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峰 胡颖堃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0 引 言

2017年1月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后，频频出手对中国打压,中国奋起反制，中美对抗态势不断升级。2011年，拜登取代特朗普成为新一任美国总统，延续了特朗普对华打压的政策路线，中美对抗成为常态。围绕高技术领域的竞争攻防是中美对抗的焦点。科技竞争，情报先行。以新时期中国应对美国对华高技术打压的情报需求为牵引，从情报学视角研究思考中国情报界怎样有所作为，是中国情报学与时俱进的必然需要。

高技术具有人才密集、知识密集、技术密集、资金密集、风险密集、信息密集、产业密集、竞争性和渗透性强的特性，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具有重大影响。随着技术创新在人类生产生活中发挥的作用日渐显著，高技术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核心动力。2017年底，国家统计局修订了我国的高技术产业目录。新目录表明，高技术包括医药制造、航空、航天器及设备制造，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信息化学品制造等6大类产业类目[1]。这些产业拥有我国的高科技尖端技术，是决定我国经济长远发展和国际竞争力的核心力量，对国民经济以及国家安全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此成为一些机构和专家重点研究的问题。

美国中国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U.S.-China Economic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USCC,在中国通常被称为“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是一家对美国政府决策方面产生重大影响的智库机构。自USCC 于2002年发布第一份年度报告起，对中国高技术发展的关注研究一直是年度报告的研究内容。2017年1月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后，USCC对中国高技术发展的关注陡然升高，并将中国高技术发展及其对美国安全的影响作为年度报告重点内容。2020年是特朗普任期的最后一年，由于受疫情影响，USCC于2020年12月15日通过网上在线视频形式召开了年度报告发布会。对USCC2020年度报告的研读表明，2020年USCC并没有将中国的高技术作为单列章节重点研究，研究内容占比也明显减少。2017-2020特朗普政府四年任期内，USCC对中国高技术发展的关注研究主要集中在其2017-2019年度报告中，故本文将USCC年度报告研究范围框定在这三年中。

目前国内学者对于USCC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际关系、防务与安全以及经济与贸易问题，站在情报学的角度对其中涉及的高技术问题研究较少。因此本文采用文献资料研究方法，选取USCC官方网站发布的2017年-2019年3年的年报有关高技术问题的相关内容进行下载、整理，从情报学的角度进行分析与研究。

情报学与情报工作的概念内涵有有所不同，本文从情报学角度进行分析，旨在既考虑工作层面又考虑学科研究层面进行研究，旨在从国内学者还没有关注到的角度进行探索，以期有所发现。

1 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简介

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是基于2000年美国国会通过的《2001年弗洛伊德斯彭斯国防授权法案》，于2000年10月30日以法律授权形式成立的委员会。该委员会是美国国会直属的一个政策研究机构，其成立的直接原因是由于2000年10月克林顿政府决定给予中国永久性正常贸易关系地位。美国国会中的反华势力认为，给予中国永久性贸易最惠国地位将会损害美国利益，且不要年审将使美国缺少审议对华贸易政策的专门机构，因此国会反华人士希望拥有一个能够替代正常贸易关系年审的机制，继续保持对中国施压的手段，并就这些改变进行评估并提出建议。

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由国会参议院直接管辖，是专门负责评估有关中国经济问题的常设咨询机构，其日常管理由参议院安全办公室负责。该委员会成立的目的是“就美中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和经济关系对国家安全的影响进行监督、调查并向国会提交年度报告，就可能的立法和行政方面的行动为国会提供建议”[2]。其宗旨是“监督、调查并向国会报告美中双边贸易和经济关系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影响”[2]。其主要任务是从2002年开始，在每年的6月1日前，以保密和非保密方式向国会提出相关报告，全面分析美中在商品和劳务、金融交易、技术转让方面的贸易和双边关系，以及通过第三国进行的贸易和技术转让行为，评估其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影响，并提出具体建议[3]。

该委员会的主要工作包括5各方面，包括每年举行若干场公开听证会和专门通报会；组织出访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等地区进行实地调研；设立专门的跟踪研究中国小组，通过网络等多种渠道密切跟踪中国官方媒体报道的相关信息，以此研究中国的国情、大众舆论以及中国各界对美国的态度变化；对感兴趣的专题开展研究并形成研究成果；向国会提出对策建议并撰写提交年度报告，这是该委员会每年最重要的工作成果，其年报关注的问题已由最初研究经济与贸易问题向军事、国防、资本、技术、区域经济与安全等各方面扩展，研究领域非常广泛。

2 2017-2019年USCC年报中有关中国的高技术问题内容简析

自2017年开始，USCC提高了对中国高技术发展相关问题的关注度，其2017年报中单独将高技术问题作为第四章“中国高技术的发展”进行研究，分为两部分，分别是“第一部分：中国在计算机、机器人和生物技术领域的主导地位”以及“第二部分：中国对先进武器的追求”[4]。第一部分主要围绕计算机领域的人工智能、量子信息学、高性能计算、云计算，机器人领域的机器人技术、纳米技术以及生物技术领域等进行全面具体的研究，以此确定美国与中国之间的技术发展差距。通过对中国相关产业政策的分析，比较中美两国在上述七项产业中的技术领导地位，并分析中国发展这些高技术产业对美国创新领域、经济发展以及军事力量产生的影响，对两国在这7项高技术领域的竞争态势进行对比，并就美国应如何应对提出建议。第二部分主要围绕中国目前研发的一系列颠覆性军事先进武器进行研究，依据中国对先进武器项目的重视程度以及它们作为当前新兴和重要技术的明确地位，从载人飞行器、高超音速武器、定向能武器、轨道电磁炮、反空间武器以及配备了无人和人工智能的武器这六方面对中国的先进武器项目进行了考察。针对中国先进武器计划背后的驱动因素、中国在这六个领域的活动、中国对于发展先进武器能力的投入以及对美国产生的影响进行了深入研究。

2018年USCC年报中继续保持对中国高技术发展的高度关注，在年报中第四章针对“下一代互联互通”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主要围绕中国第五代无线技术(5G)网络以及物联网领域进行研究，包括中国目前正在建设成为下一代互联互通的全球创新和技术中心对美国在通信领域的竞争力、数据隐私和国家安全等方面产生了哪些重大影响。中国企业和中国制造在全球网络设备中占据的主导地位引发了美国对其第五代无线技术(5G)网络安全部署供应链的严重担忧。以及中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物联网设备制造商，通过物联网产品和服务，中国公司是否可能会将数据从美国消费者转移到中国等问题。本章通过列出中国支持物联网和5G技术的产业政策，从而比较了中美两国在这两个行业上的技术领导地位及市场分析，并分析中国的物联网和5G技术的发展对美国在该领域的产业竞争力、国家安全、供应链以及数据隐私和安全方面产生的影响，提出了两项针对性的意见。

2019年，USCC在第三章“美中竞争”中，在其中第二部分讨论了新兴技术和军民融合——人工智能、新材料和新能源。通过中国正逐步寻求成为新能源汽车的主要制造商以及中国企业掌握了锂离子电池的全球大部分供应链等实例，阐述了中国目前对于发展技术现代化所做的努力对美国利益构成的巨大挑战。分析了中国政府实施全社会战略以及中国产业规划者调整中国整体经济政策等政策措施的调整，为发展人工智能、先进材料、新能源技术(例如能源储存和核能等)等领域的发展带来了哪些发展优势。在本章第三部分讨论的是“美国日益依赖中国的生物技术和制药产品”，主要研究探讨了由于中国政府将生物技术列入到了“十三五”规划和“中国制造2025计划”的优先发展领域，使得中国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原料药生产国。美国严重依赖从中国进口药物或原料药，针对这一问题探讨了美国应如何加大对从中国进口药品的健康监管。根据中国企业在美国生物和制药产业的发展，分析美国制药企业应如何与中国制药企业进行竞争，并提出了相关建议。在年报的第四章“中国的全球野心”中，第三部分名为“中国在太空的雄心”，主要研究了中国在航空航天领域工业、技术、外交和军事力量的发展。探讨了中国为了发展航空航天领域，制定的目标、计划，以及投入的人力、财力及资源等。研究我国如何利用国际空间合作促进我国地缘政治利益，将军民融合应用于中国新兴的航天领域，给美国带来了怎样的影响等。

研读2017-2019三年的年报可以发现，美国在研究中国高技术发展时，对我国政府针对高技术实施的各项政策尤为关注，运用了大量篇幅对国务院、各部委和地方政府发布的高技术产业政策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和解读。对中国在此高技术上取得的成就进行了总结，对比中美两国之间的差异，对本国高技术产业提出针对性的建议，以此加大美国在相关高技术领域的竞争优势，打压中国的高技术产业。

3 从情报学的角度解读为何USCC高度关注我国高技术问题

3.1USCC自身的情报属性分析从USCC的机构功能角度看，它与美国中央情报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CIA)、国防安全局(Defense Intelligence Agency,DIA)、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NSA)等国家安全情报机构并不一样，但USCC依然开展情报工作。USCC的工作主要包括向美国国会提供中美贸易和经济关系对美国国家安全产生的影响；向国会提交听证会记录、专题研究报告、年报等，涉及的范围包括经济、贸易、军事、技术、安全等；并向国会提出立法和行政建议。通过它的工作使得USCC为美国国家层次决策扮演着“监视调查——耳目；发现议题——尖兵；提供立法、行政决策建议——参谋”的决策[5]。

另外，USCC对于在情报的时效性上把握的很好。为了获得及时的一手信息，USCC专门成立了跟踪研究的中国小组，对中国的网络舆情、官方报道、主要网站、重大的活动事件及出版的期刊、杂志、书籍等都进行了及时详细的整理，提取其中有价值的情报信息进行研究。为了保证情报的真实性、可靠性和新颖性，USCC还定期组织实地调研活动，通过实地的观察和调研获得丰富的一手信息。一般来说，情报的价值依其性质会按一定的规律随时间衰减，USCC正是通过对时效性的把握，保证了其高水平的情报工作。

除此之外，举行听证会、通过多种渠道跟踪收集有关中国的相关信息、向美国国会提供专题研究报告及年报等可以看出，USCC也是一个国家竞争情报研究与服务机构。上述介绍的对中国舆情、媒体报道等的收集都属于竞争情报的情报收集过程。进而对收集来的信息进行处理加工，分析研究之后，筛选出来美国国会及社会各界高度关注的问题，生成专题研究报告及年报等，为美国国会提供了战略决策服务，供其参考使用。USCC的工作流程就是典型的竞争情报基本流程，从基本过程阶段来看，包括了确定需求计划、收集、处理、分析、产品提供和使用等竞争情报环节，构成了完整的竞争情报服务产品线[6]。

USCC在其年报中高度关注我国的高技术问题，已经不单单是服务于企业竞争，面向企业决策的技术竞争情报工作。从2017-2019年报中有关高技术问题的内容中可以看出，USCC对于高技术问题的研究都是从中国的产业政策入手，对中国在高技术领域里的政策支持、产业规模、发展目标、竞争优势等进行深入研究，为美国在此领域的发展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这属于典型的国家关键核心技术竞争情报工作范畴[5]。

因此，从USCC自身的情报属性来看，它属于竞争情报真实分布全貌的竞争情报“名”与“实”组合关系矩阵中的“象限Ⅳ”，即无“名”有“实”部分[7]。USCC虽然没有打着竞争情报的名号，但它的实际工作却属于地地道道的情报工作。高技术属于核心技术领域，对其进行深入研究可以增加在高技术领域的技术竞争优势，是典型的情报学领域研究。从USCC的情报属性来看，高度关注我国的高技术问题发挥了其情报工作之“实”。

3.2高技术情报的价值分析自20世纪中期以来，高技术以迅猛的发展速度在各领域渗透，在人类生产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高技术也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推动着社会经济发生跨越式的改变[8]。在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下，任何一个国家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都与高技术及其相关产业密不可分，其中高技术情报的作用不容小觑。对高技术情报的价值形成正确的认识，加强理论和实际的应用，有助于实现将高技术转化为生产力，发挥高技术在国际竞争中的作用。因此，我们要对高技术情报的价值形成正确的认识，进行合理的利用。

高技术情报的研究凝聚了众多高技术和情报工作者的脑力劳动以及时间和资金的投入，它的价值往往需要依附某一载体才能体现出来，其使用价值才能得到展现。一般商品的使用价值是直接存在的，比如“面包”，它的使用价值是“解饿”，而作为高技术情报，如“USCC通过各种渠道跟踪研究我国人工智能领域的相关情况”，它的使用价值是研究中国人工智能的发展对美国构成的竞争威胁，并提出相应对策，将决策转化为行动，以此保持并提高美国的竞争优势。但大多高技术情报的使用价值无法被直接感受到，需要通过后续高技术产业的发展或高技术产品的研发才能体现。其使用价值的实现过程一般比较复杂，往往需要高技术产品或产业作为载体，通过一系列中间环节，才能体现其价值[9]。由于高技术情报能为用户提供决策支持服务，影响高技术产业发展，因此其使用价值的价值量不可小觑。

USCC在开展高技术情报工作时，也从竞争情报的角度对美中两国的高技术问题进行了研究，其年报内容多次将中国作为竞争对手，进行了美中两国在高技术领域的竞争态势对比分析。通过竞争情报对美中两国高技术领域的竞争目的、决策者及国家政策和策略等有了详细的了解，并将其用来预测未来高技术的发展。使得高技术情报发挥了其超前性应用价值，通过情报的“超前性”运用，评估高技术领域的发展趋势，研究各国竞争者力与政策动向。高技术情报的超前性应用价值，在一定程度上可出奇制胜，取得竞争胜利，或预知风险，提前规避损失[10]。

高技术情报为高技术产品和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资料来源，可以将搜集到的高技术情报作为企业发展高技术产业的“起点”和“入口”[11]，引导企业情报人员发掘线索，为企业管理层和开发人员提供决策支持服务。另外，对高技术情报进行跟踪型研究，也便于对此高技术实施长期监测，为后续发展提供充足的信息资源保障。高技术情报也正是由于自身具有的价值属性，使其成为研究高技术领域的机构、企业和研究人员不可忽略的内容。

3.3中美两国在高技术领域的竞争分析随着信息科技的迅速发展，在全球贸易的发展中，以高技术为核心的技术贸易的地位日益上升，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指标。因此，中美两国都选择通过发挥高技术产业优势，大力发展高技术领域的产品和服务，将其作为推动新经济增长动力的新引擎。

3.3.1 中美高技术产业贸易竞争分析 根据《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海关2008-2017年的统计数据，对高技术产业中的中美贸易差额进行的统计可以看出，我国在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以及计算机办公设备制造业这两个高技术产业中存在着较大的顺差，即在某一年度某国出口贸易总额大于进口贸易总额，并且该顺差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虽然在航空航天制造业、医药及医疗设备制造业等方面我国的进口总额相对出口较大，但就高技术产业的整体而言，中国对美国呈现出顺差总额逐年上升的态势，如表1所示。可以看出，在高技术领域，我国的电子通信设备制造及计算机办公设备制造和美国相比存在着很强的竞争优势[12]。这也是USCC为何连续多年重点关注我国高技术领域的高性能计算机、人工智能、5G技术、云计算等问题。

表1 2008-2017年高技术产业中美贸易差额(单位：百万美元)

3.3.2 中美高技术制造业竞争分析 在科技不断创新和发展的过程中，制造业开始利用高技术发展产业，利用高技术高价值、高竞争、高收益的优势，世界各国的高技术制造业得到了快速发展，并且凭借设备和技术优势向其他产业扩展[13]。中国高技术制造业规模不断扩大，尤其是电子设备等行业的贸易体量已经连续多年位居世界首位[14]。中国高技术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逐渐增强，成为USCC重点关注的高技术领域问题。

从2017年USCC年报中对中国高技术制造业的研究来看，2015年我国颁布《中国制造2025》产业政策帮助中国过渡到高附加值制造业和服务业。《中国制造2025》新增了十个政府重点支持的高技术领域。以高性能计算机(HPC)领域为例，自2009年以来，中国已经在HPC领域投入了至少11亿美元用来建设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相比之下，美国政府在建造超级计算机方面投入了大约3.25亿美元，截止2017年6月，美国拥有168台超级计算机，中国以160台紧随其后。中国企业占全球500强市场份额的34%，而美国企业如惠普等占48.4%，与三年前美国公司占83.2%相比，这是一个巨大的下降,如表2所示。因此，虽然美国仍然保持在HPC制造业的领先优势，但中国已经成为其强劲的竞争对手。

表2 2014-2017中美高性能计算机供应商在全球500强超级计算机中的市场份额

3.3.3 中美高技术服务业竞争分析 随着高技术在产业中运用的越来越频繁，高技术服务业开始兴起并迅速开始发展，知识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高技术服务业正在逐步替代传统服务业成为国际贸易竞争中的主体[13]。根据表3的中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来看，2010-2017年中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始终处于增长的状态，从2010年的14642.0亿元增长到2017年的42955.1亿元，总共增长了近3倍。从高技术服务业主要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及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两个行业来看，2010-2017年也都呈现出稳步增长的趋势。

表3 中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单位：亿元)

从表4中2010-2017年美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可以发现，美国高技术服务业每年的增加值都远远高于中国，2010年美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为18172亿美元，按照当年美元汇率为6.6元人民币计算，2010年美国增加值是我国的8.19倍。等到2017年，美国的增加值是中国的4.03倍。我国通过近年来不断发展高技术服务业，缩小了与美国近一半的差距，各行业之间也在不断的追赶美国。USCC也对中美两国高技术服务业进行了多项调查研究，从2004年的“中国高技术发展与美中科技合作”到2017年对我国计算机领域等的研究，都体现出了中美两国在高技术服务业的竞争日益增强。

表4 美国高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单位：亿美元)

4 对中国情报学界的启示

4.1中国情报学界应加强高技术情报研究工作随着创新技术的不断发展，高技术的情报研究工作成为科研、生产、管理工作的先行者、探路者和基础保障[15]。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今社会，高技术的情报研究工作具有更重要的地位，发挥更大的价值。研究近年来高技术情报研究工作的发展，可以看出未来高技术产业对于情报工作的需求将呈现激增趋势。现如今我国对于高技术领域的研究多集中在技术领域研究以及产业发展方面，应加强高技术的情报研究工作，从情报学的角度对高技术领域的发展提出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政策措施和技术引导。

4.2中国情报学界应做好高技术的情报跟踪研究高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并且具有发展速度快、竞争性强的特点。往往是旧一代的产品刚刚推广使用，新一代的产品就已经到来。高技术的发展速度决定了情报研究的速度[16-17]，对于高技术情报研究，必须做到及时追踪相关的情报信息，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情报价值。保证高技术情报工作的可靠性、准确性和时效性。

4.3中国情报界应加强理论与实践交互促进USCC通过举办听证会、实地调研等多种渠道追踪收集我国高技术领域的相关情报，对其进行详细的总结分析后形成年报，并根据其所做的情报工作向国会和行政部门提出的决策建议，国会和行政部门根据其建议进行下一步的战略决策。USCC提出的绝大多数决策建议，都被美国政府部门接受并转化为实际的决策行动。USCC树立了一个将情报研究与实践相结合、推动情报研究与实际工作交互促进、将情报研究与服务纳入决策过程、形成可持续价值链的样例。启示中国中国情报学界要改变理论与实践脱节的现状，从国家高技术竞争真实场景中凝炼情报学学术问题，推动理论与实践交互促进。

5 结 语

国家之间高技术竞争是情报学学术研究和情报服务工作的前沿领域。从情报工作角度看涵盖竞争情报、科技情报、战略情报、文献信息资源、社会情报等分支领域。从情报学学术研究角度看包括基于高技术情报课题的诸多理论问题，如关键情报课题识别、情报循环、情报转化为决策行动等。从情报学学科建设发展角度看包括学科定位、课程设置、人才培养等。中国情报学界从国家之间高技术竞争的情报需求出发，基于中国本土实践环境和现实情况，凝练情报问题，就学术研究、课程设置、人才培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等问题进行创新，有望取得丰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