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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庵梦忆》的史学性色彩

2021-08-09徐晓璐郑青霞

文教资料 2021年12期
关键词:张岱

徐晓璐 郑青霞

摘 要: 《陶庵梦忆》一书内容丰富,涵盖广阔,民国以来,一直以小品文之名广行于世,历来学者多从文学方面进行分析探讨,但张岱在当时并非以小品文名世,而是一位出色的史学家。《陶庵梦忆》一书有着浓重的史学底色,其著书立言的本心暗喻国祸事件的记录,对人物的描写勾勒都具有史学色彩,而且书中不少篇章具有丰富的史料价值。

关键词: 张岱 《陶庵梦忆》 史学色彩

《陶庵梦忆》一书本名《梦忆》,《琅嬛文集·卷之一序》中有《梦忆序》一篇(3)(3),《自为墓志铭》中又有“好著书,其所成者,有《石匮书》《张氏家谱》《义烈传》《琅嬛文集》《明易》《大易用》《史阙》《四书遇》《梦忆》《說铃》《昌谷解》《快园道古》《傒囊十集》《西湖梦寻》《一卷冰雪文》行世”(3)(157-158),又有瓯山金氏刻本《砚云甲编》本《陶庵梦忆序》中称“其所著《石匮书》,埋之琅嬛山中,今所见《梦忆》一卷,为序而藏之”(1)(315),由此可见,《梦忆》才是《陶庵梦忆》一书原名,“陶庵”二字盖后人因张岱仿陶渊明自号陶庵而加。

张岱因小品文作者身份,在学界一直备受关注,但小品文家的头衔是后人加上的,张岱在当时是以史学家闻名的。陈继儒在《古今义烈传》序中曾评价张岱:“评骘诸史,议果而确,识敏而老,余手抄其副本归,奉为定论。今宗子风霜之口,酷似其祖,但其才力天出,灵动活现。老泉之质,不若斜川之颖。”(4)(1)陈继儒认为张岱的史才出众,甚至超过他的父亲。张岱的史学才能是在浙东史学及家学的滋养下逐步成长起来的,张岱一生所著史书颇多,我们不能把《陶庵梦忆》归入史书当中,但也不能纯粹地将它看成一部小品文。如果我们带上史学家的“有色眼镜”看张岱,看《陶庵梦忆》,便会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一、浙东史学与家学影响

浙东地区自南宋以来便重视史学,学界普遍认为浙东史学在全国史学发展中占有重要位置。在吕祖谦创立婺学之后,至有明一代,浙东地区史学人才辈出,史学著述纷繁,其中金华、绍兴、宁波、台州四府史家犹多(15)。张岱作为山阴人(今绍兴),生于山阴,长于山阴,浸染其中,自然受到当地学风影响,而且张岱家学尤重史学。

张岱生于簪缨望族,文献世家,高祖、曾祖、祖父不仅在朝为官,更重视学问,尤善修史。高祖张天复著有《皇舆考》《湖广通志》,曾祖张元忭著有《读史肤评》《会稽县志》《绍兴府志》,祖父张汝霖著有《砎园文集》。在这样浓厚的家族史学氛围下,张岱自小便勤奋好学,博览群书,在治史方面产生了浓厚兴趣,积累了史料基础。

张岱好交友,在家学的影响之外,朋友也在治史这条路上给了他许多支持,《祭周戬伯文》中提道:

余独邀天之幸,凡生平所遇,常多知己。余好举业,则有黄贞父、陆景邺二先生,马巽青、赵驯虎为时艺知己。余好古文,则有王谑庵年祖、倪鸿宝、陈木叔为古文知己。……余好作史,则有黄石斋、李研斋为史学知己……至如周戬伯先生,则无艺不精,无事不妙……与之编纂史记,则一出一入,字挟风霜(3)(208)……

从文章来看,张岱交友广泛,知己良多,其中史学知己有黄道周、李长祥、周懋榖,几人都是当时的史学名家,在张岱著书过程中,特别是创作《石匮书》时,几人或校正,或补充,给予了张岱极多帮助。

在这样的氛围下,张岱在治史方面有着极大的热情,一生史学著述颇多,如《古今义烈传》《石匮书》《石匮书后集》《史阙》《明季史阙》《有明于越三不朽赞》等,其史才被王雨谦认为是“浙东四大史家”的佼佼者。黄裳也认为“人们有时会误认为张岱只是一位小品文作者,这是不确的”(5)(11)。但浙东史学常常不够专精,更强调博约通识,浙东史家们在著史方面尽管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他们的史学著述往往为文学作品所掩盖。张岱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在史学方面的成就不可谓不辉煌,只被世人冠上了“小品文大家”的头衔。

二、《陶庵梦忆》的立言之心

周作人将《陶庵梦忆》称作“一流文字之佳者”(6)(63),认为它是“公安竟陵两派结合后的大成绩”(14)(33),引发学界对《陶庵梦忆》的大力追捧,将其作为小品文的标杆。《陶庵梦忆》在文体方面是否真的可以看作小品文,学界尚有争议,但不可否定,张岱的文章已被贴上了“小品文”的标签。后期学者在探讨《陶庵梦忆》时多以小品文的一般性特征分析作品,专注于文学领域,花费大气力论证作品如何随兴,如何闲适,却未考虑张岱写作《陶庵梦忆》的本心是否在此。据佘德余先生考证,《陶庵梦忆》完稿于1646年(16),也就是明亡后第二年,张岱素重气节,明亡后并未降清,甚至为了躲避追逃隐居入深山之中,衣食困顿,如此处境,又怎会在亡国后的第二年发闲心之作呢?这种看似轻松闲适的笔调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著书本心做遮掩。

《砚云甲编》本的《陶庵梦忆序》中认为:

兹编载方言巷咏、嬉笑琐屑之事,然略经点染,便成至文,读者如历山川,如睹风俗,如瞻宫阙宗庙之丽,殆与《采薇》《麦秀》同其感慨,而出之以诙谐者欤(1)(315)?

既与《采薇》《麦秀》同感慨,又怎会只是适随兴、发闲情的诙谐之书呢?更何况,张岱在《自序》中已经说明:“遥思往事,忆即书之,持向佛前,一一忏悔……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犹思摹拓二王,以流传后世。”(2)(3-4)张岱作《陶庵梦忆》是回忆,可也是苦涩的回忆,希望书稿“流传后世”,也是企盼在亡国后前朝事物可以留下一些痕迹,这与单纯的小品文创作并不相类,更多地蕴含了张岱亡国后的悲痛与沉思,可以说《陶庵梦忆》在开场之初便带有浓郁的史家风采。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7)(88)《陶庵梦忆》一书不能简单地从文学艺术角度分析,今天高谈阔论的它所展示出来的浓厚的、富于魅力的文学性可能只是这部书表层的东西,它真正的、想为人看到的著史立言的本心却被掩藏起来,等待后人挖掘。

三、《陶庵梦忆》的史学表现

夏咸淳认为:“张岱的知识结构以史学为根柢,其学术成就也以史学最突出。”(8)(37)这个评价是很中肯的,潘承玉也说两《梦》在题材和体例上与《东京梦华录》《梦粱录》《武林旧事》等书有密切联系,这些书均被收入史部地理类,这也是张门史学所擅长的门类。由此看,两《梦》不是张岱自觉的小品追求,而是载道济世的古文爱好和信史更兼心史的遗民史学追求产物(18)。因此,在分析《陶庵梦忆》时,应该看到其中潜藏的史学因素。

1.藏国史于乱序

张岱在《自序》中坦言“遥思往事,忆即书之……不次岁月,异年谱也;不分门类,别志林也。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見故人”(2)(3),据此可知,《陶庵梦忆》诸篇并非按顺序或类别排列,这种乱序的原因或是如张岱题名所示,只是《梦忆》,文随思行,忆停笔止,或是故意打乱顺序,只为在乱序下隐藏一国史略。

《陶庵梦忆》首篇写《钟山》,便是国家史(20),《钟山》记叙了朱元璋选陵寝一事,因“钟山上有云气,浮浮冉冉,红紫见之,人言王气,龙蜕藏焉”故“陵寝定”焉(2)(1)。其他具有国家史色彩的篇目还有《斗鸡社》《冰花》《草妖》等,如果将几篇内容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可略窥国史风貌。

天启壬戌(1622年)年间好斗鸡,设斗鸡社于龙山下……一日,余阅稗史,有言唐玄宗以酉年酉月生,好斗鸡而亡其国,余亦酉年酉月生,遂止。(《斗鸡社》)(2)(47)

崇祯七年(1634年)七月初一,孟县民孙光显祖墓有野葡萄草,蔓延长丈许……余谓此草木之妖……此异宜上闻,县令以萎草不耐,恐取观不便,遂寝其事。特为记之如左。(《草妖》)(2)(138)

戊寅(1638年),岱寓鹫峰寺。有言孝陵上黑气一股,冲入斗牛……自是流贼猖獗,处处告警……壬午,朱成国与王应化奉敕修陵,木枯三百年者尽出为薪,发根,隧其下数丈,识者为伤地脉、泄王气,今果有甲申(1644年)之变,则寸斩应华亦不足赎也。(《钟山》)

崇祯戊寅(1638年)至苏州,见白兔,异之。……己卯(1639年)、庚辰(1640年),杭州遍城皆白兔,越中生育至百至千,此兽妖也……十年之内,老壮童稚妇人女子无不吃烟,大街小巷尽摆烟桌,此草妖也。妇人不知何故,一年之内都着对襟衫,戴昭君套,此服妖也。庚辰冬底,燕客家琴砖十余块,结冰花如牡丹、芍药,花瓣枝叶如绣如绘,间有人物、鸟兽,奇形怪状,十余砖底面皆满,燕客迎余看,至三日不消,此冰妖也。(《冰花》)(2)(137)

《陶庵梦忆》中这种具有国史性质的事件并不多,且多集中在明亡的前几年,既是国史,又是国祸。可以看出,明朝在灭亡前夕,已经有了亡国的预兆。斗鸡亡国,孝陵黑气冲天,流寇猖獗,枯木新发而地脉伤、王气泄,草妖、兽妖、服妖、冰妖弥漫大地……由于“不次岁月”“不分门类”,这些带有国史性质的篇章散落于书中各处,乍读之下,史学意味并不浓厚,可当按时间顺序清楚排列,则可洞悉张岱在《陶庵梦忆》中所潜藏的著史之心,亡国的悲痛隐于花鸟游戏之文,盖“梦忆”二字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2.刻人物于史笔

《陶庵梦忆》中有不少人物传记。这些人物小传主人公多非王公贵族,而是平凡的市井人物,他们或技艺高超,或品质高洁,激发了作者为其立传的意愿,使其为后世所知。传记市井人物自《史记》起,《史记》中有不少记录下层人物的传记,如《游侠列传》《刺客列传》,张岱所著的人物传记可以看作对《史记》著史意识的继承。

这些传记中有单个人的传记,如《王月生》《朱楚生》《范与兰》;也有写一类人的,如《扬州瘦马》《二十四桥风月》。无论个传还是类传,都能在简短的篇幅中抓住人物的突出特点和典型特征,将人物描绘得淋漓尽致,堪称文尽其妙。胡益民认为张岱的人物小品能够“准确把握人物内心世界和精神风貌”,因此“在描写这些人物时,才能笔底生风,摇曳多姿”(9)(112),如《王月生》:

南京朱市妓,曲中羞与为伍;王月生出朱市,曲中上下三十年决无其比也。面色如建兰初开,楚楚文弱,纤趾一牙,如出水红菱,矜贵寡言笑,女兄弟、闲客多方狡狯嘲弄咍侮,不能勾其一粲。善楷书,画兰竹水仙,亦解吴歌,不易出口。南京勋戚大老力致之,亦不能竟一席。富商权胥得其主席半晌,先一日送书帕,非十金则五金,不敢亵订。与合卺,非下聘一二月前,则终岁不得也。

好茶,善闵老子,虽大风雨、大宴会,必至老子家啜茶数壶始去。所交有当意者,亦期与老子家会。一日,老子邻居有大贾,集曲中妓十数人,群谇嘻笑,环坐纵饮。月生立露台上,倚徙栏楯,眠娗羞涩,群婢见之皆气夺,徙他室避之。

月生寒淡如孤梅冷月,含冰傲霜,不喜与俗子交接;或时对面同坐起,若无睹者。有公子狎之,同寝食者半月,不得其一言。一日口嗫嚅动,闲客惊喜,走报公子曰:“月生开言矣!”哄然以为祥瑞,急走伺之,面赪,寻又止,公子力请再三,蹇涩出二字曰:“家去。”(2)(60)

《史记》在选取人物传记的主人公时,十分考量,所选主人公通常具有典型性,如苏秦、张仪,都是能代表当时时代的典型人物,典型人物的典型事迹更是传记的首选。张岱显然深谙这一规则,王月生作为一名市妓本就是当时文人笔下常见的人物题材,又具备充分的典型性,她姿容美丽,才学超群,深受当时富商权贵的追捧,是市妓的代表。平时“矜贵寡言笑”,一言一笑甚至能轰动全城,对这一典型事迹的描写从侧面展现出晚明时期文人的狎妓风尚。

《春秋》以一字寓褒贬,《史记》中“太史公曰”隐含着司马迁的情感取向与价值评判,《陶庵梦忆》中的人物小传传递着张岱的情感态度。《王月生》一文并不直言她品质高洁,而是通过她好闵老子茶,借助茶这一雅物,暗喻王月生高洁不俗。不管是好茶还是不喜言笑,在王月生市妓身份的映衬下,她的这些行为更令人赞叹不已,张岱不露痕迹地表达他对王月生的钦佩与赞赏。

3.化风俗于史料

刘知几在《史通》(12)(107)中提及“是知史文有阙,其来尚矣。自非博雅君子,何以补其遗逸者哉?盖珍裘以众腋成温?广夏以群材合构。自古探穴藏山之士,怀铅握椠之客,何尝不征求异说,采摭群言,然后能成一家,传诸不朽”,他所提到的“异说”“群言”便是指在正史之外可以补阙的史料。张伟兵认为文学作品由于虚构性常常被拒于史料大门之外,但也应认识到,文学作品虽然在情节和结构方面具有想象与虚构情节,但仍遵循着创作的真实性原则。这种真实一是指社会背景的真实,二是指文本所反映的思想的真实。即可认为某类文学,如人物传记、历史小说、生活小说能真实反映社会及其变迁。其中涵盖对于特定时代社会风气、礼节、习俗、心态的描述(20)。《陶庵梦忆》中大多数篇章都具有史料价值,是对过去社会的再现,能真实地反映过去社会现实。从史料价值看,《陶庵梦忆》涉及政治、经济、文化、习俗等多个领域。

《西湖香市》《秦淮河房》等篇章既向我们展示了晚明时期江南经济的繁荣盛况,又表现了当时普通百姓和贵族子弟的日常生活。文化上,《斗鸡社》《丝社》《噱社》可为明代结社风气盛行作补充;《目连戏》《绍兴琴派》《水浒牌》等篇章可以对当时文人与普通百姓日常休闲活动有了解;《方物》《乳酪》《闵老子茶》反映了当时饮食文化的一隅。在习俗上,《陶庵梦忆》中的部分文章经常被当作可补阙的史料,收录进风俗史或民俗史书中。如《明代风俗》(13)一书便多次引用《陶庵梦忆》中的文章,其中《岁时节日》一章,介绍民间岁时习俗,如元宵节花灯、烟火,以《绍兴灯景》《世美堂灯》《鲁藩烟火》为证;《中国民俗史》(10)在介绍民间游戏斗鸡时以《斗鸡社》为证;介绍庙会时以《西湖香市》为证。

就此来看,《陶庵梦忆》真正做到了使“读者如历山川,如睹风俗”,部分篇章犹如文词精工的地方志,夏咸淳认为《陶庵梦忆》是“一部五彩纷披的晚明城市风俗长卷,如果说《清明上河图》是中国绘画史风俗图之瑰宝,那么,《陶庵梦忆》则是中国文学风俗记之绝唱”(17),因此其在史料价值方面的功用应得到关注。

另外,《陶庵梦忆》中有不少记物篇章同样具有史学色彩。这些篇目既具有史料价值,又可以看作与人物传记相类,为物而立的小传,在写作上常追溯源流,理清此一物来龙去脉。史书中的人物传记通常交代传主姓名籍贯,记叙生平主要事迹,最后或发议论感慨。将为人立传的方法应用于为物立传,张岱采取的方法是先介绍物之来源,将人的生平事迹介绍转换到物上,介绍物的归属、物的经历,最后或者中间又常常对物进行评价。《花石纲遗石》一文对“董文简斋中一石”来源何处,“朱勔花石纲所遗,陆放翁家物也”,如何流转,结局如何,“大江以南花石纲遗石,以吴门徐清之家一石为石祖。石高丈五,朱勔移舟中,石盘沉太湖底,觅不得,遂不果行。后归乌程董氏,载至中流,船复覆。董氏破资募善入水者取之。先得其盘,诧异之,又溺水取石,石亦旋起。时人比之延津剑焉。后数十年,遂为徐氏有。再传至清之,以三百金竖之”,讲述的清楚明白,最后对遗石的评价便引用一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2)(25-26),留下无穷的想象空间。

鲁迅先生说:“倘有取舍,即非全人,再加抑扬,更离真实。”(7)(81)张岱的作品在被贴上“小品文”标签后,学者们争先恐后在小品文的维度中对张岱作品进行量子解剖。但张岱不仅是文学家,更是一个史学家,《陶庵梦忆》在闲适诙谐外蕴藏着黍离之情,立史为后世所知之心,在闲适中的藏匿着深沉、苦痛。闲适只是作品的保护膜,正如“梦”这个字,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是给那些醉着的人看的,真正的感情则等着醒着的人来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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