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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解逻辑

2023-06-04洪向华解超李梦珂

兵团党校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

洪向华 解超 李梦珂

[摘要]新时代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与拓展体现了理论逻辑、历史逻辑与实践逻辑的有机统一。在理论逻辑上,中国式现代化以马克思资本批判逻辑为理论基石,以西方理性主义对现代化理论的批判与发展为理论镜鉴,以现代化反思对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的内涵演绎为理论升华;在历史逻辑上,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了现代化在中国的伟大飞跃;在实践逻辑上,中国式现代化全景式呈现了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逻辑,渐进式展现了中国现代化道路“主体框架”的实践演进,特写式映现了中国现代化道路“运行模式”的本质特征。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资本批判逻辑;现代化发展规律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274(2023)02—0005—09

[作者简介]洪向华,男,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科研部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党史党建、意识形态;解超,女,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李梦珂,女,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党史党建。

现代化作为一个包罗宏富、多阶段、多层次的历史过程,在广义上是指“人类社会从工业革命以来所经历的一场急剧变革,这一变革以工業化为推动力,导致传统的农业社会向现代化工业社会的全球性的大转变过程。”[1]但这一过程并不意味着各国现代化模式表现为定于一尊、一成不变的刻板形象。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世界现代化发展版图中的“后起之秀”,其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而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与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而形成的中国版。可见,中国式现代化的开创不仅有着特定的生发逻辑,同时也打破了“现代化=西方化”的固有思维,展现了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崭新画卷。

一、理论逻辑:资本批判逻辑视域下对现代化理论的继承与发展

现代化是世界历史发展与人类文明进步的必然趋势。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与历史的不断发展,既吸收了马克思社会发展理论内核,又以西方现代化理论为镜鉴,不仅从理论层面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对资本逻辑主导下的现代化的积极扬弃,还进一步反映出中国共产党人对现代化未来发展向度的深刻反思。

(一)理论基石:基于资本批判逻辑揭秘未来社会发展向度

资本逻辑是马克思解析现代社会的锁钥。马克思在揭开资本的神秘“面纱”时,并没有停留在以伦理学线索为主导的单纯道德批判,也不沉溺于以经济学线索展开的对资本社会的“客观”阐释,而是深入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内部,通过揭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本矛盾对现代社会发展的双重作用,指明了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

资本逻辑对人类社会现代化发展具有推动性作用。资本作为投入生产过程中的物化的社会关系力量,其在时间和空间范围内以强大的生产变革和世界市场建构能力不断摧毁着“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2],打破狭隘封闭的农业生产形态,创造出与以往文明形态存在本质性差异的“神话”,进一步生成与促进世界历史和全球化的进程,使得“民族市场”向“世界市场”、“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发展转化。在马克思的论述中,资本一方面在不断变革发展生产力的过程中突破限制自身的本性使其成为最具革命性和创新性的力量,推动着现代生产关系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与演进,不可遏止地实现了自身的增值。另一方面,资本在逐利本性的驱使下,破坏了一切阻碍人类利用自然、发展生产力、追求美好生活的限制,“创造出社会成员对自然界和社会联系本身的普遍占有,”[3]在本质意义上促进了资产阶级社会的诞生,由此带来了人类社会的变革。因此,在此意义上,资本逻辑是造就世界历史性的现代化文明进程之“钥”。

资本逻辑蕴藏着人类社会现代化发展的多重矛盾与弊端。资本作为一种“匿名”的权威,在带来现代化革命的同时,也在不断挖掉现代化发展的墙角。资本在令人类物质生活获得极大改观的同时,也造就了生活世界的抽象化,促使人的精神存在和社会存在受到物欲的戕害时发生畸变,进一步使得久经禁锢的欲望随同资本的扩张性喷薄而出,看不见的手牵引着经济生活中的竞赛,商品逐渐成为世俗生活中的神,人逐步沦为资本的奴隶。同时,资本逻辑中蕴含着的自我增值和无节制扩张的本性,使得整个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在“特殊的以太”“普照的光”笼罩之下,整个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环节、各个领域都被编织在资本逻辑体系周围,形成了以资本逻辑为中心的社会存在体系,资本也就成为其他一切发展逻辑的主导。对此,马克思指出,资本“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4]也就指明了资本主义为何将一切统领管辖在资本的同一性逻辑之中,致使差异性变成同质性,丰富性变成单一性,将生产力的发展变为了现代文明发展之“锁”,进一步禁锢了现代化的发展。

基于资本批判逻辑对未来社会发展的现实展望。马克思立足于资本批判逻辑设想未来社会如何克服资本主义生方式局限性,进一步提出了要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真正的共同体”的任务。一方面,真正的共同体是自由人的联合体。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中,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被推翻后,所有联合起来的诸个体才能真正彻底地占有全部生产力,进而在真正共同体中实现单个个体的自由全面发展。另一方面,“真正的共同体”是对“完全的个体”的复归。马克思指出,正是在劳动这一“有意识的生命活动”中,人才能够将自身与动物区别开来。而对于资本主义阶段,人自身作为一种特有的“有意识的生命活动”却被异化为一种“异己”的、与自身相对立的活动,使得个人受外在社会生存条件的控制,而“不是作为个人而是作为阶级的成员处于这种共同关系中,”[5]进而使“个体”的本质变成一种仅仅维持自身生活的手段。因此,马克思预言,未来社会一定是在摆脱了“个人现在受抽象统治”的局面,能够使每个人在“真正的共同体”中自由而全面发展。

(二)理论镜鉴:基于西方理性主义对现代化理论的批判与发展

启蒙理性作为一个多维度的现代性课题,其不仅为近现代社会发展奠定了一套全新宇宙论、生存论和价值论,同时也开创了一种理性与资本相结合的崭新的世界秩序,即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但是,20世纪以来,在资本逻辑的推动下,启蒙理性自身蕴含的自我分裂因素不断彰显,其主导的现代性设计矛盾重重,人们在感受启蒙理性的光亮的同时也逐渐觉察到启蒙理性的阴影,价值理性的遮蔽、工具理性的张扬、反思理性思潮的出现以及“现代性问题”的凸显等,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探索提供了反面镜鉴。[6]

启蒙理性的深入发展拉开了现代社会的帷幕。17、18世纪,随着自然科学突飞猛进的发展,破除迷信、批判蒙昧主义自然成为启蒙运动的一项重要使命。启蒙思想家们将理性主义作為共同的理论基础与谋求人类幸福的工具,并将人的精神世界和社会活动作为自己的研究领域,向封建统治阶级特别是宗教权威发起挑战。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指出,“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充满创造力的时代,一个向着新时期过渡的时代。精神已经与这个绵延至今的世界决裂,不再坚持它迄今的实存和表象活动,而是打算把这些东西掩埋在过去,并着手进行自我改造”[7],在这一过程中,人逐渐打破宗教的桎梏,摆脱对自然的恐惧,获得自由与独立以及人身和思想的解放,从而形成了推动现代化发展的积极力量。

工具理性遮蔽价值理性并影响现代生活的演进。工具理性是一个以结果为导向强调效果最大化的概念。马克斯·韦伯通过分析资本主义的发展现状,以“现代的铁笼”作比,指明工具理性的过度膨胀导致了价值理性的失落与人的物化。一方面,其效用至上原则使得人们把使用效果和功利目的当成衡量工作成就大小和社会行为合理与否的唯一标准,忽略了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犹如生产线上的标准产品一样,处于科层体制中的人,受到组织内部秩序的宰制,只能成为顺从适应、循规蹈矩地运转的‘秩序人。”另一方面,卢卡奇指出,工具理性使“合理的机械化”和“可计算性”渗透入人的意识形态之中,使得“专家没有灵魂,纵欲者没有心肝”[8],带来了价值上的非理性的后果。这种高度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悖论与冲突,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出现危机的根源,同样也揭开了西方现代化走向片面化的迷雾。

基于现代性批判对现代化的反思。启蒙理性的现代性方案使得西方社会乃至世界都陷入巨大的社会危机之中,极权主义、强权政治、生态危机、世界大战等局部或全球性灾难全面动摇了启蒙运动所构筑的理性至上的现代性概念,击垮了启蒙理想的合法性根基,使得启蒙理性从20世纪上半叶开始便不断遭到愈加严厉的批判与质疑。例如,后现代主义以其反叛性的话语与思维主张向启蒙神话与资本主义制度开出了精准一枪,一方面批判作为西方中心主义的普遍主义,强调只有打破“前现代”与“现代”“先进”与“落后”等二元对立的秩序框架,才能激活种族、宗教、性别、职业等具有特殊性质的多元身份话语,主张推翻带有乌托邦色彩的现代性秩序;另一方面,又反对主体主义的二元论世界观造成的全球性的生态危机,强调人类作为全球生态系统的一个物种,要融入整个生态系统之中。总体而言,后现代主义从整体上消解与打破了启蒙理性的桎梏,进一步促进人们对启蒙运动与资本主义体系的历史性反思。但由于其本身延续了现代性的虚无主义,并没有从根本上批判和改变现实的资本主义制度,而仅仅是文化与辞藻上的新花样,所以其无法真正找到超越资本主义现代性的路径。

(三)理论升华:基于现代化反思对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的内涵演绎

中国式现代化开辟的现代性发展新道路,不仅体现出其对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的坚守,同时也实现了对资本现代性的伦理超越。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不仅要在思想溯源中追问超越的必然性,还要在现代化视野内寻求超越的可能性与可操作性,进一步探索中国式现代化蕴含的理论内涵与难能可贵之处,形成独具社会主义与中国特色的现代化理论体系。

中国式现代化超越了资本与劳动之间的对立性,构筑起资本逻辑与劳动逻辑融合的国家治理伦理意蕴。在资本主义世界中,资本逻辑作为一种具有霸权性的增殖逻辑,其通过利用劳动生产的剩余价值购买劳动力,以契约的虚假正义掩盖剥削的非正义[9],从而形成一种以私有制下的剥削与对抗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对立性关系。而中国式现代化则从根本上与资本增殖逻辑划清了界限。一方面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伦理原则,在公平正义理念指导下以保护劳动者根本利益为出发点与落脚点,最大限度释放资本与劳动良性互动的生机与活力,推动构建善治的国家治理体系。另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以实现人民美好生活为旨归,倡导在解决资本与劳动收入差距扩大的对立性问题中拓展对文明的现代新共识,在效率与公平相协调中形成公平、自由、幸福的劳动状态,进一步实现共同富裕。

中国式现代化摒弃了资本主义现代化“人的物化”本质,倡导构建“实实在在的人民共同体”。马克思、恩格斯在剖析共产主义未来发展向度时,指明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是共产主义实现的基础与前提,共产主义是“人向自身、也就是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复归,是自觉实现并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实现的复归”[10],指明了人要在扬弃“虚幻的共同体”维度下超越在市民社会中的抽象化、原子化个人的状态,在普遍联合的基础上获得自己的自由。习近平总书记也指出,“人,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人,而不是‘物化的人;是能动的、全面的人,而不是僵化的、‘单向度的人。”[11]中国式现代化正是以现实的人为出发点,将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作为最终目的,在推动社会发展、确证自身存在的过程中,将人的价值回归与破解现实问题相结合,力图在实现人的物质与精神共富中促进人的价值觉醒,为人的自由解放与全面发展提供价值基础。

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主客二分的思维定式,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协调发展。在资本主义逻辑下,生态环境始终与发展经济相生相克,物欲至上的价值观和服从资本追求利润的消费观导致了资本主义榨取自然剩余价值创造财富的结果,最终必然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使资本主义现代化陷入物的世界增值与人的世界贬值的困境。而中国式现代化则是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通过合理吸收西方现代化的有益经验,在本质维度上通过反击资本逻辑统御下的资本主义现代化,消弭“人本主义”和“物本主义”的对立,强调在整体性思维的主导下形成“人与自然生命共同体”的生态整体观,构筑起人与自然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得益彰的有机生命关系,在共生共荣共存中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解,塑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发展新图景。

中国式现代化跨越了民族国家之间的矛盾性,呈现出更具包容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特征。随着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一切国家和民族都被卷入了世界市场,人类社会实现了从“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跨越。资本主义在这一跨越中将其现代化方案粉饰为“西方中心论”“一元线性现代化模式”,在霸权主义与强权政治的主导下走上了一条以邻为壑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使得“世界经济增长乏力,金融危机阴云不散,发展鸿沟日益突出,兵戎相见时有发生,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阴魂不散,恐怖主义、难民危机、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12]而中国式现代化则是在摒弃意识形态藩篱的前提下主张走和平发展道路,强调在尊重价值认知差异的前提下,“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13],构建以世界、以人類为中心的伦理道德思维方式,实现世界利益与人类共同利益的真正的统一。

二、历史逻辑:中国式现代化是现代化在中国的伟大飞跃

任何一种社会模式的产生都不是凭空创造的,而是深深扎根于本国的社会历史实践。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鲜明的历史过程性和历史延续性,一部中国共产党奋斗史就是一部探索中国现代化发展道路的历史。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我们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在长期探索和实践中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取得的重大成果,我们必须倍加珍惜、始终坚持、不断拓展和深化。”[14]将中国式现代化置于大历史观的发展脉络中进行考量,进一步透视其历史演进态势,有助于更好地认识历史规律、把握历史主动。

(一)中国近代对现代化道路进行艰辛探索的历史探析

工业革命以来,西方国家通过变革生产关系,率先开始了现代化的步伐,经济、社会等各领域的变革走在了世界前列。鸦片战争之后,封闭的中国国门被迫轰开,辉煌的文明古国沦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与此同时,一批批仁人志士开始了寻求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的现代化之路探索,但从学习西方的器物现代化、到模仿西方的制度现代化再到追寻西方的文化现代化,一次次主动求变的积极尝试都未能带领中国走出困境。

以引进器物现代化为核心的探索之路。鸦片战争是中国现代化的起点,西方的坚船利炮强制地将中国国门打开,统治集团被迫卷入世界历史潮流,面临着内部矛盾激化、外部挑战不断的双重压力。内忧外患的严峻形势迫切需要一种新的发展蓝图,以曾国藩、李鸿章等为代表的晚清政府开始了一场救亡图存的洋务运动,开启了我国早期现代化运动的进程。洋务运动的主旨是在维护和巩固封建统治的基础之上,通过引进和学习西方的机械生产、武器装备等先进的科学技术,即“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方法,走以工业化为目标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从而实现“自强”和“求富”。为此,洋务派高举“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旗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进行改革,兴办了制造局、船政局、枪炮厂等军工企业,开辟了航运、铁路、矿采等工矿运输业,创办了一批学习专业知识和外语的新式学堂等。虽然这场自救运动,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其实施的措施顺应了当时历史发展潮流,客观上推动了中国早期现代化建设的发展。

以模仿制度现代化为核心的探索之路。甲午中日战争失败之后,掀起了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狂潮,民族危机和社会危机进一步加深。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维新派认为腐朽落后的封建制度是造成中国“挨打”的症结所在,以政治革新为着力点,开启了一场自上而下的维新变法运动,中国的现代化探索也由此转向了制度层面。资产阶级维新派致力于对封建专制进行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改良,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提出了一套完整的革新理论和方案,以期实现“变法图强”的目标。维新派在政治方面,主张建立君主立宪政体,分设议院;在经济方面,发展资本主义,鼓励兴办民办企业;在思想文化方面,高举“天赋人权”的思想旗帜,宣扬科学与民主等。这些举措无疑将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又往前推了一大步。虽然这场改良新政以封建顽固派的粗暴镇压而告终了,但它在政治、经济等领域冲击了旧的制度体系,促进了人们的观念转变,是探寻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一环。

以追寻文化现代化为核心的探索之路。随着维新运动的失败,志士仁人开始认识到改良式的现代化在中国行不通,暴力革命打开了中国进步的闸门。辛亥革命以武装起义的形式推翻了统治中国两千年已久的封建帝制,为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彻底扫除了障碍,成为现代化进程历史链条中的重要转折点。作为喊出“振兴中华”口号第一人的孙中山先生认为,“建设为革命之唯一目的,”[15]从宏观层面在《建国方略》中擘画了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壮丽蓝图,凝聚着如何实现中国现代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经济层面,对中国工农业、交通运输业等发展战略作出宏大设想;在政治层面,致力于实现民族独立和政治民主化,提出了以民族、民权、民生为内核的三民主义,契合了中国现代化的发展需要。辛亥革命不仅铲除了封建势力的顽固堡垒,完成了中国社会的重大变革,同时也推动了中国政治的民主化进程,极大地冲击了传统的意识形态,引发了当时人们在思想观念领域产生一系列深刻的变化,由此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毛泽东同志曾说过,“帝国主义的侵略打破了中国人学西方的迷梦。很奇怪,为什么先生老是侵略学生呢?中国人向西方学得很不少,但是行不通,理想总是不能实现。”[16]历史事实印证,企图仿效西方现代化、借助外部力量是行不通的,究其根本就在于这些方案缺乏科学理论指导、缺乏坚强领导核心、缺乏对中国实际把握。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使命任务扛在肩上,对中国现代化的发展进行了总体性谋划和实践性探索。如国共合作时期帮助国民党改组,土地革命时期的红色政权建设,抗日战争时期的抗日民主根据地建设,通过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多方面协同发力,为中国走向现代化提供了坚实支撑。[17]

(二)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发展的历史透视

屡屡失败的中国革命运动推动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伟大觉醒,正是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伟大结合中,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中国共产党历经重重磨难,以其自身具有的强大领导力、凝聚力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定盘星”,完成中国革命任务、继而进行现代化探索都离不开党的坚强领导。1949年,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全国各族人民团结一心推翻了“三座大山”的压迫、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实现了国家统一、民族解放、社会稳定。自此,我们党正式获得了现代化建设的领导权和主动权,中国开始探索符合实际、具有特色的现代化之路。

以实现“四个现代化”为目标引领的现代化发展战略。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面临着经济发展落后、物质基础匮乏的严峻考验,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迎难而上、艰辛探索,完成了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的伟大变革,奠定了中国探索实现现代化道路的制度基础。在开展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毛泽东指出:“我们现在也面临着和苏联建国初期大体相同的任务。要把一个落后的农业的中国改变成为一个先进的工业化的中国。”[18]这表明当时我们党的工作重点主要集中于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并以此为切入点和突破口,开启了探索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新的历史时期。为了更为系统、全面地认识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毛泽东在建设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基础之上,提到要“将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19],随后,又明确指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20]这样就完整地形成了“四个现代化”的理论。1964年,周恩来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代表中国政府正式提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战略目标,即“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21]。“四个现代化”的战略目标既清晰勾画了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宏伟蓝图,又集中表达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期盼,在当时极大地激发了人民群众建设新中国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虽然后来由于历史的曲折,“四个现代化”的战略目标没有得到很好的贯彻和落实,但从总体上看,这一时期深化和拓展了现代化在中国发展的具体内涵,推动了中国现代化事业取得实质性进展,同时奠定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兼具全面性、协调性的主基调。

以实现“小康社会”为目标引领的现代化發展战略。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先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实践进行深刻反思和经验总结,作出了转移全党发展重心和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对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进行新的战略规划,明确提出了“中国式的现代化”的全新概念,逐步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中国式的现代化”理论。1979年3月,邓小平在同英中文化协会代表团交换意见时,从实事求是的立场出发,深刻阐明了中西方在现代化建设存在的显著差距并依据中国发展现状,明确指出:“我们定的目标是在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的概念与西方不同,我姑且用个新说法,叫做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22]不久后,邓小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又把这个新提法正式概括为“中国式的现代化。”[23]“中国式的现代化”是与中国“底子薄”“人口多,耕地少”的特殊国情相结合所形成的全新概念,突出了现代化在中国发展兼具的务实性和协调性。同年年底,邓小平与日本首相大平正芳交谈时,第一次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小康”概念形象地用以阐释“中国式的现代化”的具体内涵。[24]随着我们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理论探索与实践推进的不断深入,党的十三大明确提出了“三位一体”的现代化发展目标,即“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25],并通过对我国所处历史方位的精准洞察,作出了现代化建设“三步走”的发展战略。党的十六大科学研判了中国现代化的发展进程,指明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已经胜利实现了“三步走”战略中第一步、第二步的目标,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的奋斗目标。党的十七大进一步将“和谐”纳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发展目标,形成了“四位一体”的战略规划,中国式现代化的具体内涵和战略目标再一次得到拓展和深化。这一历史时期,在日趋成熟和完备的发展理念和战略规划指引下,我国各方面实力显著提升,大踏步赶上时代潮流,推动了我国现代化事业取得了开创性、历史性的成就。

以历史演进的眼光观之,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进程是一个不断积累、不断完善、不断超越的过程,具有理论积淀与实践指向相契合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步入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一以贯之地协同推进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开辟了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人民期待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形成了内涵丰富、结构明晰、意蕴深远的现代化理论体系,为新的历史征程上继续创造现代化发展新奇迹提供了科学指引和实践遵循。

三、实践逻辑:中国式现代化是对现代化发展规律的崭新实践

从规律叙事的角度而言,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人类文明进一步发展的最新样态,其既立体跃现出人类社会现代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又将内含中国道路、中国模式、中国理念、中国精神的现代化发展图景跃然纸上,呈现出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科学范式与系统架构,赋予了中国式现代化独特的实践内涵与发展指向。

(一)全景式呈现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逻辑

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作为其本质要求之一。习近平总书记在学习贯彻二十大精神研讨班上也进一步指出“党的领导直接关系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方向、前途命运、最终成败。”[26]近代以来的历史证明,中国的现代化之路不可能类似于早发资本主义国家以社会力量自发而缓慢地向前推动,并且很难融入早发现代化国家所塑造的全球化体系和世界性资源配置秩序之中,这便要求我们必须由强有力的领导力量来主导,发挥出强大的社会动员与组织能力,在集中力量中实现现代化的“弯道超车”。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证。中国共产党绘就的现代化图景,不仅是对现代化发展规律的崭新实践,同时也实现了对中国式现代化“范式”的塑造。

以党的初心使命奠定中国式现代化的信仰之基。任何政党都历史性地附带有一定的目的和任务。中国共产党作为以消灭阶级实现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其使命担当就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这一初心使命规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追求与根本依规。指明其作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不断探索发展的“灯塔”,不仅能够激发起中国共产党人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主体意识和责任担当,同时还能淬炼中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品格意志,凝聚起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向前发展的磅礴伟力。

以党的性质宗旨规定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属性。中国共产党作为代表人民利益的无产阶级政党,其主要任务就是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需要,从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既强调以高度发展的生产力构筑人的全面发展的物质条件和基础,又关注如何实现以人作为社会活动主体的整体现代化,通过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同步发展,探索如何创造出以人为中心、满足人的全面发展需要的新型社会主义现代化。因此,党的宗旨与性质要求中国式现代化坚持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目标取向,在促进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完善的同时,不断化解经济社会中的结构性矛盾,激活经济社会发展潜能,在生产力发展与现代化发展双向互动中维护和实现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

以党的理论纲领规定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方向。纲领是政党基于政治使命与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而制定的行动路线。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领导核心,其最高纲领与基本纲领一方面确证了中国式现代化是在马克思主义旗帜引领下的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另一方面指明了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当前任务与长远任务,擘画了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蓝图,使中国共产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既强调现代化建设的顶层设计与整体性布局,也重视局部问题与多方矛盾关系,在统筹兼顾、系统谋划、整体推进中推动中国式现代化阶段性与和长期性目标的实现。

(二)渐进式展现中国现代化道路“主体框架”的实践演进

从发展逻辑上看,中国式现代化是后发外生型现代化与内生型现代化相结合的产物。因此,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同时面临着两大阶段的发展重任:其一,经典现代化的发展任务;其二,后现代化进程中后工业社会和知识经济带来的发展挑战。这两大重任共同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是集传统、现代与后现代三种元素的统一体。同时,这三种元素在内外部环境的共同影响下逐步由“次序性”和“历时性”的递进关系转化为“混合型”和“共时型”的矛盾关系,[27]共同体现出中国式现代化演进过程的艰巨性与复杂性。

从“被动接受”转向“主动创造”。中国的现代化演进之路是伴随着旧王朝的衰败、西方殖民主义东渐如火如荼而展开的。中国在强大的外侵支配下被裹挟进以西方为中心的世界经济新体系之中,中国的现代化也以扭曲断裂的形象逐步融入世界现代化的浪潮之中。1949年,伴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中国开始以主动创造者的身份进入世界现代化发展场域,从“仿苏超美”到“自主四化”,中国在与经典现代化和苏联传统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模式的比较中,形成了具有“独创性”的社会主义属性规定的现代化新道路,不仅解决了经典现代化的合法性悖论,同时也解开了后发型社会主义国家以何种现代化方式完善社会主义制度的历史性难题,从根本上创造出了一条具有社会主义特色和品格的现代化新道路。

从“外部输入”转向“自主创新”。从源头上而言,中国的现代化之路是在资本主义坚船利炮的敲打中破土而生的,因此中国早期的现代化方案无论在政治、经济上,还是在文化发展上,都是在效仿西方中提出的。但是随着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新中国的成立以及中国自主意识的不断觉醒,中国的现代化基于对传统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训和西方现代化理论的反思,在逐步开始探索如何在充分观照中国国情的同时,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系统化的现代化新模式。从“四个现代化”到“中国式的现代化”,再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以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的“五个现代化”,独特的“六观”,整体擘画出现代化发展的新图景,形成了具有东方特色的现代化道路,实现了对世界现代化理论和实践的重大创新。

从“点状串联”转向“网状并联”。点状串联式的现代化不可避免地会导致顾此失彼的现代化发展态势。西方的现代化正是在“点状串联”中单方面追求经济技术的发展,从而以经济发展进一步推动其他领域的变革,其实质是一种片面的、畸形的现代化发展模式。一方面会造成“一边是世袭的富有,另一边是世袭的贫困”[28]的社会分化状态,另一方面还会导致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的现代化发展弊病。中国共产党早期在探索现代化的过程中,也曾陷入过片面追求经济与技术发展的窠臼,但是随着实践与认识的不断加深,逐步探索出兼顾政治文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的“网状并联”的现代化新模式,有效规避了“点状串联”式现代化带来的弊端,呈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主体框架”的实践演进方向,为世界现代化发展道路开辟了多样化的样本。

(三)特写式映现中国现代化道路“运行模式”的本质特征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现代化道路并没有固定模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能削足适履。”[29]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运行模式”上既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又遵循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时在充分把握普遍性与特殊性、自主性与开放性、整体性与创新性、民族性与世界性辩证统一中实现了现代化的本质复归,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发展前景可期的属性。

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统一。马克思曾指出,“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30]从现代化发展史来看,高效的社会生产、多样的社会生活、便捷的社会交往等,都是世界各国实现现代化的共同追求。但是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出现的发展与安全、效率与公平、传统性与现代性等矛盾也同样是世界各国必须破解的难题。这些难题与挑战在不同国家、不同发展阶段都有不同的表现方式,这便注定了各国实现现代化的方式大相径庭。对于中国式现代化而言,其是中国共产党在尊重人类社会现代化一般规律的前提下,在将“现代化”“社会主义”与“中華民族”相融合的基础上,在正视资本主义早期“盎格鲁—撒克逊模式”、扬弃传统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模式”、跨越二战后“依附性”弊端下“东亚模式”、克服苦于“中等收入陷阱”的“拉美模式”的前提下形成的全新的现代化模式。这一模式不仅顺应了人类社会现代化发展的普遍规律,还实现了现代化道路的中国化,充分体现了其内在的特殊性意蕴。

自主性与开放性相统一。“走自己的路,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立足点,更是党百年奋斗得出的历史结论。”[31]历史证明,如果一个国家无法自主选择适合自身现代化的模式,那么就极有可能在蒙昧与迷惘中盲从他国而走向失败与没落。例如在“华盛顿共识”遮蔽下的东欧和拉美国家。中国式现代化作为强调“中国式”的自主性现代化道路,其不是在孤立的探索中形成的封闭僵化的现代化“老路”,也不是在改旗易帜、丧失自我中形成的现代化“邪路”,而是在强调坚持独立自主基础上合理借鉴他国现代化经验长处的同时,形成的独立而有效运行的现代化新路。这条路既标注了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定向”,又指明了其未来演进的“路向”,深刻体现出本质的自主性与发展的开放性的统一。

整体性与全面性相统一。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具有整体性、战略性与全局性的系统性工程。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图景将对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的要求全面体现在其内涵中,强调在整体性思维统领下实现各个维度的耦合与协调,从而达成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目标。另一方面,从“历史、现实、未来”的发展理路来看,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一个系统性的动力机制,在不同的历史方位和发展阶段,发展策略和制度思维都表现出与时代因应的特征,既在历史的纵深中不断完善与健全,又在时代的长河中保持一定的前瞻性,进而在时空的交织与穿梭中探索形成了更加全面完善的中国式现代化体系,表现出整体性与全面性的辩证统一。

民族性与世界性相统一。现代化就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因应现代发展而不断革新。中国式现代化既内含着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合理继承,又包含着对世界现代化文明之果的汲取与吸收,既体现出对社会主义现代化探索经验与教训的深刻总结,又包含了对世界各国现代化发展经验教训的借鉴,共同体现出其民族性与世界性相统一。首先,民族性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根与魂。中国式现代化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通过传承与发扬其中内含的思想精华与价值理念,孕育形成中国式现代化的精魂。其次,中国式现代化是具有世界情怀的现代化发展新道路。一方面,克服了资本逻辑的宰制,超越了“文明冲突论”的悖理,终止了“西方中心论”的神话,消除了“零和博弈论”的悖论,终结了“历史终结论”的虚妄,在历史的坐标上镌刻下超越资本逻辑、倡导世界维度内和平发展人类文明形态新标记;另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西方化=现代化的先验逻辑,证明了世界现代化模式的多元性,丰富了民族国家走向现代化的路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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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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