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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家庭题材电视剧叙事流变与价值引领

2022-03-23徐晨

教育传媒研究 2022年2期
关键词:电视剧社会价值新时代

徐晨

【内容摘要】本文从历史继承与创新的角度探讨家庭题材电视剧一般叙事规律及审美倾向的产生,重点分析新时代家庭题材电视剧的叙事继承与流变,探讨新时代家庭题材电视剧中的文化反思和守正创新。

【关键词】新时代;家庭题材;电视剧;叙事流变;社会价值

近年来,学术界关于“家文化”相关领域的研究与探讨越来越多,以“家”为核心叙事的家庭题材电视剧(以下简称“家剧”),在帮助发现社会問题、宣扬良好家风、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展示家国情怀等方面具有独特优势。进入新时代,随着现实题材电视剧数量的递增,“家剧”也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表现出适应当下社会发展的叙事流变。

一、国内传统“家剧”叙事特点及程式化审美倾向

“家剧”乃是以家为主要叙事空间、以家庭生活为主线、以家庭成员的主要行动为情节,凭借电视媒介进行叙事传播的大众文艺形态。此类题材在观察社会现实和艺术提炼的同时,借助视听语言,将“家”塑造为具有东方意蕴的影像叙事符号——“中国意象家庭”。这类电视剧承载并传递了创作者对不同时期家庭的思考与解读,具有阐述当下热点及反映历史事件的叙事功能。

“家剧”中的“家”往往不是独立存在的物质空间,更多时候是创作者托“物”言志的影像叙事符号。1958年,原北京电视台(后来的中央电视台的前身)生产的《一口菜饼子》作为中国第一部电视剧,其叙事即围绕“家事”展开,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不同时期的家庭成员的生存境遇进行对比,宣传党中央提出的“忆苦思甜”“节约粮食”精神,并以贴近生活、契合时代、触发共情的现实价值而获得好评。

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中国电视剧制作进入成熟与繁荣期并走向市场,“家剧”的收视率节节攀升,并逐渐在行业内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家剧”凭借“感同身受”的艺术效果,强调与现实生活的互认性,在其发展历程中显现出鲜明的“程式化”审美倾向。这种看似自觉产生的审美倾向,主要源自叙事手法的高度概括性,它最大的特点就是“精练”:把关于家的故事用相对简单的现实形态、精练的内容叙述表达出来。

(一)长久以来,“家剧”叙事的空间塑造往往相对写实且不惧雷同

“家”字面理解含义是“住所”,由此电视剧中有关“家”的一切叙事从建立“住所”影像开始。较其他题材电视剧,“家剧”中的“家”的空间塑造相对写实,往往出场就指代故事背景,是作为主要的叙述空间带领观众进入故事情境的重要画面组成。“家”作为“住所”在“家剧”中总有它特定的模样。这样的做法并非创作者缺乏想象力,也并非制作的笼统、简单,而是由普通大众审美心理所决定。相较电影、戏剧等相对小众的艺术而言,“家剧”中的“住所”以满足普遍大众的日常生活逻辑、审美经验、习惯为前提。

(二)传统“家剧”的情节设置偏好中正之道,追求“中和”之美

“家剧”是距离现实生活最近的电视剧类型之一,它真实的代入感更易让其成为中华文化与思想的叙事载体。传统“家文化”蕴含丰富的伦理规范和治理思想,即维系家庭和睦、社会和谐。受儒家思想影响中国家庭重整体、倡协同,强调个体需持守中道以促成人与人、人与自然间和谐相处。由此,“和美”成为了长久以来“家文化”认同与倡导的幸福标志,也成为了多数“家剧”叙事的主题立意点与情节设置点。如传统“家剧”所喜好的“大团圆”结局就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家庭观中“以和为贵”的思想,同样类似“安分守己”“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兄亲弟恭”等叙事情节的设计,也是从文化维度出发对传统家文化进行的程式化审美表达。

(三)传统“家剧”通过角色塑造,将“家”演变成人性观察与道德评判的重要“场域”

这里的“场域”指包含“他者”叙事的“家”时空,已不能仅仅通过字面“住所”概念去理解,而是可理解为由人物、声音、环境、心态、文化、氛围等共同塑造的可供观众观察与体验的艺术的“家”时空。“他者”作为“家剧”叙事中的主要审美对象,是对现实生活凝练后的艺术表达,也往往承载不同社会时期观众的审美期许。回望20世纪90年代“家剧”进入繁荣期,平民化风格的作品层出不穷且生活气息浓郁。在那一时期,“家剧”作品往往通过普通人的遭遇与家庭变迁,展现社会转型时期的主要矛盾试图引发思考。以“家剧”中的女性角色塑造为例,开始出现由坚守传统向倡导独立转变。而后伴随社会发展,“家剧”中的女性角色走出家庭变得越发“独立”。她们在倡导“身体解放”即对时装、美发、化妆、美容等“外在美”刻意追求的同时,也积极倡导“人格独立”。如《换个活法儿》中的“郝晴”,知识女性、家庭优越,但因评职称不公,义无反顾地从大学讲台走向改革大潮中试水并最终在艰难中自我寻找与印证。可见,“家剧”中的“他者”叙事大多在描摹现实基础上,将社会矛盾、社会结构、社会心态的变迁,印刻在其自身叙事形态里,家则成为展示他们行动的重要“场域”与观众自我反观的镜像载体。

(四)传统“家剧”通过“以小见大”的象征性叙事展现家国情怀

“家剧”常将小家叙事与国家兴衰荣辱内在关联,透过“小家”叙述完成“家国情怀”的象征性书写。人们常说,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家庭建构社会,社会体现国家。人的思想在变化,家庭的风貌随之变化,社会的风气随之变化。部分“家剧”在对微观家庭个体情感叙事描写的同时,往往观照的是以个体延展到国家层面的宏观表达。如2018年播出的《大江大河》,该剧将家国叙事融入小人物及其家庭,通过剧中家庭成员在一系列社会变革中的命运沉浮展开叙事,凭借朴实情感撼动人心。剧中一切个人的、小我的、平凡的情感,因被置于历史空间家国背景中而具有了普世的观照和情感寄托,也因此让剧中的“家”具有厚度且耐人回味。

综上可见,作为电视剧媒介的影像叙事符号“中国意象家庭”,既是大众文艺的永恒经典,也是社会、家国文化的重要组成。每一部“家剧”中都至少有一个观照故事时空的典型“家庭”,关于它的叙事无论是空间建构、人物塑造、情节设置抑或是家国情怀的主体表达,均在长久以来传统的“家剧”叙事发展中展现出了一贯的文化品格与一般性的叙事特点,决定并影响大众对“家剧”程式化审美倾向的产生。

二、新时代“家剧”叙事流变与艺术思维革新

进入新时代,“家剧”在长久形成的叙事策略与程式化叙事审美倾向基础上,从内容书写到形式表达均表现出了重构时代的叙事流变。这是顺应时代社会语境下的叙事手法与艺术观念的革新,是透过多维影像叙事展现的新时代社会生活、思想观念与家庭形态的变迁。

(一)新时代“家剧”叙事更注重“以人为本”,运用“人民”的标准让“家”更接地气

马克思曾指出:“人民历来就是作家‘够资格’和‘不够资格’的唯一判断者。”①新时代“家剧”较过往不同历史时期的作品,更多地表现出对人民朴素生活与社会日常的关注与情感位移。如《什刹海》就是一部以“人民”的标准立足创作的都市题材“家剧”。该剧讲述了在北京什刹海胡同里,宫廷菜名厨庄为天一家三代人的平凡故事。以百姓视角平视生活,凭借老北京胡同文化切入厚重的京韵历史。透过剧中生活的平淡与精彩、挫折与奋进演绎出中国人勤劳、脚踏实地、不畏挫折、昂扬奋进、崇德敬业的精神。其中百姓生活的真滋味、寻常家庭积极向上的精气神,是真实的中国精神的体现,更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创造美好生活的文化艺术表达。

(二)新时代“家剧”中的“家”内涵,不再拘泥于传统认知下的亲缘关系,更注重个体内心真实情感的认同与表达

近年一大批优秀“家剧”陆续登陆荧屏,其中都或多或少提出有关“家”“家人”的再思考。2020年《以家人之名》播出后引发媒体关注及网络热议,该剧讲述了来自三个不同家庭的“两爸三娃”,组成“共享家庭”相互扶持、彼此守护,开启温暖人生的青春成长治愈故事。剧中塑造了两类不同的“家人”形象:一类是用“血缘”定义的家人,另一类是“与爱陪伴成长”的“家人”。其中主角“凌霄”,在面对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橙子”时倍感陌生,而把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尖尖”视作妹妹并表现出家人般的关爱与依赖。剧情中血缘关联的“家人”总是在彼此伤害,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彼此珍惜。类似彼此熟悉的家庭成员实则关系疏离的情节设置在中国传统“家剧”叙事中也并非少见。但进入新时代,打破传统家庭壁垒创建新型家庭模式及跨越传统认知下亲缘关系的直接叙事具有新意,能较好的从艺术观照现实的层面,引发社会舆论对“家”“家人”内涵的具象思考,也成为新时代家剧叙事流变中的突出表达。

(三)新时代“家剧”叙事中的家庭类型更加多元

据2019年民政部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单身成年人口高达2.4亿,超7700万的成年人是独居状态,预计2021年会上升到9200万人。②热播“家剧”中开始出现独居的空巢老人、寂寞的单身独居女性、选择自我居住独立生活的新时代青年等。家庭类型的丰富性、多样性与复杂性,是新时代“家剧”叙事随社会变革进行的叙事拓展与生活的艺术化呈现。总而言之,新时代“家剧”在继承传统叙事的基础上,敏锐捕捉当下社会家庭之变;凭借光影叙事将当下普通“家庭”的思维和情感再现,体现出叙事手法与艺术观念的革新。

三、新时代“家剧”两性叙事策略转变及文化反思

进入新时代,性别议题随时代进程而呈现出含混与多义性。社会性别的媒介再现不仅仅是一种观照生理特性的简单家庭叙述,而是作为一种社会文化想象符码被全方位研究。美国学者梅罗维茨在《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一书中写道:“电视通过其承载的节目和信息将外界社会带入家庭环境中,从而改变了空间的构造。这种改变使得女性接触和参与电视所代表的公共环境成为可能,并在此过程中促进了性别关系的变化。”③可见,社会性别的媒介再现即是展示性别权利的方式,艺术表现的手法也是社会话语的传承,更是对当代现实家庭伦理秩序重构的力量。国内家庭题材电视剧中的两性叙事也在新的历史阶段中呈现出区别以往的表达,并引发媒介关于社会性别文化的诸多思考。

(一)新时代“家剧”中的女性叙事相较以往更强调“自我”与“独特”性

英国哲学家索菲亚·孚卡对女性主义与后女性主义曾做区别概述:女性主义是一场革命,认为“女人和男人没什么差别”,而后女性主义关注的重心则是“女人是各自独特的”。④就国内电视剧叙事而言,长久以来中国传统“家剧”中的“女性”形象,大多并非女性自己的选择与自我意愿表达,更多时候表现为男性凝视下的“他者”存在。这与人类生存及成长经验传授中根植的社会性别以及文化观念息息相关,也与电视行业曾以男性从业者为主导的工作环境有关。20世纪90年代,影视叙事中的家庭女性开始出现“独立意识”的萌芽,但整体表现仍以男性凝视下的传统女性形象为主。直到进入21世纪,家庭中的女性才逐渐出现等同男性地位的角色塑造,“大女主”类型的崛起成为这一时期的“家剧”代表。而进入新时代以来,“家剧”中的女性角色开始大量表现出“后女性主义”的思想特质,“各自独特”的女性角色类型也逐渐丰富起来。

以自我感受为中心,强调自我意识与自我认同是新时代“家剧”女性叙事策略的主要转变。新时代“家剧”中的女性,即使以全职的家庭主妇角色存在于剧中,也常表现出思想独立、经济独立与行动独立的角色能力。面对家庭传统性别议题如平权、阶层矛盾等问题时,能更多地表现出主动性及凭借自我意愿独立成长的叙事特点。如电视剧《三十而已》中“顾佳”角色的塑造,“顾佳”与“顾家”谐音,名字给了人物以家庭为中心的定位。虽然家庭是“顾佳”生活的全部,但她却区别于传统家庭女性,投射出大多数现代都市女性努力生活的影子,透过“顾佳”生活的苦与甜,表現出新时代家庭女性的自我独立与被尊重,观众也品味出生活的味道。新时代“家剧”中的女性角色叙事,已开始脱离依附男性叙事的传统套路。她们从最开始就对自我命运握有主导权,并且能自在游走于家庭生活、职场与社会之间。她们对真实生活和人性善意的展现也让“家剧”更具人间烟火气,让观众产生“共情”的同时为“家剧”的创作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二)新时代“家剧”两性叙事中,男性角色叙事相较以往表现出家庭权力的相对“弱化”

一方面,女性角色的“独立”促使家庭传统中看似“平衡”的两性关系被打破,男性尤其是家庭中享有权力的部分男性,缺少主要施展对象因而权力丧失;另一方面,新时代女性获得更多公平参与社会事务的机会,并且部分女性能很好地扮演男性社会角色。因此,“家剧”叙事中出现主动且自愿“回归”家庭的男性。无论哪种“回归”,都并非将剧中主要男性地位刻意“贬低”,而是贴合当下社会发展,以女性观众主导的市场对男性气质消费需求的必然结果。在“家剧”叙事策略中将男性家庭权力适当降低,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迎合女性观众的审美期待,完成对现实生活的观照与女性心理的缝合与弥补。如热播剧《小别离》《小欢喜》中,“方圆”角色的设置就是家庭合理“降权”的男性代表:作为佛系老爸、家庭“煮夫”的他对儿子宽松,与妻子相亲相爱,生活乐观豁达,喜欢摆弄花鸟鱼虫。回归家庭且去欲望理想化的角色塑造,并不让人“嫌弃”反倒为其收获了高认可与审美青睐。

(三)部分“家剧”采取刻意淡化家庭男性形象的叙事策略,让女性在家庭叙事中享有更为自由的展示空间

这类男性角色往往出现于女性角色的回忆和口述当中,被人为地忽视且叙事中人物形象相对扁平,是剧中如同“背景板”一般的存在。类似叙事策略的使用,并非想主动地让男性形象缺席,也并非刻意去强调家庭“平权”或是“父权”行为的消失,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释放出更为广阔的可供女性活动的相对自由的展示空间。总而言之,两性议题是“家剧”叙事的主要着力点。新时代“家剧”体现出的女性各自独特及男性权利的暂时掩盖,均是时代进步、消费主导下的叙事思维转变与策略革新,其目的是让“家”体现贴合时代平等的人性关怀,给“家”以别样的温度与色彩。两性叙事只有拥有体现时代的独特性,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四、新时代“家剧”守正创新中助推社会核心价值实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艺工作者“要在继承中转化,在学习中超越,创作更多体现中华文化精髓、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又符合世界进步潮流的优秀作品”⑤。因此以人民为中心,以现实生活为素材,借助多种传播媒介,着重为时代画像的叙事方法,成为新时代“家剧”创作的“发力点”。其表现为:一方面,“家剧”尝试将自然生活与社会主流价值观进行“嫁接”,试图让原本说教色彩较浓的理论,凭借“嬉笑打闹”的生活情节“软着陆”走入百姓心;另一方面,对剧中“品之有味”的“意象家庭”进行跨媒介叙事,通过“共同体叙事”引发话题引起关注,并通过讨论传递价值,从而让“家剧”产生更为广泛的社会传播力与影响力。这两方面既是新时代“家剧”创作的“发力点”,也是守正创新中引领社会核心价值实现的具体举措。

(一)强调“主流”社会价值传播以普通生活为依托,两者自然“嫁接”展开叙事,并在叙述中积极把握“变”与“不变”的创新原则

新时代“家剧”中建构的“中国意象家庭”多为普通中国家庭,日子平平淡淡似乎缺少点跌宕起伏的情节,但它们却各自秉持优秀“家风”,以中华家文化倡导的“和美”为“根”展开叙述,从继承而言这一点是叙述策略中“不变”的表现。但与此同时,新时代“家剧”也敢于从社会、思想、文化等多维度出发求“变”,叙述直白地展现家庭矛盾与尖锐的话题点,并试图通过家庭中个体成员间激烈的“对抗”,去强调问题的解决办法,试图引发观看中的共情产生,启发观者“反观”与思考。让观众在被撕得一地的情感碎片中主动重拾美好,从而养成新时代“家剧”叙事守正创新之“魂”。

除此之外,新时代“家剧”总体上较传统叙事而言,敢于打破固化的类型,在建构“中国意象家庭”时强调民间性、开放性与融合性,并尝试将各种社会家庭类型杂糅叙事。如电视剧《什刹海》中的“老庄家”代表的是以老北京四合院为住所典型的传统家庭,庄家三子女的家庭也各具代表性:老大是单身离异家庭,老二北京人娶了京城的外来媳妇,三闺女找了个洋女婿,这样的故事体现的是传统大家庭下杂糅着不同类型且各具矛盾的小家叙事。

同时,新时代“家剧”在以“家”为主要脉络进行叙事的同时,还尝试在叙事中糅合多题材元素以增强看点,如职场、青春、励志、医疗、军旅等。在剧情嫁接与翻转的同时既能自然传递社会正能量,也能为观众提供全新的视听体验。总之,新时代“家剧”叙事旨在把握“变”与“不变”,融主题性、艺术性于一体,在多元风貌中传递出家文化,体现社会正能量与社会核心价值。

(二)通过家叙事实现跨媒介、多形态的社会主流价值传播,建构家叙事“共同体”

家叙事“共同体”是新时代“家剧”守正创新策略的又一突出表现,内容上表现为多文化、融古今、汇中外等的叙事融合传播,形式上则表现为多种媒介讲述故事的跨媒介家叙事。当前融媒时代背景下,互联网及新兴媒介为中国家庭故事的讲述提供了更多种传播样式的可能,并在叙事内容与形式的共同作用下,让“家剧”从一种单纯的电视媒介叙事升级为多种跨媒介、多话语融合下的“叙事共同体”。以电视剧《国家孩子》为例,该剧以真实历史为背景。讲述了20世纪60年代,3000名来自南方的孤儿,在国家政策安排下被内蒙古牧民普通家庭收养,谱写不同人生命运的感人故事。剧中融入民族团结、家国情怀、子女亲情等诸多文化思考,将故乡、家人、政策、亲情等多话题展现。在电视台播出后,该剧又在爱奇艺、优酷、腾讯等多网络视频平台播出,获得广泛传播及观众热评,并被提名第30届中国电视金鹰奖优秀电视剧。随后,该剧又被改编为舞台剧,在《故事里的中国》第二季播出,获得热议与好评。此外,与该剧相关的搜索、话题、新闻深度报道等也为故事获得更高的评论与点击率。可见,多种媒介形态的共同演绎加速新时代“家剧”对家文化快速广泛的传播,起到了社会情感促进、文化价值渗透与社会价值引领等重要作用。此外,互联网发展也为“家剧”提供了更广泛传播的可能。伴随自制剧、独播剧的出现,“弹幕”“评论区”的互动,更多的人能参与到与“家”相关的话题互动与内容生产之中,因此让“家剧”随互联网传播更具“民间性”且触及到社会叙事的方方面面,在自由互动中提升了社会价值的传播力与影响力。

五、小结

“家”作为社会的细胞存在,“家文化”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体践行的重要载体。家庭题材电视剧具有展示时代现状、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引导社会家庭矛盾解决、引领社会价值传播等重要价值。新时代“家剧”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中国社会环境中,遵循传统程式化审美,同时以守正创新为“发力点”不断推动新时代“家剧”的发展与进步。尤其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今天,跨媒介融合叙事使“家剧”嫁接社会主流价值展现出更具“民间性”的广泛传播,类型的多元与受众的高频互动使“家剧”更具影响力。透过叙事“共同体”展示多元社会,为时代画像、反映变革中的民众对于家的精神诉求,是新时代中国故事与时俱进、对外传播的重要抓手。

注释:

①杨守森:《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在中国》,《齐鲁艺苑(山东艺术学院学报)》2018年第3期。

②《我国单身成年人口2.4亿人:超7700万成年人独居,“一人食”经济兴起》,光明网,https://m.gmw.cn/baijia/2020-11/12/1301791459.html,2020年11月12日。

③任娟:《媒介與性别研究的四种理论取向》,《青年记者》2020年第18期。

④安妮:《“快乐地当现代女性”:谁能不爱〈伦敦生活〉》,新浪网,http://finance.sina.com.cn/wm/2020-10-15/doc-iiznezxr6164951.shtml,2020年10月15日。

⑤习近平:《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11/30/c_1120025319.htm,2016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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