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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视角下的地域传统手工技艺数字化开发及生产性保护
——以苏作家具木雕为例

2021-03-07高伟霞吴智慧余继宏

轻纺工业与技术 2021年2期
关键词:木雕技艺家具

高伟霞,吴智慧,余继宏

(1.常熟理工学院,江苏常熟 215500;2.南京林业大学,江苏南京 210037;3.东华大学,上海 200051)

随着苏州明式家具制作技艺(包括木雕技艺)于2006年和木雕于2008年分别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美术名录,依照2015年国家《十三五国家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提出“保护第一、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工作原则[1],在当代,如何进行苏作家具木雕的复兴和转型,将其融入现代生活,成为人们日益关注的焦点。苏作家具木雕的复兴不是简单的复活和恢复,而应是体现地方特质并顺应时代潮流的创新发展。

1 地域传统手工技艺的当代传播与发展表现

苏作家具一般指明朝中晚期至清朝末期以苏州府为中心的江南地区生产制作的、材美工巧的硬木家具,以花梨木、榉木和老红木为主要用材,以本地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为主要消费群体,是具有浓郁文化特色的一类风格家具[2]。当下苏作家具木雕装饰艺术是一种动态的、活态的传播,是将雕刻技艺文化向外扩散,达到文化交流共享的行为过程。目前主要以人为传播主体,人既是苏作家具木雕技术的传播者,也是接受者。对雕刻工匠而言,他们一直以口传心授方式世代传承苏作家具木雕技艺。

与明清苏作家具木雕的传播主要限定在邻近的地理环境相比,当下的传播突破了地域的局限,主要得益于交通条件的改善和旺盛的市场需求。雕刻从业人员的流动日加频繁与便捷,随之带去的苏作家具木雕技艺遍地开花,当下除了江苏地区由于历史原因依然是苏式家具的主要产地和消费地之外,浙江、福建、广东、山东和北京等省市均有其生产制作和销售,如龙顺城传统家具浅浮雕的生产工艺和当下江苏地区苏作浅浮雕工艺基本一致,经过咨询得知是因为南方雕刻匠师迁徙北方,传播了苏作雕刻技艺,从业人员经过跨地域的流动,传承并传播了苏作家具木雕技艺特征[1]。

苏作家具木雕的传播并不是简单的单向信息传递,还包括接受信息反馈的过程,是传受双方的交流和沟通。通常接受方并不是完全接受,而是有偏好性的选择,因此苏作家具木雕尽管突破了原有的地域局限,但要在异地实现本土化过程,原有的技艺元素必须修正,不断融合并通过当地消费者的检验。如在我国北方,苏作家具木雕多做山水纹饰,而少做花鸟题材,是为了迎合北方消费群体的审美要求,即使出现了技艺特征的变异,它和苏作原型本体还是有明显的亲缘关系,保留着最基本的地域装饰特征,这种基本特征可以成为苏作家具木雕技艺传播的基因,它不需要原样复制,可以在新时代、新技术背景下做出改变[3]。

2 数字化的保护与开发模式

苏作家具木雕是国家级非遗——木雕在以家具为雕刻载体的一种装饰表现形式,当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还原保护和传承利用日趋受到全社会的关注与重视,国家文化部早在2010年“十二五”规划时就号召开展非遗数字化保护工程建设,并将其作为各省“十三五”期文化产业规划的重要内容,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工程是一项非遗与信息技术相结合的文化信息化创新工程。数字化为非遗的保护开发和展示表现提供了新机遇,赋予了新的技术层和物质层方式,同时改变了非遗的传统保护模式,促进了公众对人类文化遗产的更广泛享受。

目前国内在非物质文化领域已经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数字化保护研究进展,如浙江大学CAD&CG国家重点实验室开展的《民间表演艺术数字化抢救保护与开发的关键技术研究》,浙江大学计算机学院现代工业设计研究所开展的《楚文化编钟乐舞数字化技术研究》及《云南斑铜工艺品数字化辅助设计系统》,上述案例都可以作为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化保护和开发模式的参考[4]。

苏作家具木雕在数字化保护和开发之前必须经过数字化转换,即将真实的家具木雕通过数字化转变成计算机能识别的显示和存储格式,然后再进行分析。之后利用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实现家具木雕图形肌理等信息的高精度获取与保存,并建立相关的数字模型,为信息共享、保护修复、考古研究、游览观赏与开发利用等提供准确的数字化素材[4]。在借鉴国内外非遗数字化保护措施的基础上,主要从数字化记录和数字图书馆视角来探索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化保护和开发方式。

2.1 数字化记录

苏作家具木雕的数字记录,分为人和物两方面的记录。就人而言,主要是苏作家具木雕手工艺人的采访,既可通过数码摄影拍摄苏作家具木雕手工艺人工作场景,也可采用口头访谈与录音录像相结合的方式,记录他们从业的经验以及多年来雕刻技艺的变化。当然也可对其消费群体展开跟踪,比如记录购买者消费心理和消费期望等。

关于物的记录主要是对留存至今的老苏作木雕家具、相关古籍图像资料通过二维和三维扫描技术获取二维图像、文本以及三维测量数据。三维扫描技术提供的高精度数据,准确地采集和记录了家具木雕及其他部位的形状尺寸,在此基础上通过优化模型、纹理匹配等手法能够逼真再现实物,并提供高清晰、任意角度的细节展示,测量的原始数据也可为老家具鉴定检测与修复复制提供详实依据。

2.2 数字图书馆

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图书馆建立目的是根据用户需求提供“互联网+”服务,实现信息技术对资源的传送存储、加工处理。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图书馆具有数字化档案、多媒体呈现和社群组织等特征,通过数字技术存储不同载体和不同地理位置的信息资源,便于跨地域的查询和传递。概括来说,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图书馆是一个虚拟的和共享式共建型的网络平台[4],如图1所示。

图1 苏作家具木雕数字图书馆

3 基于工匠精神的生产性保护开发

开展苏作家具木雕的生产性保护工作,首先,政府要发挥代表性传承人作用,并采取优先扶持措施,引导积极生产。目前已经开启“传承人”“协会或研究所”以及“公司+大师”等模式,如苏州红木雕刻技艺市级传承人钟锦德和陈忠林,中国苏作家具文化研究中心、南通浅浮雕艺术研究所和江苏南通木文化研究中心,以及江苏紫翔龙红木家具有限公司和中华木作大师薛爱民的组合。由后者创作的《郎世宁十二名犬挂屏》使用了苏作家具木雕技艺新形式——工笔檀雕,并获得了2016年非物质传承优秀作品奖,如图2所示。

图2 工笔檀雕获非物质传承优秀作品奖

其次,政府为非遗的授徒传艺、展示交流提供条件,推动开发适应当代消费者需求的用品,推动传统技艺作品的生活化转型,利用新媒体进行苏作家具木雕的价值宣传,提供展示销售的渠道和媒介,鼓励协会、研究所、高校联合制定有关标准,优先将传承人作品纳入政府采购清单。

最后,生产性保护并不是一味地追求批量化加工,盲目追求速度,最终导致产能过剩,而应坚守“工匠精神”,追求精益求精的产品品质,保留苏作家具木雕“精、细、雅、巧”的本真美,开发多元化的生产方式和销售方式,如手工作坊、生产企业以及线上线下同步的销售模式,或搭建“企业+实习基地+文化服务中心”模式,将其纳入当地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进行社会化传承。

对颇具产业规模的企业而言,要鼓励其在当今体验经济时代背景下实施“工厂+企业博物馆+实习基地+文化观光旅游线”这一人文旅游资源整合的大格局保护模式,其具体实施可以结合苏作家具木雕自身特色参照成熟的台南家具产业博物馆工业旅游模式,让苏作家具木雕能以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普及和融入民众的日常生活之中。

4 结语

目前苏作家具木雕技艺的传承主要靠师徒相传、职业教学两种方式,大部分雕刻从业人员只会做而不能讲清所雕产品的内涵;职校虽然重视技能操作的训练,但缺乏美学、木材学等理论系统的培训,不利于从业人员后期的创作设计。政府可以从政策、资金上对苏作家具木雕从业人员加以扶持,提供再教育平台,加强从业人员理论修养,提升传承人营销、研究、管理等综合能力,建立苏作家具木雕展示与体验平台,鼓励大众积极参与,同时加强高校等科研单位与企业、传承人的合作,完善交流机制,打造共同学习平台,最终实现苏作家具木雕产学研一体化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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