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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唐朝的大功臣

2022-04-25张祥斌

关键词:安禄山吐蕃叛军

●张祥斌

主演登场

他是唐朝的中兴名将,历事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他早年以武状元身份投身军旅,“安史之乱”爆发后,他陆续收复长安、洛阳,功居平乱诸臣之首;他曾单骑说退回纥(hé),带兵击溃吐蕃(bō),戎马一生,屡建奇功。他就是大唐名将郭子仪。

跟叛军战斗

武则天当政时,朝廷缺少将才,我朝军队战斗力下降严重,对外战争一败再败,边防压力剧增。为了充实军队,武则天在科举制度的基础上设立了武科,选拔武艺高强的人才带兵打仗,稳定边防。由于我错过了文科考试,于是便去武科赛场上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夺得了第一名,成了武状元,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真可说是阴差阳错呀!

我在军中磨砺多年,后来做了九原太守。然而,树大招风,由于我的工作能力太突出了,遭到上司嫉妒,被闲置起来,一直未得重用。在这一段时光中,我养成了宠辱不惊、恢宏大度的性格,也培养出了足够的耐心,默默地等待着我的时机。

“安史之乱”爆发后,大唐帝国内外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乱世需能人,我一展身手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因为安禄山对太原构成了严重威胁,玄宗皇帝想起了被闲置多年的我,于是任命我为朔方节度使,带兵出击,全力解除安禄山对太原的威胁。

我没有辜负皇帝对我的期望,上任后不久,我就领兵收复了河东,然后开始着手收复河北。然而,河北并不像河东那么容易收复,安禄山对此地经营多年,势力比较稳固。另外,河北还有大量胡人,他们都支持安禄山。就在此时,颜真卿兄弟在河北起兵反抗安禄山,一时间河北十七个郡县纷纷响应,形势变得一片大好。我抓住这个机会,深入河北,重创安、史叛军,照这个趋势来看,收复河北指日可待。

就在我准备对河北叛军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肃宗皇帝在灵武继位了,他令我停止进攻河北,赶紧率兵勤王。没办法,皇命难违,我只好带领军队向灵武方向进发。在我军停止进攻河北后,安、史叛军立刻抓住机会休整,形势发生了逆转。

当我们到达灵武后,由我率领的朔方军便成了朝廷平叛的中坚力量。其后不久,我率朔方军主动出击,连战连捷,克复潼关,将叛军逐出了长安。我又乘胜追击,大败安禄山之子安庆绪部叛军,收复洛阳。长安、洛阳两京的收复,给失望、沮丧已久的大唐军民打了一剂强心针,极大地鼓舞了军心士气,意义重大,我也因此被封为司徒、代国公。

收复两京之后,我又率兵进攻退守相州的安庆绪。安庆绪走投无路,只得向史思明求援。但因监军太监鱼朝恩不懂军事,贻误战机,致使此战唐军大败。皇帝听信鱼朝恩的谗言,把相州失败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免去我的官职,召我回京,命李光弼接替我的职务。史思明听说我被解职,立即带领大军进犯洛阳,洛阳再次失守。

河东一带的驻军听说洛阳又失守了,干脆发动了兵变。皇帝只得再次启用我,命我率军平定河东兵变。我一到当地,立即处理掉为首作乱的人,迅速平息了兵变,稳定了河东的局势。

史思明死后,他的儿子史朝义继续盘踞在洛阳,新即位的代宗皇帝又命我出兵讨伐史朝义。我联合回纥援军,一举攻占洛阳。众叛亲离的史朝义在逃亡途中绝望地自杀了,至此,长达八年的“安史之乱”终于被平定了。

用口才退敌

平定“安史之乱”后,皇帝忌惮我功劳太大,怕对他的皇权构成威胁,于是采取明升暗降的方法,剥夺了我的兵权。因为问心无愧,我对此毫无怨言,坦然接受了。

然而天下远没有太平,“安史之乱”让大唐元气大伤,一些少数民族便趁机经常入侵边境地区,劫掠财物。河北副元帅仆固怀恩自以为功劳大,朝廷有负于他,竟唆使回纥、吐蕃举兵叛唐,他则带领朔方军对抗朝廷。

各路敌军气势汹汹地向长安进攻,一直打到长安北边的泾阳,长安再一次危在旦夕,朝野上下一片慌乱。朔方军是我的老部队,有不少人以前曾追随于我,这件事如果我不出头,谁也摆不平。于是朝廷就恢复了我的兵权,命我率军迎敌。

我率领着两万多人的军队进驻泾阳,由于人数与敌军差距太大,我便下令坚守阵地,不准军队同敌军交锋。朔方军听说镇守泾阳的人是我,很多将领便纷纷离开了仆固怀恩,重归我的手下。这让仆固怀恩又急又恨,一气之下,他竟然暴病身亡。他一死,朔方军也不再敢反叛了,纷纷重归我麾下。

仆固怀恩的死也让回纥、吐蕃离心离德,为了抢着当头头儿,双方争吵不休,甚至两军最后分开扎寨,可见矛盾有多深。我听说这一情报后,心头一喜:机会来了,可以利用回纥与吐蕃的矛盾,分化、瓦解他们啊!

于是我派使者去见回纥王,说唐军愿意和回纥王一道攻打吐蕃。回纥王听说我还活着,半信半疑地对使者说:“先前仆固怀恩说郭公已被奸人害死,你不是在骗我吧?如果他还活着,我可以见见他吗?”使者把情况向我汇报后,我深思了一下,对众将领说:“眼下敌强我弱,难以用武力取胜。我和回纥有不错的交情,不如我去说服他们退兵。”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表示反对,但我决心已定。将士们担心我有危险,主张选五百名精锐骑兵随身保护我。我坚决拒绝:“这样做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我就要动身时,我的儿子拦住了我的马,哭着说道:“他们是虎狼,父亲是三军元帅,怎么可以把自己送入虎口呢?”我扬起马鞭,在儿子手上猛击一鞭,喝道:“走开。”于是跃马而出,直奔回纥军营。

回纥王听说我来了,开始还有点儿不相信,害怕有诈,命手下做好战斗准备。可当我单骑来到营前,脱掉战甲,放下兵器,缓步走向营中后,回纥王对我的神勇暗自佩服了起来,赶忙命令兵士撤去弓箭。

我握着回纥王的手说:“你们曾为大唐立过大功,大唐也对你们不薄,为什么违背盟约,进攻大唐呢?”

回纥王原本也不愿意和大唐作对,听了我的一席话,答道:“仆固怀恩欺骗我们说皇帝已死,您已被奸人所害,因此,我们才跟着他进犯长安。”

“仆固怀恩是个叛贼,遭人唾骂,不知廉耻,这样的人能给你们出什么好主意呢?”

回纥王有些胆怯了,说道:“您说得有道理,我们哪敢与唐军作对呢!”

见此情景,我喜上心头,但仍然不动声色,劝回纥王道:“吐蕃王不讲道义,趁大唐有难,便抢占土地,掠夺财物。如果你们肯和大唐合作,一道攻打吐蕃,既可夺回他们抢走的土地、财物,又可与大唐继续保持友好,这是天赐良机,错过了会受上天的惩罚啊!”

回纥王马上表示同意我的主张,又说:“我们被仆固怀恩骗到这里,已经愧对了您,我们愿意杀敌立功,将功折罪。”

吐蕃王得到这个消息后,连夜带着队伍逃跑了。我派兵同回纥兵一道对其进行追击,终于大败了吐蕃军。不久,回纥也撤兵西去。

就这样,我单骑退敌,瓦解了回纥与吐蕃的联盟,长安危机顺利解除。

我家大门常打开

由于对大唐有再造之功,我被封为汾阳王,皇帝还在京城为我建了一座气派的王府。

王府落成后,我下令每天都把大门敞开,让任何人自由进出,甚至包括乞丐,府中的任何人都不得阻拦。有一次,我的一个下属来我家告别,知道我家没有通报的规矩,所以就直接进来了。说来也巧,他来的那时候,我正在伺候妻子、女儿洗漱。后来这件事就在京城传开了,一时间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我的儿子们看不下去,说这太不像王爷的家了,有失礼数。而且就算是寻常百姓的家,也不会让人随意进出的,他们求我关闭大门。我听了之后当场拒绝,语重心长地对儿子们说:“我之所以敞开府门,任由人出入,是因为我深知官场的凶险。我贵为王爷,拥有过多的权力、财富必然会遭人妒忌,招天子猜忌。如果这时候把府门全关上了,府中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都不能轻易打听到,就相当于有了秘密。一个有了秘密的臣子,势必会让皇帝防备。一旦被皇帝防备,家族的荣耀也就到头了。”

儿子们听完这话,一个个方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于是,我就在这开放式的宅院中平安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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