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建锋，张丽腾，张兰霞

(1.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169；2.东北大学 PBL教学创新研究中心，辽宁 沈阳 110169)

一、引言

随着知识经济和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人们的学习和生活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强调知识的“灌输”，不符合大学生的现状和认知，已经不能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而“基于问题的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简称PBL)的教学模式由于具有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和提高学生能力的优势而受到教师的广泛关注并被应用于多种学科的教学。

PBL是以问题为导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1]，它强调把学习置于真实的问题情境中，在分析问题、探究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去学习隐含于问题背后的知识，形成解决问题和自主学习的能力。有学者将PBL模式运用到课堂教学中，在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2]、培养学生“问题意识”[3]、提升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4]等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也存在由于教师提问不够巧妙而导致学生参与度不高、无法达到预期教学目标的问题[5]。事实上，在PBL教学模式中，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是围绕着解决问题来展开的，问题的质量直接关系到课堂教学的质量，影响学生学习的效果。因此，如果教师能巧妙地为问题设计一个适宜的情境，就能很好地引导学生积极参与、主动地提出与解决问题。基于此，本文将在明确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设计原则的基础上，探索设计四种具体的问题情境，并给出具体的实施步骤。

二、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设计原则

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设计是根据教学目标和教学实践经验而确定的，能够反映问题情境设计的规律和基本要求，是一项非常重要且难度较大的工作。对于问题情境设计应遵循的原则，罗钢等在文中引用Dlana教授的建议，即侧重于问题与以往知识的衔接与整合[6]，张建伟提出侧重于客观科学性原则来进行设计[7]。为了使PBL更好地与教学相融合，结合学者们的观点，本文认为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设计应当遵循以下四个原则。

(一)启发性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要以学生的思维活动为依据，揣摩学生“想”的可能情况，引导学生“想”的方向，提高学生“想”的质量。因此，问题情境的设计要在充分了解学生已有知识水平和生活经验的基础上，动摇学生的认知结构，给学生在心理上造成悬念，从而唤起学生的求知欲，启发学生积极主动地思考。

(二)生活性

生活处处皆学问。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要从现实生活中的具体现象和事实出发，把实际生活中的问题引入课堂。因此，问题情境的设计要立足于真实的生活情境，尽可能地贴近学生生活实际，与学生生活相联系，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欲望，将所学的知识和具体应用紧密联系在一起，解决生活中的现实问题。

(三)冲突性

冲突碰撞出智慧的火花。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要考虑学生的认知水平，引导学生对矛盾的事物进行思辨。因此，问题情境的设计要针对学生已有的认知与当前知识之间冲突，激发学生求知的欲望，从而刺激学生去接收新的信息和知识，改造或扩大原有的认知结构。

(四)趣味性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要结合教学内容，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到教学活动中。因此，问题情境的设计要有吸引力，选择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和广泛关注的内容，激发学生强烈的探究欲望，促使学生在“生疑—质疑—解疑”的过程中不断思考，从而获取新的知识与技能。

三、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类型设计

在现实的课堂教学中，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不同导致我们采取的问题情境形式也不尽相同。本文结合学者们对问题情境设计途径的研究，依据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设计原则，探索设计出如下四种问题情境类型。

(一)悬念式问题情境

悬念式问题情境是指教师使用新颖的方式设置一些学生回答不上来但又急于得到解答的问题[8]，从心理上激发学生学习求知欲。古人云：“学起于思，思源于疑。”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针对学生好奇心强的特点，设计新奇的悬念式问题情境，能够使学生的心理处于一种“心求通而未得”的不平衡状态。此时，学生会带着强烈的学习动机和问题意识主动地探索知识规律。这样，既激发了学生的探索欲望，促使其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又强化了学生的问题意识。

以创业课程中“创业团队的组建”为例，教师可以在课程导入时，通过这样的方式创设问题情境：教师询问学生“现在提供给你们一笔资金让你创业，你们知道怎样能够获得成功吗？”大部分学生的回答是否定的。此时，教师可以接着提问“俞敏洪通过组建一支优秀的创业团队成就了新东方，你想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吗？”这一悬念式情境引起了学生的好奇心，有助于学生潜能的发展。

(二)生活实际式问题情境

生活实际式问题情境是指教师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联系学生已有的生活经验和发生在身边熟悉的事例设置一些学生熟知的问题，以激发学生的求知欲。陶行知先生有言：“教育的根本意义是生活之变化，教育即生活。”生活是课堂学习的一个重要来源。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针对学生已有的生活经验与教学内容的比较和分析，设计富有生活化的问题情境，能够较好地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唤起学生的生活体验。此时，学生会燃起解决问题的欲望，主动地去寻找教学内容与实际生活的结合点。这样，既有利于学生更好地掌握学科知识，又能发掘他们发现、分析与解决问题的能力。

以创业课程中“新创企业管理”为例，教师可以在课程导入时，通过这样的方式创设问题情境：教师询问学生“一般企业的管理方法是否适用于创业企业？”然后引导学生进行思考，新创企业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也需要哺育，而且需要更细心的照顾，婴儿在长大成人的不同阶段所采取的养育方式是不同的，因此创业企业在成长的过程中也要采取不同的管理方略。这一生活实际式情境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有助于学生更好地理解和应用学科知识。

(三)认知冲突式问题情境

认知冲突式问题情境是指教师根据学生已有的认知结构与当前学科知识之间存在的暂时性矛盾来设置冲突性的问题，以引发学生的思考。“认知矛盾是动机的根源。”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针对学生已有知识经验与学科知识间的矛盾，设计认知冲突式问题情境，能够有效引起学生认知的不平衡，使其产生矛盾心理。此时，学生会想要搞清楚原因，进而形成强烈的探究动机。这样，既激起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又激励学生找出“冲突”的原因，不断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从而完成对学科知识的建构。

以创业课程中“创意开发”为例，教师可以在课程导入时，通过这样的方式创设问题情境：询问学生一些看似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或存在的现象。比如说，“如何建立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微信群？有没有不用手持的自拍杆？”这一认知冲突式情境激活了学生的认知内驱力，有助于开拓学生解决问题的思路，有利于促进其思维能力的发展。

(四)游戏活动式问题情境

游戏活动式问题情境是指教师结合教学内容和学生的实际认知水平设置一些新奇或有趣的游戏，以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因为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对教师的课程内容感兴趣。在PBL模式下的课堂教学中，教师针对学生在教学中可能存在集中注意力的时间较短、稳定性较差的特点，设计游戏活动式问题情境，能够使学生在自然、轻松的氛围中学习。这样，既延长了学生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又增强了学习效果。

以创业课程中“创新思维”为例，教师可以在课程导入时，通过这样的方式创设问题情境：教师提前通知学生准备好两张白纸和一支笔，首先要学生在限定的五分钟内用两个三角形、两个圆和两条直线尽可能多地进行构图并命名；然后要学生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主题词(比如“创新”)，继而以主题词为中心，画十五个分支，在每个分支上写下一想到创新就会联想到的词语。这一游戏活动情境会引起学生的兴趣，有助于学生灵活性思维和创新意识的培养。

四、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设计的实施

PBL教学模式打破了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体系，取而代之的是教师通过设计出问题情境，让学生进行自主学习、合作探究，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设计的实施以界定问题、解决问题和得出结论为主要线索[9]，教师和学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并贯穿整个教学过程。具体实施步骤如图1所示。

图1 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设计的实施

(一)分析情境与界定问题

问题情境是教师的教学内容与学生求知动机之间的“桥梁”。在PBL教学模式中，教师和学生的角色发生了变化。教师担任的是促进者的角色，不是将课程知识与方法直接教给学生，而是帮助学生厘清思路，将复杂的情境进行分解，起到引导的作用。学生担任的是学习者的角色，此时需要在教师的指导下对问题情境进行分析、自主质疑，主动界定出主要的问题。

(二)合作探究与解决问题

合作探究与解决问题是实施过程中的重要环节。首先，教师要按照“组间同质、组内异质”的原则将学生分为若干学习小组，引导学生相互协作。其次，学生针对第一步中界定出来的问题进行剖析，尽可能地通过多途径查找资料，并对问题的探究过程进行整合和反思。最后，教师组织小组进行交流和讨论，学生各抒己见，小组汲取大家的观点和想法，完成对所收集资料的整合、分析与加工，并在思想的碰撞中逐步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案[10]。需要注意的是，在合作探究的过程中，学生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并且无法解决，这时就需要教师对学生存在的疑惑给予解答，对小组的资料收集、整合和分析过程提出建议，提供与问题相关的信息资料，适时地为学生提供教学帮助。

(三)总结评价与得出结论

总结评价与得出结论是实施过程中升华与内化的环节。首先，学生在经过交流与讨论后，要进行知识的总结，并将小组得出的结论进行汇报展示。其次，教师应该对知识框架进行整合，对学生总结的思想和方法进行提炼[11]，对学生在解决问题过程中的表现进行综合评价。最后，教师在倾听学生的成果汇报时，要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并可以在某些关键地方给予提示或建议，以加深或拓展学生对所学知识的理解。

五、结论

在知识呈爆炸性增长的信息化时代，PBL教学模式将日渐替代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在PBL教学模式中，问题情境的设计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对其进行深入的研究是我国高等院校教学改革的迫切需要。在实际的课堂教学中，教师应根据课程目标、内容和基本原则来设计不同形式的问题情境，真正做到以学生为主体，引导学生进行自主学习与合作探究，促进学生分析、解决问题以及团结合作等能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