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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生

2023-05-21许含章

海外文摘·文学版 2023年5期
关键词:寒蝉立秋秋分

许含章

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见《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今日立秋。今日是2021 年8 月7 日,星期六。从14 时37 分起,农历辛丑年开始进入秋季,炎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

立秋是中国农历的第十三个节气,在每年8 月7日至9 日交节,此时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西南,太阳到达黄经135°。这是天体运行的结果,而在自然界,万物则开始由繁茂走向萧索和成熟。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上说,立秋有三候:“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意思是说,立秋之后,渐渐地风就不再是暑天的溽热,因为昼夜的温差大了,早晨的时候,大地上会有白色的雾气缭绕。因为尚未凝结成珠,故曰“白露”,而“寒蝉”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鸣叫。当然,蝉还是夏天的那个蝉,只是从立秋的那一刻起,它就变成“寒蝉”了。

《尔雅》中将“小而青紫者”称为“寒蝉”,“蝉”属于夏,“寒蝉”则属于秋。

立秋第三候的动物候应是“寒蝉鸣”,每年的6 月末,蝉的幼虫开始羽化,刚刚羽化出来的蝉,呈现出一种碧绿色。蝉的最长寿命大约在六七十天,但它们通常要在土里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三年、五年、七年、九年,最夸张的“周期蝉”,要在土中待上整整十七个年头。多么漫长的时光啊。蝉在中国古代象征着复活和永生,其象征意义就来自它漫长的生命周期,而蝉的形象最早见于公元前2000 年的商代青铜器上,非常古老。

我的老家在涡淮交汇的怀远县老城区,我奶奶家的老房子,就在涡水边上。河堤下是大片大片的杨柳林,初夏时节的黄昏时分,有无数的蝉蛹从土中钻出。它们奋力地在树干上爬行,奋力地羽化,将外壳作为基础慢慢地将自己解蜕,就像是卸下一副盔甲。

它们必须垂直地倒挂在树干上,让自己的双翼慢慢展开,慢慢变硬,突然,它们振动一下羽翅,飞起来了!

小时候,我和爸爸曾长时间地站在树下,看它们由蛹变成蝉,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蝉在夏天的叫声特别响亮,但很少有人知道,鸣叫的都是雄蝉,雌蝉们却一声不响。雄蝉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为了引诱雌蝉前来交配,是一种繁衍的本能。雄蝉的发音器在腹肌部,腹肌鼓膜受到振动发出声响,而让我惊讶的是,它们的鸣肌每分钟居然可以鼓动万次以上。由于两片鼓状膜之间是空的,能起到很好的共鸣作用,所以我们听到的夏季蟬鸣,总是热烈而明亮。

是的,热烈,明亮。

从窗外望去,匡河上的树木依然茂密,天空也还是夏天的样子,“蝉唱”也仍然如雨一般喧响。我的居所在合肥政务区边缘的匡河北岸,宽阔的匡河绿化带上,时常有如雨的“蝉唱”。但是也只有在夏天,蝉鸣才会如细雨一般细密,就像我们现在听到的这样。

不是已经立秋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兴高采烈啊?

所以立秋并不代表酷热的天气就此过去,虽说已经立了秋,但是还未出暑,秋季的第二个节气“处暑”,正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呢。所谓“秋后一伏”,按照“三伏”的推算,“立秋”这天往往是处在中伏期间,也就是说,酷暑并没有结束,真正感到秋天的凉意,一般要到白露之后。

白露生,天气凉,夏与秋的分水岭,并不在立秋。

季节的变化是由太阳直射的角度决定的,地球上的四季首先表现为一种天文现象,太阳的高度决定着气候的温度。根据近代学者张宝堃的“候平均气温法”来划分四季,日平均气温连续五天介于10℃—22℃之间,才算是入秋。所以立秋当日,合肥的最高温度仍然高达30℃,是民间所谓的“秋老虎”。

但毕竟白露即生,凉风将至,天气很快就会变得凉爽了。

中国的二十四节气,是古人依据北斗七星在夜空中的指向,所创制的时间认知体系,是农耕文明的结晶,先民的智慧,也是中国人的生活美学。“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一候五天,三候十五天,一期一会,几乎绵延了三千年之久。它值得我们骄傲,更值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它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北斗七星是我们所处北半球最重要的星象,小时候,爸爸常常在夏日的夜晚,教我如何辨认天上的北斗。那时候的星空真美啊,灿烂极了。有时候也会有萤火虫从我们的面前飘过,它们轻盈的身体,只能用“飘”来形容。古人发现,随着斗转星移,北斗七星会呈现出不同的星象:“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而现代天体科学则从“黄赤交角”所带来的变化,来解释这一天象。对于儿时的我来说,“夜看北斗”充满了神秘和期待,而今天,在灯火通明的城市的夜晚,我们已经很难看到星星。

我居住的小区在匡河边上,能够清晰地听见匡河的流水声。

匡河是一条很小很小的河流,不知所出。立秋之后,偶尔会有久违的凉意,从不知什么地方吹过来,在匡河的水面上盘旋,瞬间就远去了。合肥的周边有很多这样的小河,数不胜数。安徽的地貌类型复杂多样,山地、丘陵和平原南北相间,依次布列,地势西南高,东北低,加上地跨淮河、长江、新安江三大水系,河湖纵横,水域辽阔。而合肥因为处在江淮分水岭以南,岗冲起伏,所以环城皆水,叫得上名字的就有南淝河、十五里河、塘西河、上派河、官正河、许小河等等,当然最有名的,还有与包拯有关的包河。这些天,在我上班的路上,或是下班的途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江淮间流淌的河流,在秋风的吹拂下正一点一点变得清澈。树木也在发生变化,汁液不再饱满,叶片也不再肥硕,在不知不觉间,树叶就变黄了,变红了,变薄了,变枯了,接着就一片一片,从树枝上飘落。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宋时,立秋这一天,宫中要把栽在盆里的梧桐移入殿内,等到“立秋”时辰一到,太史官便高声唱奏道:“秋来了!”据说这时宫中的梧桐树,会应声落下一两片叶子,以报秋。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一种传说。随着气温的逐渐下降,许多落叶多年生植物的叶子会渐渐变黄、枯萎、飘落,只留下枝干过冬;而一年生草本植物将会步入它们生命的终结,整个枯萎了。

疏枝枯叶,是秋的诉说。

秋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水,沉静,安详,清澈。春水当然浩荡,尤其是桃花水满的时候,但我还是喜欢秋水,喜欢它的一尘不染,以及经霜之后的安然与祥和。“不染尘”是秋水最大的特点,也是它的本质,即便是水面上飘着落叶,也只会显得更加干净和宁静,是亘古不变的样子。有人从高高的河岸上走下来了,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弯下腰,提起一桶水,趔趔趄趄,走到林子后面去了。

林子后面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空地,被一些从乡下来的老人种上了黄瓜、辣椒和茄子。他们的子女通过高考改变了命运,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在高新区的大企业或是“科学岛”的科研院所工作。他们也就随着儿女住到了城里,但离开土地的日子,让他们实在难过。他们在乡下种了一辈子地,劳作了一辈子,离开土地的日子,不耕不作的日子,真是让他们不知所措。他们的子女也很委屈:怎么了啊?接你们到城里来享福,反倒落下埋怨了?面对这样的责问,他们不知该怎么回答,又没地方去说,心里越发憋屈了。儿女们的家,有的是在十几二十几层以上,长年累月不接地气,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他们来到匡河边,走上高高的堤岸,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受土地的温热。他们寻寻觅觅,走走停停,突然就发现了林子后面的空地,一下子愣住了!此后他们就三五成群,聚集到了这里,种上黄瓜、丝瓜、辣椒、茄子,点上毛豆、扁豆、黄豆、绿豆。当然要瞒着儿女,让孩子们知道了,那还得了!浇水,施肥,除草,间苗,一天一天,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隔个几天,他们就蹲在大桥底下,把收获了的瓜果摊在地上,向过往的行人兜售。他们似乎也并不在意能卖多少钱、卖掉卖不掉。虽然一次次被城管取缔,一次次引发儿女们的不满,他们就是不肯放手!

该如何去理解他们的行为呢?他们明明可以安享晚年,他们为什么就安享不了?对土地的依赖,对土地的热爱,已经深入中国农民的骨髓,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之中。生活在城市的楼宇之间,我们已经感受不到季节的转换,气候的凉热。

秋光老了,庄稼熟了,经了霜的水面上,落上红叶了。立秋的三候十五天很快就过去,江淮间的农作物正在饱满、成熟并等待收割。

这里是我国东部地区南北之间和东西之间的过渡地带,日照时间长,蒸发旺盛,一旦进入秋季以后,庄稼就都迫不及待地成熟了。合肥周边圩区的双季稻,一般要等到陽历11 月份才能开镰,成熟之前,会呈现出一种介于青黄之间的混合色。这是任何调色板都调不出的颜色,浓烈极了,也和谐极了。土生土长的合肥人,并不喜欢吃软糯的东北大米,他们就爱吃本地出产的籼米,就吃它的“糙”。虽然离晚稻成熟还需要一些时间,大豆的籽粒也还没有饱满,天空中也不见有大雁飞过,但秋天真的来了。

我小时候生活过的淮北平原,地处中纬度地带,在节气上比江淮间还要晚上一点,秋庄稼中,这时候也只有玉米可以掰、红芋可以刨了。过了淮河,玉米就不叫玉米了,而是叫“玉秫秫”,高粱则叫“小秫秫”。我喜欢这样的叫法,听上去有一种方言的味道。虽然我从会说话起,说的就是普通话,但我还是喜欢皖北方言,喜欢它侉侉的带有泥土味的腔调。

淮河是高粱生长的南界,在酿酒业习惯称作“红粮”,歌词里所描绘的“高粱熟了红满天”,是意象也是写实,不过,这样的景象在今天的淮北平原上,也已经很难见到了。但秋阳依然灿烂,平原依然深阔。而在合肥,即便是在秋天,也不如淮河以北地区干爽,阳光也不那么通透。恣肆的河流,漫漶的水面,蒸腾出大量的水汽,所以合肥的秋天有时会给人一种雾蒙蒙的感觉。

来合肥很多年,我还是怀念淮北的秋天,尤其怀念淮北秋季的夜空,那么深邃,那么高远,我们坐在操场上,那么渺小。身边有蝉在鸣叫,是短促而零落的叫声,不再如夏季那般绵长热烈,给人以愁苦的感觉。进入深秋之后,蝉再也无力长鸣,因此在中国古诗词中,秋蝉寓意愁苦。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蝉们的生命很快就要结束了。我正陷入即将失去小伙伴的悲伤之中,她要随她爸妈到美国去了,我们再也见不上面了,我可怎么办呢?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离愁别绪”,我一个人坐在夜空下,伤心极了。她走的那年我们上小学四年级,等我再一次见到她,我已经读高二了。她还会说中国话,但磕磕巴巴,复杂一点的句子就不能理解,更表达不了。她在美国没有说中文的环境,为了让她尽快融入美国社会,在家里她妈妈也不允许她说中文,所以当她接过我递给她的一个小玻璃瓶时,她只是眼泪丝丝却无法用语言表达。

那是我从操场后面的山坡上取回的一点泥土,给她装了一瓶,还有一瓶我自己带到合肥来了。虽然土地当时已经被大学征用,但周边的农民还是见缝插针,在山坡的空地上种满了庄稼。秋天,芝麻快成熟的时候,我们会钻到芝麻地里藏起来,让大人们四处呼喊,我们捂着嘴在里面偷着乐。芝麻一棵一棵站得笔直,没过我们的头顶,张开口的芝麻荚上,挂着米粒大的小白花。我很怀念我的童年,怀念我在淮北的日子,怀念秋天的夜晚,我和我的小伙伴并排坐在操场上看星星,有夜露滴下来,把我的头发打湿了。

一直想当然地认为,“秋”字也有繁体字,结果查了很多遍,还真没有。但“秋”字很早就出现在甲骨文中,形状看上去像是一只蟋蟀。在中国北方,蟋蟀一般在八月里成虫,九月里活跃,而“秋”字的读音也和蟋蟀的叫声相似,因此古人把蟋蟀鸣叫的季节叫作“秋”。拆开来看,“秋”由“禾”与“火”所组成,“禾”字表示谷物,“火”字表示秋季庄稼收割以后烧荒以备播种。《说文解字》段注“秋”字:“其时万物皆老,而莫贵于禾谷,故从禾。”但也有学者认为,它的形状更像是一只蝗虫,蝗虫也是活动于秋季。在中国历史上,蝗灾是收获前最常遇到的自然灾害,而蝗虫有趋光性,所以每当蝗灾来临时人们就燃起大火,让它们自取灭亡,故从“火”。

但无论“秋”字作如何解释,秋天都是肃杀的季节,暗含着萧瑟与悲苦。所以古时候与律令刑狱有关的物事,都被冠以“秋”字,比如刑部就别称“秋曹”。

美国和中国同为北半球,春夏秋冬基本一致,我们和美国不同的只是面对太阳的方向,中国白天的时候,太阳在中国这边,中国晚上的时候,太阳在美国那边。和我们一样,美国也是幅员辽阔,我朋友居住的美国东部纽约地区,秋季不怎么明显,据说刚进入10月树叶就开始坠落,不久,冬季就来临,开始下雪。而南部的佛罗里达州却长年无冬,就像我们海南的气候,而西北的蒙大拿州呢,居然会下关汉卿笔下的“六月雪”。不知在来不及将秋季充分展开的纽约,我童年的小伙伴还能不能记得淮北的秋季?能不能想起我们一起坐在大操场上,仰望星空的时候?

四季的递变全球并不统一,北半球是夏季,南半球是冬季。我不太理解的是,美国没有农历,它的春夏秋冬是怎么划分的呢?美国的中秋,是不是也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一天?小时候,爸爸曾经在立春这一天,带我到野地里去挖一个小坑,然后很小心地在坑底放上一根鸡毛。他很小声地对我说,立春的那一刻鸡毛会被春气顶上来,飘向天空。我记得我当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坑,爸爸则一直举着手表。至于后来,鸡毛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被春气顶了上来飘向空中,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爸爸神秘的语气和紧张的样子。

匡河高岸的坡地上,大豆正在成熟,多年以前的这个时候,淮北平原上会有很多男人在弯腰收黄豆,很多女人在弯腰捡黄豆。大豆是我国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一,已有五千年栽培历史,古称菽。古语“菽者稼最强”,这是指它在“五谷”中的地位,五谷指麻、黍、稷、麦、菽。古代的经济文化中心在黄河流域,稻子的主要产地在南方,所以最初的五谷中没有“稻”。《诗经·小雅》“采菽采菽,筐之莒之。君子来朝,何锡予之”,为诸侯来朝营造出一种欢快、热烈的气氛,是《诗经》中的名篇,也可看出“菽”在上古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

今天,大豆虽然经常出现于我们的生活之中,但关于它的一切,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男人们弯腰收割的景象,也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秋收都是动用收割机,一排十几部大机器,轰轰隆隆,轰轰隆隆,小半天就收干晾尽,颗粒归仓了。平原上的大豆收割,在每年阳历的9 月下旬,农历二十四节气的秋分之后。农谚所谓“秋分秋分,昼夜平分”,秋分和春分一样,表示“昼夜平分”之意。秋分这一天,阳光直射地球赤道,昼夜相等,这之后白天就渐渐变短,夜晚就渐渐变长了。“立秋”是秋季的开始,“霜降”为秋季的结束,“秋分”正好是处在从立秋到霜降这九十天的中间,也有三候:“一候雷始收声,二候蛰虫坯户,三候水始涸。”古人认为雷因阳气盛大而发声,秋分以后阴气开始旺盛,所以就不再打雷了。雷声不但是暑气的终结,也是秋寒的开始,由于天气渐渐变冷,蛰居的虫子开始藏进洞穴,用细密的泥土将洞口封起来以防寒。由于天气干燥,水汽很快地蒸发,江河湖泊中的水量变少,沼泽和水洼地也渐渐干涸,这整个过程,大约十五天。

农事上,秋分是棉花吐絮,烟叶由绿变黄的时候,江淮地区的晚稻开始收割,匡河高岸的坡地上,老人们也明显多起来了。“秋分种高山,寒露种平川,迎霜种的夹河滩”,这是指小麦的播种,所谓“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匡河的水面上有鹭鸟惊起,掠过宽阔的香樟林,飞向东南去了。

合肥的东南是巢湖。深秋的风已经很凉很凉了,“白露秋风夜,一夜凉一夜”,巨大的萧瑟铺陈向绵长的湖岸线,秋意渐渐高阔。巢湖水面阔达两千多平方千米,在被称作“江淮巨浸”的年代,它漫长而曲折的湖岸蒲苇丛生,栖息着数以万計的鸥鸟。杜甫“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头顶有雁阵飞过,艰难而漫长的迁徙又开始了。大雁南飞是要飞去那里过冬,南方比北方要暖,食物比北方充足。候鸟都有迁徙的习性,随着季节的变化,有规律地往来于越冬地和繁殖地,这些天,许多来自西伯利亚以及我国北方的越冬候鸟陆续抵达巢湖,巢湖岸线的湿地上鸟类明显增多。大雁南飞一般在二十四节气的白露,也即每年的9 月7 日至9 日开始,“八月雁门开,大雁脚下带霜来”,它们从白露到寒露一直往南飞,一条线路是由我国的东北经过黄河、长江流域,到达福建、广东沿海,甚至远达南沙群岛;另一条线路是经由我国的内蒙古、青海,到达四川、云南,甚至远至缅甸和印度。第二年的春天,它们再长途飞行返回到北方的西伯利亚产蛋繁殖。大雁的飞行速度很快,每小时能飞68 至90 千米,即便这样,一次迁徙它们也要飞上一两个月。记得小时候,我们朗读过一篇课文《秋天到了》:“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啊!秋天来了!”

秋天来了,秋天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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