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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肉牛生产中鲜酒糟使用现状及其副效应的调查研究

2021-09-19李前勇张德志张余蓬

四川畜牧兽医 2021年9期
关键词:酒糟牛场母牛

李前勇,张德志,朱 瑞,张余蓬

(1.西南大学动物医学院,重庆 荣昌 402460;2.重庆市兽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重庆 荣昌 402460;3.重庆市肉牛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重庆 荣昌 402460)

肉牛养殖是现代畜牧业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牛肉产量仅次于美国和巴西,是世界第三大牛肉生产国[1]。近年来,重庆市肉牛养殖业发展迅猛,已成为多数山区农村脱贫致富的重要产业。然而,快速发展的肉牛养殖业却带来了草料短缺问题,尹权为等[2]指出,重庆地区天然饲草资源理论载畜量为210 万个黄牛单位,远不能满足当地牛羊养殖业的发展之需。酒糟中粗蛋白、粗纤维、粗脂肪、粗灰分含量较高[3-4],是牛羊养殖的良好饲料,在肉牛养殖生产中应用较为普遍。但是,有关重庆市肉牛生产中酒糟的添加剂量、使用百分率及酒糟使用后发生慢性中毒等副效应的调查和分析尚未见报道,本文通过现场访谈、问卷调查法、问卷星投票法,对当前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使用现状及其副效应进行了调查,归纳总结了酒糟使用剂量和比例、慢性酒糟中毒发生的现状,并提出相关建议,以期为当地畜牧业构建基于酒糟等非常规饲料资源的综合利用模式提供参考。

1 调查内容

1.1 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可利用资源的调查 考虑重庆毗邻四川、贵州两个白酒生产优势产业区域,本研究通过查阅重庆市、贵州省及四川宜宾、泸州等白酒重点生产基地年鉴(2017~2018年),并利用国家和3个省市白酒、啤酒生产大数据,来了解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可利用资源的情况。

1.2 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利用情况的调查 选择重庆丰都、梁平、云阳、奉节、武隆、黔江、石柱、永川、大足、荣昌、巫山、巫溪、酉阳等13个区县的肉牛饲养专业户(存栏10~50 头)、小型肉牛场(存栏50~300头)、规模化肉牛场(存栏300头以上)为调查对象,采用问卷法、现场访谈法、问卷星问卷平台投票等方法,对肉牛养殖过程中是否使用酒糟、酒糟使用比例等进行了调查。调查时间范围为2019 年9 月17 日~2020 年10 月16 日。调查方法为完全随机抽样法。

问卷设计内容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养殖场的基本信息,包括养殖场所在地、牛群组成、牛群数量、牛品种等;第二部分为酒糟利用情况,包括养殖过程是否使用酒糟、饲喂酒糟的种类(是啤酒糟还是白酒糟)、日采食量中的饲喂比例(鲜重)、酒糟饲喂的持续时间等;第三部分为使用酒糟后的副效应,内容涉及饲喂酒糟出现副效应的时间、主要临床表现,副效应的发生率等。

1.3 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使用副效应的调查 调查对象和方法与“1.2”一致,调查内容主要包括酒糟使用后对肉牛胃肠道功能、骨质代谢、母牛生殖器官功能等的影响。按参考文献[5]的描述进行判断。

1.4 数据处理 参照文献[6],采用SPSS 19.0 软件,对调查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多类型的样本率采用X2检验,比较其差异性。

2 调查结果

2.1 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可利用资源状况 经查阅2018 年统计年鉴,2017 年,重庆啤酒生产量为78.95 万千升,白酒为11.69 万千升;四川省白酒产量为402.67 万千升,啤酒产量为232.11 万千升;贵州省啤酒产量为18.74 万千升,白酒产量为45.21 万千升。2017 年全年川、渝、黔三地的啤酒总产量达329.8 万千升,白酒达459.57 万千升。一般认为,生产1 kg 白酒可产生鲜白酒糟3~3.3 kg,1 kg 啤酒则可产生0.25 kg 鲜啤酒糟。由此可推算出,川、渝、黔白酒工业每年可产生1 369.71万吨~1 516.58万吨鲜白酒糟,啤酒工业可产生82.45万吨鲜啤酒糟。按酒糟与肉牛配套比例(3吨糟1头牛)[7],川、渝、黔年产酒糟量可满足533万头以上肉牛的饲料供应。目前国内对鲜酒糟的利用主要是作为肉牛的粗饲料,重庆与四川、贵州两个酒业大省毗邻,可用于肉牛生产的酒糟资源非常丰富。

2.2 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利用情况

2.2.1 牛只使用酒糟的比例 本次调查发放纸质、电子问卷70 份,收回有效问卷58 份,现场访谈调查牛场16个。调查发现,饲喂酒糟的肉牛比例达94.91%,不同养殖规模的牛场使用酒糟的占比不同,规模场肉牛使用酒糟的占比最高,专业户牛场最低,三种规模的牛场使用酒糟占比存在极显著的差异(P<0.01)。详见表1。

表1 肉牛使用酒糟的比例

2.2.2 牛场使用白酒糟、啤酒糟的占比 由表2可知,所调查牛场(户)有用白酒糟、啤酒糟及白酒糟+啤酒糟混用这三种使用形式,三种使用形式的牛场占比间存在极显著差异(P<0.01),以使用白酒糟的牛场占比最高。白酒糟、啤酒糟两种使用形式在3种规模场(户)中的占比无显著差异(P>0.05);白酒糟+啤酒糟使用形式,规模牛场的占比最高,其次是小型牛场,专业户牛场最低,三者差异极显著(P<0.01)。

表2 肉牛养殖场(户)使用啤酒糟、白酒糟的占比

2.2.3 不同结构牛群使用酒糟的情况 由表3可知,所调查牛群中,育肥架子牛使用酒糟的比例最高,其次是繁殖母牛,犊牛未使用酒糟,经多样本率的X2检验,差异极显著(P<0.01)。从调查资料看,繁殖母牛均来自专业户牛场。

表3 不同类型肉牛使用酒糟的比例情况

2.2.4 酒糟在肉牛日采食量中的占比情况

2.2.4.1 育肥架子牛 由表4 可知,不同育肥方式架子牛采食鲜酒糟的比例不同,使用的牛只数量和百分率也有差异。三段式育肥中,采用中剂量酒糟饲喂的牛只比例最高,其次为高剂量,经检验,中、高剂量与低剂量之间,中、高剂量与超高剂量之间差异极显著(P<0.01)。二段式育肥中,采用高剂量酒糟饲喂牛只的百分率极显著高于中剂量(P<0.01)。持续式育肥中,采用高剂量酒糟饲喂牛只的百分比最高,其次是中剂量,经检验,高剂量、中剂量与超高剂量、低剂量之间的差异极显著(P<0.01)。

表4 不同育肥方式架子牛采食鲜酒糟的占比

2.2.4.2 繁殖母牛 调查发现,繁殖母牛多在产后饲喂酒糟,依据使用酒糟的时间,有“分娩后饲喂至犊牛断奶”和“分娩后饲喂3 周”两种情况。“分娩后饲喂至犊牛断奶”情况下,以中剂量酒糟饲喂的百分比最高,高剂量最低,经检验,低、中、高三种饲喂剂量的百分比差异极显著(P<0.01)。“分娩后饲喂3 周”情况下,采用中剂量酒糟饲喂的百分比显著高于高剂量饲喂的百分比(P<0.05)。见表5。

表5 繁殖母牛采食酒糟的占比

2.3 肉牛使用酒糟后的副效应 选择牛口蹄疫、出血性败血症、病毒性腹泻黏膜病、传染性鼻气管炎等重点疫病免疫完全、饲养管理和保健措施规范的牛群,统计其使用酒糟后发生副效应的情况。调查表明,牛只使用酒糟后的副效应主要表现为慢性中毒,主要症状有:消化紊乱(采食减少,口流白沫、流涎,严重时呕吐,前胃蠕动缓慢,便秘或腹泻,腹泻呈粥状),酒糟性皮炎(后肢皮肤出现湿疹),缺钙及骨质软化(架子牛饲喂酒糟后第7~10 个月,出现蹄部下沉,或跛行);母牛出现生殖道疾病症状(发情紊乱,配不上种;孕牛早产、流产,胎儿活力不足;产后恶露不尽或子宫内膜炎)。

由表6 可知,架子牛发生酒糟慢性中毒的百分比为19.55%,并以消化紊乱症状的发生率最高,酒糟性皮炎发生率最低;母牛发生酒糟慢性中毒的百分比为25.48%,并以生殖道疾病的发生率最高。

表6 肉牛使用酒糟后发生副效应的情况

不同育肥方式下架子牛使用酒糟的剂量不同,发生酒糟慢性中毒的几率也不同,但均存在酒糟使用剂量越高发病率也越高的趋势。三段式、二段式育肥中,使用中剂量酒糟的发病率相对最低,使用高剂量的发病率均较高。与前述两种育肥方式比较,采用持续式育肥的架子牛在使用酒糟后,慢性中毒的发病率均较高。详见表7。

表7 不同育肥方式下架子牛采食不同剂量酒糟后发生慢性中毒的情况

由表8 可知,“分娩后饲喂至犊牛断奶”情况下,摄入低剂量酒糟的母牛的发病率显著低于高剂量和中剂量组的发病率(P<0.01);“分娩后饲喂3周”情况下,母牛摄入高剂量与低剂量酒糟的发病率无显著差异(P>0.05)。

表8 不同使用时间母牛采食不同剂量酒糟后发生中毒的情况

3 讨论

3.1 酒糟可利用资源现状 酒糟是米、麦、高粱等谷物酿酒后的残余物,又称为酒渣。依据酿造产品的不同,其副产物有白酒糟、啤酒糟及醋酒糟等几类,其中白酒糟和啤酒糟产量大,也最常见。据报道,酒糟中各类营养素含量比较丰富,白酒糟中含干物质92.45%,粗蛋白14.35%,粗脂肪3.05%,粗纤维24.06%,粗灰分16.74%,无氮浸出物34.25%,粗淀粉16.64%[3];啤酒糟中含粗蛋白28.4%、中性洗涤纤维391 g/kg、酸性洗涤纤维224 g/kg、无氮浸出物401 g/kg、粗灰分38 g/kg[4]。本次调查得出:重庆肉牛生产中可利用的鲜白酒糟约1 369.71~1 516.58 万吨、鲜啤酒糟约82.45 万吨,推算至少可满足533万头肉牛的饲料供应。依据目前重庆市每年存栏、出栏肉牛的数量,这些丰富的酒糟资源完全可以得到有效利用。

3.2 酒糟使用现状 作为肉牛的粗精兼用饲料,酒糟在肉牛生产中的应用比较常见,尤其在冬季和早春草料缺乏季节或青贮储备不足的牛场使用较多。在本次调查的重庆13个区县74个调查单元中,使用酒糟的调查单元为83.78%,其中规模牛场为100%,小型牛场为96.55%,养牛专业户为73.81%;使用酒糟的牛只占总调查牛只的94.91%,其中规模牛场为100%,小型牛场为96.94%,养殖户为71.89%。所调查牛场中存在单独使用白酒糟、啤酒糟及白酒糟+啤酒糟混用三种情况,以单独使用白酒糟的牛场占比最高,达到60.81%。牛场常见的三类牛群中,育肥架子牛使用酒糟的比例达到97.66%,繁殖母牛使用酒糟的比例达到82.15%。在所调查的牛品种中,西门塔尔杂交牛、安格斯杂交牛使用酒糟的比例均在95%以上,而本地牛和地方育成品种牛使用酒糟的比例相对较低。本调查结果对于相关畜牧行政部门了解肉牛使用酒糟等非常规饲料的情况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3.3 酒糟使用剂量 鲜酒糟在我国肉牛生产中饲喂的报道较多,但在日粮中的饲喂比例却不尽相同。罗勤[7]报道,三段式育肥法中,育肥前、中、后期酒糟在牛日采食量中的占比可为75%、68%、70%;但翟桃科[8]的报道却分别为56%、68%、83%。二段式育肥法中,酒糟在牛日采食量中的占比有前期72%、后期67%[9]和前期70%、后期80%[10]的报道;持续式育肥法中,酒糟在牛日采食量中的占比有71%[11]、87%[12]的报道。本次调查中,三段式育肥法以中剂量饲喂(前期44%~56%,中期51%~67%,后期49%~58%)的牛只比例最高,二段式育肥法以高剂量饲喂(前期60%~65%,后期70%~80%)的牛只比例最高,持续式育肥法也以高剂量饲喂(70%~80%)的牛只比例最高。繁殖母牛使用酒糟的形式有两种,但两种使用形式均以中剂量饲喂(40%~50%)的牛只比例最高。说明当前重庆肉牛生产中酒糟的使用剂量主要以中、高剂量为主,考虑酒糟不仅只含有营养成分,还含有各类有机酸、醛、醇及部分真菌毒素,加上酒糟储存时容易霉败,提醒广大养殖户在中、高剂量下使用时应注意防范牛酒糟中毒病的发生。

3.4 长期使用酒糟的副效应 据文献报道,酒糟中呕吐素的平均含量为3 947.36 μg/kg,玉米赤霉烯酮的平均含量为329.25 μg/kg,黄曲霉毒素B1的平均含量为20.77 μg/kg;此外,乙醇、乙酸、乳酸、甲醛、甲醇、异戊醇等也有一定的含量[5]。动物长期饲喂或突然高剂量使用酒糟,可导致慢性中毒病的发生。龙章成等[13]报道,采用白酒糟+稻草+豆粕型日粮,酒糟饲喂剂量为65.36%,结果引发了牛酒糟中毒;王金歌[14]报道,在日粮中添加20%的酒糟,饲喂15 d 后会引起牛发生酒糟中毒。本次调查发现,酒糟使用后的主要副效应是引起肉牛的慢性中毒,育肥架子牛的发病率为19.55%,主要表现为消化紊乱症状。三段式育肥法和持续式育肥法均在高剂量、超高剂量使用后的发病较高,二段式育肥法以高剂量使用后的发病率较高。繁殖母牛发生酒糟慢性中毒的几率为25.48%,主要表现为生殖道疾病症状。母牛从分娩后至犊牛断奶期间使用酒糟,饲喂中剂量、高剂量的发病率较高;分娩后3周内使用酒糟,饲喂高剂量的发病率最高。鉴于此,为减少肉牛长期饲喂酒糟后发生慢性中毒病的可能性,建议育肥架子牛尽量使用中等剂量酒糟饲喂,即:三段式育肥时,前期添加44%~56%、中期添加51%~67%、后期添加49%~58%;二段式育肥时,前期添加40%~45%、后期添加50%~55%;持续式育肥时添加50%~60%。建议繁殖母牛在分娩后3周内使用酒糟,使用剂量为日采食量的40%~50%,因为此种使用方法可为母牛产后提供较丰富的蛋白质、可消化纤维素,且酒糟中含有的酒精对母牛泌乳也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使用时间不宜过长,否则可能影响母牛生殖内分泌系统,引起生殖激素合成和分泌紊乱进而出现疾病。

4 结论

重庆地区有较丰富的可利用酒糟资源,本次调查的所有肉牛中,使用酒糟的牛只为94.91%,其中规模牛场达到100%,酒糟使用普遍,并以单独使用白酒糟饲喂的居多;育肥牛使用的酒糟剂量以中、高剂量为主,繁殖母牛则以中剂量为主;肉牛以高剂量及超高剂量饲喂,可引起慢性酒糟中毒,育肥牛主要表现为消化道疾病症状,繁殖母牛主要出现生殖道疾病症状。建议育肥牛以中剂量饲喂酒糟,繁殖母牛在产后3 周内以中剂量饲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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