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亭

最近，奶茶爱好者毛毛走进奈雪的茶（北京·乐城中心店）想点一杯奶茶，却发现菜单上的招牌是咖啡。除了奈雪的茶之外，喜茶也早已在有咖啡机的门店内上线了咖啡产品。与此同时，咖啡“奶茶化”的趋势也越来越明显，两者融合越来越深的背后，是奶茶看中咖啡的“未来”，而咖啡则瞄准奶茶的“现在”。目前来看，双方正处在友好的“交融”过程，但就像毛毛每天都会遭遇到的灵魂发问“喝咖啡还是奶茶”一样，“二选一”必然发生，到那一天，咖啡和奶茶的“大战”必然发生。

客群高度重合 奶茶入侵咖啡

CoCo都可和蜜雪冰城是奶茶入侵咖啡的先行者。早在2015年第三波咖啡浪潮开启时，CoCo都可就开始在全国面积80平米以上的门店力推咖啡;蜜雪冰城则在2017年创立了咖啡品牌“幸运咖”。

但声大浪大的还要数奈雪的茶和喜茶这两个茶饮新贵。2018年、2019年，当瑞幸“神话”刺激着整个市场，奈雪的茶和喜茶也蠢蠢欲动，将触角伸至咖啡领域。

2018年11月，奈雪的茶上新“冻顶鸳鸯”，当时还仅在深圳售卖;2019年1月，“冻顶鸳鸯”登陆全国门店;2019年2月，奈雪的茶再上咖啡新品，包括“大咖柠檬”和“大咖橙子”;2020年11月，奈雪的茶开出了主营咖啡的“奈雪PRO”店，也是入侵咖啡的奶茶品牌中动作较大的一个。

在大众记忆里，喜茶跟咖啡挂上钩，还要追溯到2019年3月，彼时，喜茶推出咖啡波波冰、咖啡波波双拼、芝芝美式、芝芝拿铁四款喜茶咖啡。此后喜茶的咖啡一直低调前行，直到今年7月，喜茶大手笔投资精品连锁咖啡品牌Seesaw，喜茶的“咖啡味儿”似乎越来越浓。先是8月10日以《“谁要喝喜茶的咖啡啊？”》推出3款咖啡新品;8月12日又宣布与Seesaw联名，推出结合芝士、绿妍茶和咖啡的月饼礼盒。

客群的高度重合，为奶茶入侵咖啡提供了便利性。在深圳经营一家奶茶店的阿木近期也为店里添置了一台咖啡机，“咖啡的客单价和店内产品几乎一致，用户群体也很贴近。”关于这一点，奈雪的茶也曾对媒体表示：“消费者在喝茶和喝咖啡的需求重合度上达到80%，即我们的顾客中有80%是既喝茶又喝咖啡的。”

而入侵的成本也不高，收益却极佳。“本身已经有店面了，所以主要的成本是购入咖啡机，豆子的成本并不高，因为一杯咖啡只需要几克豆子。而20元左右一杯的价格，很快就能收回咖啡机的成本。这样算下来，咖啡的利润比奶茶还高。”阿木直言，这也是奶茶觊觎咖啡市场的一大原因。有市场分析指出，相比于高端茶饮中复杂的鲜果操作，咖啡元素的饮品在供应链标准上更容易复制，SOP（标准作业程序）相对简单。

而奶茶的窘境似乎是更深层次的原因。科技自媒体“刘旷”直言，新茶饮最火热的时期已经过去，如今很难再挖掘出新的商业模式，同时行业正在陷入激烈竞争和严重内卷。由于新茶饮缺乏核心技术壁垒，因此很难构建起独家配方，这就导致产品同质化现象十分严重;同时，为了保证茶饮品质，自然需要高价购买优质茶叶、牛奶等原料，小众水果的成本又很难有效控制，再加上材料、人工和房租的成本，茶饮行业远没有看着那么暴利。

而咖啡则“光鲜亮丽”。产业信息网数据预计，随着中国咖啡消费市场的打开，以及咖啡消费群体由一线城市向新一线、二线、三线等城市扩展，未来中国咖啡市场规模或将连续4年实现20%以上的增长速度。艾媒咨询数据也显示，2025年国内咖啡市场规模将达到1万亿元。

从事消费领域投资观察的李青青对此表示，全国范围内咖啡市场渗透率还不高，机会还有很多。

“奶茶化”为咖啡赢得更多受众

在奶茶入侵咖啡的另一侧，咖啡也在逐渐向奶茶靠拢，其中最典型的还是瑞幸。2019年，在各大奶茶品牌瞄准咖啡的同时，瑞幸反其道而行之地推出了奶茶品牌“小鹿茶”。只是這一尝试遭遇“财务造假”冲击，目前正在面临业务收缩。

但咖啡“奶茶化”的趋势却越来越明显，典型代表如Seesaw，堪称“咖啡界的新茶饮”，主打“咖啡+茶、果汁、气泡水、果干”等元素，跟奶茶几无区别。

今年爆火的生椰更是席卷所有咖啡品牌。翻开任何一家咖啡品牌的菜单都能看到它的身影，比如瑞幸的生椰拿铁、Tims咖啡的白桃生椰拿铁、便利蜂“不眠海Sober Hi”的生椰乳拿铁、LOOP COFFEE的生椰dirty等。

“咖啡‘奶茶化其实是为了迎合市场趋势。”咖啡师白羊直言，“无论是奶茶还是咖啡，它们作为一种饮品都是为了推向市场，而现在市场变了，消费者更在意咖啡的风味，那么咖啡自然也会随之改变。无论是前几年流行的dirty，还是今年大火的生椰系，都是为了迎合受众的喜好。”

以美式、拿铁、卡布奇诺为代表的传统、经典咖啡曾与受众有较明显的距离感，咖啡消费往往与高端、商务相联系，而这种距离感必然带来与受众的隔阂，造成市场受限，于是“下沉”成了咖啡获得受众的必然选择。现在的咖啡市场，除了老牌咖啡品牌星巴克、Costa，还有新近涌出的主打性价比的瑞幸、Manner，更有肯德基和麦当劳连锁餐饮店推出的“KCOFFEE”和“麦咖啡”品牌，以及上千家便利店咖啡品牌，比如便利蜂的“不眠海Sober Hi”。咖啡成了转角即可买到的饮品，不再有距离感。

为了赢得受众，放低“姿势”只是其中一个动作，口味上的改变也成了必然。“我喜欢喝奶茶，因为口味更好，适口性比较强。但是因为喝奶茶怕胖，所以偶尔也会喝咖啡。”毛毛告诉记者，“有一段时间因为舆论鼓吹喝美式不会发胖，所以我喝过一段时间美式，但的确接受不了。后来想喝咖啡时还是会点拿铁，以及dirty和生椰系这些比较有风味的咖啡。”

“奶茶化”的确使咖啡获得了更多受众，这一点从“生椰”拯救瑞幸也可以看得出来。今年4月，瑞幸推出新品生椰拿铁，一经问世便供不应求。截至5月底，生椰系列累计卖出42万杯。6月底，瑞幸官方宣布，生椰系列单月销量超1000万杯，刷新瑞幸新品销售记录。据亿欧网报道，有瑞幸内部人员透露，生椰系列的热卖的确加速了公司的盈利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