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选取中国制造业217家企业2014—2018年产学研合作、内部研发与企业特征的面板数据，探讨企业产学研合作对其创新绩效的影响和作用，基于社会网络理论分类研究产学研合作广度与产学研合作深度的不同影响，并检验研发投入的重要中介效应。研究结果表明，产学研合作广度和产学研合作深度对企业创新绩效有正向促进作用。此外，研发投入在产学研合作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之间有中介作用。研究结论可以为我国企业开展创新管理提供启示。

关键词：产学研合作;研发投入;创新绩效

中图分类号：F27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1）34-0018-03

引言

近年来，由于市场环境竞争的日益激烈和技术创新活动的愈加复杂，企业仅凭自身技术研发和知识探索难以有效促进可持续发展。利用外部知识、技术等资源进行合作研发以达到开放式创新，是企业获得核心竞争力、实现协同创新的必然要求。产学研合作是指企业、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三方主体之间的技术创新合作，其能够提供一个技术融合与技术吸收的平台，从而形成开放式、联结式技术创新^[1]。作为一种协同创新的合作研发战略，产学研合作为企业带来互补性资源，以满足技术创新的需求。现有文献大多证明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产生正向影响，也有研究深入探讨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的不同影响机制。合作过程中产生的知识转移、技术融合会促进技术创新，知识整合、内部研发发挥中介作用，但也受到企业规模、合作网络位置、市场化水平等因素的调节影响。现有文献关于产学研合作对内部研发的影响研究，一方面在解释产学研合作作为一种外部合作战略，其削弱了内部研发，造成“替代”作用，另一方面证明合作为企业带来更多的技术、知识等资源，激励了其进行更深入的内部研发，产生“互补”关系。已有研究产生了有价值的管理启示，但研究仍存在不足之处。因此，本文基于社会网络理论，参考高霞等^[2]对产学研合作的维度划分，将产学研合作、内部研发与创新绩效纳入同一研究框架。通过OLS实证分析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关系，并进一步考察内部研发是否起到中介作用。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假设

1.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产学研合作作为技术联盟的一种创新活动，是一个通过融合内外部技术、知识而实现技术创新的过程，其合作程度涵盖合作广度、合作深度两个维度。企业在产学研合作创新过程中内化从合作伙伴处获取的新知识，使其内部知识得到动态更新与积累，从而实现自身技术能力的提升和资源配置的优化，促进创新绩效。合作广度是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伙伴形成的合作广泛程度。首先，企业与外部合作伙伴建立的社会关系网络。社会网络理论认为，企业所在的社会网络对其发展有重要作用，产学研合作网络中企业与各主体之间通过知识沟通和技术交流为企业积累关系资本^[3]，进而提升创新绩效。另外，随着合作伙伴的增多，企业与外部组织间的学习交流的机会增加，降低自主研发风险，帮助企业最大程度上提升资源配置效率。

合作深度是指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伙伴的平均合作程度。首先，合作过程加速信息流动、知识转移，有利于企业积累创新资源;提升组织内部技术整合能力，构建企业隐性知识体系，强化获取及吸收内外部知识能力。另外，开展产学研合作实现知识、技术等资源共享，为新产品研发提供支持。产学研合作刺激合作伙伴间的交流合作并形成知识扩散，有利于创造性产品的开发。

H1a：产学研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

H1b：产学研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

2.研发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企业创新具有长周期、重投资、高风险等复杂性特点，要想发挥自身竞争优势、占领市场，重视内部研发是重要战略之一。面对如今竞争日益激烈的市场环境，技术创新多数依托企业研发活动，企业创新能力的强弱离不开内部研发的投入。企业内部研发投入可通过以下方面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第一，内部研发投入产生知识、技术集聚效应。开展研发活动，为企业整合更多的创新资源，研发投入的增加势必为企业带来知识资源，形成知识积累。第二，内部研发投入最大化实现资源循环利用。实现知识间的交流、互动、创新，增强技术融合，有利于提高企业吸收能力，实现新产品产出。

H2：研发投入与企业创新绩效正相关。

3.产学研合作对研发投入的影响。企业与合作伙伴之间的研发合作为自主研发活动提供知识、技术、科研人员等资源，正向激励企业内部研发^[4]。企業在愈加复杂的市场竞争环境中，需要更加成熟、复杂的技术资源。合作广度扩大，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合作对象，形成产学研合作研发网络圈，获取更为优质的资源，促使企业从合作对象处获得的异质性知识与其已有的同质化资源产生互补效应，刺激内部研发，加大研发力度，实现技术创新。产学研合作深度反映了企业与合作伙伴间更为复杂、深入的知识交流互动，其对企业自身技术、研发人员和研发资金有较高的要求。产学研合作的过程使企业的吸收能力实现了最大化利用，有助于企业增强内部研发。产学研合作协助企业更深入地整合、吸收企业内部原有资源，提升企业的技术水平，并促进企业发挥竞争优势，加强内部研发投入。

H3a：产学研合作广度与研发投入正相关。

H3b：产学研合作深度与研发投入正相关。

4.研发投入的中介作用。产学研合作会缩减研发成本、削弱研发过程中的不确定性风险，更好地实现协同创新。而产学研合作对于增强技术创新能力、提升创新绩效的影响依赖于内部研发活动。只有通过内部研发，才能将企业内外部资源进行有效整合，实现知识流动和技术融合，最终提升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在内部研发活动产生作用时，因产学研合作获取的资源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消化吸收，使企业发挥核心竞争力，呈现自身技术优势。当企业内部研发强度增大时，研发资金及科研人员投入增加，这为提高知识转移效率、加大技术融合深度提供了可能，增加企业选择产学研合作战略的积极性。

H4a：研发投入在产学研合作广度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

H4b：研发投入在产学研合作深度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过程中起中介作用。

（二）变量测量

1.样本选取。选取我国制造业上市公司2014—2018年数据为研究对象，产学研合作数据、部分控制变量数据和创新绩效数据均来自IncoPat检索平台，部分控制变量数据和内部研发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

2.变量测度。一是产学研合作。借鉴高霞等^[2]对产学研合作的测量方法，综合本文研究问题，笔者将产学研合作分为合作广度和合作深度2个维度进行研究。其中合作广度表示企业与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伙伴有联合申请专利活动的伙伴数;合作深度表示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伙伴联合申请专利的平均次数，即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申请的专利总数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等合作的伙伴数。二是创新绩效。本文因变量为企业创新绩效。专利是企业技术创新产出最直接的结果，本文借助企业专利申请数（Patents）来表征企业创新绩效。三是研发投入。在企业创新过程中，研发投入实质上表现为研发新产品、整合内外部技术、有效利用内外部资源的一种活动，拓展企业知识基础，实现企业创新。本文选取研发投入金额（R&D）来表征研发投入。四是控制变量。企业年龄、企业成长性、专利存量。控制变量包括企业年龄（Age）、企业成长性（Czx）和专利存量（Patent Save）。企业年龄在一定程度上会对技术战略选择产生影响，企业年龄的增大会使企业的技术资源逐渐增加;企业成长性采用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表示;专利存量采用企业前五年（2009—2013年）的专利申请量表示。

二、实证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

通过对变量的相关系数和VIF值检验发现，各变量间的相关性系数均小于0.7，证明相关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VIF值检验也得到同样验证。

（二）回归分析与假设检验

为了检验合作广度、合作深度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并考查内部研发的中介作用，本文采用逐步回归的方法进行回归分析。

基于本文研究假设，共列举出9个回归模型。模型1主要检验了控制变量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结果证明企业年龄、企业成长性和专利存量對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模型2和模型3用于检验假设H1a和H1b，结果证明合作广度正向影响创新绩效，合作深度正向影响创新绩效。这证明产学研合作对创新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因此，本文假设H1得到验证。

模型4主要检验了研发投入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在对控制变量进行控制的基础上加入研发投入，从模型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证明研发投入越多，越能促进企业创新绩效，因此，本文假设H2得到验证。

模型6和模型7用于检验H3，主要检验了合作广度与合作深度对研发投入的影响，结果证明合作广度正向影响研发投入，合作深度正向影响研发投入。这证明，产学研合作广度越高、合作深度越大，越有利于正向刺激研发投入的增加。因此，本文假设H3得到验证。

模型8和模型9用于检验H4，检验研发投入在产学研合作与创新绩效的中介作用。结果证明，合作广度对创新绩效仍然起到显著正向影响，系数由原来的0.241下降为0.147。但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仍是显著正向影响。合作深度对创新绩效仍然起到显著正向影响，系数由原来的0.08下降为0.058。但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仍是显著正向影响。以上回归结果证明，研发投入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而且研发投入在合作广度、合作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过程中发挥了中介作用。因此，假设H4得到验证。

结语

产学研合作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企业与高校或科研院所的产学研合作可以增加企业知识、技术间的融合，有利于企业的技术交流和协同创新，促进创新绩效的提升。合作广度与合作深度对创新绩效产生正向影响，说明产学研合作过程中，内化从合作伙伴处获取的新知识，使其内部知识得到动态更新与积累，有利于企业创新。内部研发对创新绩效产生正向作用，说明内部研发投入产生知识、技术集聚，激励合作研发，实现知识间的交流互动，有利于提高技术创新能力。研发投入在合作广度和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之间起到中介作用，说明通过内部研发投入，产学研合作能有效整合内外部资源，实现知识流动和技术融合，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高。

本文基于社会网络理论，分别探讨产学研合作广度、合作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为解决现有关于产学研合作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关系的争议提供了新的思路，为企业选择产学研合作战略提供了参考建议。另一方面证实了内部研发投入在产学研合作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为企业重视研发投入提供了参考依据。

参考文献：

[1]  方刚，周青，杨伟.产学研合作到协同创新的研究脉络与进展——基于文献计量分析[J].技术经济，2016，（10）：26-33+101.

[2]  高霞，其格其，曹洁琼.产学研合作创新网络开放度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J].科研管理，2019，（9）：231-240.

[3]  马艳艳，刘凤朝，姜滨滨，王元地.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J].科研管理，2014，（6）：33-40.

[4]  郭建杰，谢富纪.企业合作网络位置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以ICT产业为例[J].系统管理学报，2020，（6）.

[责任编辑 毛 羽]

收稿日期：2021-01-06

作者简介：朱家秀（1996-），女，山东菏泽人，硕士研究生，从事企业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