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丁婷

2020年我国提出“碳达峰、碳中和”愿景。2021年国务院印发《2030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建设美丽中国已进入加强生态环境保护，提高生态环境质量的攻坚期。由于实现“双碳”目标过程中大量绿色投融资需求与绿色金融发展的热情受到激发并导向新发展态势，多省市出台的金融业“十四五”发展规划中，均将“发展绿色金融”作为重点工作方向之一。绿色金融，是对环保、节能、清洁能源、绿色交通、绿色建筑等领域的项目投融资、项目运营、风险管理等提供的金融服务①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发展改革委，等.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银发〔2016〕228 号）［Z］，2016-08-31.。在国家经济正处于加快转型升级、推进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绿色金融需求持续扩大，迫切需要相关部门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强化金融赋能意识，提升绿色金融供给能力和水平，多维度满足绿色产业投融资需求，共同推动绿色金融发展。

一、绿色金融发展新要求

在近年的绿色发展实践中，绿色金融在助力节能环保、清洁能源、绿色交通等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效，并显现出向生态治理及修复、绿色建筑、再生资源、大气污染、水污染治理、固废处理和园林绿化等新领域发展的趋势。中国国际金融股份有限公司2021 年的《绿色金融：以引导促服务，化挑战为机遇》行业研究报告表明，截至2020 年三季度末，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以及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获得绿色信贷支持的比重分别为30.5%和28.8%，其他行业获得绿色信贷占比从2018年末的23.8%提升到2020年第三季度的40.7%（图1），绿色信贷投放正逐渐多元化②中金公司研究部，中金研究院.碳中和经济学［M］.北京：中信出版社，2021：89-90.。

图1 2018—2020年绿色信贷占比（按行业划分）

绿色金融发展对学术理论研究提出了新要求，例如对如何将环境与绿色发展因素融入传统经济学和金融学分析框架，并依据影响因素、环境社会效益形成定价机制来实现资本金融引导绿色发展的嵌入，以及绿色金融促进经济增长和转型升级的作用机制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探索、研究。绿色金融发展呈现出来的新趋势又为我们拓展了绿色金融服务边界，赋予了绿色发展新内涵，这就更需要我们秉承新发展理念，对绿色发展的新领域做深入探索，通过创新实践寻找有效路径，塑造新的金融服务模式，将绿色金融发展由注重规模增长向各细分领域的深入化、专业化、高质量发展转型。

在传统金融体系下，排污权、碳排放权等负外部性公共品的产权难以有效界定。减碳排、保护生态等有正外部性的行为，其收益中较大比重是社会收益，内含的价值不易量化，难以进行交易和定价，也很难通过现有金融工具实现资金优化配置。绿色金融机制通过金融发展模式创新，将绿水青山这笔“隐形的财富”显性化，识别、量化环境污染的隐性成本，重构资金价格形成机制，改变金融主体行为偏好，拓展绿色金融服务范围。

国内外在绿色金融模式创新与生态保护融资领域展开了创新探索，例如协同生态保护与碳减排。国际上，美国推行湿地缓解银行，提出类似于碳信用的湿地信用概念，把湿地资源转化为一种资产，根据湿地吸纳二氧化碳的功能开发湿地碳汇，建构湿地信用①蓝虹.不可忽视碳减排在生物多样性融资项目中的助推作用［EB/OL］.（2022-05-24）［2022-06-05］. http://www.tanjiaoyi.com/article-38015-2.html.。当前，国内围绕生态银行开展了探索研究，如尝试建立涉及保护湿地、草原、森林、水资源、农田等生态资源的生态银行，不断推出“碳汇+”绿色创新项目。2021 年7 月，我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正式启动，主要交易类型有碳排放权交易和自愿减排交易。福建省南平市顺昌县创新开展“森林生态银行”试点林业碳汇工作②南平市人民政府.顺昌县持续深化“森林生态银行”建设 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EB/OL］.（2022-02-12）［2022-06-05］.https://www.np.gov.cn/cms/html/npszf/2022-02-12/1095147860.html.。江西省万年县挂牌成立了省内首家“湿地银行”，完成了全省首笔湿地占补平衡指标交易，交易面积270亩、交易金额1890 万元③杨碧玉，余燕.江西首家“湿地银行”挂牌成立［EB/OL］.（2022-01-25）［2022-06-05］.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2880891129934563&wfr=spider&for=pc.。贵州开展保护红枫湖的植树造林项目，其林木有7 年到10 年的生长期，期间几乎没有任何收益。这是一个在传统金融体系下没有办法获得融资的项目。绿色金融支持工具采取的方式是在项目前面7年不要求还本，只收取一定利息，通过延长贷款期限至13年，把项目后面6年产生的收益均摊到前面7年里面，解决绿色贷款中对项目收益的要求。该项目通过绿色金融的技术设计、工具创新获得了7.4 亿低利率资金①蓝虹.保护生物多样性应与碳减排相结合［EB/OL］.（2021-12-03）［2022-06-05］.http://www.china.com.cn/opinion/think/2021-12/03/content_77909165.htm.。2022 年3 月，桂林银行南宁分行成功向总经营面积100.46万亩、森林蓄积量670 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81.22%的广西某林场发放9600 万元绿色贷款，对应质押的碳汇收益权价值为1250万元②广西银行业协会.桂林银行落地南宁首笔林业碳汇预期收益权质押贷款［EB/OL］.（2022-04-01）［2022-06-08］.http://www.gxgba.com/page87？article_id=16050.。

这些新发展趋势对国家政策的制定也提出了新要求。由中国提出设立的G20 可持续金融工作组，在2021年发布了首份《G20可持续金融路线图》。绿色金融作为以实现环境可持续发展为目的的金融行为，同时也是我国实现绿水青山变金山银山的金融机制。为实现金融助力“碳达峰、碳中和”，自2021年7月1日起中国人民银行正式施行《银行业金融机构绿色金融评价方案》，对金融机构的绿色贷款、绿色债券业务开展综合评价，评价结果纳入央行金融机构评级③中国人民银行.银行业金融机构绿色金融评价方案［S］，2021-05-27.。这将促使金融机构更有针对性地将“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嵌入自身的政策标准、产品开发、风险控制、业绩评价全流程，进一步加快投融资结构的绿色转型步伐。伴随着统筹推动绿色分类标准，绿色金融服务向生态碳汇、循环经济、生物多样性保护等新领域拓展。在科技赋能绿色经济方面，借助大数据或数字技术实行节能减排，依靠循环经济增加建筑物、产品和设备使用寿命，以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提高绿色金融的社会性、公平性和可监督性等新尝试，为绿色发展提供了新机遇与挑战。

二、广西绿色金融发展现状

广西山清水秀，生态资源丰富，环境优美。习近平总书记2017年在广西考察时指出：“广西生态优势金不换，保护好广西的山山水水，是我们应该承担的历史责任。”④在推动绿色发展上迈出新步伐[EB/OL].（2021-05-24）[2022-05-06]. http://www.gxzx.gov.cn/html/szdt/36626.html.做好变“绿”为宝、点“绿”成金这篇大文章，“在推动绿色发展上迈出新步伐”，为迈入新发展阶段的广西以新发展理念引领高质量发展指明了目标路径⑤同④。。绿色金融与传统金融相比，更强调人类社会生存和环境效益相结合，是适应绿色发展、低碳发展而产生的转型金融。绿色金融不是对传统金融体系的修补，而是要重塑金融体系的功能，将绿水青山的功能价值货币化，构建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金融机制，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进程中，建立起“生态资源→资产→资本→资金”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体系。用好绿色金融手段，将有助于“双碳”目标的实现，也为绿色金融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发展契机。截至2021 年底，广西森林面积2.23 亿亩，森林覆盖率高达62.5%，居全国第三位；红树林总面积9330.34 公顷，位居全国第二；林草产业总产值达到7662亿元，居全国第二位⑥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广西实施林业绿色产业高质量发展新闻发布会［EB/OL］.（2021-12-22）［2022-06-02］.http://www.gxzf.gov.cn/zt/xwfb/xwfbh1220.。2021年7月，广西已顺利完成“三线一单”（生态保护红线、环境质量底线、资源利用上线和生态环境准入清单）编制改革任务，目前进入成果细化和实施运用阶段①余锋，赵露.我区绿色发展新添重要“助推器”［N］.广西日报，2021-08-07（08）.。

从绿色金融发展的顶层设计来看，广西区政府加快推进政策环境改革，确保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2018年8月，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实施意见》，明确积极构建具有广西特色的绿色金融体系，探索通过绿色金融推动广西经济转型升级，实现可持续发展、高质量发展。2020 年5 月，自治区政府确定南宁、柳州、桂林、贺州等4 个市创建绿色金融改革创新示范区②周运兰，杨锐.广西绿色金融发展问题及对策研究［J］.科技创业，2021（10）：37-40.。截至2021年三季度末，全区绿色贷款余额达3468.8亿元，同比增长24.91%③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解读《广西金融空间布局“十四五”规划》新闻发布会［EB/OL］.（2021-12-29）［2022-05-25］. http://gxzf.gov.cn/zt/xwfb/xwfbh1229/.。截至2021 年12 月末，广西银行机构发行的绿色金融债券规模达334.5 亿元。2020 年11 月第一只总规模50亿元的广西绿色新兴产业基金诞生④南宁人民政府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总规模50 亿元，广西绿色新兴产业基金正式成立［EB/OL］.（2020-12-08）［2022-05-26］.http://qzw.nanning.gov.cn/tslm/qyzc/t4563712.html.。

为确保2025年广西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广西区政府已将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任务，按职责分工到下属的十几个委、厅、局⑤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实施意见（桂政发〔2021〕27 号）［Z］，2021-09-15.，并率先在2021 年启动南宁市绿色金融综合服务平台，通过开展绿色项目和绿色企业评定、推动涉企政务数据和企业信用信息数据互融互通，实现绿色投融资的供需连接；推出数字赋能金融惠企政策，实现智能匹配兑现等功能，为银行机构增加绿色贷款投放、加大绿色金融服务覆盖创造条件。专门服务南宁市绿色企业、绿色项目融资的线下公益性平台南宁市绿色金融服务中心也于2021年6月揭牌。

从绿色金融涉及的主要服务内容来看，广西绿色金融的发展主要集中在银行的绿色信贷服务。绿色信贷是银行自营的一类关于节能减排，对环保事业提供贷款的金融产品，由于发放主体是银行，宣传力度较大，为人们所熟知，而其他绿色金融产品如绿色基金、绿色债券、绿色保险、碳金融等，则较少为大众知晓⑥同②。。绿色金融服务业务主要集中在环保、节能、清洁能源、绿色交通等领域。广西绿色贷款投放主要分布在节能环保、生态环境、基础设施绿色升级等行业领域。绿色保险范围则由传统的绿色农业保险，向环境污染责任险等其他绿色险种拓展。

从广西当前绿色金融的供求关系来看，金融机构和产业部门获取绿色产业和相关环境信息的渠道不同，信息共享渠道有待进一步整合，金融机构在确定绿色金融的需求主体和设计绿色金融产品时缺乏准确的绿色金融信息，能提供的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较少。金融主管部门仍然需要研究和掌握国家绿色金融激励约束政策与制度创新，在绿色金融激励约束政策从“导向性”走向“实质化”的背景下，及时对金融机构的绿色金融准入方案提供更清晰的政策指导，全面承担起绿色金融理念的传播、引导职责。金融机构仍然需要关注绿色金融的顶层设计和相关业务领域布局，进一步完善绿色金融专业化经营体系，系统化发展绿色金融。

从绿色金融服务的有效对接上看，目前广西综合金融服务平台未能提供全面、有效的相关绿色金融信息窗口，并通过一个专门的绿色金融平台来对接政府、金融机构、企业、社会投资主体、互联网数据资源，以解决金融机构与企业、社会投资主体的信息不对称和信息传递不畅的问题，避免导致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无法适应绿色产业发展，更无法追随绿色金融发展趋势，将绿色金融资源有效配置到绿色发展的新兴领域。

三、广西绿色金融服务发展建议

（一）紧跟“双碳”目标新形势新要求，拓展可持续发展新领域

我国绿色金融最重要的两项标准《绿色产业指导目录》《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都将“可持续发展”纳入其支持范畴，为绿色发展融资提供了更多融资渠道和工具。央行在2021年11月8日推出了碳减排支持工具，重点支持清洁能源、节能环保和碳减排技术三个碳减排领域，按照贷款额的60%提供低利率资金支持，采取先贷后借，是覆盖面广、力度大的优惠金融支持①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银行推出碳减排支持工具［EB/OL］.（2021-11-08）［2022-06-05］.http://www.gov.cn/xinwen/2021-11/08/content_5649848.htm.。我国的生态保护项目往往涉及对湿地、自然资源栖息地、国家森林公园的保护。这些项目既可以科学修复退化湿地、保护野生生物及其自然栖息地、扩大森林覆盖面积、保护森林风景资源和生物多样性，又可以实现碳减排，达到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双赢。如果其减排量能够被量化核算出来，这些生态保护项目就可以获得央行的碳减排支持工具的支持。广西有20 家国家级湿地公园，并正在统筹水资源、水环境、水生态治理，实施蓝色海湾整治行动、北海金海湾红树林生态保护、桂林漓江流域生态保护和修复提升、西江干流治理等绿色工程。这些生态保护治理项目的实施，应该重视项目与碳减排的协同效应，尽量争取央行碳减排支持工具的支持，为拓宽我区绿色发展融资渠道做有益尝试。

广西各地通过特色小镇产业规划研究和核心区建设规划，管理审批、在建的特色小镇。柳州老旧工业基地改建工业主题博物馆，以及遍布全区的城市有机更新、口袋公园建设，都可以在国家2019年版《绿色产业指导目录》中涉及建筑节能与绿色建筑、海绵城市、园林绿化、生态修复、生态保护、生态农业等目录类别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例如，为了充分利用绿色建筑光伏发电的减碳量，绿色金融工作可以将电网中的数据、光伏板控制软件中的数据以及气象部门光照市场的数据进行交互验证，进而作为碳交易或者是绿色金融信贷的客观依据②中关村互联网金融研究院.高质量发展绿色金融［EB/OL］.（2022-03-27）［2022-06-10］.http://czifi.org/newsinfo/2727623.html.。浙江龙泉农商银行推出的全国首笔林业碳汇银保联动金融业务，参照全国碳汇交易平台、浙江省排污权交易网或全国碳市场成交情况预计成交价等信息，对碳汇质押林地进行未来收益测算③陈义达.绿色金融变望“山”却步为靠山“吃”山［J］.中国农村金融，2022（9）：81-82.需要参考地上生物、地下生物预计10 年共产生的碳汇量和年均减排量等数据。同时，保险机构及时为其办理碳汇林的综合保险，实现预期碳汇价值保单质押。广西北部湾银行也在2022 年1 月13 日发放了广西首笔林业碳汇预期收益权质押贷款5000万元④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国家公园管理局.广西发放首笔林业碳汇预期收益权质押贷款［EB/OL］.（2022-01-13）［2022-06-15］.http://www.forestry.gov.cn/main/102/20220113/085150626880685.html.。

（二）契合绿色经济发展，推进绿色金融机制创新

推进绿色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需要不断创新金融机制以适应相关事业的特点。在“双碳”目标指引下，政府和金融部门可以统筹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海湿地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把实施生态保护与降碳协同增效融合发展，创新碳金融衍生产品和涉碳融资工具，利用AI 技术、大数据技术来管理碳数据，使产业活动的碳排放、碳减排、碳汇等相关数据可计算、可验证，使之作为绿色金融信贷或碳交易的客观依据，推出碳债券、碳基金、配额回购融资、碳排放权抵质押贷款、碳结构性存款、碳汇保险等碳金融产品，全面服务绿色生产、绿色转型。

当前，广西文化旅游产业纾困和恢复发展对资金的需求迫切。虽然博物馆、展览馆、体育馆、主题公园、文化艺术综合体、国际旅游度假区等类别的大型文旅项目无法直接满足绿色资金的标准要求，但可以通过设计安排投资者未来文化收益权，并对文旅项目进行场外期权设计，防范项目收益未达目标时的投资风险，实现项目的基础设施绿色升级和资金筹集。

对新开建项目，特别是投资规模大、周期长、风险不确定性高的文旅项目，应坚持绿色发展顶层设计，有效把控政策前瞻性，及时追踪绿色标准变化，做到项目绿色规划先行。金融从业者自己要懂环保，并能让环保从业者懂金融，同时引导投资人懂环保。针对绿色金融投融资结构不合理、投融资期限错配、投融资渠道不畅等投融资问题，绿色金融服务应积极探寻助力文旅产业的新路径，可尝试将债权创新与股权创新结合起来，采用混合融资模式，除增加公共机构的资金投入外，努力引导民营投资机构投身“绿色金融”，扩充融资渠道，积极探索创新融资方式，研发提供创新融资方案，满足多样化的融资需求，以覆盖更多项目。

（三）加强绿色发展信息传播引导，用好用足国家优惠政策

绿色金融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柱之一就是绿色金融标准体系的建设。2022年1月央行在《金融标准化“十四五”发展规划》中提出强化金融标准实施应用，以现行绿色金融标准为导向，积极探索绿色金融可持续性发展的商业路径，提升经济社会发展的“含绿量”。国家近年来出台了一系列绿色金融政策、绿色标准、货币工具和监管工具。绿色金融主管部门需要紧跟国家绿色发展战略，认真研究和熟悉相关绿色优惠政策，宣传推广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项目和产品，主动帮助需求双方对接绿色项目。

通过分析和研究国家2019 年版《绿色产业指导目录》中节选的部分政策优惠产业分类，结合广西绿色金融助力文化旅游产业升级发展的需求，绿色金融主管部门可尝试设计出满足绿色标准要求的绿色资金对接项目，助力广西文旅产业的绿色发展。2019年版《绿色产业指导目录》关注的重点已从当初的节能减排、绿色能源拓展到生态环境治理与保护。国家可持续发展战略使生态保护与文化旅游发展融为一体，文化旅游成为人民幸福的内在需要，是绿色发展理念的具体实践。

为使广西绿色金融更好助力文化旅游产业升级发展，要解决当前绿色发展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总体来看，当前我国银行间市场各金融机构绿色金融决策均局限在机构内，缺乏跨机构、跨领域的绿色金融领导机构进行统筹指导和信息传播。广州、深圳、香港和澳门等重要城市在绿色金融区域合作方面作出了诸多尝试，推动了大湾区绿色金融合作顶层设计，建立了区域统筹协调机制，加速集聚了绿色金融机构、绿色金融中介服务机构，创新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初步构建了“绿色金融+大数据”的绿色金融综合服务平台。广西应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成功签署为契机，组建高级别绿色金融领导机构，邀请金融、生态环境、文旅方面的专家组成智库小组，辅助决策者统一协调各机构、各领域意见，促进广西银行间市场绿色金融协调发展、绿色金融业务规模不断提升；深化绿色金融国际合作，及时准确地向投资者和经营者传播广西绿色发展信息，引导国际国内绿色金融资本参与广西文化旅游产业“十四五”建设；加强广西绿色金融领域人力资源的储备和互联互通；明确广西区内各城市的绿色金融功能定位，优化各城市的发展方向和功能布局。

广西绿色金融主管部门，应积极主动引导各类提供金融服务的机构支持广西文旅产业绿色发展，做到“敢贷、愿贷、能贷、会贷”①人民银行印发《关于推动建立金融服务小微企业敢贷愿贷能贷会贷长效机制的通知》［EB/OL］.（2022-05-20）［2022-06-10］.http:/www.pbc.gov.cn/goutongjiaoliu/113456/113469/4564172/index.html.，从政府建立风险补偿机制、金融机构创新金融服务和产品、融资模式和融资渠道多样化三方面提供金融支撑。积极发展面向小微企业的旅游风险补偿基金，鼓励政府性融资担保公司为文旅企业提供融资担保，构建合理的多方风险分担机制。为文旅企业建立白名单制度，推动金融机构结合文旅企业特点创新信贷产品，探索开展门票收费权、文化IP 品牌、艺术家和明星经纪合约、文化产业园区物业租金等文化收益权的质押贷款业务，支持符合条件的重点文旅企业和文旅项目发行信用类债券，为文旅产业金融支持赋能。鼓励发展文化旅游产业投资基金，鼓励金融机构推广能效贷款、碳排放权质押贷款等绿色贷款，发行绿色资产证券化产品和绿色债务融资工具等多种融资方式；通过债权投资、股权投资、信托计划等多种投资方式来拓宽文旅产业发展所需资金，帮助文旅企业纾困解难，实现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