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茹，石彩瑜

（1.中央财经大学财税学院，北京10008；2.山西大同大学商学院，山西大同 037009；3.山西大同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大同 037009）

在经济迅猛发展和全球企业组织形式呈现多样化的形势下，“区域经济协同发展”成为当今时代的重要趋势。乌兰察布市、大同市、张家口市在历史上曾同属于察哈尔地区，地缘关系密切，为三地建立利益共享的经济协同发展合作区提供了有利的前提条件。在乌大张三地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2015年国家批准成立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对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经济协同度进行研究，并根据研究结果有针对性地提出促进本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对策建议，对于提高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整体运行效率、增强综合竞争力具有积极的意义。

1 文献综述

协同（Synergy）的概念最早是由美国知名教授伊戈尔·安索夫（Igor Ansoff）在其论文《Corporate strategy:An Analytic approach to business policy for growth and expansion》中提出的[1]。1971 年，德国物理学家哈肯（Hermann Haken）提出并创立了协同学[2]。协同学理论最常见的研究模型是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近年来，随着经济一体化和全球一体化的发展。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被应用在宏观、中观、微观等不同领域。在微观领域，杨晓冬（2014）通过建立“商品住宅-城市（RESPSRE）”复合系统，研究城市协调发展对商品住宅价格的影响[3]。潘娟、张玉喜（2018）运用协同机制原理分析构建了中国科技创新与科技金融制度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4]。在中观领域，杨玄酯（2018）构建了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研究R&D 人员投入和科技产出[5]。冯缨（2018）在研究信息环境、信息人、信息资源、和信息技术这几个子系统间的相互作用力时构建了信息生态系统协同度模型[6]。在宏观领域，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较多地应用在跨区域研究中，Balazs（2011）等将复合系统模型结合熵统计学方法研究区域创新体系的协同作用[7]。陈智国（2017）在京津冀跨区域产业集群协同的研究中，将整体的协同创新复合系统分为四个子系统，研究他们之间的协同关系[8]。根据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区域经济的特点，利用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结合熵权统计法研究乌大张三地的协同发展程度。

2 模型构建

2.1 模型的赋值

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由乌兰察布市、大同市、张家口市构成，在进行系统协同度分析时，我们把乌大张区域看成一个复合系统，把乌兰察布市、大同市、张家口市分别看成该复合系统的一个子系统，用Kl（l=1,2,3）表示。则复合系统可以抽象为K=f(K1,K2,K3)。收集这三个城市的面板数据，对于子系统Kl的第m个样本，第n个指标，则klmj为子系统Kl第m个样本的第n个指标的数值(m=1，…，i;n=1，…，j)。设乌大张经济合作区的子系统Kl在发展过程中的序参量为（m=1，…，i）。

2.2 子系统有序度模型

2.2.1 序参量的标准化处理

在运用熵权统计法计算各个序参量的熵权值之前，要对各个不同计量单位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使各项指标具备可比性，处理过程如下：定义式（1）

其中，表示标准化后的数据。

2.2.2 求序参量的熵

子系统Kl(l=1,2,3)的某个序参量的熵值为：定义式（2）

若pmn=0，则pmnIn(pmn)=0。

2.2.3 求序参量的熵权

子系统的Kl(l=1,2,3)某个序参量的熵权为：定义式（3）

2.2.4 子系统的有序度

子系统Kl(l=1,2,3)的有序度用δm(Kl)来表示，计算过程为：

2.3 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

乌大张三市子系统相互之间的协同度为式（5）

乌大张三市构成的复合系统的协同度为：定义式（6）

其中，0、1分别表示基期和报告期，δ0(Kc)表示相应的子系统基期的有序度、δ1(Ke)表示相应的子系统报告期的有序度。μ取值在-1 与1 之间，代表经济复合系统协同度，取值越大，系统的协同程度越高。

3 实证分析

3.1 指标和数据来源

对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区域经济协同度从经济发展水平、经济结构、经济效益三个方面进行测度。从国家统计局收集了乌兰察布市、大同市和张家口市三地2012-2019年的人均GDP、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第二产业增加值、第三产业增加值、地方财政收入数据。指标体系如下：

表1 蒙晋冀（乌大张）复合系统协同度评价指标

3.2 子系统序参量的熵值

将采集的原始数据带入公式（1）进行标准化处理，再代入公式（2）和（3），求得乌兰察布市、大同市、张家口市各自序参量的熵值（如表2所示）。由表2可见，乌大张三市序参量的熵值各不相同，即使是同一种序参量，在不同的地市所占权重也有所区别。对经济系统有序度影响的重要性程度由大到小依次排序为：第三产业增加值、地方财政收入、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人均GDP、第二产业增加值。上述结论为乌大张三市提高各自的经济系统有序度提供了方向：应该在全面重视所有指标的同时，更加注重第三产业增加值、地方财政收入和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以更好地促进经济系统的有序发展。

表2 乌大张三市序参量的熵值

3.3 子系统的有序度

将乌大张三市序参量的熵权值代入公式（4），可以计算出各经济子系统的有序度（见表3）。经济子系统的有序度，越接近1，表示经济有序发展的程度越高。由表3可以看出，近年来，蒙晋冀（乌大张）地区子系统的有序度发展程度差异较大。其中，张家口市有序化发展程度最高且呈平稳持续上升的态势，尤其是近几年，发展速度更快，可能得益于京津冀区一体化发展带来的协同效应；乌兰察布市有序化发展程度最低且波动频繁，经济发展水平、经济结构和经济效益不稳定，说明其子系统内部要素的组合结构不稳定，子系统各要素有待寻求稳定最佳的组合形式；大同市的子系统有序化发展基本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但有序化速度与程度都低于张家口市，2013年和2017年出现反复波动，可能是由以煤炭为主的粗放型经济向旅游和能源型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而引起的产业结构调整所导致。

表3 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各个子系统的有序度

3.4 复合系统协同度

通过文献分析，公式（5）和公式（6）有两种运算标准，两种运算标准从不同角度诠释了复合系统协同度。一种是以相同的时刻为基期，求得的协同度称为相同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用来描述复合系统长期的演变态势；另一种是以相邻的时刻为基期，求得的协同度为相邻基期协同度，用来描述复合系统的发展稳定程度。通过参考国际惯例及文献分析，得到了相同基期协同度和相邻基期协同度的判断标准（如表4所示）。

3.4.1 相同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

将乌大张三市的子系统协同度运用相同基期的计算法则分别代入公式（5）和公式（6），得到相同基期条件下，各子系统相互之间的协同度及乌大张的复合协同度（如表5 所示）。按照表4 的标准，乌大张在2019年的复合协同度为0.4846，复合系统协同度轻度不协同，说明三地间经济合作协同度目前仍然处于较低水平，三地有待整合资源，扩大在经济领域的沟通与协作，提高协同发展水平。从子系统协同度来看，2019年大同与张家口的协同度为0.7218，达到了基本协同；大同与乌兰察布的协同度分别为0.3742，发展不协同；张家口与乌兰察布的协同度为0.4214，属于轻度不协同；张家口与其他两地的协同发展水平较高，且张家口本身的有序发展程度较高，所以我们认为子系统的有序发展程度越高，复合系统的经济协同度越高。发展趋势上，结合各子系统有序度，张家口与乌兰察布、大同与乌兰察布以及乌大张的复合协同度发展趋势几乎一致，与乌兰察布市的有序度走势一致，但较乌兰察布市子系统的有序度波动更平缓；而大同与张家口的趋势呈现平缓上升态势，与大同市的走势一致，但较大同市的子系统有序度走势更加陡峭，是张家口和大同市协同作用的结果，说明相同基期条件下复合系统的协同度与其子系统的有序发展水平具有相关性，是各子系统综合作用的结果。

3.4.2 相邻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

将乌大张三市的子系统协同度运用相邻基期的计算法则分别代入公式（5)公式（6），得到相邻基期条件下，各子系统相互之间的协同度及乌大张的复合协同度（如表6所示）。表6的数据显示并结合表5的相邻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判断标准，2012年到2019年，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子系统相互之间和复合系统协同度在相邻基期条件下协同度一致大于零，处于协同演变状态，但一直处于中低度协同演变状态。2019年均呈现中度协同演变，同相同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一致，相邻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的波动程度也与各个子系统有序发展程度之间的差距有关。有序度差距越大，相邻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就越不稳定。上述结论说明乌大张地区的经济协同程度有待在持续上升中提高稳定性，各子系统应采取措施，积极寻求协同一致发展。

表5 乌大张相同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

表6 乌大张相邻基期复合系统协同度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长期来看，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度都达到了良好协同水平及以上，但发展不稳定并且呈现波动性，说明合作区经济协同发展水平不稳定，各子系统有待积极寻求稳定的合作机制，以促进合作区经济长期稳定的发展。针对实证研究结果，提供以下对策建议。

重视各子系统关键序参量的作用。在模型和实证分析中，序参量的熵权值代表其对子系统有序发展的影响程度，代表了对区域经济协同的贡献程度。熵权统计结果显示，序参量的权重排序是：第三产业增加值＞地方财政收入＞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人均GDP＞第二产业增加值。因此，乌兰察布市、大同市、石家庄市三地应积极调动人力、物力、技术、信息等资源投入到影响子系统有序发展的关键指标上来，以关键序参量指标的增长带动所有影响子系统有序发展的序参量指标的增长，从而带动子系统经济有序发展，促进乌大张区域经济的发展。

加快产业集聚，加强经济协作。蒙晋冀（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在地理位置上互相邻近，有利于三地之间资源利益共享。三地应充分利用优势，在发展优势产业的同时，调整产业结构，加强经济合作区内的经济协作。加快产业集聚，打造一批具有鲜明特色、具备独特的核心竞争力和经济产能和效益辐射到三地所在省份的产业集聚区域和产业集群，比如现在三地都致力于发展的能源产业，从而促进产业一体化进程，实现经济协同发展整体优势，实现“1+1+1＞3”的协同发展效应。

组建并强化区域利益协调组织—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经济协同发展委员合作会。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区经济协同发展应由乌大张三地政府组建乌大张经济协同发展委员会，并在地市、县设立分支机构，组织协调各市的经济协同发展。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合作区经济协同发展委员会以设计协调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利益机制、补偿机制、约束机制为目的，致力于寻求建立以政府为基础，以市场为导向，由乌大张长城金三角区经济协同发展委会统筹协调的三位一体的稳定合作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