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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文化自觉、自尊、自信与自强

2023-05-30叶威武李世宏

哈尔滨体育学院学报 2023年3期
关键词:文化自觉走出去文化自信

叶威武 李世宏

摘 要:運用文化学、传播学的相关理论,从“文化自觉、文化自尊、文化自信、文化自强”四个维度探析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研究范式。新时代背景下中华武术文化在学习和借鉴西方体育文化、西方体育文明,在继承、发展和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还存在着重重文化困境和文化坎坷,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中华武术文化传播主体过于单一;中华武术地域文化存在差异;中华武术文化传播媒介遭受限制;中华武术文化反馈机制有待构建。研究认为:我们应树立一种坚定的“中国文化”立场,摆脱近一个世纪西方体育文化的傲慢与偏见,剔除西方强势文化的侵蚀和侵袭,消除西方世界对中华武术文化的“错读”与“误读”,让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在中国文化“走出去”这一宽广道路上以一种高度的“文化自觉、文化自尊、文化自信、文化自强”来激活中华武术文化的内在动力,明确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文化发展方向,觉解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一小步,实则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出去”的一大步。

关键词:中华武术文化;文化自觉;文化自尊;文化自信;文化自强

中图分类号:G8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808(2023)03-0010-07

Abstract:Using the relevant theories of cultural studies and communication studi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search paradigm of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cultural awareness, cultural self-esteem,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and cultural self-improvement”. In the context of the new era,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is learning and learning from Western sports culture and Western sports civilization, and while inheriting, developing and innovating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there are still many cultural difficulties and cultural difficulties in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It is reflected in the following four aspects: The main body of Chinese Wushu culture is too single;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regional culture of Chinese Wushu; The communication medium of Chinese Wushu culture is restricted; The feedback mechanism of Chinese Wushu culture needs to be constructed. The research believes that: we should establish a firm “Chinese culture” position, get rid of the arrogance and prejudice of Western sports culture for nearly a century, eliminate the erosion and invasion of Western strong culture, and eliminate the Western worlds “misreading” and “misreading”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Misreading”, let the broad and profound Chinese martial arts activate the internal driving force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with a high degree of “cultural awareness, cultural self-esteem,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and cultural self-improvement” on the broad road of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culture. The cultural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I realize that a small step of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is actually a big step of “going global” of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Key words:Chinese martial arts culture; cultural awareness; cultural self-esteem;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cultural self-improvement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和中华文化“走出去”工作,将其纳入了国家文化软实力和提升国际影响力的战略高度。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就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上强调:“講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1]”并发出了“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伟大号召,这一伟大号召不仅为弘扬中华武术文化、增强文化自信提供了坚强支撑,更为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提出新的更加具体的要求,为加快推进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呈现出一种健康向上、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正在成为不断强化中华武术文化传播推广和文明交流互鉴和努力提高世界体育贡献率这一重要引擎。

1 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发展历程

“文化承载着一个国家的价值观念,而一个国家的价值观念又是其发展道路、治国理论、制度理念的基础和源泉。[2]”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使得我国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也在不断加强,我国的文化也显示出了强大的世界魅力,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步伐日益加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越来越被世界认可,世界对中国的认知正在被刷新。近些年,作为中国文化承载方式之一的中华武术能够大踏步“走出去”,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光大中华文明。中华武术文化已成为中华文化“走出去”的一种标识性文化符号,她在武技对外交流和人文交流的传播过程中拉近了人们心灵之间的距离,化解了人们因文化差异而产生的文化冲突和文化壁垒,并在国际交流和国际传播中起着无法比拟的作用和价值。

1.1 中华武术队的出访与交流:奏出了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序曲  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影响最大的活动始于1936年,由中央国术馆张之江和国民党上层人物牵头组建了一支代表中国应邀参加的第11届德国柏林奥运会,张之江带领的9名武术队员均在奥运会上的表演中展示了中华武术、弘扬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了中国文化,“这是中国第一次在世界性集会上宣传中华武术,在中国体育史上有着重要意义。[3]”这一武术表演队的精神演练从此奏出了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序曲。

1960年6月,中华武术队应捷克斯洛伐克国家之邀参加该国第二届全运会“友谊晚会”的表演,据当时随队参加表演的武术家徐其成所谈到的那样:“那次有80多个国家和地区代表队汇集捷克,第一场就是中国队表演。武术表演结束后,很多国家的运动员都上台和我们拥抱,表达对中华武术的仰慕。[4]”1960年12月,“中华武术队又随同周恩来总理率领的访缅友好代表团赴缅甸开展巡回表演,受到了缅甸人民的热烈欢迎。[5]”20世纪70年代,小球转动大球的“乒乓外交”使得中美关系开始了正常化进程。中华武术代表团作为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文化使命和文化担当,分别在1974年6月和1964年9月出访了墨西哥、美国和日本。中国代表团的出访和国际交流向世界展示了中华武术独特的文化魅力,并大力弘扬了中华文化,这不仅有利地提升了我国文化软实力,扩大了中国文化影响力,更为加强国际文化交流,增进各国友谊作出了积极贡献。20世纪80年代,国家体委在全国武术工作会议上提出“要积极稳步地把武术推向世界[6]”。2020年1月8日,武术已经成为达喀尔2022年青奥会新增正式比赛项目。基于以上可以看出: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和奋斗,我国不仅在武术工作、武术事业方面已获得了累累硕果,取得了一系列骄人的成绩,而且在积极开展武术对外交流和合作,增加与世界各国人民友谊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2 国际武联、洲级武术组织的建立:点燃了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火焰  在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进程中,国际武联、洲级武术组织的建立为中华武术文化与西方体育文化、西方体育文明的快速融合和发展发挥着十分重要的积极作用,这一组织的建立为“大力弘扬中华武术,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搭建了一座新桥梁和新通道,为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点燃了火焰。

组织世界武术锦标赛。世界武术锦标赛由国际武术联合会主办,每两年举行一届,举办权由各武术会员国轮流举办。她是世界武术界最高级别的国际大赛,自1991年10月至2019年期间,分别在世界各地成功举办了第1至15届世界武术锦标赛。世界武术锦标赛的举办为世界各国人民提供了一个相互切磋武艺、加强人文交流的平台,有助于推动中华武术文化传播,促进国际武艺交流和国际文化交往,让更多的海内外人士了解中华武术、认识中国文化、体悟中国哲学。

组织亚洲武术锦标赛。亚洲武术锦标赛由亚洲武术联合会主办,每两年举行一届,举办权由各亚洲武术会员国轮流举行。她是亚洲地区最高级别的武术大赛,自1987年9月至2019年期间,分别在日本横滨、香港、汉城、马尼拉、越南河内、缅甸仰光、澳门、越南胡志明市、台湾和文莱成功举办了第一届至第十届亚洲武术锦标赛。亚洲武术锦标赛的举办为普及武术运动,提高武技水平,推动亚洲武术进一步走向世界,增进各国武术运动员之间的友谊和合作,促进国际文化交往发挥着重要作用。

茁壮成长中的国际武术联合会。从1985年8月中华武术协会在西安举行了第一届国际武术邀请赛到1985年26日国际武术联合筹备委员会在西安成立;从1987年9月亚洲武术联合会正式成立到1990年10月3日国际武术联合会在首都北京正式成立;从1990年国际武术联合会正式成立到2002年成为国际奥委会的正式成员;2021年5月28日,国际武术联合会正式加入国际世界运动会协会。由此可见,国际武术联合会对推动武术国际化发展、推广和形象具有重要意义。

1.3 武术偶像和武术影视:多形式、多渠道推动中华武术文化更好地“走出去”  加拿大著名传播学者麦克卢汉在《麦克卢汉精粹》一书中谈到“媒体会改变一切。不管你是否愿意,她会消灭一种文化,引进另一种文化。[7]”当今社会无时无刻不受到媒介文化的影响,中华武术作为东方身体文化的典型代表,从诞生开始至今,不论是在各个地域与文化交流和传播中,还是在文化传承和发展的过程中,均受到传播媒介和传播方式的深远影响。

中华武术呼唤名人与偶像。“中国正处于转型时期,互联网变革的洪流又让人们惴惴不安,人们都在寻找精神依托,很多固化的思想糟粕都在等待打破,人们需要补充营养和价值,可这恰恰也是中国崛起的最佳机遇,我们需要能够给国人做正确价值导向的‘名人与‘偶像[8]”。自20世纪50年代至今,对中华武术文化发展、传播和推广产生巨大影响武术家有李小龙、李连杰、成龙等一大批武术“名人”和“偶像”。他们正通过电影等传播媒介将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文化和“止戈为武”的尚武精神,“‘刚健有为的自强精神[9]”,“武以载道”的哲学精神,“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人文精神和“武以振魂”的民族精神,将这些富有营养和价值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达给世界的每个角落,让世界人民知道中华民族是一个历来热爱和平、追求发展、崇尚和谐、强而不霸的民族。

借武术媒介之风助中华武术传播。武术电影、武术电视剧在中华武术文化国际化传播的道路上起着穿针引线的重要作用。“现如今,大众传播媒介已成为文化传播的主要手段,电影作为大众传播的重要媒介承载着传播传统民族文化和时代社会文化的重任。[10]”作为中华武术文化传播手段之中的电影和电视剧,在大众传播媒介成为主要的传播方式和手段。20世纪70年代初期,李小龙凭借精湛的武艺和高超的演技在武术电影中充分展示了中华武术自强不息的尚武精神和自身的人格魅力,使得一些以“中华武术”为题材的影视作品(如《唐山大兄》《精武门》《猛龙过江》《龙争虎斗》)迅速在海内外传播开来,并得到了广泛而又深远的影响。进入20世纪80年代,一部以“少林功夫”为题材的电影《少林寺》在神州大地上刮起了“中华功夫热”的一股浪潮,进而将中华武术赋予的强身和修身的文化内涵传播到大洋彼岸并轰动了海内外。进入21世纪,以“中华武术文化元素”为主题的影视大片更加频繁出现在电影院、电视剧等多种传播媒介之中,如《功夫熊猫》《叶问》《战狼2》《功守道》《影》和《叶问外传:张天志》,正是这些电影让全球观众走近中华武术、了解中华武术文化,借“中华武术文化元素”之石,有利地推动了中华文化的传播和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坚定步伐。

2 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现实困境

2.1 中华武术文化传播主体过于单一

新媒体时代是一个区别于传统媒体时代的新时代,在这个时代传播活动过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播者不再只是传播者,受众也不再只是受众,两者的角色可以随时进行替换。因此,在新媒体时代背景之下,受众的主体性得到加强,人人都成为了传播者,人人都可进行传播,受众群体成为了信息传播活动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传播者”角色。一直以来,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传播活动大多由官方机构发起并实施,由非官方机构、民众参与推动的对外武术文化传播活动并不多见。虽在官方机构的组织和管理下中华武术文化的国际性传播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由于传播主体过于单一,导致中华武术文化的国际性传播仍有提升的空间。与官方传播相比,“非官方机构或民众传播更能拉近他国受众与中国的距离,增加受众对传播内容的亲切感、信任感。[11]”如以中华美食为主题进行创作短视频的创作者李子柒在国际知名平台You Tube拥有1 690万订阅者,单个视频的播放量均在千万次以上,最高可达过亿的播放量。而美国最具影响力的媒体CNN拥有1 390万订阅者,单个视频播放量均在十万次以上,很少有单个视频突破千万的播放量。两者对比可发现,非官方机构或民众传播的影响力毫不逊色于官方机构或平台。但像李子柒这样的现象级传播只是个例,因此,中华武术文化在对外传播过程中应鼓励大众对中华武术符号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用他国喜闻乐见的方式来传播深层次的中华武术文化的内涵,提升中华武术文化对外传播的效果。

2.2 中华武术地域文化存在差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的生活环境养育出了不同的民族和文化。在全球文化大融合、多元化发展的今天,中华文化以积极的态度回应着文化全球化的交流与发展,中华文化在与世界文化交流中体现出了“和而不同”的文化色彩,为世界文化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文化差异是跨文化交际的障碍”,中华武术文化作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走出去”的过程中同样也面临着文化差异带来的阻碍与困惑。中华武术文化伴随着中华民族文化的产生而产生,伴随着中华民族文化的发展而发展,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全息影像,蕴含着中华民族独具特色的哲理和思维方式。因此,“天人合一”“厚德载物”“自强不息”等成为了中华武术的文化标签。与全球体育文化不同的是,受西方奥林匹克运动的影响之下“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已成为了全球体育发展共同追求的目标。从地域文化差异的视角来看,中华武术“走出去”第一步面临的困境正是国外群众对中华武术的文化认同,一种文化若是不被人们所认同和接受,不论如何进行传播,其最终的结果都会走向失败。故而,国外大众在对中华武术文化进行解读时,让国外大众走近中华武术、了解中华武术文化,在推动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提升中华武术文化影响力,以武载道,以武化人,以武修德,向世界彰显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内在要求具有现实意义。

2.3 中华武术文化传播媒介遭受限制

在国际文化传播过程中,传播媒介扮演着重要的“中介”角色,是各个国家文化交流与融合的重要载体。与西方国家相比,我國的传播媒介明显落后于西方国家,很少存在国际性交流的媒体和平台,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从理论的角度来看,我国传播学起步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发展于20世纪80—90年代,与国外起源于20世纪早期的传播学相比还存在一定的差距,也正是理论的“落后”,导致了我国传播媒介和媒体落后于西方国家。中华武术文化在对外传播过程中很少有属于中国自己的平台和媒体,往往借助的是他国的传播渠道。由于我国经济、科技等方面得到快速发展,国际影响力得到提升,西方某些国家产生了严重的威胁感,大肆宣扬“中国威胁论”。“西方国家利用媒体广泛散布不利于中国武术传播的言论,武术文化被西方某些国家定性为‘他者文化,被深深地烙上了‘他文化的印记[12]”,西方国家利用媒体优势对中华武术文化传播内容进行了政治渲染。因此,中华武术文化在对外传播过程中亟需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台和媒体,向世界传播真正的武术文化。

2.4 中华武术文化反馈机制有待构建

反馈机制在整個传播过程中起着反馈传播效果的作用,传播者可根据反馈的信息进行传播手段调整、传播方法改变和选择传播对象等,从而达到更优的传播效果。中华武术文化在对外传播过程中主要采用拉斯韦尔模式,只注重信息从上往下的传播,忽视了信息从下往上的反馈,是一种单向线性传播模式。北京体育大学武冬教授在其海外传播武术的回忆中所指出:“全球范围内多所孔子学院的武术讲座表演活动,场面非常的热烈,但活动结束后对当地人的影响并不大,参加孔子学院武术班的人数基本没有变化,甚至是为了小礼品和吃中国饺子来参加武术活动的[13]”。中华武术在对外传播的过程中容易被忽视,是由于缺乏反馈机制的建立和反馈的获取,导致这些问题无法有效回馈给武术海外传播者,进而调整传播的手段和方法或者根据本次传播存在的问题进行总结为下次传播提供指导依据。特别是反馈机制能够有效搜集和反馈海外习练者对武术文化的真正认识以及练习武术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根据他们存在的问题进行相关调节,能够大幅度的提升武术文化对外传播的效果。因此,构建一个有效的反馈机制是提升中华武术文化对外传播效果的重要依据。

3 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多维思索:文化自觉、自尊、自信与自强3.1 一个自觉的意识:文化自觉

文化自觉是文化的一种自我觉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创造的过程。面对西方体育文化差异和冲突与“泛体育化”的挤压和排挤下,中华武术文化的发展陷入了一条泥泞前行的艰难道路,在曲折和徘徊中艰难前行。基于这一困境我们需要循序“文化自觉”的文化发展方向,实现中华武术文化的自我觉醒、自我反省、自我创造,以此实现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美好愿景。

我们应以“中华武术文化自觉”的全新理念来发展和重建中华武术文化新体系,在“文化自觉”的视域下加强中华武术文化教育、中华武术礼仪文化以及中华武术武德的规训。人们在习练中华武术的过程中,通过一招一式自觉感受中华武术文化魅力,通过一拳一路自觉探寻中华武术文化境界,体会中华武术文化中蕴含的哲学智慧和中国文化,通过中华武术文化传承自觉弘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民族精神。有鉴于此,我们在树立“文化自觉”意识的过程中,努力展示中华武术文化的独特魅力,深度挖掘中华武术厚重的传统文化底蕴,让中华武术文化在“文化自觉”这一文化飓风的快车道上更好地传播出去,唤起国际关注,进而提升中华武术文化国际影响力、竞争力和辐射力,让世界更多的人们所参与、所共享、所认知、所认同。

3.2 一个自尊的态度:文化自尊

为了提升中华武术国际地位、传播中华武术文化声音、向世界展示中华武术文化自信,迫切需要一种“文化自尊”的态度与国际体育文化平等交流与对话,让世界人民对中华武术少一些误解和误读,多一些理解和认识;少一些不屑和轻视,多一些温情和敬意。只有这样,才能有助于提振人们对中华武术的“文化自尊”,并加快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前进步伐。对于中华武术的“文化自尊”而言,我们的确不能再有丝毫的自豪和窃喜,而应回过头来反思和重新发现、重新认识“文化自尊”,这才应该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正确选择,更是这个时代发出的最强音符。因为,任何艺术不以文化作为支撑不管怎么“走”都很难走实、走稳、走远,作为身体文化符号的中华武术亦然。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虽困难重重,应坚守“文化自尊”的态度,放下架子,虚心以待其他民族的体育文化,并以“文化自觉”的意识、“文化自尊”的态度打破西方体育“竞技化”“泛体育化”等强势文化,只有打破西方体育对征服、胜利的文化诉求,建立具有民族性、原创性、时代性的武术文化体系,才能使中华武术文化更好地“走出去”。

“文化的自尊并不意味着固步自封,墨守成规,妄自尊大。恰恰相反,我们是要在自我更新中重新发现和创造中国文化的魅力,打破全球化中的西方中心主义和文化单边主义,在新世纪文化中发出中国的声音,展示自己文化的价值。[14]”对于中华武术的“文化自尊”而言,我们不能以狭隘、封闭的态度来对待中华武术文化尚存的一些缺点和不足,我们应当承认西方体育的侵入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东方体育文化的发展。根据文化学者吉尔特·霍夫斯塔德教授的文化维度理论,中华武术在“他者文明”沟通与交流中面对中西文化的差异,我们应学会觉醒——在尊重其他民族体育文化多样性的同时虚心学习与借鉴其他民族体育文化,抛弃“妄自尊大”的自大心理,重拾文化自信,树立文化自尊。鉴于此,我们应跳出西方文化的思维方法和实践范式,重新回归到中华武术深厚的文化精神底蕴当中去审视中华武术的新时代文化价值。

3.3 一个自信的底气:文化自信

作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典型代表的东方身体文化,具有自身的独特文化优势,中华武术根植于这一优秀传统文化之中,同样具有东方文化所独有的文化特质。我们在寻求中华武术发展的征程上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武术文化的生存空间、特定的人文环境和自然环境上来。对此程大力先生曾指陈道:“传统武术承载着我们民族伟大、厚博而沉重的文化,她联系着我们民族古老、悠久而清晰的血脉,她昭示着我们民族不屈和宽广的精神,这是我们灿烂文明无比有力的见证和无与伦比的荣誉之一,是这种见证和荣誉的活态保存。[15]”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中国独特的优秀传统文化为中华武术文化的发展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沃土,我们应有理由自信对“以西化中”“以奥变中”的现实困境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并以此“摆脱西方体育的枷锁,拓展‘文化自信的理念,提升中国形象的国际影响力。[16]”

武术入奥一直是武术界、体育界乃至文化界倍加关注的重大课题,面对武术入奥屡战屡败的尴尬局面,导致了中华武术与奥林匹克运动的擦肩而过,这一擦肩而过使得中华武术处于孤芳自赏的美丽痛苦和黯然失色的泥泞挣扎中难以自拔。这一现状已经到了我们必须深思和反省的时刻了,目前最令人烦恼的不仅仅是“能不能”入奥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更多的是中华武术何以自信地“将其发扬光大,借此振奋国威,增强民族之自信[17]”。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正面临着这样的一个重大发展机遇:“在中西方体育文化不断融合中,必须强化中华武术的文化认同,增强民族文化自信,才能规避对西方体育文化的依附和模仿。[18]”基于此,我们应站在全球的视野来审视中华武术文化,坚定文化自信,全力推进中华武术文化事业高质量发展。

3.4 一个自强的精神:文化自强

回望中華武术的发展历程,她从孕育发生到雄壮强大有着一个漫长而又曲折的发展历程,这一发展历程是中华武术从兴衰式微到日益兴盛的过程,也是一种从“文化自卑”走向“文化自强”的过程。近一个世纪以来,中华武术在发展的过程中不仅严重受到西方体育文化强势冲击和侵蚀,更在“当代新媒体语境下,出现了一定的文化危机。[19]”为了解决中华武术的文化危机,重建中华武术的文化自觉、文化自尊和文化自信,亟待从文化强国战略背景下,从文化主体性、文化产业和文化传统的视角出发来审视中华武术文化。

新时代赋予中华武术“弘扬中华民族精神,传承民族文化[20]”的历史使命。在文化全球化浪潮中,文化全球化无疑是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必由之路,以建设文化强国为己任,彰显文化自强,推进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的同时,我们不禁受著名学者许纪霖一书《中国,何以文明》启发提出:中华武术,何以自强?何以自强地“走出去”?对于这一时代之问,我们可以从20世纪50年代历史学家汤因比那里揭开了答案:“中国终将崛起复兴,必定成为世界强国。”但他的理由出人意料的竟是因为“中华上下五千年悠久而深远的历史”,这五千年的历史,在汤因比看来不是中华文化和中华文明发展的负担和包袱,而是中华崛起和民族复兴的资源和原因。中华武术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中华武术是先辈们传承下来的丰厚遗产,她积淀了悠远浩博的中华文化,其产生、发展的过程中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并成为中华民族的一种标识性文化符号,“中华武术越来越多的出现在综合性世界舞台上,为全球观众展现出中华武术深厚的传统文化及底蕴内涵。[21]”于是乎,我们有足够的底气去相信中华武术具有强大的文化影响力、凝聚力与创造力,在文化自强中助推中华武术文化“走出去”,增强中华武术文化自强,为实现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奠定坚实的基础。

4 结 语

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迅猛发展,世界各国不同文化类型之间互相发生着交流、碰撞、融合与创新。新时代背景下中华武术文化在学习和借鉴西方体育文化、西方体育文明,在继承、发展和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我们应树立一种坚定的“中国文化”立场,与本土文化不断结合激起人们对中华武术“文化自觉”的意识,提升中华武术“文化自尊”的态度,增强中华武术“文化自信”的底气,弘扬中华武术“文化自强”的精神,以此来实现中华武术的责任与当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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