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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者的心灵默片(二章)

2020-12-27湖南

星星·散文诗 2020年15期
关键词:辛劳打工者屋檐下

田 杰(湖南)

二胡

单调的季节,被雨水冲刷的夜晚唤醒。

寂静的夜,他偶尔也会拉一曲二胡。用这样一种方式,隐藏对家中女人的思念。

一把破旧的椅子,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打工者的故事,承载的情感,在二胡的悠悠曲音中沉淀。

二胡的曲目像屋后老实巴交的狗尾巴草。二胡的曲子在老母亲思念的目光中闪烁。灯光下凝视的气息在悠悠的曲音中默默洇开。

此时,二胡的忧怨划破岁月的痕迹,四季的回音敲响了干涸的墙壁。悠悠余音,在无数个夜晚,化作了梦乡里甜蜜的鼾声。

总想省下一些曲目,再省下一些音符,留给辛劳的妻子和病痛的老母亲。

打工夫妻

一双背影,被落日切割成缠绵的剪影,在一个雨后的黄昏,渐渐融进城市的血脉。

刘海砍樵的故事,比罗米欧和朱利叶还要久远。千年的爱恋,润泽着劳动者赞美的诗词。带着那份刻骨铭心的眷恋,从乡村往城市延伸。

春天。风的味道带着雪的温柔,乡村的花蕾,夹着枝丫上嫩嫩的欢喜,披在城市的肩头,晨曦微露的独白,饮尽灯红酒绿的繁华。

夏天。疲惫的身躯拖着太阳的影子,与汗珠吻别,与月光再见。那把破旧的老风扇,吹散了迷失的忧愁。

秋天。火红的柿子,点亮家乡袅袅升起的炊烟。田野上的稻香,温暖着父亲屋檐下的旱烟袋。五颜六色的果子,能听懂他们年复一年的期盼。

冬天。粗犷的胸膛抵御透过窗户缝隙的寒风,在冰天雪地中高歌。一床硬硬的被褥,隐藏火一样的温度,用4G漫游的速度,覆盖彼此的心房。

一天的辛劳,在月光下静止。无数个夜晚,他们依偎在工房的屋檐下,或是数着星星的喃喃细语,或是嚼着雨帘后浪漫的爱情故事,或是读着女儿稚嫩的来信,或是品味着青梅竹马的童年趣事,或是思虑老母亲的陈年旧疾,或是反复核算着一年的收成。

岁月像支鞭子,有节奏地抽打暗淡的时光。让蓬勃与朝气,浸润在爱的心房。清淡可口的饭菜,是妻子精心孕育的民谣。洁净干爽的衣裳,泛着相依相偎的清香。

寒冬的诗句,并非是身份的结束语。浪漫也是在相互扶持的河流中潜渡。只有温馨与幸福,才是他们人生最美妙的圆舞曲。

简单纯粹的快乐,像家乡的味道,浸润在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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