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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望远,书写诗意

2021-12-13王淑娟

莫愁·家教与成才 2021年12期
关键词:张孝祥凌云词作

王淑娟

一年好景,橙黄橘绿。

深秋时节,往往是引发诗情的时候。古时候的诗人很喜欢在秋天时做一件事——登高远眺,游目骋怀。

于是,我也学习古代诗人,去爬山,俯仰天地间。我常会去南京江北老山,连绵起伏的老山,总让我浮想联翩。与水相比,山更幽静、更深沉,它矗立沉稳,包容万物,所以,王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李白“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在老山脚下,埋着一位伟大的爱国词人——张孝祥。

张孝祥是南宋时的状元,他参加的那一场科举考试,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许多闪闪发光的名字,比如杨万里、范成大。

张孝祥诗词、文章、书法俱佳,但让人更为钦佩的,是他的一腔爱国心。

他成为状元的第一件事,是上书皇帝,为抗金名将岳飞鸣冤。孙子秦埙失去了内定的状元,已让秦桧迁怒于张孝祥,而为岳飞鸣冤,更是公开站在了秦桧的对立面。敢于挑战权相,这是多么大的勇气,而这份勇气,就来自那份伟大且朴实的拳拳爱国心。当时,南宋政府偏安一隅,直把杭州作汴州,張孝祥力主恢复失地、收复中原,写过不少爱国词作。

1166年,34岁的张孝祥受政敌谗害而被罢官。他从桂林北归,途经洞庭湖,写下了千古词作《念奴娇·过洞庭》: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这首词是临近中秋写的。版本比较多,个别字词不同。它常常被拿来和另一首著名的中秋词作比较,它就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苏东坡的这首词,全球华人都知道,哪怕不会背全词,也一定知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在晚清学者王闿运眼里,苏词和张孝祥的《念奴娇·过洞庭》一比,“犹有尘心”,而张孝祥词“飘飘有凌云之气”。

咱们来感受一下这首词的凌云之气。

词的上阕,极写洞庭湖的静。由水的清静、澄明来展示作者的光明磊落、高洁人格。

古代很多诗人都写过洞庭湖。孟浩然在《望洞庭湖赠张丞相》中写道“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在杜甫笔下,洞庭湖水是什么样的呢?杜甫在《登岳阳楼》中写道“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这两位大诗人写洞庭湖水浩瀚无际、气势磅礴,把岳阳城撼动、把天地浮了起来。

但张孝祥怎么写呢?在他笔下,洞庭湖平静如镜。静的只是湖水吗?更是内心。此时的张孝祥被免去官职,他内心里没有半丝怨尤,只有平静和坦然。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明月,地上是像镜子一样的湖面,另有一艘小小的船,这是多么清净的世界呀。

下阕中的“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则呈现出他的豪放:以天上的北斗星为勺子,把西江水当作酒,请天地万物为宾客,陪伴自己纵情豪饮。词人之心,天高地阔。

张孝祥把人世间的尘俗名利都抛开了,他与天地、与万物交融在一起,达到了超越时空、物我两忘的自由之境。这也是前面所讲,苏东坡的词犹有尘心,而此词飘飘有凌云气之所在。

词中有两句特别经典的句子:“表里俱澄澈”和“肝胆皆冰雪”。这是张孝祥人格魅力的一种象征,也是古代读书人所追求的理想境界。

古人愿意用冰雪来表高洁的品质,唐朝诗人王昌龄在《芙蓉楼送辛渐》中写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为纪念张孝祥,南京有一条路名字为“孝祥路”,它的旁边是江苏省江浦高中。

我每次走过这条路,看到江浦高中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孩子们,总想给命名这条路的人点赞。学校门前是一条以状元的名字命名的路,这是多么富有蕴意和爱心的祝福啊。南京这座美丽的城市,它的人文温度总是在不经意间体现出来。

李清照说: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有四季的陪伴,生活在南京的人终归是幸福的。南京实在是一座文化、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充满诗情画意,充满人文气息。

现在,国家推进“双减”政策,减去孩子过重的学业负担,孩子的业余时间多了起来。孩子们可以把时间优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阅读、运动、睡眠、弹琴、画画、走进自然。趁秋光正好,孩子们,你们也学古代的诗人登高望远,看天地广阔,书写满满的诗意和孩子气吧!

编辑 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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