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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琦瑾教授治疗大肠癌临床经验撷菁

2021-12-01常春阳舒琦瑾

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大肠癌正气抗癌

常春阳 舒琦瑾

1.浙江省立同德医院 杭州 310012 2.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大肠癌包括结肠癌与直肠癌,是最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在我国其发病率及死亡率分别位列第4、5位[1],严重危害国人的身体健康。目前临床上,大肠癌的治疗以手术为主,同时采用化疗、放疗、靶向治疗、中医药治疗、免疫治疗等综合治疗方案[2]。其中,手术及放化疗虽然是主要治疗手段,但术后复发率较高、放化疗毒副反应重,晚期患者治疗后耐药等问题仍然影响临床疗效和患者预后。中医药配合手术、放化疗治疗可降低肿瘤复发率、改善临床症状、提高患者生活质量,因此充分发掘中医药治疗大肠癌的优势、搜集和整理名中医的治疗经验具有较高的临床意义和实用价值。

舒琦瑾教授是浙江省中医院肿瘤内科主任中医师、博士生导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专科学科带头人,师承国家级名老中医吴良村教授,从事肿瘤中西医结合临床及科研30余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对恶性肿瘤的诊疗有独到的见解。笔者有幸跟随舒师学习2年余,受益颇丰,现将舒师治疗大肠癌的经验总结如下,以飨同道。

1 病因病机

大肠乃六腑之一,司传导。大肠癌是常见的消化道恶性肿瘤,又可分为结肠癌和直肠癌。中医古籍对大肠癌的论述散见于“肠积”“肠覃”“肠风”“脏毒”“锁肛痔”等病中,《灵枢·水胀》分析其病因病机为:“肠覃如何?寒气客于肠外,与卫气相搏,气不得荣,因有所系,癖而内著,恶气乃起,息肉乃生。”舒师认为本病主要由三方面所致,即正虚于内、饮食不节以及情志失畅。《诸病源候论》指出:“积聚者,由阴阳不和,脏腑虚弱,受于风邪,搏于脏腑之气所为也。”[3]因此,正气亏虚、阴阳失调是肿瘤性疾病发生发展的根本原因。《景岳全书·积聚》曰:“凡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盖脾虚则中焦不运,肾虚则下焦不化,正气不行则邪滞得以居之。”[4]237脾胃乃生死之所系,肾为一身精气之根本,二者相互滋生以维持人体正常的生命活动。脾肾亏虚,运化不通,气化不畅,正气虚弱,邪气贼风得虚而侵之,易结湿成痰,聚痰化毒,结聚肠道以成块,正如《医宗必读》云:“积之成也,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5]《素问·生气通天论》说“膏粱之变,足生大疔”,饮食不节,影响肠胃正常的运化功能,多食肥甘厚味,痰湿内生,日久郁结成毒,痰因虚而生,毒因痰而成,痰毒作为致病因素进一步影响人体正常的脏腑功能,二者互为因果,形成恶性循环。《外科正宗·脏毒论》指出:“又有生平情性暴急,纵食膏粱或兼补术,蕴毒结于脏腑,炎热流注肛门,结而为肿。”[6]286此即情志致病观。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五志过极则易化火化毒,耗散机体正气,对肿瘤的发生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7]。以上三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导致了大肠癌的发生。舒师指出,本病以脾肾亏虚、气血阴阳失调为本,湿热、痰毒、瘀滞为标,临证时必须标本兼顾,方可获得佳效。

2 治则治法

2.1 扶正固本健脾和胃,提高机体免疫力 在大肠癌的治疗过程中,手术、放疗、化疗等多损伤人体正气,降低免疫力,尤其对于中晚期及高龄患者,这些治疗方案有较大局限性。扶正固本法可纠正患者体内的阴阳偏颇,提高临床疗效,延长生存期。张景岳[4]362在《景岳全书·中兴论》中强调“求复之道,总在正气,正气无伤,何虑衰败”,因此大肠癌的治疗中当以顾护正气为首要治疗原则。舒师在治疗大肠癌时,始终遵循“不断扶正,适时祛邪,随证治之”的基本治疗原则,把扶正固本治法贯穿于治疗的始末。大肠癌患者本就脾胃虚弱,经手术或者放、化疗后,脾胃更虚,运化失常,气血化生不足。脾胃功能减退除了导致营养不良外,还可影响患者的睡眠状态,即“胃不和则卧不安”,睡眠不佳又引起精神萎靡、疲乏无力等症状,因此治疗当以扶正固本、补益脾胃为首要治则。舒师临证时常用六君子汤、参苓白术散、附子理中丸、四神丸等方剂随症加减。此外,舒师在处方时擅用药对,对于脾胃气虚、疲惫乏力者,常用黄芪-白术,现代药理研究表明此药对有增强免疫和抗肿瘤的作用[8-9];对于放化疗后偏阴虚伴见口干舌燥者,常用西洋参-北沙参-玄参,诸参联用以复阴液;伴有腹部胀满者,多用枳壳-厚朴理气和胃;伴舌苔白腻、身体困重者,常加杏仁-白豆蔻-薏苡仁,三仁合用,三焦分消,健脾渗湿利水;伴有纳食不佳者,常用鸡内金-炒麦芽消食和胃,其中鸡内金研末吞服效果更佳;伴有睡眠不佳者,常用酸枣仁-合欢皮解郁养血安神。肿瘤患者根据肿瘤的部位、性质、大小的不同,可产生不同的伴随症状,舒师临证时遵循“有是证,用是药”的原则,加以灵活运用,“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强调需时时注意固护脾胃,将扶正固本疗法贯穿于整个治疗过程中。

2.2 清热利湿解毒抗癌,抑制肿瘤生长 舒师认为,气虚不用可致脏腑虚衰,进而气血阴阳失调,津液代谢障碍;而湿热下注大肠,日久则致使痰凝毒聚,因此湿热、痰毒是大肠癌的基本病理因素。湿热、痰毒相互搏结,并且随气血运行而流注不同部位,可形成多处发病,导致湿热浊毒郁结、肠腑通降失司、脂络受损[10]。临证时往往可见腹部胀满不适,大便黏腻,甚则便血,肛门灼热,里急后重,小便短赤,舌质红苔白或黄腻,脉弦滑或滑数,所以治疗时应在扶正固本、健脾和胃的基础上,辅以清热解毒利湿之药,解毒抗癌的同时给癌毒以出路。舒师指出,运用清热解毒抗癌药物时,应时刻关注邪正盛衰关系,初始应从小剂量用起,若患者一般情况尚可,正气尚耐攻伐,则可酌情加大清热解毒之力;若正气不耐攻伐,可先扶正,或在扶正的基础上减小解毒抗癌药物剂量,因清热解毒抗癌之药多苦寒伤胃,若滥用苦寒攻伐之品,恐犯虚虚实实之诫。常用薏苡仁、茯苓、泽泻、益母草、泽兰、藿香、佩兰、秦艽、黄连等清利湿热,以蛇六谷、土茯苓、百花蛇舌草、红藤、败酱草、金蝉花、南方红豆杉等解毒抗癌,临证时在以上清热解毒利湿之药中任选几种,交替使用,以防久用耐受而减效。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舒师常用解毒三根汤(藤梨根、虎杖根、水杨梅根)加强靶向抗癌作用。研究表明,解毒三根汤可调控肿瘤相关成纤维细胞,抑制结肠癌细胞迁移侵袭和增殖[11]。

2.3 活血化瘀软坚散结,防止肿瘤复发和转移 “瘤,即留而不去”[12],不畅或瘀滞的血液最终将产生“留而不去”的病理产物。大肠癌是慢性消耗性疾病,从久病多虚而论,患者正气内虚导致瘀血内存,瘀血又进一步损伤机体正气,两者相互作用形成恶性循环。气虚是本,血瘀为标,二者互为因果,构成本虚标实、虚实夹杂的病理特点[13]。《灵枢·百病始生》中说:“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积皆成也。”清代王清任[14]《医林改错》有云:“肚腹结块,必有形之血。”这为化瘀消肿疗法治疗大肠癌及实体瘤患者提供了理论基础。舒师认为,恶性肿瘤患者普遍存在高凝、高黏、高聚状态,而血液高凝状态是导致肿瘤复发及转移的重要原因。血瘀的本质是血液的高凝状态,血瘀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复发及转移存在密切联系,因此大肠癌的治疗必须重视化瘀散结。临证时若见腹部刺痛或痛有定处,舌质紫暗,有瘀斑或舌下静脉曲张,脉象滞涩,或结合实验室检查血液呈高凝状态者,则需加用活血化瘀散结药。舒师常用的化瘀散结药对有三棱-莪术、桃仁-赤芍、郁金-丹参、浙贝母-玄参等,剂量常根据患者体质状况、病情严重程度等酌情进行调整,一般少量用之,化瘀而不伤正。

2.4 心身同调综合以治,调控“免疫调节剂” 《外科正宗》指出:“忧郁伤肝,思虑伤脾,积想在心,所愿不达者,致经络痞涩,聚结成痰核。”[6]168舒师认为,七情既可致病,亦可治病,是人体的“免疫调节剂”。现代人生活工作压力大,加上病痛带来的精神折磨,容易导致肝气不舒,情绪抑郁,气机阻滞,气血运行不畅;五志过极又可化火,日久炼液成痰,痰浊内生,瘀毒内结,聚而为积,发为肠积。舒师临证时常在方中加用疏肝解郁药物,常用的药对有合欢皮-合欢花、百合-制远志、醋柴胡-八月札、白蒺藜-木蝴蝶、郁金-醋香附等,以缓解患者紧张、压抑的情绪,恢复肝之疏泻以及调达之性。此外,舒师还注意对患者进行“话疗”,常常鼓励、安慰患者,消除患者恐惧、焦虑及不安情绪,帮助患者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

3 临证治疗特色

3.1 提倡分阶段规范化治疗 大肠癌是一种长期、慢性、消耗性疾病,舒师指出,应根据患者所处的不同疾病阶段,明辨邪正盛衰关系,采用不同的治疗方法。化疗前针对大肠癌患者气血亏虚的基本病机,治以健脾补肾、气血双补为主,慎用攻伐药物,意在扶正固本,改善患者的一般状况,提高患者对化疗药物的耐受性,有利于化疗的顺利进行。此阶段舒师常用黄芪建中汤、参苓白术散、八珍汤等补气养血、健脾益气,使正气来复以助驱邪。针对化疗期间的患者,则多治以补气养血、健脾和胃、活血通络。化疗期间患者常有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等消化道症状,舒师常用小半夏汤、旋覆代赭汤、半夏泻心汤联合淡竹茹、白茅根、鸡内金等健脾和胃止吐;对于化疗药物引起的周围神经病变,常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四妙勇安汤联合忍冬藤、络石藤、酒地龙等药物内服外用。化疗后患者多呈气阴两虚,此时舒师治以益气养阴、解毒抗癌,常用沙参麦冬汤联合养阴药物存津液以复生气,由于清热解毒抗癌药物多苦寒易伤阴液,此阶段应小剂量应用,以免攻伐太过,更伤阴液。此外,舒师常用女贞子、墨旱莲、淫羊藿、巴戟天等补肝肾、温肾阳药物,以减轻化疗药物引起的骨髓抑制,促进造血功能的恢复,常用于化疗后白细胞或粒细胞减少的患者。以上三个阶段的治疗,应根据患者的体质、病邪、病程以及伴随的症状等进行综合调节,旨在治病求本,靶向抑癌,延长生存周期。

3.2 用药遵“王道”而慎“霸道” “王道”治法由医圣张仲景所创,其方多用于扶正而效缓,因气血生长缓慢,易被误认为“无效”;“霸道”治法由张子和所创,其方多峻猛而长于攻逐,往往因症状缓解明显,易被认为“有效”。大肠癌患者,久病正虚,当以“王道”方为主,不可操之过急。临床上很多患者因过服清热解毒的抗癌药物,攻伐太过,不仅肿瘤未得到控制,而且还导致肠胃受损,使人体正气大伤,体质变差。因此,舒师强调在解毒抗癌、活血化瘀的同时,应注重健脾和胃、温肾助阳,并佐以滋补肝肾之品,在清热解毒的同时扶助正气,起到祛邪不伤正的作用。舒师常用的抗癌解毒药有半枝莲、土茯苓、藤梨根、南方红豆杉、金蝉花、虎杖根、红藤、败酱草等,临证时往往选择其中的2~3味,且从小剂量用起,几种药物轮换应用,以免耐药。同时在每张处方中均加入鸡内金、焦山楂、炒麦芽等健脾消食药,或生姜、大枣、炙甘草等顾护脾胃药,或半夏、竹茹等健脾和胃之品。总之,舒师强调,临证治疗大肠癌时用药要遵“王道”而慎“霸道”,需时时顾护脾胃,中土得固,气血生化有源,可增强人体祛邪外出的能力。

3.3 灵活运用“治未病”思想

3.3.1 未病先防,预防大肠癌的发生 宋代窦汉卿[15]在《疮疡经验全书》中提到:“多由饮食不节,醉饱无时,恣食肥腻,纵情醉饱,耽色,不避严寒酷暑,或久坐湿地,久不大便,遂使阴阳不和,关格壅塞,风热下肿乃生。”由此可见,大肠癌的发生与饮食不节、不良的生活习惯密切相关。饮食方面应以杂粮、高纤维、低脂饮食为主,提倡清淡饮食,多吃新鲜水果、蔬菜,适当减少红肉、肥肉的摄入,饮食不宜过饱,舒适为度;生活习惯方面,应养成良好的排便习惯,控制好如厕时间,对于习惯性便秘者要及时治疗,戒烟限酒,少熬夜,养成规律的作息时间;此外还应进行适当的体育运动,畅情志,移情易性,使五脏安和。对于大肠癌要做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尤其是有大肠癌家族病史的患者,更应该引起重视,40岁以后需常规进行肠镜及肿瘤标志物检查。

3.3.2 已病防变,防止癌前病变 研究证实,结肠腺瘤、溃疡性结肠炎等疾病与大肠癌的发生存在密切关联,被列为大肠癌的癌前疾病,这些疾病不断加重,可能导致癌前病变,进而发展成大肠癌[16]。现有研究提示,结直肠肿瘤中85%~95%是由腺瘤恶变而来的,且有大约30%的患者在腺瘤摘除术后会再长出新的腺瘤[17]。因此,单纯的西医治疗对预后改善不佳,舒师嘱咐患者在定期复查肠镜的同时,应配合中药内服。舒师擅用参苓白术散、乌梅丸等加减,辅以温肾助阳、活血散结之品,用于大肠腺瘤摘除术后的患者,有助于改善术后肠道不适症状。

3.3.3 瘥后防复,防止复发和转移 《难经·七十七难》载:“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于脾,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18]肝主藏血,肝内血流不畅,致使癌毒稽留不去,息而成积。研究发现,晚期大肠癌肝转移相当常见,15%~25%的患者诊断时即有肝转移[19]。因此,治疗时需要从中医整体观念出发,未病先防,酌情选用柔肝养血之品调理阴阳,从而阻断肿瘤转移,临床常用药物包括柴胡、黄芩、白芍、白蒺藜、郁金等。此外,肺与大肠相表里,大肠癌可循经转移至肺,故应酌情选用顾护肺金、补益肺气之品,做到上下同治,脏腑同调,常用药物包括蛤蚧、熟地黄、党参、黄芪、麦冬等。对于中晚期患者,舒师常加用补肾健骨之品,如骨碎补、杜仲、桑寄生、川续断等,以防止大肠癌骨转移。

4 病案举例

患者张某,男,74岁,2016年7月18日初诊。患者因“排便习惯改变1年余”于2016年4月2日就诊于当地医院。完善相关检查,肠镜示:直肠中分化腺癌(距肛门10cm见黏膜隆起)。全腹部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computer tomography,CT)示:直肠癌,盆腔散在小淋巴结。完善术前检查后于2016年4月20日全麻下行“腹腔镜下直肠癌根治术”。术后患者经常腹痛,大便秘结,时有便血,遂于舒师门诊就诊。症见:神疲乏力,面色少华,面黄肌瘦,时有腹痛,大便干结,夹杂少量脓血,胃纳不佳,夜寐欠安,夜尿频数。舌质红,舌根苔厚腻,脉弦滑。西医诊断:直肠癌根治术后;中医诊断:肠覃,辨证:脾胃虚弱、湿热郁结。治以健脾益气、清热利湿,以四君子合解毒三根汤为底,随证加减。处方:炙黄芪15g,党参15g,生白术20g,麸白芍12g,茯苓12g,藤梨根15g,水杨梅根15g,地榆炭15g,虎杖根15g,槐米12g,郁金12g,女贞子15g,墨旱莲15g,焦六曲30g,炒麦芽15g。共14剂,水煎服,每日1剂。

2016年8月2日复诊。患者精神转振,胃纳增加,大便干结明显好转,无明显便血,诉仍夜寐欠安,夜尿频多,活动后乏力明显,遂在原方基础上将炙黄芪量增加至20g,加酸枣仁9g、合欢花12g、益智仁15g。后续在此基础上随证加减,整体调治,继服1个月后,诸症皆减。2017年2月16日复查肠镜示:直肠癌术后,直肠黏膜未见明显异常。后患者续服中药,病情稳定,生活质量良好,近期随访疗效满意。

按语:本例患者为直肠癌根治术后,临床主要表现为气虚乏力,食欲不振,大便干结带血,小便频数,夜寐不安,证属脾胃虚弱、气血不足,兼有湿热内蕴。舒师认为,患者年老体弱,又受刀圭损伤,其根本病机在于脾虚胃弱,气血生化乏源,故而产生一系列伴随症状,故以参、术、芪为君药,健脾益气,其中白术生用,且剂量较大,取其通便之功。《灵枢·口问》曰:“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本例患者便秘因中气不足,无力推动糟粕下行所致,因此舒师在益气健脾、扶助机体正气的同时,补益中气以利排便,取塞因塞用之意。再加藤梨根、水杨梅根,以清热解毒、靶向抗癌;联合郁金、地榆炭、槐米,以凉血止血;加女贞子、墨旱莲,以滋补肝肾、化生气血;焦六曲、炒麦芽健脾消食,以增食欲。二诊时夜寐欠安,小便频数,故加酸枣仁、合欢花解郁养血安神,益智仁温肾助阳缩尿。以上诸药联用,益气养血健脾,同时适当治以清热解毒利湿,共奏扶正补虚、解毒抗癌之功。随症加减治疗2年,患者病情稳定。

5 结语

大肠癌是我国高发的恶性肿瘤之一,在大肠癌的治疗过程中,手术、放疗、化疗等多损伤人体正气,降低免疫力,尤其对于中晚期及高龄患者,这些治疗方案有较大局限性,因此越来越多失去手术或化疗机会的患者寻求中医中药治疗。总结名老中医治疗大肠癌的经验,对于提高临床疗效,具有重要意义。本文总结了舒师治疗大肠癌的经验,舒师认为本病的病因为正虚于内、饮食不节及情志失畅,以脾肾亏虚、气血阴阳失调为本,湿热、痰毒、瘀滞为标,以扶正固本、化痰散结、解毒祛瘀为治则。强调临证时需针对不同病程阶段的不同特点,进行区别治疗;用药应遵“王道”而慎“霸道”,注重固护脾胃;同时注重“治未病”理论的运用,重视和预防癌前病变,循经用药、兼顾表里,防治大肠癌的复发与远处转移。同时,根据多年临床经验,将传统中医辨证与现代药理研究相结合,提倡在大肠癌诊治全程中运用中医药,缓解患者的兼证,从而提高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舒师的治疗经验和用药特色有较高的临床指导意义,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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