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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心畬 《鬼趣图册》的“淡美”试论

2022-05-30卢嘉慧

东方收藏 2022年8期
关键词:中国画

卢嘉慧

摘要:自老子提出“恬淡为上”的观点后,庄子对其进一步发挥,提出“虚静恬淡,寂寞无为”乃“万物之本”,又是大美之源,又云:“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类观点为日后“淡美”成为中国传统艺术的美学范畴奠基。“淡”并非“寡淡”,在与“道”结合时,愈能凸显其“浓厚”。溥心畬在创作《鬼趣图册》时,构图经营、笔墨运用与诗意表现无一不虚、无一不淡,但画面表现出来的却并非寡淡与萧索,反而展现了悠远的意境和生命的华姿,创造了时间的永恒和空间的无限。以道家思想作为底蕴,溥心畬自我提炼,摒弃小我,回归“真我”,在《鬼趣图册》“淡美”的面貌下藏着的是他的出世精神和静远之心,画面淡雅而意味淳厚,可谓“超以象外,得其环中”。

关键词:溥心畬;中国画;《鬼趣图册》;老庄美学;淡美

溥心畬(1896—1963)被称为“文人画的最后一笔”,其画法集南北宗之大成,一生绘画数量可观,并留下了丰富的艺术创作理论,收录于《寒玉堂论画》。其晚年南迁我国台湾地区,多以钟馗、《太平广记》《聊斋志异》等为题材进行创作,针砭时弊,讽刺社会乱象,表现出一定的入世精神,而1959年所画《鬼趣图册》[1] 少见地流露出出世的精神,在其中,溥心畬以诗书画构建起远离世俗的淡美之境,他则化身为山中小鬼遨游其间,涵养性灵。

一、《鬼趣图册》的构图经营与淡美

受到“马一角”、“夏半边”等人的影响,溥心畬画山水常采取边景式的构图,在其《鬼趣图册》中也是如此,三角形的山石自画面的一角生出,所占比例往往小于画幅的二分之一,小鬼作为每一帧的画眼,也不像传统人物画一样撑满画面,反而类似山水画的点景人物,避免了“人大于山”的欠缺。山小鬼小,这使得画面上存在着大量的留白,这留白是云、是水、是气、是有情之白,在山顶则云气溟濛、包裹群山,愈显山势巍峨,在山脚则化作汩汩溪流,环山流淌,清幽如许,如入无人之境。诚如高木森所言:“他的画虽然自诩以笔墨胜,但是在整个布局上,最迷人的是他‘天不天水不水的空白,以及那悬宕虚灵的魅力。”[2] 萧疏简远、远离尘嚣,是元代倪瓒山水画的典型特征,溥心畬画面也呈现出类似的静远之意。但进一步地对比则可以发现,二者在表达方式上大相径庭。首先,在山的造型上,倪瓒选取南方常见的秀润江山——低矮平缓,山顶被刻画为钝角,少了几分峥嵘,而多了几分秀美。溥心畬画山则取其险峻,山的造型多处理成锐角,以显出北方大山特有的力量感。第二,留白的位置不同,倪瓒之画如《渔庄秋霁图》与《容膝斋图》,留白多在画面中段,化为溪流分割画面,是其常用的“平远”之法,留白化为水面却无波澜,山长水远,冷清而寂静。反观溥心畬,将大量留白集中在画面中上段,是自山下而仰山巅的“高远”之法,见高山耸入云端,观者顿生“高处不胜寒”之感。第三,动与静之别,倪瓒曾有言:“天地间不见一英雄,不见一豪杰”,因此他画中不画一人,不染纤尘,他的画是花不开、水不流的静止世界,是没有生命的寂寥宇宙。溥心畬却在画面中塑造了鲜活的生命,赋予小鬼以夸张的动态,但小鬼的独舞,不但不能引起世俗的热闹感,反而更显深山之静远。正如皎然所言:“非如松风不动,林狖未鸣,乃谓意中之静。非谓淼淼望水,杳杳看山,乃谓意中之远。”其中“静”“远”,不是物静,是心静;不是物远,是心远,所谓“心远地自偏”。可以说,倪瓒与溥心畬,一个通过正面映衬,一个通过对比烘托,都将现实的世界推远,成就了不染尘俗的画境,搭建起各自理想中的“精神家园”。

溥心畬的《鬼趣图册》另有一番妙意,就在于他将程式化的“三段式”构图改为以对角线分割构图,给人以“太极图”式的观感。在第四帧中,画面左上部分的“无”与右下部分的“有”将画面均匀分割,山陡峭而厚重为刚,题诗飘飘然为柔,有与无、刚与柔、虚与实遥相呼应,成为相互推动的两极,使得画面富有动感且灵气充盈,于方寸间见乾坤,咫尺有千里之趣也!

二、《鬼趣图册》的笔墨运用与淡美

溥心畬经营构图营造出《鬼趣图册》“淡”的主旋律,而笔墨的运用则为淡美增添了趣味。论及用笔,溥心畬必曰“中锋”,称用笔如击剑、如拉弓、如御车,一字之诀,尽在于“活”。关于设色,他则以南威、西子作比,主张“不假铅华,素艳瑶姿,无烦丹碧”。[3] 正所谓“攻乎巧艳,格斯下矣”,他所推崇的向来是“淡远”“冲淡”“瘦简”“孤峭”“淡雅”“荒寒”“澹古”的品格[4] ,《鬼趣图册》正体现了他倾心于淡的审美观。这正如徐复观推崇的“淡妆”之美:“淡妆是存在于浓妆与质朴之间的状态。不是不妆,而是淡淡的妆,显出质朴之美,又不掩盖生命的纯洁之姿。”[5] 溥心畬的笔墨超越黑白两色,化为阴阳易变的精神,他游心于淡、顺物自然,发掘大美之源,让生命绽放于悬崖峭壁之上。

(一)用笔之淡

溥心畬勾勒山体滚转笔管而行,翻折笔毫,线条轻松洒脱,有跳跃之势。其用笔简淡,并不强调笔墨堆积出来的厚重感,通过简单的勾皴擦染,画面呈现出一派淡雅明快的风貌。在《鬼趣图册》第五帧中,树木自岩石的侧壁横生,将画面分割,细节处,树枝的线条苍劲短小,蟹爪钩由粗到细挺拔锐利,根部以浓墨中锋写就,树根盘曲纠结,连接着山石的缝隙延伸到画面的底端,其强大的生命力显然没有受到纸张尺寸的拘束。

画面的主角——小鬼,溥心畬也是逸筆草草,将其塑造为剪影的形态,设色未必很浅,仍能给人以简淡之感,究其原因,首先在于小鬼形象之“瘦”。“瘦”是秀骨清像的首要要求,总是让人联想到道骨仙风与飘然出尘,而丰满与肉感却将人拉回现实的世界。但光是瘦,也无法达到虚静、简淡的境界,如宋朝龚开画《中山出游图》,小鬼从右至左越来越瘦,最后一鬼仅剩森森白骨,却因为龚开具象的刻画而有相当的分量,他们抬轿子、挑担子,俨然是社会生活中的劳苦大众形象,是活脱脱的现实人物。溥心畬塑造小鬼却不求面面俱到,只求形态的轻盈与洒脱,即使形象简单,溥心畬对于动态的处理却恰到好处,小鬼舞蹈、站立、跳水,体态十分柔韧,这种柔韧不如丝带般的柔软,随风飘动,而是具有一定骨力支撑,免去了其随波逐流的悲剧,又不足以让小鬼担负得起抬轿子、挑担子,坚实又柔软,抱雄守雌,小鬼才得以“脱形骸”“御风轻”,其形象鲜明而却不柔媚、笔致细腻而不琐碎,溥心畬对骨力的把控适宜,多一分太实、少一分太媚。

(二)设色之淡

“五色令人目盲”,老子认为镂金错彩的美容易让人心动神摇、不能自已,又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是混沌之前的“无”,是月已落、日未出的黑,玄色即墨色。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墨色就是不着色,不着色就是无,而有生于无,正如五彩之生于玄色,因此墨色又被视为“入众妙之门”的“母色”[6] ,“达于物象之源”的手段。水墨交融体现的是阴阳易变的精神,浓淡干湿的变化呈现出阴阳相生的状态,以朴素的玄色“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溥心畬含毫濡墨,以墨色代替天下无穷之色,将雍容富贵的现实世界凝固成没有时间的天外之境,这里云气溟濛,峰峦隐见,他运用简淡的笔墨契合了杜甫“元气淋漓障犹湿”的意境,又让小鬼们以剪影的形态翩然起舞,它们无拘无束、自由惬意,恍惚间能听到它们的歌声:“一觉华胥梦,悠悠无所营,平生行役苦,今日御风轻。”

溥心畬在《鬼趣图册》第三帧中以浓淡对比展现了“新鬼”“故鬼”之别:“新鬼浓且腴,故鬼澹且枯。”新鬼设色浓且体态丰腴,故鬼却设色极淡,只剩下幢幢鬼影。在某种意义上讲,人的死亡有两次,一次是自然生命的消亡,一次是被所爱之人遗忘。鬼由于无人记挂而逐渐“澹且枯”,影“幢幢”,即使是画中的世界也即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幢幢何所营”“松阴立斯须”……鬼影幢幢是在做什么呢?不过是在松阴下站一会罢了。以浓墨之鬼衬托淡墨之鬼,平添了几分惆怅,然而,或新或旧,或长寿,或薄命,与寿命千年的松树相比,人类都何其渺小,生老病死几十载,均不过须臾,但庄子的“齐物”观提醒着世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不要为逝去哀伤,宇宙间一切事物,如生死寿夭,是非得失,物我有无,都应当同等看待。小鬼走出了时间,投入生生不息的“常道”,从而走向永恒,画面呈现出“哀而不伤”的意味。正如蒋勋曾如此的评价:“溥心畬最好的作品并不特别使人注意到他技巧的经营,相反的却是一片淡雅的墨色渲染出了一个安静不染尘俗的文人世界。”[7] 溥心畬以浅淡的水墨开创了特别的生命境界,他将自己雍容的前半生抛却,此刻,灵气于笔端流淌,灵魂在画中安歇。

三、《鬼趣图册》的题跋表现与淡美

溥心畬曾教育门人:“读诗词,这是画外之功。读书少,胸无丘壑;不懂诗,画境庸俗;不练字,画面有墨无笔。习诗练字,不仅有助于题画,也可以提高绘画之品位,否则与画匠何异!一幅画如没有题字,便好像看无声电影一般,索然无味。”[8] 《鬼趣图册》一共八帧,溥心畬在每一帧上都题了一首五言诗,这不仅在形式上起了协调作用,同时充当了无声画境的旁白,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诗情与画意结合,使得作品本身的意蕴越发深厚。

(一)书法之淡

溥心畬自评:“诗文第一,书法第二,画第三”,其诗书画三绝在《鬼趣图册》中可见一斑。他学习书法“行书临兰亭圣教最久,又喜米南宫书,临写二十年,知米书出王大令褚河南,遂不专写米帖。”[9] 后通过学习钱泳书论得知,米字虽风樯阵马、技巧高超,但也带有严重的习气,不可轻学,后经意改正,最终得米字秀逸之长,而避免了狂野之病。加之在西山的十年隐居,使得溥心畬的行书在“二王”、米芾之外,更显出不衫不履的超脱之态,潇洒流落、翰逸神飞。

《鬼趣图册》创作于己亥冬月,此时溥心畬的行书愈加纯熟,用笔劲健而风姿飘逸,结体优雅大方,加之晚年好写草书,因而挥毫间轻重疾徐,变化自如,行间连笔不多而自然错落,一派神行。如在第二帧中,溥心畬自然书写,行笔顾盼照应、浑然一体,绝无扶墙摸壁的死点画,整首诗墨色由浓变淡,“趋飘当执手”,区区五字写出了变化多端:结体欹侧相依,阴阳相生;章法上,疏密交织,大小错落,S形的摆动使得行间逸气充盈,彰显了自由散漫的精神意趣与笔墨情怀。“趋飘当执手”,如袅袅一缕烟,悄然散去,重回平淡,让人意犹未尽。在第六帧的题跋中又呈现出不同的趣味,大部分字抬高了右肩,单字呈现出一定程度的倾斜,相较于第二帧的题诗,这首诗在整体上柔胜于刚,书写速度更快,再现了溥心畬书写时轻松随意的状态,可以见其文思之敏捷,作诗题画一气呵成。溥心畬无心插柳,聊写胸中意气,却恰好营造出仿佛东风吹拂柳梢的淡美意象,可以说是“书中有画”了。无怪乎王壮为对溥心畬的书法大为推崇,将溥心畬的行草境界比作散发仙人,称其有凌虚御风之意[10] 。

(二)诗意之淡

“就撇开书画不论,他的诗也是可以成家的”[11],李猷对溥心畬的诗赞誉有加。作五言诗,溥心畬以法汉魏为主张,旁及陶谢六朝,又对王孟韦柳情有独钟,因此提出“五古近于古文,以澹古朴质为宗”的理念,并认为“五言诗要求其冲淡”,《鬼趣圖册》正展现出他冲淡的审美观念。

溥诗之冲淡,在于诗中清淡幽远的画面。“高岗峙千仞,下视白云稀”,群山绵延高耸入云,尖锐的山顶,犹如把把匕首银辉闪耀,稀疏的白云将山拦腰截断,云下是纷扰的人间,云顶是无尘的虚境。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登高远眺,众山皆小,白云稀疏,意象上的落差带来了空间的转换。随着视点的移动,近与远被拉开,实与虚相分隔,有限的语言将画面开创出无限的空间,呈现出空间的延展性和时间的延续性。

溥诗之淡,又在诗中空灵悠远的音韵。“一觉华胥梦,悠悠无所营”“所贵忘形骇,其乐洋洋焉”“幢幢何所营?松阴立斯须。”写物抒情,两字相叠,能使兴会与神情一起涌现,状物叠词“悠悠”与“幢幢”,摹情叠词“洋洋”,描绘出小鬼悠闲自适的状态。同时,叠词的运用减缓了动作的节奏,诗歌悠长而舒缓,如荒原上传出缥缈歌声,一唱三叹,增强了诗的情感表现力。

“山鬼梦为带,何须复振衣?”以反问句结尾,如当头棒喝,使人幡然醒悟:既不染纤尘,又何须振衣?这不禁让人联想起偈语:“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鬼既无肉体,也无牵挂,它活在梦中,活在溥心畬创造的“净土”。然而“有土何为净?”[12]溥心畬深知当时偌大的现实世界已不存在“净土”,于是他转而跃入画中的世界,发掘宇宙的奥秘和生命的底蕴,从而安顿自己的灵魂,为自己的心灵筑巢,这无土之处方为净土。随着问句的终结,思维与意境一同推远,豁然开朗的觉悟与绵长的回味使得诗意淡而有味。

溥诗之淡,还在于诗中萧索惨淡的意蕴。“陶然似作欢,踊跃落山叶。舞尽无余声,秋云澹相迭。”舞罢声停,再无余音,正如“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歌舞有尽头,筵席也终会散去,从热闹到孤寂,才是“常道”。即使画面能够定格永恒,也无法违背自然,凡是物,自存在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消亡,世上没有永恒,无常才最平常,当人接受了消亡,永恒便再次存在,“秋云澹相迭”表现的正是这种亘古不变的“常道”。这不禁让人联想起溥心畬的一生,出身皇室,早年置身于富裕之境,中期則行踪飘忽、居无定所,晚年居于陋室,此时他“达则兼济天下”的愿望已然落空,反而多出一份淡然。他转而寄情于书画,在《鬼趣图册》中将主体意识化为小鬼形象,放形骸于天地之间、寄精神于八荒之表,意境悠远而不孤寂,情趣高雅而不做作,其诗静中有动、冲淡玄妙,暗含着出世之心,只是他的诗与情总是伴随着淡淡的哀愁。如他在第七帧中所写,“何来倚山木,依然似苦吟。清波明月里,秋色满江浔。”清波照映明月,秋色洒满江浔,本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也只剩下一声声叹息。小鬼独自依靠山木,既不见来时的道路,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其中所流露出来的哀愁、孤怨、迷茫、怅惘,岂不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溥心畬的写照吗?

四、《鬼趣图册》淡美的内在意蕴

“淡”作为文艺批评的一种艺术风格兴起于宋代,而生活之“淡”、人格之“淡”则始于老庄,自庄子将“淡”视为一种生活态度和认识方式以来,以“淡”自我标榜的“假名士”便数不胜数。但归本溯源,庄学所谓的“淡”,从不是无原则的消极避世,而是不为尘浊所污染、不为欲望所束缚的精神纯白之姿,是儒家精神为底色的“坚”与道家自由精神之“柔”的统一,这种以坚强的人格支撑起高洁虚静的心灵,构筑了“淡”的核心。伪满洲国成立后,溥心畬写下《臣篇》以明志向,拒不出任伪职,不为日军作画,坚决与日伪政权划清界限,这位自称“腐儒”的“旧王孙”,在民族大义面前表现得十分清醒,尽显儒生本色,由此可见,他的淡泊是以对原则的坚守为根基。溥心畬晚年迁居台湾,寄情书画,终日与松乔为伍,做起了“羲皇上人”,在《鬼趣图册》中,他以虚静之心冥入山川万物,心与物融合,暂时突破人世间的种种束缚,回归生命的本真,“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及,上迹于天,下蟠于地”,遨游画中“灵的空间”,以冥冥之心契合冥冥之道,溥心畬将自然生命与精神生命统一,将物我两望、物我对立的客观活动升华为物我两忘的艺术境界,流露出“独与天地精神之往来”的平淡天真。然而,“似淡也,味之而愈长,似浅也,求之而愈远,功夫至此,则已颠毛种种矣。”[13]

可以说,《鬼趣图册》之淡美是由诗、书、画共同构建,画中仅方寸天地,却合“北宗”之雄奇与“南宗”之幽淡,小鬼遗世独立,正如溥心畬之逸士风度,五言题诗以行书书写,书中有画,如舞鹤游天,题画诗音韵轻缓,诉画外之音,缔造了“饮之太和,与鹤独飞”的冲淡之境。在这里,溥心畬创造出亘古不变的永恒艺术世界,又将温热鲜活的生命置于其中 ,某种意义上,溥心畬在审美创构的过程中,化身为山中小鬼,在“道”的世界遨游,慰藉他不同凡响的人生和不为世系的灵魂,浅者屡深,韵味无穷。

参考文献:

[1]溥儒. 溥心畬书画文物图录[M]. 台北故宫博物院, 1993.

[2]高木森.旧曲新唱——论溥心畬绘画的韵律[J].故宫文物月刊,1993(4):110-119.

[3][9][12]溥儒.溥儒集(下卷)[M].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9.

[4]吴问楼.萋萋芳草忆王孙[J].雄狮美术,1993(272):36-56.

[5]徐复观.交往集[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3.

[6]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2019.

[7]蒋勋.文人画的南渡[M].中国台北:台北市立美术书馆,1992.

[8]刘国松.溥心畬书画稿·溥心畬先生的画与其教学思想[M].香港: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艺术系丛书,1976.

[9]转引自王琼馨. 溥心畬诗书画研究[M]. 北京:文津出版社,2013.

[10][11][13]李安源,刘秋兰编.芥舟学画编 [M] .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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