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心

平衡术

静静保持。手上

还是渗出力不从心的汗渍

秋雨降临，寒凉迫不及待侵入

飘零的叶片，沾满雨水和泥巴

我捡起它，纤细叶脉斑驳

仿佛仍在新生时空。那里

有教人心酸的对称

我垂手轻颤时，那枚

叶片上的泥巴

留下一粒在指尖，仿佛

难舍的告别。想起捡起时

恰巧一粒也粘在指尖

它们保持匀称

闲适的沉静

总企图改变摇摇晃晃的人生

犬吠和鸟鸣

没有不喜欢的。也没有

什么理由

但确信完整拥有

善良、安静，偶尔孤独

甚至还有点点偏爱

离不开。直到往后

其实，也只有它们

才教会像我一样不善言辞的事物

发出身心必要的

吟诵

光 谱

清晨，一些希望的影子在蔓延

从鸟鸣里，我察觉到

一滴露珠在雀跃

恰巧所有的惊呼

都集中在晶亮上

高处的，低处的

它们正奔赴于一场歌剧

我们也是

还未睁开眼

就看到一枚清爽的自己

至 少

拥有糖果前没有放弃

走在一起

离春天更近

因为温暖，跋山而来时，我看到月

在光的废墟上氤氲

这些重新修改的

没有死去

涉过挚诚

一如既往地活着

那是一种温软而沉积的体能

我无法明白

命运为了眷顾这多舛的光

究竟吃下了多少

莲子

在眼睛的光中旋转

这不确定的

喜悦或忧伤

我却坚信

——不是屋顶上闪着雷电

而是这辈子闪着

雷电。击闪着长空

也击闪着瓦砾和我

这辈子呀！清醒而恍惚

只有庇佑的屋舍和风

或细雨——

她，总有自己的天地

海边升起一座悬崖

一些鹰，用喙击打岩石

睁大眼眸守候

那么多绝壁举着它

那么多海水淹没不了它

我由衷地仰慕起来

等了那么久

从拔除指甲到拔除羽毛

无非是把一部分痛苦

与另一部分重生

摆在生的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