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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甜蜜

2021-06-24王琰

星星·散文诗 2021年5期
关键词:满灰尘阳台我会

王琰

我过着庸常的生活。

我的一个朋友看我的手,他说我在家不干活,在他的眼里,也许我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十指不沾春水。其实不然,我在家洗衣煮饭,打扫卫生,没有不做的。是啊,我不做谁做?

只是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戴着手套而已。每个人的困境都是似曾相识。混乱、危险、焦虑。生命的奇迹是,你能从一个一个生存的深渊里走出来,你可以表现得很出色,或者很狼狈。而我在经历过之后,我都会觉得开心。我所爱的也许就是生活的整个过程。就算我过着庸常的生活,我也时常用想象弥补上我缺失的那个部分。如果发生了一件事,在别人身上的,我会想想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会怎么样?如果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么我会想想这件事如果更好或者更坏会怎么样?我总是在脑补各种细节。发生了或者没发生的事情,他们在我的想象里都已经发生了。

我的脑海里时而春天般万物蓬勃生发,时而冬天般一片凄凉萧瑟。通向未来的道路并不只有一条。我在其中一条路上,而我的想象,朝向任何一个方向发展。我希望我总能感知那些,我所有尚未发现的大陆,那些人,那些事。还有你。

无论我飞得再远,我都有我的停机坪。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样回来,都会有你在迎接我。你始终在我的归途,向我张开双臂。哪怕我从灰暗的树丛中走来,额头盖满灰尘。哪怕我有着布满尘垢和厚茧的双手,被众人侧目。

未来再孤苦无依,我也不会找不到你。不会独自担负苦难,那是由于有你。在我的生命里,有一位天使到来。

我的朋友说,其实你不是淡定,你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应该感恩,我拥有的这样庸常的生活。成百上千上万个夜晚并没有特殊之处,它们依次来到,又安静消逝。

喝一杯卡布奇诺或者美式咖啡。生活可以有分歧,但是我们不顾黑夜的互相想念。我是一个女巫,我从来不会停止流浪的脚步。我也从来不会停止想象。咒语、灯影、森林、犬吠,在我的世界里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我的生活如一团乱麻,我的文字也是一团乱麻。我总是不能安睡,我会在深夜将它们一一理顺。我的阳台上养着整架子小小的多肉。是这些小小的花让我觉得,春天都变得小小的,在我家驻扎。如我的文章,对于人生来言,它就是小小的,它只是一个局部,它只是一个感受世界的窗口。可是,这些小小的多肉在我的阳台上认真地生长,它們就是我的春天。

想起我们曾经走过的那些岁月,就算是夜凉如水,就算是荆棘丛生,我依然觉得温暖,我从来都没有放弃希望。现实再不尽如人意,我们都是这般委屈,我还是要温柔地对待你。因为,只有我了解你。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们必须学会忍耐。门轻轻地关着,烟囱里有烟火气就是幸福的。夜晚将你和人群分开。在被灯光照亮的昏黄里,我们谈话,了解彼此,我们互道晚安。你是我的爱人、孩子,或者你只是一本书。有你,在贫瘠的生活里,也越来越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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