨施。

(一八)明丁政装像题记(附图18、附图19)

平凉府泾州高家凹逓运大使丁政,系河南南阳府邓州新野县人。发心粧金(?)圣像壹尊,仰望合家人口、九□□时中吉祥如意,弘治八年(1495)夏吉旦日记。

(一九)明常山装像题记

楚府常山路过,荘(装)粘佛像五尊主。造酒年年天,山外何日休。

(二〇)明傅镇装像题记(附图20)

钦差商州御马大(太)监傅镇守甘州到此拜谒,舍人王莫金陵、舍人赵昂渚宁到此拜谒,金台冠带府人梁玮到此拜谒,装佛二堂。

二、元明装像记的装像与现存装像痕迹

宋人装像题刻仅一。题刻中言造像有顾恺之、陆探微的画法,因为颜色剥落,所以雇请工匠饰之以颜色。根据美术史可知,顾恺之作品中线条紧劲连绵,是从“高古游丝描”发展而来的“春蚕吐丝描”,尤其注重眼睛的传神;陆探微代表风格是“秀骨清像”,应有两重含义,一是人物形象削瘦,二是用笔斫刻。可惜,装像今已无踪迹,不知具体针对哪尊造像。

分析来看,元代的装像记有以下特征:

第一,题记的纪年皆没有具体的年号,只有干支。元人装像主多属于少数民族,题记中只有官职、姓名、装像数量(堂、尊)、干支纪年。叶昌炽《邠州石室录》对个别题记做了考证[1]。这些题刻中,除六通装像记无时间外,甲寅一、癸丑三、甲戌五、丙寅一。没有具体年号的纪刻方式,或与当时元代年号重复、混乱有关。

第二,元人装像记中,多用“粧”字,为“装”之俗字;又多用“时岁”,“时”字多写作“ ”。元灭亡后,这两字的用法又在明代的个别题刻中有沿用,如明弘治八年(1495)“丁政装像题记”题刻中,“装”字即写作“粧”;明天顺七年(1463)“韦铸题记”题刻、明崇祯十二年(1639)“李国柱题记”题刻中,“时”字都写作“ ”③,“ ”应是“ ”的变体。这些都可作为断代的重要依据。

第三,元人装像记都集中在千佛洞,又以窟室东壁居多(图1)④;窟室西壁中的伯都装像为李齐妻武氏所造一佛二菩萨,是所有装像中体量最大的(图2)。装像最多、体量次大的,则是南壁东侧,装有三龛五尊像。东西门柱,各有造像记二。

第四,元人装像所选择的造像多为一铺多尊的造像龛,以及相对大体量的竖长造像龛。所选造像龛,一是风化较为严重的窟室东壁和南壁造像,为元人装像的主要选择;二是靠近门洞处的东西门柱的主龛。

第五,元人装像的痕迹今已荡然无存。除了有题记的元人装像外,其他的造像也应有后人的装像。元人装像记所针对的造像,造像头部虽然都有残损,但基本的石体似未破坏,装像则在石胎上直接敷泥装塑。千佛洞中心柱正壁(北壁)房亶造像头部有一深凿圆洞,应是唐会昌灭法时砸掉了头部,后人在装像时采用先凿圆洞、后插入木棍以固定安装新部件(如头、膝盖)的做法,今天这些装像亦破损无存了。或许,这是明清时期装像的手法,与元人直接敷泥装饰的方式不同。

明人的装像记中,“丁政装像”纪年明确;“常山装像”中“装”用“荘(庄)”字,或是过渡阶段,推测该刻为明刻;“傅镇装像”中傅镇为御马大(太)监,推测亦应为明刻。这些造像表面今天也毫无装像的痕迹了。

现存的装像痕迹有,大佛洞的主尊及二胁侍菩萨(图3、图4、图5)、背光,千佛洞的中心柱正壁(北壁)主龛造像,罗汉洞的主室、东室、西室造像(图6),应福寺丈八佛主尊及二胁侍菩萨。大佛洞的主尊及二胁侍菩萨因装像改变较多,尤其是身躯的比例;二胁侍菩萨造像的风格,也从初唐变为盛唐;大佛的面貌改动更大,已经基本看不出唐人造像的特征了;大佛螺髻的群青色,为典型清代佛像所使用的颜色。根据大佛洞主尊左耳背后宣统元年(1909)的墨迹题记推测,其时当有一次维护,重新上了群青颜色;而据位于大佛洞大佛头光正上化佛龛内的元代至顺四年(1333)题记,推测元代也曾有维护,个别团莲有泥补的痕迹[2]。千佛洞中心柱正壁(北壁)的主龛造像、罗汉洞西室造像等,也完全没有了唐人造像的特征。罗汉洞没有留下一则后人装像记,但保留至今的装像痕迹却是最多的,今天仍然能够看出有较厚重的敷泥。这些敷泥,风格差异颇大,显然并非一个朝代、一批工匠统一完成;它们对我们认识大佛寺石窟的造像造成了极大干扰,也构成了人们对大佛寺石窟造像接受、认识、维修与维护的历史。

三、碑刻与方志中维修维护石窟的记载

对彬州大佛寺石窟的维修维护,碑刻所记信息最多,尤其是清人碑刻。这些碑刻信息,对我们了解今天彬州大佛寺石窟的外貌,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

(一)明人的维修维护

除了前文提到的明人的三通装像题记外,今天所知道的明人的维修维护信息有二:

一为清代康熙四十二年(1703)“黄明修大佛寺记碑”(图7、图8)所提到的“明正统十三年(1448)为御马中官刘公偕邠守柳君为之重修”,此“刘公”即镇守甘肃太监刘永诚,大佛寺留有其景泰元年(1450)所铸洪钟。其时刘永诚维修维护的具体信息,今已不知。

二为明嘉靖初纂、顺治康熙增补的《邠州志》中所载:

座后出泉,前护层楼,嘉靖二十三年重修,俗名大佛寺。工费金碧,以数千计,雄伟壮丽,关中第一奇观也。[3]

本次重修所修为何,层楼是先前所建还是本次所建,抑或是在后增补地方志时所建,这些信息今天也都已经无法判断。梳理地方志文献,也无法找到相关线索[4]。

(二)清人的维修维护

清人的维修维护,主要集中在石窟建筑外围,分列如下:

1.康熙四十二年(1703)黄明修大佛寺记碑中的记载

该碑现镶嵌于大佛洞二层楼西壁的砖墙中。其中记载了三次维修,一为前文所提到的明代刘永诚的重修,二是清初孟乔芳的“扫除而丹护之”,三是清康熙年间的此次大修。

“孟制军又为扫除而丹护之”中的“孟制军”即陕西总督孟乔芳。根据《清史稿》所载其于清顺治二年(1645)四月以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总督陕西三边,十年(1653)十二月卒,督陕前后十年[5]。孟乔芳维修维护的具体信息也已不知。

陕西布政司参政黄明禀请前陕西总督吴赫、今陕西巡抚鄂海为首倡,黄明与时任邠州知州的王世爵“身任其事”,“嘱王君亲为经理”。本次维修维护内容如下:

首先,“筑台建殿”,“廊庑阶级”。今天所见到的大佛寺石窟的高台建筑中的大佛洞前的部分,似为本次维修所筑造。在清代毕沅《关中胜迹图志》(1776初版)中的“邠州大佛寺图”即已有筑台,只是并无左右平台[6]。该书中的图未必完全准确,但根据常青先生著《彬县大佛寺造像艺术》(1998)艺术中的图版与今天的不同[7],推测左右两部分平台是后来所增补、更改的,时间应在本世纪。另,廊庑阶级或部分保留,在大佛洞前平台西侧(今已不允许通行),其他或因左右两部分平台的建造而拆除。其次,“凿以‘慈航’匾额”。今天所见到的“觉路”“明镜台”“庆寿寺”三匾额当时此次维修所题。“觉路”镶嵌于明镜台一层门洞上方,“明镜台”镶嵌于二层券洞上方,“庆寿寺”悬挂于最上八角攒尖亭子(今所见为六角,当时建筑时应是舍却了与石壁接触的二角)的北侧。

2.道光八年(1828)至九年(1829)本州捐金姓名碑(图9)中的记载

该碑现立于石窟寺区西区连廊。此碑记载了陕西总督鄂山率领陕西布政使史谱、按察使方载豫、督粮道尹佩珩、盐法道查廷华、府经历刘祖崑的捐金,以及本州地方官吏、地方商号、本地及周边百姓的捐金。根据众官员陕西任职经历可判断该碑的大致时间;《清实录嘉庆朝实录》载史谱道光八年(1828)八月为陕西布政使[8]、方载豫九年(1829)四月任甘肃布政使[9],可判断该碑所立时间为道光八年(1828)八月至九年(1829)四月之间。

此碑记载“计开费用帐(账)目”:

本城拜家河、太峪镇请布施酒席,共银三十四两九钱零。买木料并脚,价共银四十九两四钱零。砖瓦并脚,价共银一百五十九两八钱零。石灰共银三十二两一钱零。土基、麦草、钉子、家具,共银四十二两廿□……。米、麺、油、盐、捡菜□……共银九十一□(两)……。

木匠罗邦信工银四□(两)……;泥水匠沈管、孙自法、杨……、罗万登、罗吉、沈……工银十八两九钱……;石匠连瑞□(廷?)、王□(采?)工银六两八钱□(零);出工头□(孙)□、罗德□工银六□……;油红工银十四两七□(钱)……。

根据账目看,有木料及脚料、砖瓦及脚料、石灰、土基、麦草、钉子、家具的费用,有木匠、泥水匠、石匠、油红等工匠的费用,可知此次的维修涉及到了一些建筑。但这些建筑具体是哪些也已不得而知。

3.道光二十四年(1844)《重修大佛寺菩萨殿碑记》(图10)中的记载

该碑现立于石窟寺区西区连廊。此碑亦为捐金碑,捐金原因与人名皆刻写于碑上。其重修维护内容文字如下:

寺之侧有观音堂、圣母庙、龙王宫以及演戏楼台,世远年湮,未及修理。迄于今,土木损伤,风雨莫蔽。合社人等,同发虔诚,各捐资财,欲崇新改观,但比户烟稀,难以骤成。于是又乞四方君子,募缘补助,此而同力合作,不数月而告成。今则庙貌复新,戏台伟观。

此次的维修有观音堂、圣母庙、龙王宫以及演戏楼台。这些或即二层高台大佛洞两侧的诸洞。所修包括基本的土木损伤,也就是建筑墙体,或也包括建筑的帽檐。今天所存各建筑的主体样式即当时所建。但已不能对应其名称了。现在大佛洞两侧有千佛洞、罗汉洞、韦陀洞、送子娘娘龛、药王洞、关公庙、鄂公生祠等,与当时的名称不同,何时更改、为何更改、如何更改,皆有待考证。

4.光绪元年(1875)《重修大佛寺碑记》(图11、图12)中的记载

该碑现立于石窟寺区西区连廊,由时任邠州知州吴钦曾所撰,碑中记载了重修大佛寺的原因、过程,以及监修大佛寺的官员及董事、绅民、各工匠。

吴钦曾时任邠州知州,见“台榭倾颓,廊庑塌落,神座尘封,佛龛苔长”,故动修葺之念。但地方财力有限,吴钦曾与时任驻防邠州的淮军统带潘万才商议,又逢总统淮军之刘胜藻来邠,刘萌发善缘,决定由淮军独立出资完成重修。由其他淮军将领阎光显、丁汝昌、潘万才、刘学凤及邠州知州吴钦曾董其事以监修。

同治十三年(1874)二月,准备重修的材料、召集工匠。清除尘苔,整修、砌筑倾颓和塌落,并新建官房三间⑤。碑阴所记工匠中有木匠、泥水匠、砖瓦匠、油匠、石匠、画匠、铁匠。此中首次提到了画匠,或是画建筑上的窗棂、窗花等装饰。

这次重修最终完成于光绪元年(1875)四月(清和月),历时一年零两个月。最终大佛寺焕然一新。

(三)民国三十六年(1947)十二月补修

郡人李梧同、王省吾等六人补修大佛寺,留题云:“吾彬於抗日战酣中绩修乡县志,胜利后即补修大佛寺者,盖谋保存固有文化而期有以发扬也,今当行宪之初,我等为督寺工而兼采志稿,因录古今题咏同感。”[10]

本次补修何处、此题所在位置,皆不详,待考。

(四)新中国成立后的维修维护

新中国成立之后,对大佛寺石窟的维修是持续不断的。这些信息,都有相对较清晰的记录。

1.1956年12月《修缮大佛寺古建筑物纪念碑》(图13)所记

本次维修的内容有:“修缮西道院基一二层、楼台三四五层、楼顶、千佛洞口、花墙、官厅,油漆屏风、门窗,刷新通天大柱,装置栏杆,以资保护。”今天千佛洞洞口的砖砌或是其时所筑。

2.1996年12月《大佛寺保护工程记录碑》(图14)所记

该碑虽然于1996年立,但所记的却是自1983年以来十五年的维修维护。这一段维修维护,基本形成了今天大佛寺石窟的整体面貌。所记重要历程如下:

1983年9月维修(明镜台)两层台阶、护楼;1985年11月改道西兰公路离大台基座一百米,是间接地对大佛的保护;1986年4月绿化佛顶山头,是对山体的保护;1986年4月装裱大佛寺原有明代细墨线佛教画藏四十五轴(按,今存44轴);1987年3月至1993年年底补塑韦陀、珈蓝、仙姑圣像九尊;1987年至1988年4月铺修西踏步两段共六十阶,新增东踏步三十二阶;1988年8月修护护楼顶端、卷棚;1990年10月改换大佛洞大栅栏门为铁花门;1996年春完成围墙建设。

1992年10月至1996年年底陕西省文物保护技术中心和德国巴伐利亚文物局完成加固维修大佛石窟危崖、裂隙、风化、剥落、渗水等病害的工程[11];1993年3月修关帝庙前台沿阶,石粉刷韦陀、关帝、仙姑洞,并用青砖铺地;1995年4月至11月修筑山门;1995年6月为加固大佛窟顶打进125根螺纹钢锚杆,大势至菩萨顶部安进四米长锚杆三根,大佛菩萨后颈部安入二十六个骑马巴钉;1996年6月开挖筑造东墙外和大门外正面水沟二百余米。

3.其他部分维修维护

1964年修补护楼、装修大佛手指⑥;1973年完成了最后一次彩绘的涂色:“脖颈和双手涂粉色,指甲涂成反差大的银色,法袍涂成红色,披帛为绿色,两眉和头发为蓝色。”[12]1984至1985年间对大佛寺石窟进行维修和加固;1985年彩绘明镜台木楼部分;1998年4月维修了三世佛排厦,维修了千佛洞、佛洞(罗汉洞)、送子观音等洞窟的仿古窟沿;2003年加固大佛洞二菩萨基座;2004年加固大佛洞二菩萨。

结语

大佛寺石窟的维修维护显然是不计其数的,也是颇为频繁的事情。只是这些维修维护大多已经不详了,从罗汉洞大量并无装像记的装像就能知道。直到今天,大佛寺石窟的维修维护仍不间断,石窟为砂岩石质,不断脱落;尤其遇到潮气严重的季节,脱落更多。据言2018年水汽太重,大佛腹部的衣褶部分脱落,只好由工作人员临时和泥涂抹。今天,不断有新的石质露出。期待有更好的方法,在维修维护的同时,尤其要减缓风化的速度。

——

注释:

① 按,历史上的多次更名也导致了彬州大佛寺石窟认识的混乱。清及之前的金石成果多言邠州,近数十年的成果多言彬县。彬县改名彬州,学者论文中多未及时更改,如常青《彬县大佛寺中的历史名人题刻》(《石窟寺研究》2021年刊)。本课题的研究根据不同语境采用不同的更名,不再一一赘述。

② 此题刻今已不见。叶昌炽.邠州石室录卷二“宋”[M].刻版,吴兴刘氏嘉业堂刻本,1915(民国四年):90。

③ 按,明人方志文献中“时”字也多写作“ ”,阎奉恩.万历“邠州志序”[M]阎本,校//邠州志.刻本.1649:3。

④ 按,该图中箭头起始处为装像记,箭头指向装像的造像龛。

⑤ 按,所新建官厅在明镜台二层东侧,称作东道院,1984年雨季时与东台面东北角一起垮塌,后维修时拆除。孙彬荣.邠州石室全录:彬县大佛寺石窟匾额、题记、石碣、石碑考释“石碑·重修大佛寺碑记”注释㉚,西安:三秦出版社,2017:135。

⑥ 以下除特别标注外,皆见于《彬县大佛寺石窟保护维修纪事年表》,收录于李忠堂.彬县大佛寺石窟研究与保护.西安:三秦出版社,2010:507-510。

附图1 宋高邮秦□装像题记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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