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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桥诗人”徐志摩与林徽因、陆小曼的爱恨情仇

2020-12-23王楚健

鸭绿江·华夏诗歌 2020年9期
关键词:陆小曼冰心徐志摩

王楚健,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副主任。有文学作品发表于《散文》《收藏》《新华文学》《大地文学》《美术报》《中国自然资源报》《浙江日报》《钱江晚报》等报刊,多次在全国性文学大赛中获奖,入选《浙江散文精选》等选集,著有散文集《无梦到江南》。

谁曾想到,上世纪的一幅国画里藏着玄机,竟会使得一桩困扰87年悬而未决的公案迎刃而解,牵出冰心、林徽因、陆小曼、唐瑛等民国名媛的前尘旧事。

前不久,我在整理资料时,无意间翻到辽宁建投拍卖公司寄赠的2014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图册,民国旷世名媛、女画家陆小曼的一幅白描国画映入眼帘,画面中一位裸体女子双手捂着隐私部位,神情惊惶地站在一面落地镜子前,镜子里竟然映出一具与其动作一致的骷髅。尺寸仅为四尺四开的画芯,留白处是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题诗、跋文和落款。其中,跋文及落款为洋洋洒洒百余字:

唐瑛小妹转呈婉莹女史,以贺《吾们太太客厅》著报嘉礼;谢姊婉莹女撰文家以本心智慧妙明,照见欲界、色界、无色界三业之空,且以文章觉世人,真是菩提萨陲,余勉以此图并隨记五题代仲其意,画书工拙不计也;岁在癸酉菊秋之月,小曼陆眉并识于沪上。

我细细品读,读懂了这段文字,读出了端倪,读出了因果。顿时,像侦探发现重要线索,顺藤摸瓜成功“破案”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有了“康桥诗人”徐志摩与林徽因、陆小曼等民国名媛的爱恨情仇。

冰心小说影射林徽因

事情还得从上世纪“五四”运动说起。

在暴风骤雨、疾风劲草似的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中国出现了许多女性作家、诗人、书画家、音乐家、翻译家、演员等,她们大多生于20世纪初年,出身名门望族或大户人家,天生丽质,才华横溢,浸润书香韵味,骨子里流露出风华与高贵,举手投足间透散出涵养、聪慧与贤达。其中的冰心,原名谢婉莹,文采斐然,自1919年8月在《晨报》上发表第一篇散文《二十一日听审的感想》和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开始崭露头角,20多岁就先后出版诗集《繁星》、小说集《超人》、散文集《寄小读者》等极具影响力的作品,奠定和巩固了其在文坛的重要地位,傲立于众才女之中。

1933年9月,时年33岁的冰心创作了短篇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在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第2期上开始以连载形式发表,至第10期结束。这篇小说可谓冰心先生别有意趣的上乘之作,几千字的篇幅,惜墨如金地描写了10多个社会名流,对这些人物的容貌、神情、衣着、姿态、语调、外貌特征描写得栩栩如生,鲜活传神;对情景的描写充满了咸酸辣味,弥漫着调侃与暗喻。小说中的主角“我们太太”是一位受男人环绕,爱出风头,工于心计的知识女性,能轻易地将身边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与那些诗人、哲学家、画家、科学家、外国风流寡妇都有一种虚伪、虚荣与虚幻的鲜明色彩,对社会、对爱情弥漫着一股颓废情调和萎缩的浊流。这篇小说发表后,引起平津地区乃至全国文化界的高度关注,时人普遍猜测小说影射林徽因,好事者还将文中其他人物一一对号入座。

《我们太太的客厅》讲的是陆小曼

林徽因何许人也?

她是中国现代著名建筑师、诗人和作家,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深化方案的设计者之一,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的元配妻子,颜值与才情兼备,一直是女神级的存在。不仅如此,林徽因个性独立,崇尚自由,行事风格十分张扬,与她过从甚密的作家、戏剧家李健吾曾这样描述她:“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她当作仇敌。”

无独有偶,与林徽因做过邻居的著名作家钱钟书发表过一篇短篇小说《猫》,堪称《我们太太的客厅》的姊妹篇。钱钟书先生的作品风格一向言辞辛辣,语意刻薄,比喻生动,他在《猫》中用幽默诙谐讽刺入骨的笔触写道:“在一切有名的太太里,她长相最好看,她为人最风流豪爽,她客厅的陈设最讲究,她请客的次数最多,请客的菜和茶点最精致丰富,她的交友最广。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最驯良,最不碍事。” 这为人们的猜测进一步划上了等号。

林徽因与冰心原本有着不同寻常的友情,她们既是福建同乡,彼此的丈夫梁思成与吴文藻同为清华大学1923级毕业生,且是同一寝室的好友。1925年暑期,冰心和吴文藻在美国康奈尔大学进修,梁思成和林徽因也到此访友,四人异国欢聚,一起游山玩水谈天说地,还举行了几次野炊。冰心与林徽因在伊萨卡城的聚餐中留下一张合影,两人神情非常愉快。1930年,梁思成、林徽因一家搬到北总布胡同24号的四合院后,很快汇聚了当时中国知识界的一批精英,有新文化运动领袖人物胡适、新月派代表诗人徐志摩、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家张奚若、经济学家陈岱孙、国际政治问题专家钱端升、物理学家周培源、社会学家陶孟和、考古学家李济、美学家朱光潜、作家沈从文和萧乾等。每当周末下午,这些名流大家纷纷成为梁家的座上宾,女主人优雅大方,谈古论今,旁征博引,思维敏捷,魅力无穷,像一束光照得整个厅堂熠熠生辉,成为众星捧月的中心人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家的交往圈子和影响越来越大,此成为20世纪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龙,时人称之为“太太的客厅”。冰心也参加过这个聚会,可因性格内敛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不再去参加。

据李健吾回忆,林徽因曾亲口讲起一个得意的趣事,说她与梁思成从山西调查古建筑及考察云冈石窟结束,带回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恰好看到冰心发表小说《太太的客厅》讽刺她,立即差人送醋给冰心。结果不言而喻,从此以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林徽因与冰心断了来往。据说抗战时期,流亡西南的林徽因与冰心同在昆明居住了三年多,两家一度还曾相隔十几分钟路程,却从不走动。

对于此桩公案,无论大家怎么非议和猜测,冰心从不表态和澄清。直到1992年6月18日,中国作协的张树英、舒乙登门拜访,93岁的冰心在谈话中有意无意地说起:“《我们太太的客厅》那篇,萧乾认为写的是林徽因,其实是陆小曼,客厅里挂的全是她的照片。”此话一出,听者认作冰心总算以当事人的身份给这桩沸沸扬扬的文坛公案画上句号,一时奔走相告,报刊纷纷转载。

然而,仍然有不少人认为冰心先生所说的话牵强附会,掩盖文饰。

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爱情

与冰心、林徽因同时代的陆小曼出身北平望族,集美貌、气质、智慧、才情于一身,精琴棋书画,擅戏剧表演,通六国语言,写得一手好文章,又是各种舞会的主角。尤其在绘画方面天赋异禀,她先后师从刘海粟、陈半丁、贺天健等丹青圣手,晚年还被聘为上海中国画院专业画师,国画分别入选新中国第一、二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关于民国名媛的轶闻旧事,陆小曼独占了较大篇幅,其中最为世人所津津乐道的,是她与新月派代表诗人徐志摩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这使人极容易忽视她本身极高的艺术天分和艺术成就。

1926年七夕,徐志摩与陆小曼在北京北海公园举行盛大的婚礼,再到浙江海宁硖石镇老家生活了一段时间,不久移居上海。陆小曼在“十里洋场”如鱼得水,频繁出入社交场所,很快便成为上海社交界的中心人物。在这里,陆小曼遇见了与自己并称为“南唐北陆”的名媛唐瑛,她们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多次同台出演昆曲名剧,还一起办过云裳服装公司。1927年8月7日,“中国首创妇女服装专家”云裳公司在上海静安寺路开业,股东之一、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周瘦鹃在《申报》上发表《云想衣裳记》,文中有这样一段叙述:

云裳公司者专制妇女新装事业之新式衣肆也。创办者为名媛唐瑛、陆小曼二女士与徐志摩、宋春舫、江小鹣、张宇九、张景秋诸君子,而予与老友钱须弥、严独鹤、陈小蝶、蒋保厘、郑耀南、张珍侯诸子,亦附股作小股东焉。任总招待者为唐瑛、陆小曼二女士,交际社会中之南斗星北斗星也。

开业那天,陆小曼、唐瑛邀约各自的闺蜜,身着云裳新装站台,大小报刊的记者蜂拥而至,场面火爆,一时成为引领上海时尚潮流的风向标。

当代书市,充斥着十几种不同作者、各式版本的《陆小曼传》,书中叙述徐志摩、陆小曼居住在上海静安区的新式石库门四明邨,家中也经常举办文艺沙龙,以邵洵美、吴湖帆、陈定山、贺天健、刘海粟、钱瘦铁等书画家相聚丹青娱情居多,但《我们太太的客厅》明确指出地点是在北平,并非上海;小说中称“我们太太”有个女儿,而陆小曼一生没有生育,显然对不上号;小说发表之时,徐志摩不幸遇难已近两年,冰心也不太可能会刻意讽刺英年早逝的友人。1931年11 月 11 日,徐志摩最后一次离别北平前,曾到燕京大学向时任该校教授的冰心道别,冰心问起一些往事,徐志摩一时無语,挥笔写下了“说什么以往,骷髅的磷光”这两句残诗。仅仅时隔一个多星期,徐志摩遇难,天人永隔,冰心后来在给友人的信中提及此事颇为感伤。

本文开头提到的这幅国画,不仅藏着可以排除陆小曼是“我们太太”的证据,而且表明陆小曼颇有与冰心联手的味道。画中跋文开头一句“唐瑛小妹转呈婉莹女史,以贺《吾们太太客厅》著报嘉礼”,就说明陆小曼要通过唐瑛将此画转送给冰心,作为庆贺小说发表的特殊礼物;然后高度赞誉冰心“本心智慧妙明”,揭示了众生世界中的欲界、色界、无色界本性皆空,用文章警醒世人,“真是菩提萨陲(菩萨)”,表达了引以为知己的意思;并“随记五题代仲其意”,即随手创作了五首诗表达第二种意思:唱和。画中落款“癸酉菊秋之月”,指的正是1933年9月小说发表的当月。

在这幅四尺四开的小画上,凸显了陆小曼国画造诣深厚,蝇头小楷书法非常娟秀,这五首八行古体诗也写得耐人寻味,居中的是一首五言诗,其余四首是七言诗,分别为:

记壹

美人之秀贵在骨,镜里骷髅色可餐。

独惜世间多嗜肉,只从皮肉论婒妍。

白驹过隙欢浮尘,都是昙花一现身。

若谓苍客原是假,应知枯骨释非真。

记贰

四大皆空原幻质,有何白骨与红颜。

且将镜里肮脏物,并作娇儿一例看。

是真空出静根尘,色相何当见吾人。

颠写此图无量数,一齐悟澈镜中身。

记叁

何以是红粉,何以是骷髅。

形彰本一体,色相皆浮沤。

来生未悟澈,明镜能阑幽。

无人并无我,乃破正关头。

记肆

镜里何人镜外谁,宜嗔宜喜任人为。

尅而嗔喜皆空幻,对镜寻花意太癡。

已枯白骨刻堪怜,争似红颜分外妍。

白骨红颜休比拟,教人仔细认婵娟。

记伍

以喻猎理理易得,以水洗水水更洁。

世人了此善缘机,镜前相照自相识。

镜外红粉未必真,镜中白骨聊效颦。

色即是空空即色,解脱凡尘有几人?

陆小曼创作的诗,是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里获取了灵感,富有佛语禅理,表达一切只不过是执着于色、受、想、行、识之间的魔障,众生由此积集而成五蕴,而小说像一面照妖镜,透视美丑善恶等人世百相,照见真实的世界,照见藏匿在画皮里的妖孽原形,照出五蕴皆空,只可惜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超凡脱俗。

与冰心小说中看似温婉和调侃的语言,实则是讽刺和抨击的笔调相比,陆小曼诗中的语言显得更加犀利,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火药味更为浓烈。细读这五首诗,能读懂陆小曼主动与冰心“结盟”,遥相呼应的旨趣,并有一种终于寻到机会撕下“女神”的画皮,酣畅淋漓地出了郁结在心中那口恶气的快感。

《再别康桥》为林徽因而作

没错,她们共同的敌人就是林徽因。尤其是对陆小曼来说,这个情敌若隐若现,介于她和徐志摩之间,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中国的新诗,可能没有哪一首比《再别康桥》更为著名了,这首诗就是徐志摩为林徽因而作的。1920年12月,徐志摩在英国剑桥大学读书期间,慕名拜访旅欧的北洋政府司法总长林长民,邂逅其在伦敦读书的女儿林徽因,惊为天人,一见倾心,情窦初开的林徽因也被徐志摩渊博的知识、风雅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两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剑桥亲密地交往了,他们漫步在康河畔,将浓情寄托在金柳和柔波里;他们在星空下撑着长篙,随意地逆流而上放声歌唱;他们在古老的康桥上相依,憧憬着梦幻的未来。当时徐志摩已有家室,为了与林徽因相恋,他不惜承受世俗的压力终于在1922年3月解除了包办婚姻。可事与愿违,林徽因还是选择了逃避,回国在父辈的安排下与青梅竹马的梁启超大公子梁思成订婚。徐志摩百般无奈,因为梁启超是他极为崇敬的恩师,他在一封信中回应恩师对其草率离婚行为的批评:“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1928年8月,徐志摩出国途中故地重游时,一种久违的孤寂、落寞情绪涌上心头,他借用康桥流动的景物、唯美的意境,真挚、浓郁、隽永地描写了留恋之情、惜别之情和理想幻灭后的感伤之情,诞生了这熠熠生辉的上乘之作,成就脍炙人口的经典诗篇。

陆小曼成为徐志摩灵魂的伴侣

1924年底,徐志摩遇见了另一位让他倾注热情的灵魂伴侣陆小曼,暂时疗愈失恋之痛。他们冲破重重阻碍,历经千辛万苦,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仍有人非议徐志摩与林徽因之间“藕断丝连”,因为他们一起组织新月社这个“五四”以来最大的文学社团活动,一起演出,也常有书信来往。1931年7月30日,冰心在《北斗》杂志上发表了一首充满“说教”意味的新诗《我劝你》,规劝一个被诗人追求的已婚女人,称诗人“还有一个好女人”,被劝者也有“你的丈夫”,应该“只有永远的冷淡,是永远的亲密”。对此,圈内人想当然地联想到被劝者是林徽因,诗人指的是徐志摩。

陆小曼自然十分憎恨林徽因,私下言论颇有鄙薄。若干年后,与其至交的现代著名篆刻家陈巨来根据她的口述,将许多逸闻轶事写在回忆录《安持人物琐忆》里,爆出了林徽因的一些“内幕消息”。

陆小曼曾经在日记里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怀疑自己是林徽因的替代品,她写道:“在他心里寂寞失意的时候,正如打了败仗的兵,无所归宿,正碰着一个安慰的心,一时关关心亦好,将来她那边若一有希望,他不坐着飞艇去赶才怪呢。”

陆小曼一语成谶,所不同的是日记里写着飞艇,现实中却是飞机。

超越世俗窠臼的知己之情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中国航空公司“濟南号”邮政飞机由南京北上,准备参加当天晚上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作的中国建筑艺术讲座,中途遭遇大雾天气,飞机触济南开山坠毁,他和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噩耗传来,林徽因当场情绪失控而昏倒。几天后,梁思成参与处理后事,在失事现场带回一块飞机残骸,林徽因将它留作永恒的纪念。

时隔10年,林徽因三弟林恒成为一名空军飞行员,在成都上空抗击日寇战斗中壮烈殉国,由此林徽因珍藏了第二块飞机残骸。后来有人争论林徽因究竟珍藏的是徐志摩还是林恒的遗物问题,都误以为飞机残骸只有一块,因而徒劳地打了无谓的笔墨官司。

时至今日,世人对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情感故事依然众说纷纭,而我认为他们之间存在最久的是一种超越世俗窠臼的知己之情。1931年12月7日,林徽因在《晨报》上发表《悼志摩》,凄楚哀婉而又坦荡地道出刻骨铭心的怀念,“志摩的最动人的特点,是他那不可信的纯净的天真,对他的理想的愚诚,对艺术欣赏的认真,体会情感的切实,全是难能可贵到极点”。徐志摩遇难四周年的忌日,林徽因又写了《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发表在1935年12月8日《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她对故人倾诉:“你并不离我们太远。你的身影永远挂在这里那里,同你生前一样的飘忽,爱在人家不经意时莅止,带来勇气的笑声也那么嘹亮。还有经过你热情或焦心苦吟过的那些诗,一首一首仍串着许多人的心旋转。”林徽因也忧愤俗世中“有的每发议论,必须牵涉到你的个人生活之合乎规矩方圆,或断言你是轻薄,或引证你是浮奢豪侈”,“眼看着你被误解,曲解,乃至于谩骂,有时真忍不住替你不平”。读之能感受到林徽因情真意切,光明磊落。

岁月沉香,名媛们魂归天国已太久

在新世纪来临前夕,备受后人尊敬和爱戴的文坛百岁老人冰心先生在北京与世长辞。那些与她同一时代的名流、名媛们魂归天国太久了,终于等到她姗姗来迟的团聚。如今,上世纪已故文化精英的逸闻琐事之所以仍在广为传说,是因为他们在文学、艺术、建筑、科技等领域映亮着那些过去的时代,他们的名望、成就和人格魅力仍对当代人产生深远的影响。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当我们不经意打开那段尘封在历史中的爱恨情仇时,看见的并非俗世中那些纷纷扰扰,是是非非,长长短短,而是流年染墨,岁月沉香。往事摇曳,一个个远去的身影,谤誉祸福任人评说,欢欣哀怨都随风飘散,天地间只留下一代又一代人倾情吟诵的诗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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