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伊帆

从计算走向智算，算力被视为可拉动数字经济发展的新动能、新引擎，算力服务成为新经济时代的重要内容，掌握先进算力即意味着掌握了发展的主动权，“积累数据资源、提升算力水平、做大做强算力产业，已经成为全球主要国家的战略选择”。但在目前，让算力成为像水、电一样，可“一点接入、即取即用”的社会级服务还有较为漫长的过程，唯有打造“连接+算力+能力”的新型信息服务体系，實现“网络无所不达、算力无所不在、智能无所不及”，数字经济才能做强、做优、做大。

智能计算趋势

算力、数据、算法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三大主导因素，其中算力指的是计算能力或数据处理能力，代表计算速度、计算方法、通信能力、存储能力、云计算服务能力等，是承载数据和算法运行的平台。

任何数据在产生之前都需要计算，新技术的应用离不开强大的计算能力，比如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都需要多样性的科学计算。探索算力、算法和数据为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价值是业界探讨的重要课题。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王志军在《智启新时代：智能科技与产业合作分论坛》表示，技术创新是发展原动力，要持之以恒地加强人工智能相关基础理论、关键技术、共性技术的研究，加快智能芯片、操作系统等关键环节的攻关突破，增强数据、算法、算力等基础支撑能力，夯实产业基础和供给能力，为世界智能产业发展贡献中国智慧。而国际数据公司IDC和浪潮信息联合发布的《2021-2022中国人工智能计算力发展评估报告》显示，相比2020年，人工智能在金融、制造、能源、公共事业和交通等行业体现的推动作用尤为显著；同时，以智能计算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通过提供公共的算力、数据及算法服务，让算力服务易用，解决算力服务的供给问题。

在“人、机、物”三元空间加速融合的数字经济时代，智能计算需要处理的数据由原来的同一机构、同一领域扩展到跨机构、跨行业，呈现出多模态、大规模、跨领域的特性；面对数据体量大和复杂度高的计算任务，对智能计算的算力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由原来提高机器学习、深度学习算力支持延伸到对隐私计算算法的算力支持。清华大学智能产业研究院院长张亚勤指出，“长期来看，我们需要突破计算的范式。目前类脑计算、量子计算、光计算、生物计算都有重大进展；在空间分布方面，我们的计算也有很大变化：最早IBM大型机是完全的中央计算，PC阶段则变为完全分布式的，到云计算时又回到中央式的，现在我们正走向云+边+端的协同智能。未来，许多计算将走向边缘，我相信，在未来十年中，90%以上的计算能力可能会到边缘，整个计算会更动态化、分布化。”之江实验室主任朱世强认为智能计算将伴随数字化融入社会生产生活方方面面，成为支撑智慧社会的基础，“智能计算既不是超级计算、云计算的替代品，也不是现有计算的简单集成品。而是根据任务所需，以最佳方式利用既有计算资源和最恰当的计算方法，解决实际问题的一种计算形态。它既要充分利用现有的算力和算法，又要推动形成新的算力和算法。”

算力经济何求

《中国算力发展指数白皮书》指出，“算力已成为我国当前最具活力、最具创新力、辐射最广泛的信息基础设施，算力成为衡量数字经济活力的关键指标。”在中国电信总经理李正茂看来，算力正在成为数字经济时代的核心生产力，“算力规模平均增长1%，撬动数字经济增长0.4%、GDP增长0.2%；算力产业每投入1元，带动经济产出3至4元。”华为发布的《泛在算力：智能社会的基石》报告则提出：“预计到2030年，算力的需求将达到3.39万EFLOPS，并且将共同对算力形成随时、随地、随需、随形的能力要求。”其也提出了算力价值的另一种测算，“每投入1美元算力可以带动芯片、服务器、数据中心、智能终端、高速网络等领域约4.7美元的直接产业产值增长；在传统工厂改造为智能化工厂的场景下，每1美元的算力投入，可以带动10美元的相关产值提升。”

如何加快先进计算的基础研究和应用发展，逐渐成为各国在数字经济领域抢占竞争优势的制高点之一。我国已从政策、规划、布局等维度全面推动算力基础设施建设，近年来的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建设、国家人工智能创新应用先导区建设以及“东数西算”工程等都是其间成果。在数字经济的发展推动下，我国算力产业建设处于快速起步阶段，但与计算产业成熟、算力水平领先的国家相比，我国算力产业缺乏整体布局，算力与数字产业的供需结构存在模式较为粗放的问题。

对于如何更好释放多元算力价值，业界的看法不一。中国工程院院士、浪潮首席科学家王恩东认为，“要想释放多元算力价值、促进人工智能创新，一是要重视智算系统的创新，加大人工智能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把从技术到应用的链条设计好，从体系结构、芯片设计、系统设计、系统软件、开发环境等各个领域形成既分工明确又协同创新的局面；二是要加快推动开放标准建设，通过统一、规范的标准，将多元化算力转变为可调度的资源，让算力好用、易用。”从这个角度而言，统一数据标准才能更好地迎接算力时代。广域链接也是关键，《算力互联网技术白皮书》指出，“超算业务具有强算力、大数据、高通量等特点，但当前也面临用户接入难、算力变现难、算力资源使用不均衡、安全防护难的问题。因此，需要构建一张具备集约化、高算力、服务化和高安全四大特征的算力互联网。”此外，IDC企业研究助理副总裁周震刚指出了中国算力领域发展的亮点所在，“中国很多来自政府的规划在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尤其是今年‘东数西算工程、政府主导建立的智算中心，都是在推动人工智能的普惠，AI算力一定不是优先供应给某些富裕或者有经济发展潜力的地方，而是一定让各个地方、各个中小企业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