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隽 姜明辉

摘 要：为深入落实哈尔滨市第十五次党代会报告提出“着力打造‘向北开放之都”等奋斗目标，深度融入共建“一带一路”，全力提升“对俄合作中心城市”功能，是当前乃至未来一段时期，哈尔滨对外开放合作的第一要务。在新冠疫情多轮暴发叠加俄乌冲突背景下，分析俄罗斯进出口的贸易需求，以及兄弟省市对俄以及对外贸易行之有效的措施办法，有助于我们有目标地探索扩大对俄贸易合作的路径。

关键词：中俄贸易合作;哈尔滨;俄乌冲突

中图分类号：F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09-0082-05

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冬奥会开幕前夕于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同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会谈。双方发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新时代国际关系和全球可持续发展的联合声明》。习近平主席强调，“要落实好中俄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路线图，深化农业、绿色贸易、医药健康、数字经济等领域合作，推动双方交通基础设施联通，畅通欧亚大陆物流，维护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强化能源战略伙伴关系，稳步推进油气合作大项目，加强能源领域重大技术联合创新攻关，拓展新能源合作，支持彼此保障能源安全，推进完善全球能源治理体系。深化共建‘一带一路和欧亚经济联盟对接合作”。

为深入落实黑龙江省第十三次党代会报告提出的“着力建设开放龙江”“构筑我国向北开放新高地”，哈尔滨市第十五次党代会报告提出“着力打造‘向北开放之都”等奋斗目标，深度融入共建“一带一路”，全力提升“对俄合作中心城市”功能，是当前乃至未来一段时期，哈尔滨对外开放合作的第一要务。在新冠疫情多轮暴发叠加俄乌冲突背景下，分析俄罗斯进出口的贸易需求，以及兄弟省市对俄以及对外贸易行之有效的措施办法，有助于我们有目标地探索扩大对俄贸易合作的路径。

一、中俄贸易发展现状

2021年，中俄貿易额再创历史新高。据海关总署统计，2021年中俄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9 000亿元，达到9 486.6亿元，同比增长26.6%。我国对俄罗斯出口达到4 364.3亿元，同比增长24.7%，连续六年持续增长。从俄罗斯进口达到5 122.3亿元，同比增长28.2%[1]。中国连续十二年是俄罗斯的第一大贸易伙伴。

（一）对俄贸易逆差不断深化，贸易商品结构较为稳定

我国从俄罗斯进口大于出口，处于贸易逆差状态，逆差额度758亿元。这说明，在2021年对俄贸易增幅26.6%中有过半是进口实现的。对俄出口方面，2021年，我国对俄出口机电产品达2 684.5亿元，同比增长32.5%，占当年我国对俄出口总值的61.5%，比2020年提高3.6个百分点。其中，通用机械设备、汽车零配件和汽车出口增速较快，分别同比增长82%、37.8%和165%[2]。像我国的长城哈弗、吉利、奇瑞等汽车都是出口到俄罗斯的主力汽车品牌，在俄罗斯拥有庞大的消费市场。2021年，在俄罗斯的销量同比增长分别为125%、59%和224%[3]。同期，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857.7亿元，同比增长2.5%，占比19.7%。我国品牌的智能手机大受俄罗斯消费者的青睐，2022年3月1日-16日，华为在俄罗斯的销量涨幅超过300%，OPPO和VIVO的销量增长超过200%，中兴的销售额增长了100%[4]。

自俄进口方面，主要以能源、农产品等大宗商品为主。2021年，我国从俄罗斯进口的5 122亿元产品中，能源产品占65.3%。其中进口石油2 601.6亿元，其次是煤炭、天然气和金属矿物产品。其中，煤和褐煤进口额464.5亿元，同比增长148.7%;天然气进口276.8亿元，同比增长70.5%。金属矿及矿砂进口277.6亿元，同比增长13.7%。自俄进口的农产品包括菜籽油、大麦、牛肉等。2021年，我国从俄罗斯进口菜籽油33.9万吨，同比增长56%;大麦7.5万吨，同比增长达12.1倍;牛肉2万吨，同比增长210.2%。①

2021年中俄贸易的商品结构基本没有太大变化，对俄出口商品仍以机电设备、手机配件等劳动密集型商品为主。轻工、纺织、玩具、鞋靴、箱包等需求略有减少。一方面因为俄罗斯居民疫情形势下的购买需求降低，另一方面因为国际贸易市场的竞争。比如，俄罗斯自德国、意大利、韩国的鞋靴、箱包品类进口略有提升。但能源产品进口增幅明显。主要源于中俄东段石油—天然气管道的投入运营，加之亚马尔天然气项目，中俄的贸易逆差将会进一步扩大。如果不适时调整扩大对俄贸易出口战略，对俄贸易的商品结构不会有大的变动。

（二）俄乌冲突背景下的农产品贸易结构将发生转变

目前由于俄乌冲突的升级，粮食等大宗商品贸易结构将发生重大改变。中国作为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和最大的粮食进口国，2020年粮食进口总量达1.3亿吨。作为“欧洲粮仓”的乌克兰为中国贡献了84%的玉米以及21.6%①的粮食，俄罗斯是全球小麦第一出口大国，因此俄乌冲突必然会导致玉米、小麦等农作物对中国出口的减少。2022年春季乌克兰玉米和小麦播种预计仅为上年的一半，乌克兰出口玉米数量开始明显下降，美国玉米主导地位越加明显。由于我国玉米供需紧张，价格持续上涨，对于玉米的进口需求持续增大。全球包括粮食在内的大宗商品市场，从来都是卖方市场。综合各方数据显示，我国仍在进行着粮食进口多元化的策略，除了此前加大对乌克兰玉米、法国小麦、欧盟菜籽类产品的进口外，近段时间，已经有迹象显示，正在加速对阿根廷、哈萨克斯坦高粱、大麦等玉米替代品的采购。

（三）对俄贸易强省出口靠机电制造进口依赖能源

1.对俄贸易出口的主要省份和出口产品品类

2021年，对俄贸易出口额位列前十位的是（按照由高到低排序，单位：亿元）：浙江（866.4）、广东（735.0）、江苏（519.1）、山东（476.4）、上海（210.8）、河北（183.8）、福建（152.0）、北京（141.4）、天津（122.5）、河南（110.3）。②对俄出口强省主要集中在江浙和长三角沿海地区。其中，以汽车配件、机电产品、手机为主要品类的有浙江、广东、江苏、山东、上海，以重型机械整机装备出口的有天津、河北、北京、上海，以纺织品、轻工类产品为主要品类的有浙江、广东，皮草出口来自河北及湖北。其中，来料加工贸易占比较大的有：上海、山东、江苏、重庆，跨境电商占比最大的省份是浙江，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物流货物占比最大的有天津、内蒙古，保税监管场所进出境货物占比最大的是上海。

2.对俄贸易进口的主要省份和进口产品品类

2021年，对俄贸易进口额位列前十位的是（按照由高到低排序，单位：亿元）：黑龙江（1 205.8）、北京（1 193.5）、山东（810.2）、上海（300.7）、浙江（239.2）、辽宁（211.2）、福建（188.9）、江苏（181.0）、内蒙古（137.2）、广东（131.4）。②其中，以进口石油原油及从沥青矿物提取的原油的有黑龙江、北京、山东、辽宁、江苏，以进口煤炭、炼焦煤、无烟煤、其他烟煤的有：北京、河北、山东、上海、浙江、福建和广东，以进口未锻轧铜、铅矿砂、锌矿砂、非合金镍、铅矿砂等金属矿物的有北京、山东、浙江、内蒙古，以进口液化天然气为主的有黑龙江、北京、河北、浙江、辽宁、江苏，以进口木材为主的有黑龙江、江苏、内蒙古、北京，以进口电力为主的省份为黑龙江。

综上，对俄出口的产品来源地符合我国产业发展的布局，多集中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所在地。对俄进口产品的布局则取决于中俄国家重大能源签约项目的落地归属，比如石油、天然气和电力的合作项目落地黑龙江、北京以及河北。

3.黑龙江省对俄贸易情况及在全国的地位

黑龙江省对俄贸易的进出口严重失衡，出口带动作用小，进口基本依赖于石油等大宗商品。2021年黑龙江省对俄贸易1 312.6亿元，列居全国第二，排在北京之后。其中进口1 205.8亿元，位居全国第一，出口106.8亿元，位居全国十一。其中石油、天然气、电力、木材等能源产品进口1 061.1亿元，占比黑龙江对俄贸易总额80.8%。②从贸易主体看，国有企业以进口能源等大宗商品为主，民营企业以出口轻工产品、鞋靴、箱包为主，数量虽多，但高附加值产品少。以边境小额贸易方式为主，基本没有来料加工贸易，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物流货物以及保税监管场所进出境货物的数量和价值都很少。这说明，黑龙江省的自由贸易区和综合保税区在对俄经贸合作中的作用，尚未发挥出来。

（四）中俄贸易的通道建设多点开花有序布局

中欧班列自2015年开通哈尔滨—满洲里—俄罗斯比克良货运班列以来，已经布局全国多省市地区。其中经满洲里出境的中欧班列达到32条，是中欧班列过货能力强、通关便利程度高，承担着中俄贸易65%以上的陆路运输口岸，也是最先实行24小时通关的陆路口岸;中欧（义乌—俄罗斯）货运班列，自义乌西站启程，经新疆的边境口岸，转关后经哈萨克斯坦到达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全程7 200公里，运行时间在8天左右，年出口俄罗斯集装箱超8万标箱。随着近年来义乌对俄跨境电子商务快速发展，至俄罗斯的日均邮包数量约2.3万件，占浙江省对俄跨境电子商务的半壁江山;中欧班列“晋满欧”货运班列，由山西现代物流枢纽中鼎物流园出发，经满洲里出境，最终抵达俄罗斯列索西比尔斯克，担负着山西大型矿山挖掘机等重工机械的出口任务;武汉—二连浩特—沃罗滕斯克线，从武汉铁路局汉西车务段吴家山车站出发，由内蒙古二连浩特出境，途经蒙古国，驶往俄罗斯沃罗滕斯克站。运行时间约14天，为东风公司深耕俄罗斯市场提供新的路线选择，同时可以缩短运输时间并提高运输效率，是武漢到莫斯科的公共班列、东风汽车专列、木材纸浆回货专列的新尝试;别雷拉斯特物流中心是中俄两国首个物流基础设施合作项目，由辽宁港口集团与俄罗斯铁路股份公司共同建设，双方将其打造成莫斯科地区最大的集中转和仓储等为一体的多功能国际物流中心。自2019年12月投入运营以来，该物流中心运输量逐月增长，单月运输量达5 700国际标准集装箱;中欧班列（柳州—莫斯科）货运专线从广西柳州南物流中心开出抵达莫斯科，是中俄两国AEO企业签订互认以来，直接进出口的货物将在通关中享受相关便利措施，显著降低企业仓储、物流等贸易成本的首次尝试。①

中欧班列的多地布局，为中俄两国贸易通道的畅通运行提供了基础。为疫情期间的国际海运物流不畅、通关受阻提供了可行的二次方案。研究分析发现，上述货运班列能够定点、定时、定量、定额运行回货，基本符合以下几个特点：通关便利、组货能力强、产业基础坚实、营商环境优良。

二、哈尔滨对俄贸易的发展瓶颈

2021年，哈尔滨对俄贸易32.7亿元，增长3.5%，占哈尔滨对外贸易额的9.5%，占黑龙江对俄贸易额的2.5%。其中对俄出口12.2亿元，负增长22.3%，占哈尔滨对外出口额的7.1%，占黑龙江对俄出口的11.4%。进口20.4亿元，增长29.1%，占哈尔滨对外进口额的11.8%，占黑龙江对俄进口的1.7%[5]。贸易方式均为一般贸易，没有来料加工贸易、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物流货物贸易，以及保税监管场所进出境货物贸易。哈尔滨的对俄贸易额居哈尔滨对外贸易的第四。无论从额度、对外贸易的排名、对黑龙江对俄贸易的贡献度，都与对俄合作中心城市的地位极为不符。分析其原因，有如下几点。

（一）哈尔滨对俄贸易的通道优势降低

哈尔滨之所以被国务院定位为对俄合作的中心城市，最重要的原因是哈尔滨是对俄边境省份黑龙江的省会。以临近俄罗斯远东，辐射黑龙江边境17个开放口岸，服务对俄合作企业，发挥总部经济效应而被赋予了很多对俄合作职能。比如：2015年底，国务院同意设立哈尔滨新区，成为中国唯一的以对俄合作为主题的国家级新区;2016年，国务院同意设立哈尔滨综合保税区。以加工俄罗斯特色资源产品为主，打造对俄进出口加工产业集群，确保哈尔滨作为对俄为主的国际物流通道的顺畅和便捷;2018年，国务院在《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总体方案》的批复意见中表示，将创新发展哈尔滨作为深化服务贸易的试点，使哈尔滨市在创建中俄全面合作重要承载区、依托对俄国际物流大通道，完善以哈尔滨为核心、以黑龙江和内蒙古国家一类口岸为辐射节点，面向俄罗斯远东地区各大城市，向欧洲腹地延伸的公路、铁路、航空等立体国际陆海空联运的现代智能物流、人流、资金流的交通网络;2019年，国务院发布《黑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其中哈尔滨有79.86平方公里的规划区块，主要作为对俄罗斯及东北亚区域国家的合作中心城市，成为该区域的经贸、文化旅游、人文交流合作的中心枢纽。然而，自2015年国务院印发《支持东北振兴若干重大政策举措的意见》中指出：支持哈尔滨打造对俄合作中心城市。七年来，全国自东北、西北、西南、东南、中部地区的城市开设了28条中欧班列，其中15条途径或终到俄罗斯，基本覆盖了全国大部分城市。产业集群密集、商品资源丰富、营商环境良好的地区通过中欧班列能够直接向俄罗斯输送所需商品。哈尔滨对俄贸易的地缘优势被快速发展的中欧班列通道网络埋没了。目前，可以值得一提的是对俄远东地区存在地缘优势，但还面临着省内边境口岸的互市贸易的竞争。黑河、绥芬河作为互市贸易试点城市，在后疫情时期即将重启互市贸易政策。因此，哈尔滨对俄贸易的地缘优势基本不存在。

（二）哈尔滨的贸易优惠政策跟不上中俄贸易环境的发展

面临布局全国的中欧班列和对俄贸易强省、强市的竞争，哈尔滨没有及时出台有竞争力的物流货运仓储补贴政策以争取市场。从俄卡卢加州的沃尔西诺开往中国广东石龙的中欧班列专线，每标准集装箱（长度为40英寸）的商品价格约为3 400美元，由中国外运股份公司承运，运输折扣价格为每标箱1 900美元。折扣率近五折，回货运输补贴还会返现500美元[6]。极大地吸引了冻鱼、玉米、大豆和植物油等食品贸易公司组货运输。“政策优惠—价格低廉—组货迅速—班列定时”是良性循環，循环的起点也是关键就在于政府尽早制定有利于实现贸易的优惠政策，无论是吸引贸易企业还是物流企业，都应该抢抓先机，早争取市场。一旦竞争者的通道、市场布局形成了，再争取就存在难度了。

（三）哈尔滨的营商环境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营商环境不只是迅速帮助企业申请执照，更重要的是营造有利于企业经营的政策环境和商贸环境。让企业盈利，实现可持续发展是目标。为此要在中俄经贸政策解读宣传、自贸区和综保区优惠政策制定下发、协调商务部门以及海关部门和边检部门促进通关便利等方面下功夫。通过调研，物流和商贸的企业反映，哈尔滨市相关职能部门的人员存在中俄贸易政策不精通、业务能力不强、服务意识淡薄的情况。贸易企业为争取利润会在拼时限、拼价格和拼服务上下功夫。相应地，相关的政府机构就应该在贸易通道建设、贸易补贴政策、仓储费率减免和通关便利提升方面下功夫。拿出企业经营者服务客户的态度、经营的思维和竞争的意识，才能扭转对俄贸易合作的不利局面。

三、扩大对俄贸易的实现路径

经济学上将投资、消费、出口生动地比喻为拉动GDP增长的三驾马车。作为对俄合作的中心城市，在发展对俄贸易的进程中，哈尔滨要着力聚焦于对俄出口的增长带动作用。其实质是哈尔滨的城市外贸服务功能要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根据前文分析的当前对俄贸易合作的形势，应该重点关注如下几个方面。

（一）建立俄罗斯信息服务中心

哈尔滨市按照对俄合作中心城市来定位的话，首先应树立起对俄经贸、金融、文化和旅游合作的前沿阵地的地位。也就是说，任何一个领域，来自任何一个城市甚至其他国家的法人或自然人需要与俄罗斯的经济体合作，应当首先想到来哈尔滨采集信息或调研与俄方合作的可行性。因此，我们需要整合大量的经贸、金融、文化和旅游交流合作的信息，构建成一个完整的信息服务体系，提供对俄合作的咨询服务。在这个信息服务体系下，不仅提供合作信息的对接，还应当提供俄罗斯政势政策分析、中英俄日韩等语言翻译、对俄投资环境调查、成本回收周期分析、投资贷款担保和法律援助咨询等服务。将整个经济活动链条的信息咨询服务工作做完整，势必会吸引大量的资金流入哈尔滨。相比于单项招商，健全信息服务体系实现信息服务招商，是新时期的创新办法。

坐落在哈尔滨经开区的“俄贸通大数据集团”是全国唯一的利用大数据和云技术、时间戳的科技功能来挖掘中俄需求的企业。对中俄两国企业进行风控管理，采取溯源→评估→鉴定→项目分析→企业认定→合作签约→物流运输→金融结算等功能，从而保障中俄双方企业诚信交易。俄贸通对俄贸易平台与俄罗斯国家出口中心合作，由俄方提供优质资源企业31 420家，产品品类53 000种，商品种类数据10.2亿。已经初步具备俄罗斯信息服务中心的功能，然而目前缺少国内国际知名度，中俄贸易企业对其的应用不足，购买数据服务的意识不强，政府相关部门应该加以重视，对其适当倾斜政策予以扶持，为哈尔滨市扩大对俄贸易合作做出更大贡献。

（二）建立对俄商贸合作中心

对俄商贸合作中心就是将“中俄博览会”常态化，在哈尔滨设立永久的中俄合作商品展示中心。这其中应当包括中国出口商品的展示中心、俄罗斯商品的展销中心、电商实物基地、中俄贸易公司的集散地等等。中国出口商品的展示中心指的是建立起吸引来自全中国出口至俄罗斯的商品厂家在展示厅进行样品展示。在建立初期可以放低展示准入门槛，多设立样品展示的周期段。比如1个星期至1个月的短期展示，1至6个月的中期展示，6个月至1年的长期展示。在吸引中国厂商参展的同时，也要吸引俄罗斯采购商考察团来访考察。应保证参展的中国厂商参展期间能够和俄罗斯采购商真正做到对接;而俄罗斯商品的展销中心指的是进口俄罗斯的特色商品，其主要对象是中国进口商和俄罗斯厂商，将展销中心的厂商与中国的地产商或贸易商形成对接;构建电商实物基地指的是打造电商样品信息的采集基地，为电商提供一个实物和电商信息的展示平台。

（三）完善对俄物流补贴优惠政策体系

目前，哈尔滨对俄的货运通道建设已经实现了航空、铁路、公路的对俄全境畅通。其中航空通道已开通三条客货混载航线、哈尔滨至莫斯科货运包机每周已达7班;铁路通道方面，截至2021年底，哈欧班列、哈俄班列累计发运超10万标箱，运送货值超200亿元[7];公路通道方面，国际陆港公铁联运集疏运中心项目正在设计建设期间，将结合国际公铁联运与TIR国际道路运输等多种运输模式，建成集能源物资、农用物资、农业产品、建筑材料、危化品物资、商贸流通产品等为一体的综合国际陆港。类比对俄贸易强市的物流补贴政策，哈尔滨应该健全对俄物流补贴优惠政策体系。比如四川华蓥市为吸引企业运用对俄物流专线制定了包括货物运输补贴和货物运输保险，实行“3+3”补贴模式。前3年由政府全额补贴，后3年政府按比例补贴[8];深圳市龙华区印发了《龙华区应对疫情助企纾困解难“十条”措施》通知，对采取水运、陆运、航运、铁运等方式开展跨境运输的区四类百强企业，经第三方专项审计后，按照2022年3月1日至5月31日期间跨境物流实际支出的30%予以支持，单家企业最高100万元[9]。哈尔滨应针对三类对俄通道制定相应的物流补贴政策，尤其针对自贸区、综保区等入驻企业、从哈尔滨报关进出口的货物，应加大支持力度。同时，要注意补贴款的发放效率，以保障企业资金迅速回流，形成快速交易。

（四）辅导哈尔滨对俄贸易企业实现AEO认证并加大奖励扶持力度

2022年2月，中国—俄罗斯AEO互认安排签署，即《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和俄罗斯联邦海关署关于“经认证的经营者”互认的安排》[10]。即AEO企业出口到俄罗斯的货物，能够直接享受当地海关实施的通关便利措施，从而降低相关贸易成本。一方面，两国AEO企业间直接进出口的货物将在通关中享受优先办理海关手续、优先查验、适用较低的单证审核率和查验率等便利措施，显著降低企业的仓储、物流等贸易成本;另一方面，得益于AEO制度对贸易安全的严格要求，中俄AEO互认将进一步促进两国供应链的安全顺畅，为两国巩固能源合作基础、持续扩大贸易和投资规模营造更加安全便利的环境。山东、广东、江苏等地相继出台了企业得到AEO认证的奖励办法，在广东得到认证的企业最高将获奖40万元[11]。哈尔滨应该提高海关高级认证（AEO认证）覆盖面，助力企业享受优惠通关便利。采取政策宣讲解读和送政策上门等办法，对符合条件的企业加大AEO认证宣传和培育力度，提高政策知晓度、透明度和企业获得感，让更多企业了解海关高级认证企业的政策依据、资格条件、办理流程、申报材料，以及能享受的便利措施，使符合条件的企业通过培育取得高级认证资质。一方面，商务部门或园区要制定奖励政策促进已入驻企业积极申报AEO认证，同时吸引得到AEO高级认证企业入驻哈尔滨市。

（五）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帮助企业解决难题

营商环境是发展经济的先手棋，也是滋养企业发展、创新创业的丰厚土壤。2022年哈尔滨市深入开展优化营商环境专项行动，自加压力、持续动态推出创新举措，由年初的183项增加至381项。其中，24项创新举措已在全省推广，企业开办、登记财产等4项指标达到全国领先水平[12]。针对服务外贸企业，我们还应在机构之间协同会议、下沉企业调研等方面增加力度和举措。外贸发展的重要一环是通关便利，然而由于海关部门属于三级垂直管理体系，和地方政府的协调配合就显得尤为重要。通过对比兄弟省市外贸发达地区，主要凭借海关部门与地方政府之间的高度协同配合。哈尔滨应该健全商务部门、外事部门、园区、海关等机构的定期会议机制，相互提出合作诉求，列出议事清单，制订完成计划。另一方面，应当开展“干部入企服务”专项活动。以了解企业诉求，寻求解决途径，提供优质快捷服务和政策技术指导。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哪里营商环境好，人才就往哪里走，资金就往哪里流，项目就在哪里建。优化营商环境要有壮士断腕的意志和决心，才能提升综合竞争力，实现环境吸引人才、物流和资金流的聚集。

参考文献：

[1]丁晓利.2021年中俄贸易额首次突破9 000亿元[N].中国国门时报，2022-01-28（1）.

[2]中俄经贸虎年更有“看头”[EB/OL].中俄经贸合作网，（2022-02-17）[2022-07-28].http：//www.crc.mofcom.gov.cn/article/marketsearch/hezuo/202202/424213.html.

[3]中国品牌汽车在俄罗斯受青睐[EB/OL].人民网，（2022-02-14）[2022-07-2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4

687332709000851&wfr=spider&for=pc.

[4]中国手机品牌在俄迎来春天，华为销售额翻了三倍[EB/OL].腾讯网，[2022-07-28].https：//new.qq.com/omn/20220319/20220319A05YYM00.html.

[5]2021年12月哈尔滨统计资料[EB/OL].哈尔滨市公共数据开放网，（2022-07-25）[2022-07-28].http：//data.harbin.gov.cn/oportal/catalog/09b37fceb4284561a3d46c5313458a7b.

[6]首发！中欧班列（石龙—沃尔西诺）开辟运输新模式[EB/OL].东莞阳光网，（2021-01-20）[2022-07-28].https：//news.sun0769.com/photo/dg/202101/t20210120_16152993.shtml.

[7]哈俄班列开行6年累计发运量超7.5万集装箱[EB/OL].中国财经时报网，（2022-02-27）[2022-07-28].https：//www.3news.cn/24hot/2022/0227/652541.html.

[8]四川华蓥：打造川东渝北物流基地 服务成渝“双城经济圈”[EB/OL].企业家日报网，（2022-04-13）[2022-07-28].https：//www.zgceo.cn/index.php？m=home&c=View&a=index&aid=21049.

[9]深圳市龍华区人民政府关于印发《龙华区应对疫情助企纾困解难“十条”措施》的通知-区政策性文件[EB/OL].龙华政府在线，（2022-03-24）[2022-07-28].http：//www.szlhq.gov.cn/xxgk/zcfg/qgfxwj/qzcxwj/content/post_9636096.html.

[10]中国-俄罗斯AEO互认安排签署[EB/OL].[2022-07-28].https

：//baijiahao.baidu.com/s？id=1723902028490563345&wfr=spider&for=pc.

[11]广东省内海关精准施策 培育企业用好AEO认证“金字招牌”[EB/OL].（2020-11-13）[2022-07-28].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3233234031763687&wfr=spider&for=pc.

[12]哈尔滨市道里区推动营商环境跃升晋位 “六百”行动释放潜力激发活力[EB/OL].东北网.（2022-07-27）[2022-07-28].https：//heilongjiang.dbw.cn/system/2022/07/27/0589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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