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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视域下农村社区教育的实践理路、现实困境及优化策略

2022-05-27聂玉霞汪圣

教育与职业(下) 2022年5期
关键词:乡村振兴政策

聂玉霞 汪圣

[摘要]推进农村社区教育不仅是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和发展趋勢,也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本研究在调研山东青岛市、潍坊市、泰安市基础上,梳理了三地农村社区教育的实践理路,发现农村社区教育仍然面临诸多困境,即发展空间失衡、理性认知和参与不足、工作队伍人员匮乏及整体素质有待提高、数字化发展较为落后、教育评价体系尚未成熟等。为此,应基于政策供给和人力物力财力支持,强化教育理念和内生动力,积极进行人才引进和培训,提供数字化平台和技术,完善评价体系等,多措并举以优化农村社区教育。

[关键词]农村社区教育;乡村振兴;政策

[作者简介]聂玉霞(1980- ),女,山东青州人,山东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汪圣(1989- ),男,山东泰安人,山东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博士。(山东  泰安  271000)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教育部人文社科一般项目“‘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的推进路径与优化策略”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1YJA810007,项目主持人:聂玉霞)

[中图分类号]G7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22)10-0012-07

一、问题的提出

农村社区教育不仅是培养新型职业农民的重要载体,也是乡村全面振兴战略的重要支点。它不仅是我国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全民学习型社会的题中应有之义,其水平直接关系到乡村教育的高质量发展。2020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完善全民终身学习推进机制,构建方式更加灵活、资源更加丰富、学习更加便捷的终身学习体系。2021年发布的《“十四五”城乡社区服务体系建设规划的通知》又提出大力发展社区教育,助力构建终身学习体系。作为终身学习体系的一部分,社区教育在欠发达地区和农村地区的发展空间尤为广阔。一方面,它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学历教育与职业教育的空白;另一方面,它承担着农村广大群众继续教育的任务,为农村居民的就业和发展提供新的学习机会和展示平台。尤其是在当前乡村振兴背景下,社区教育在乡村的作用发挥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

目前学界对农村社区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农村社区教育的概念界定。概念诠释是进行问题研究的逻辑起点,学者们基于不同视角阐释了不同含义。有学者基于乡村振兴视角,认为农村社区教育是一种城乡统筹治理、特色鲜明、“有位有为”、制度化发展、与时俱进的现代化社区教育;有学者提出农村社区教育的价值在于引领社区成员从管理观向治理观转变,积极参与社区治理。二是农村社区教育类型与模式分析。明晰农村社区教育类型、总结其发展模式,可以更清晰地辨别其属性特征,为进一步创新农村社区教育实践、促进其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唐松林、郑洁等认为,农村社区教育主要存在政府主导、学校主导与自主生长三种类型。邵晓枫分析了中国西部的“政府主导、多元参与”模式。三是农村社区教育的困境与创新。当前农村教育水平总体不高,农村社区教育的推行和治理存在一定的短板和薄弱环节。吴锦程、刘海燕解析了福建省农村社区教育还存在认识不到位、管理体制不完善、教育资源缺乏整合等问题。张胜军、孙建波讨论了农村社区教育治理面临的困境,包括治理观念偏差、治理制度建设滞后、政府单中心治理模式的惯性作用。靳豆豆基于河南状况提出了走群众路线、满足社区需求、挖掘乡土文化资源、回溯农民教育历史、信息技术赋能等创新农村社区教育的方法。此外,还有学者探讨了政府购买农村社区教育服务、社区教育嵌入社会组织实证研究等。这些文献有较强的理论逻辑与问题意识,回应了我国农村社区教育的本质属性及实践探索的系列问题,为创新农村社区教育实践提供了有益参考,但从整体来看,多集中于宏观研究、缺少中观和微观系统分析,多侧重农村社区教育的价值取向、忽视比较分析。

有鉴于此,本文以笔者在山东青岛市、潍坊市、泰安市的实地调研为基础,梳理三地的农村社区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剖析农村社区教育的主要问题,以此透视山东省农村社区教育的实践逻辑、区域差异和薄弱环节,并在此基础上基于多维度多层次视角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农村社区教育是在县域范围内以乡镇(街道)为中心的延伸到村(社)一级的衔接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的一种全员性、整体性教育活动,服务对象包括幼儿到老年的村(社)全体成员。

二、农村社区教育实践理路:基于青岛、潍坊、泰安三市的实践调查

1.调研方法和资料来源。基于经济发展差异、区域特征、社会环境、代表性等问题,笔者于2017—2020年对山东青岛、潍坊、泰安三个市进行了多次实地调查,对象包括教育体育局、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文化局、乡镇(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社区教育机构负责人,社区领导,村民等。同时,在每个市抽取2个村(社),每个村(社)随机发放50份共300份调查问卷,问卷回收298份,有效问卷287份,有效率96.3%。

2.三市的农村社区教育实践。青岛市位于山东半岛东南部沿海,总人口1010.57万,其中农村人口239.13万,占23.66%,城镇化程度较高。进入21世纪,该市经济发展一直位于省内前列。伴随经济的快速发展,青岛市社区教育将居民整体素质提升作为重点,立足区域特色,积极改革创新,以实验区和示范区“双区”引领农村社区教育发展,丰富社区教育实践,有力地促进社区教育内涵式发展,加快学习型社会建设。潍坊市位于鲁中地区,农村人口334.31万,占全市人口的35.59%,“十三五”期间经济增长率位列省内中等。2017年,该市联手潍坊广播电视大学建立省内首家地市级社区教育指导服务中心,并由中心牵头成立了(地)市社区教育联盟,指导所辖县(市)在创建国家级农村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示范县和省级社区教育示范区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出台相关政策鼓励支持所辖县市积极探索社区教育新路径。泰安市位于鲁西南,农村人口197.64万,占全市总人口的34.08%,2017—2021年经济发展处于省内倒数位次。该市农村社区教育的重心基本放在城市(街道办)所辖的农村地区,部分乡镇及所辖农村的社区教育处于起步阶段。

从青岛市实践来看,首先,初建了“市社区大学、区(市)社区教育学院、镇街(乡镇和街道办事处的简称)社区教育中心、居(村)社区教育学校”四级社区教育网络。自2013年开始,青岛市陆续建立了规范化社区教育中心和居委会社区教育学校,并对机构进行了标准化建设。其次,采取公开招聘方式,同时邀请镇街派出所、司法所、计生委、土地所等相关行业人才担任社区教育教师。启动由公办学校向镇街派驻教育助理的工作机制,有力推动了农村社区教育发展。青岛市一位基层干部坦言:从过去向乡镇派驻助理的经验来看,效果还是比较好的,可以帮助拉动教育资源,带动更多农民参与农村社区教育。再次,积极完善硬件设施。2017—2018年青岛市积极投入资金,率先在所有镇街配齐了“数字化学习中心”和“图书阅览室”,目前两室已成为镇街社区教育中心建设的“标配”。最后,组织开展各种形式的教育活动和技能培训。一是对接镇街经济、文化特色,开展社区教育活动。二是推动田间学校学习新方式,创新社区教育培训新模式。三是积极协同人社局、民政局、农工委等部門开展职业技能、实用技术、新型职业农民等培训。2018年仅平度市在各乡镇就组织各类文体活动、健康讲座、科普讲座等120余场次,惠及居民34543人次。从范围来看,青岛市社区教育实践已覆盖所有村社。

潍坊市在实践中创立了“政府主导、教育推动、资源整合、载体多元、居民主体”的农村社区教育发展模式。尤其是所辖诸城市农村社区教育特色鲜明:一是从基础设施和教师队伍来看,诸城市农村社区普遍成立了农村社区教学站,配备“7室3中心”,培训教室、技能训练室、文体活动室、电子阅览室等教学配备齐全。聘请驻区高校、普通中小学、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优秀党员成为专兼职教师。二是在培训内容和培训模式上创新“三单联动”模式。以“学院出菜单、农民开订单、政府来买单”方式,将社区教育的主客体联系起来,实现互动,提高社区教育质量。组织开展一系列免费实用的社区教育,如小麦春季管理、特种动物养殖技术、机械加工技术等。定期举办全民终身学习周、社区教育大讲堂等活动,激发广大农民的学习积极性。三是积极推进社区教育“百千万”工程。从2013年9月1日正式开始,到2016年7月,3年时间培养了100名家庭农场主、1000名新型职业农民和10000名新市民,农村社区教育成果显著。该市近年还在部分乡镇建立了老年大学,自主开发课程,推动了农村社区教育的规范化发展。

泰安市的农村社区教育从实践来看,一是建立了“市、县、镇、村”四级管理体系。如所辖岱岳区的社区教育委员会作为统筹安排全区社区教育工作的机构,由区长兼任主任,“委员会”定期研究并解决推进工作的重大问题。在工作机制上,形成了政府统筹、各部门配合、社区具体负责实施、群众参与和支持的局面。根据地域特色和社会实际,开发了教育课程,如养殖培训课程、煎饼制作课程等。二是调整社区教育布局,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整合职业教育资源,合并县级中职学校,将成人教育中心校、文化大院、老年学校、人口学校、党校等成人教育资源进行了改建和合并,实现“每个乡镇重点建好1所成人(社区)教育中心学校”。三是通过社区教育部门横向联动,拓宽发展道路。以居委会、各类学校资源、企业等为主要场地,通过信息传媒,形成社区教育联动机制。依托科技推广中心、新型职业农民培训中心、劳动力就业指导中心、党员干部教育培训中心及社区教育活动中心等,展开多种形式的培训,年培训达8万人次,内容包括饮食、医疗、卫生保健、体育、旅游、社区文化等。四是培育学校、家庭、社会“三位一体”的社区教育共同体。力促社区与学校、社区与家庭的衔接,互动沟通、双向育人。通过创新学校与社区、家庭融合的新路径,有效衔接了社区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

三、农村社区教育存在的问题

如前所述,三市的农村社区教育实践折射出山东省农村社区教育水平已有了较大进步和提升,但也应认识到,当前农村社区教育的发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瓶颈。

1.农村社区教育空间发展失衡。农村社区教育发展失衡不仅体现为城乡发展不平衡,也体现为不同区域发展不平衡。根据笔者调研,从基础设施上看,青岛市所辖农村相对于泰安市更为发达,乡村社区教育基础设施不但较为齐全,后续的维修管理也跟进及时,其项目和活动开展有序、形式多样、信息化程度较高。而在泰安市所辖农村地区,社区教育基础较为落后,农村书屋基本形同虚设,图书的数量和种类都较少,利用率较低,供需不相称。从教学内容和活动开展来看,不同地区也存在较大差异,青岛市的大多数农村开展了劳动力就业指导、外出务工指导、妇女培训、幼儿教育、四点半学校、广场舞等活动,并充分利用信息技术服务社区教育。泰安市的农村相对资源不足,普遍存在场地狭小、设备简陋、信息化落后等问题。这种区域性差异已成为影响山东省农村社区教育整体性发展的瓶颈。部分偏远地区的农村在粗放的社区改造下,仅能进行一些简单的社区活动如放电影、跳广场舞等,真正规模性的农村社区教育还处于始发阶段。

2.农民整体上理性认知和参与不足。人们对事物的认知程度直接决定对它的态度。在笔者调研中,尽管农民对农村社区教育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但理性认知远远不够,大多数农民认为社区教育仅仅是休闲娱乐或农业技术培训,对其目的、性质、管理机构、重要性、灵活性等的认识还处于粗浅阶段,甚至出现了误读。根据调查,在“您对社区教育是否了解”的问题回答上,仍然有26.51%的人选择“听说过,了解不多”,选择“不了解,没听说过”的占6.02%,4.82%的居民不愿意参与社区教育。进一步访谈得知,他们认为“占用了挣钱的时间”“没有学习兴趣,不想参加”“在家里照顾家庭,没空学习”“学了也没用,年龄大了,不想动脑筋”等。据此可归为四种类型:一是对农村社区教育不了解,也没有想了解的兴趣;二是有兴趣,没时间;三是没兴趣也没有时间;四是“无用论”。从参与人员的年龄结构看,参与力量中30岁以下和55岁以上两类人群占73%,呈现两头大、中间小的趋势,结构失衡。

3.社区教育工作队伍匮乏,整体素质有待提高。强大的师资队伍是农村社区教育的基础和保障,在农村社区教育发展过程中起着建设性的作用。调研发现,三市的农村社区教育队伍整体呈现专职不足、兼职和志愿者流动性较大的特点,专业化师资队伍远远不能满足农村社区教育的发展要求。一是专业化教师队伍力量不足。如大部分街道办内部专门服务于社区教育的人员设置数量少,较为稀缺,大多数一人身兼数职,精力难以顾及社区教育。处于城市中的街道办尚且如此,乡镇社区教育队伍的搭建更难,偏远地区的农村社区教育师资更为匮乏。二是队伍的整体水平还不高。从调研来看,三市的专职教师平均年龄52.3岁,学习动力不足,缺乏专业技能,知识结构有限,对社区教育工作往往认知较浅,缺乏统一规划和长远计划,没有持续的激励机制,提升自身素质的积极性不高。本次调研显示,农村社区教育工作队伍中(包括专职和兼职),高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社区教育者占90%,大专和大学水平的约占6%,研究生水平仅占4%左右,学历层次结构偏低。三是队伍成员流动性较大,处于不稳定状态,尤其是兼职教师队伍和志愿者队伍。兼职教师通常来自社会各行各业,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再加上自身岗位调动、交通成本和时间成本高等客观原因,不能保证长期进行社区教育教学。

4.农村社区教育课程同质化严重,资源供给不足。课程是教育的核心问题。调研显示,虽然三市结合地域特色开发了社区教育课程,但同质化现象严重,无论数量还是质量远远不能满足当地居民的需求。部分社区教育活动缺乏规范性、系统性和可持续性。由于财政支持及资源配置等因素,泰安市乡镇社区教育中心的学习教育资源总量缺口较大且种类少,难以进行个性化定制。部分社区学院和社区教育中心独立建库,难以共享教育资源,导致出现资源孤岛现象。学习资源存在建设性短缺和供求性短缺情况。本次问卷中针对“您认为当前社区教育课程内容是否与时俱进”选项,有27.83%的被访者选择“否”,表明社区教育内容仍与部分农民的实际需求有一定差距。还有一些学校资源未得到充分开放利用,一些已开放利用的资源又因新问题饱受困扰。正如潍坊市一位职业学校校长坦言,由于面向社会开放后校园维护成本增加、管理人手缺乏等,他们对外开放的积极性不高。

5.农村社区教育数字化发展较为落后。在信息化社会,教育手段和方式更需要多样化。社区教育形式不仅需要面对面的讲授和交流,更需要通过网络技术和开放式方式增进学习机会,强化社区教育成效。系统化的网络阵地和信息化资源网络体系让学员们在线上学习的海洋中随时随地获取学习资源,不受时空的限制。目前大部分农村社区无力投资先进数字化学习设施,部分地区尽管建立了数字图书室,但缺乏数字化学习服务体系和相关专业人员的引导,网络宽带配置、技术指导、安全管理等更无从谈起,无法形成一套科学化、专业化、个性化的学习服务,特别在欠发达地区的农村,微机室更像是应付上级领导干部检查的“形象工程”。本次问卷中针对“您是否使用过村(社)公共电子阅览室”选项,仅有3.5%的人回答“仅使用一次”,“使用2次以上”的比例为0.75%,有58%的农村社区并没有电子阅览室。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农村社区教育数字化建设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6.农村社区教育评价体系尚未成熟。农村社区教育评价是对农村社区教育目标、过程、效果的综合考察结果,是社区教育管理中的检验环节。评价体系的完善可以更科学地监督社区教育过程,更好地指出存在的问题、关键影响因素、发生机理等。目前山东省大部分地区对(农村)社区教育发展状况缺乏统一的评价体系,有的存在形式主义评价问题、随意性较大,有的地方政府制定的评价指标体系不科学、没有统一的规范和要求,甚至将社区教育活动的开展与社区教育效果等同,仅以结果导向或从组织者、主导者角度出发的定性指标考察,忽视了作为受众的广大居民对实施效果的定量指标考察,如对认知度和满意度等的考察。以“山东省社区教育实验基地”评价指标体系为例,在领导与管理(25%)、条件与保障(25%)、教育培训与活动开展(26%)、社区教育成效(14%)、工作创新与理论研究(10%)5个部分,“社区教育成效”中的居民认知和评价占比偏低。另外,尽管评估指标设置是动态的,但从历年评估来看,几乎变化不大。

四、农村社区教育优化策略

1.促进农村社区教育空间平衡发展。首先,在政策供给上,地方政府可以出台相关支持政策,加大欠发达地区农村社区教育的关注度和政策工具的使用力度。推动将农村社区教育纳入继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大盘子中统筹规划,会同有关部门共同制定教育改革、教育治理、管理办法等政策,并以专项政策为支撑,加强政策制度保障建设。构建共建共享的运行机制和上下互动的管理机制,以标准化推动农村社区教育公共产品的均等化、普惠化、便捷化。其次,在人力、物力、财力支持上,通过结构优化、资源整合,加强相对落后地区农村社区教育的师资队伍建设,加大教育资源和资金的投入,使教育资源得到相对合理的分配,突出解决教育需求与教育供给不足的矛盾,进一步促进教育公平。最后,进一步创设农村社区教育实验基地和农村示范基地,以此为标杆向一般乡村地区拓展。加强地方政府及不同村社之间的帮扶与合作,并与乡村振兴联系起来,让社区教育服务农民、服务乡村,使偏远地区的农村社区教育从无序发展走向有序和有效。

2.增强农民理性认知和内生参与动力。正确的认知和理解是参与农村社区教育的前提。首先,增强社区教育理念。坚持人本化原则,增强基层广大党员干部和农民的“全民教育”“终身教育”理念,使他们认识到社区教育的重要性和广泛性。积极创新、探索社区教育品牌,建立适合本区域特色的社区教育项目,切实关注农民的现实生活,增进他们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并将这些理念融入具体的村社治理行动中,营造终身教育氛围。要建立多层次、广覆盖、开放式、现代化的满足人民群众终身学习需要的终身教育服务体系,使农民切身感受到社区教育对社区环境的改进和农村居民素质提升的重要性。其次,刺激和引导农民社区教育需求,探讨农村社区教育持续进行的建设机制,构建起“党委领导、政府主导、社会各界支持、群众广泛参与”的社区教育共同治理模式。采取多样化的办学模式吸引农民参与,如“学院+N+农户”模式,激发农民学习兴趣,促进产、学、研一体化,促使农村社区教育更加务实。找准农村社区教育定位,通過满足农民学习需求,设计符合地方特色的社区教育实验项目,增强其内生参与动力。

3.借助于多元化、多模式引进社区教育人才。在师资建设上,打造一支以高级人才为引领、专职人员为骨干、兼职人员为主体、志愿者为基础的横向网络型团队。作为乡村社区教育活动的组织者与实施者,师资队伍是乡村社区教育的“大梁”和支柱。“人才为先”,高级人才紧密追踪社区教育发展前沿,把握宏观社区教育方向,具有前瞻性,是乡村社区教育的引路者和指导者。政府对社区教育专职工作者应统一选拔、统一管理,帮助解决实际问题,保证农村社区教育师资队伍的稳定性及整体素质的提高。兼职教师队伍可以广泛吸纳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专业技术人员。建立遴选教师资源库,从不同层级的社区教育学校(中心)及村民中择优充实教师资源库。积极实施志愿者登记制度以及奖励制度,加强教师资源共享,引导更多人参与和组织农村社区教育服务。创新培养机制,发挥高校、各级社区教育学院和教师进修学校或相应培训部门的作用,加强农村社区教育教师队伍包括志愿者队伍的人才培训,提高他们的教学水平和人文素养,使他们能在农村社区教育大舞台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4.着力进行课程体系改革,实施资源共享。首先,推动课程规范化、特色化、实践化发展。课程体系的改革依赖诸多条件,其中,优质课程资源的开发、推荐、遴选、引进等起着重要作用。要积极开发适应当地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特色社区教育课程,将课程体系化、规范化、科学化和实践化。在课程形式上,鼓励田间课堂、课后实践课堂、体验课程、云课堂、订单式课堂、三明治课堂等。其次,挖掘社区教育资源,建立优良社区教育资源体系。要深入挖掘当地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促使课程内容与课程思政统一起来。创建“N+”主客共享的新型农村社区教育空间,开放共享学校资源,将乡镇成人文化技术学校变为农民社区教育的重要载体,促进其转型发展。将社区服务中心、社区文化中心与社区教育机构衔接起来,统筹共享社区资源,深入推进乡村博物馆、民俗馆、生态博物馆、纪念馆等资源的充分利用。最后,实施多部门协同联动。要形成教体、民政、科学技术、财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共青团等多部门协同联动的局面,打破部门之间资源分割和信息孤岛的现象,统一整合社区教育相关部门资源,实施信息和资源共享。

5.加快农村社区教育数字化建设。当前,数字化技术服务农村社区教育已成为社区教育发展的新态势。首先,从政策引领来看,山东省《关于推进城乡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要“推进数字化学习社区建设”。数字化学习资源建设是数字化学习社区建设的重中之重。它涉及各个年龄阶段、各种学习层次、各类教育背景的多样化资源,同时具有海量化、共享性、互动化、个性化、便利性的特点。未来应加大数字化资源的供给,特别是落后地区的数字化服务供给。其次,建立城乡社区数字化教育服务平台。依托“互联网+”技术,建立数字化学习中心,开发“学习地区”。不仅需要完善数字视频展示平台、中央控制系统、仿真实验室等多媒体现代教学设备,也需要开发农村社区教育在线学习平台、App和微信小程序等软件,丰富数字化学习内容,满足社区居民常态化、个性化、迫切性的学习需求,提升农村社区教育服务质量,建立区域社区教育可持续发展生态圈。最后,建立数字化学习支持服务专业队伍,通过技术水平优势,发挥示范带动作用,对农民进行不定期培训,采取结对帮扶措施帮助农民熟悉数字化操作。

6.完善农村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农村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的设立离不开乡村振兴的大环境,且依赖于具体情境设置。评价时既要考察过程,又要兼顾效果;既应注意规范性和连贯性,又应避免方法的僵化。首先,要厘清指标体系设立的原则和依据。厘清农村社区教育的相关制度政策,确定农村社区教育的目标和方向,理解相关理论,把握宏观大局和终身教育学习理念,为社区教育指標体系的制定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其次,要不断筛选和修订设立的指标体系。指标体系内容应包括目标定位、顶层设计、管理体制和体系、管理方式、管理制度、经费来源、经费保障、经费使用、工作队伍状况、重视程度、课程设置、项目活动组织、参与率、课程效果、开放式办学、农民认可等。要重视农村社区教育的过程评价而非仅仅以结果为导向,在征询意见的基础上对指标设计进行理论论证、专家函询、不断修订,最终得出科学的指标体系。由于任何评价方法都不是万能的,具有时效性和局限性,因此,教育评价也需要与时俱进,不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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