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何亦红

夏木尼是法国勃朗峰脚下最著名的小城，《小王子》里的玫瑰之城，登山运动的发源地。1786年，夏木尼的医生帕卡尔和石匠巴尔玛首次登上了勃朗峰。自此以后，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爱好者们络绎不绝，这里成为了他们的朝圣之地。

从夏木尼镇徒步前往佛洛丽牧羊人小屋，山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盛夏的山谷凉爽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松树和花草的芳香气息，林中间或有清澈的溪流穿过。

大概走到海拔1000米左右，山回路转，眼前豁然开阔，夏木尼小镇的一角呈现眼前，鳞次栉比的山地木屋就在山下，而举目向上望去，是终年积雪的山峦。待到登上佛洛丽牧羊人小屋的露台，看到掩映在绿色藤蔓中的小屋，大家都被这个盛开着鲜花，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的地方深深吸引。

登山和滑雪一向是夏木尼的传统户外项目，我们却想玩出点新意来，骑上马儿在阿尔卑斯山区驰骋一番。在夏木尼镇附近，我们找到了马场主贝贝的家。这个早年居住在美国的上海人，因为喜欢夏木尼而留了下来。她的先生老白是法国人，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曾在中国居住多年，现在在夏木尼开了滑雪学校。两人俨然一对隐居在阿尔卑斯山中的神仙眷侣。

贝贝的马场名字叫“Panda”，里面养了十几匹马，有可供野外骑乘的普通马，也有可以练习盛装舞步的顶级马，还有给小孩骑乘的pony马，我们挑选了几匹普通的马匹进山。

教练是一个本地的法国女孩，在这里，似乎谁都是身怀数种绝技的户外高手，她夏天是马术教练，冬天当滑雪教练。她带领我们沿着溪边的山间小路骑行，大部分时间只是快步和慢步，到了平坦的山间小牧场，才可以放开缰绳奔跑一段。

在马背上只要仰头就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头，以及闪亮亮的冰河。有时也会经过精致的村庄，马蹄声打破了村中的宁静。这里的建筑都是两三层的传统木屋，房前屋后种满了鲜花，马儿喜欢凑近嗅嗅花香。

马有特定的行进路线，有的路线是马儿不允许进去的，我们只能徒步前往。白湖是隐藏在深山里的一个绝美的高山湖泊，我们将沿着脚下的石子路徒步向山顶进发。出发不久，宽大的石子路逐渐变得狭窄，道路也更加崎岖起来。不过移步换景，在这一定的高度上已经能领略到阿尔卑斯的壮观：若干雪峰在眼前排列成线，其中多条冰川如流苏般从两山之间的凹槽中垂下，优雅地延伸到山腰。雪山峰群一直在山谷的另一侧和我们的徒步路线并列而行，忠实地做着徒步者虚化的背景。

正当我们在烈日下低头苦苦攀登的时候，一只岩羊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它在拐角处的山崖上泰然而立，差点和我们撞个满怀。长长的犄角骄傲地微微弯曲，鼓鼓的眼睛瞪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不过它好像早已习惯了往来的人群，在相互对视一会儿之后，与我们擦身而过悠然离去，留下我们这帮目瞪口呆的人站在那里慢慢回神。

静态的植物同样如同灵动的生命一样是阿尔卑斯的主人，随着海拔逐渐升高，我们身边出现了大量的高山花卉，以紫红色的居多，盛放在低矮的灌木丛中，背衬着远处的雪山更显俊秀。

一路指向的路牌都很清晰，在翻过一个小坡后，白湖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眼前的湖面，就像一颗晶莹通透的蓝宝石，镶嵌在大地上，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芒，平和恬美，富有诗意。绕到湖的另外一边，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秀美挺拔的雪峰倒影在湖水中，营造出纯粹、宁静的氛围。远山、近湖，远近层次都显得合理、协调。

蓝天下，远山恢宏的气势扑面而来，一抹云雾缭绕在山顶，层次分明，极具视觉冲击力。我在湖边的餐厅要了一杯咖啡，沉醉在这湖光山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