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东 陈开龙 杨将辉 黄 欣 王付元

很多宠物犬饲养者在享受犬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常常受到犬的异常行为困扰。扑人行为是犬的一种常见的异常行为，是犬用于寻求关注、表达热情或表示需求时给犬主造成困扰的一种行为，主要是由于主人的无意识强化所导致，这一点在对一线训练师的问卷调查中获得完全认同。目前，针对家庭宠物犬的扑人行为的调教方法，主要有厌恶刺激法、消退法、替代行为法以及信号控制法。本文分析不同训练方法的特点，并从一线训练师的角度对不同训练方法的训练效率、给犬造成的压力进行比较，调查调教犬扑人行为的优选方法，为犬的扑人行为调教提供指导与帮助。

一、调教犬扑人行为的方法概述

（一）厌恶刺激法

厌恶刺激法是指在犬扑人时，训练者施予厌恶刺激，通过厌恶刺激与扑人行为关联，使扑人行为减弱甚至消失。由于类似于日常生活中“犯错误要受惩罚”的普遍逻辑认知，厌恶刺激法成为广大初学者首先尝试的方法。该方法在使用时需要把握刺激的强度，强度过大容易破坏人与犬的亲和，强度不足可能会让犬误以为成功获得主人的关注，从而反向增强犬的扑人行为。即使经验丰富的训练师能够准确把握厌恶刺激的强度，也有可能会引起犬主的不满；此外，该方法不应与厌恶刺激施予者相关联，否则犬在厌恶刺激施予者在场时不会出现扑人行为，但在施予者不在场时可能会出现扑人行为；最后，厌恶刺激施予的时间点必须把握准确，应在扑人行为发生的那一刻施予，超前或滞后施予厌恶刺激可能会让犬建立非目标性联系。因此，对于经验不够丰富的训练师来说要慎用该方法，即使经验丰富的训练师也要提前与犬主进行沟通。

（二）消退法

消退法是指在犬扑人时，训练师不给予任何形式的反馈，包括玩耍互动、眼神交流等，通过使犬无法达到扑人所表达的目的，从而使犬的扑人行为减弱或消失。该训练方法操作简单，只需要忽略犬的扑人行为且不满足扑人行为所表达的需求即可。运用消退法调教犬的扑人行为，必须注意两点：一是掌握消退过程的一般规律，二是必须持之以恒地不给予任何形式的反馈。在消退中，扑人行为会沿着基准水平——消退爆发——减弱消失的过程变化。在消退爆发之后，犬的扑人行为会逐渐减弱甚至消失，不能因为出现更高频率、更高强度的消退爆发而怀疑训练效果并中途放弃训练。消退法调教犬的扑人行为能否成功，还取决于能否始终如一对每次扑人行为不予反馈，在训练过程中要坚决避免中途满足犬的扑人行为所表达的需求。否则，使用消退法再次调教犬的扑人行为将付出更长的时间与更多努力。

（三）替代行为法

替代行为法是指训练师培养犬以一种“文明行为”（如坐下）代替扑人行为来表达热情、表示需求或寻求关注，从而使犬养成有人靠近时主动坐下的行为习惯的训练方法。该训练方法的难点是如何帮助犬做出所期望的替代行为。在训练中，常选择犬能够自发、高频出现的对犬主不会造成困扰的行为作为替代行为。如在散步过程中，训练师使用牵引绳控制犬，使其与处于静止状态的助训人员保持一定距离并保证犬无法成功扑到助训人员，助训人员静静等待犬自发出现的坐下行为，在犬自发出现坐下行为后上前给予犬奖励。在训练中也可以通过口令或刺激要求犬在有人靠近时做出坐下行为，通过不断强化训练使“犬见到有人靠近自动坐下的行为”自然、连贯。替代行为法适合模拟不同场景下的训练，如客人进门场景、外出散步场景，因此使用该方法调教犬的扑人行为可控性强，训练师容易把握训练节奏。但是，替代行为法往往需要助训人员的配合，且要求助训人员能够及时准确奖励犬的替代行为。

（四）信号控制法

信号控制法是指训练师为犬的扑人行为植入信号（如口令、手势等），让犬能够做到有信号情况下做出扑人行为，没有信号情况下不出现扑人行为的训练方法。该种训练方法通常是训练犬的表演行为的经验较为丰富的训练师所采用的训练方法。在犬的表演行为中，可能需要犬的扑人行为，因此针对这类犬并非要杜绝犬的一切扑人行为出现，而是根据信号有无决定犬是否应该出现扑人行为。信号控制法除了需要为犬扑人行为植入信号，同时还要消退犬的无信号的扑人行为，训练难度较大、耗时较长，且几乎所有的犬主在任何时候都不希望犬扑人，所以信号控制法在家庭宠物犬的扑人行为调教中应用并不常见。

二、调教犬扑人行为的方法比较

对全国10个省份的39名一线训练师进行问卷调查，重点考察不同训练方法的训练效率、给犬造成压力大小两项指标以及调查调教犬扑人行为的优选方法。训练效率与给犬造成压力以计分方式评价，最高分5分，依次递减1分。训练效率分数越高效率越高，给犬造成压力分数越高压力越大；优选方法以不同训练方法的选择人数百分率为指标，选择人数百分率高表示该种方法更为优选。信号控制法在犬的扑人行为调教中并不常用，本次问卷调查不涉及该方法。本文涉及的数据处理与绘图分别应用SPSS17.0软件和Graphd Prism软件完成。

（一）不同训练方法的训练效率

由表1、图1可知，替代行为法在调教犬扑人行为训练效率方面平均得分4.08±0.90。高于厌恶刺激法和消退法，差异极显著（p＜0.01），厌恶刺激法与消退法的训练效率无显著差异（p＞0.05）。结果表明替代行为法调教犬扑人行为训练效率显著高于消退法和厌恶刺激法。

表1 宠物犬训练师对不同训练方法训练评表（分）

图1 不同训练方法训练效率评分

（二）不同训练方法给犬造成压力

由表2、图2可知，替代行为法在调教犬扑人行为中给犬造成压力的平均得分为1.28±0.61，低于厌恶刺激法和消退法，差异极显著（p＜0.01）；消退法平均得分低于厌恶刺激法，但不具有显著差异（p＞0.05）。结果表明替代行为法调教犬扑人行为，给犬造成的压力极显著小于消退法和厌恶刺激法。

图2 不同训练方法训练给犬造成压力评分

表2 宠物犬训练师对不同训练方法训练给犬造成压力评分表（分）

（三）优选训练方法

由图3可知，替代行为法是训练师选择人数最多的方法，占比为66.7%；由图4可知，在5年及以上从业经验的训练师群体中选择替代行为法的人数占比为80%，而5年以下从业经验的训练师群体中选择替代行为法的人数占比为58.3%。结果表明替代行为法不仅是调教宠物犬扑人行为普遍采用的方法，而且是从业经验丰富训练师优选方法。

图3 训练师不同训练方法选择百分率

图4 不同从业经验群体替代行为法选择百分率

三、小结与讨论

家庭宠物犬扑人行为主要因主人无意识强化所导致。犬在幼龄时期将前肢搭在主人身上，主人觉得犬可爱而与犬玩耍、抚摸犬或表现出愉悦心情，从而强化了犬的扑人行为。随着犬年龄的增长，体型的增大，扑人行为逐渐给主人带来困扰，如弄脏主人的衣物、惊吓路人等。预防犬养成扑人行为习惯，关键是在犬幼龄时期要避免任何形式对犬将前肢搭在主人身上行为的强化。

调教犬的扑人行为主要方法有厌恶刺激法、消退法、替代行为法、信号控制法，不同的训练方法均有相应的科学原理支撑与实践应用历史，本身不存在优劣之分。但从一线训练师问卷调查中发现，不同的训练方法训练效率、给犬造成的压力存在差异，对于训练方法的选择也存在明显的偏好。从调查问卷中可以看出替代行为法是训练师调教犬扑人行为的优选方法，训练效率最高、给犬造成压力最小。

替代行为法给犬造成的压力最小，厌恶刺激法给犬造成压力最大。然而在调查中发现一线训练师对消退法与厌恶刺激法给犬造成的压力评分中并无显著差异。这与普通宠物犬主的认知存在较大差别，他们认为没有施加厌恶刺激就不会给犬造成压力，然而当训练师或主人对过去都会给予回应的扑人行为不再给予回应，犬会表现出急躁、压力、焦虑等反应，消退爆发则是其表现出压力的典型表现。

选择何种训练方法调教家庭宠物犬的扑人行为，除了要考虑不同训练方法的内在特点、训练效率、对犬造成的压力，同时还要结合训练者的自身知识储备、受训犬特点、训练经验综合判断，做到将训练方法、训练师、受训犬更好地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