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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究竟是何物

2020-12-01章桂周

文史博览 2020年11期
关键词:金龟何物贺知章

唐代孟棨《本事诗》载贺知章为李白:“解金龟换酒,与倾尽醉,期不间日,由是称誉光赫。”“金龟换酒”从此成为美谈,可是这“金龟”究竟是何物呢?

《汉语大词典》《辞源》都将“金龟”解释为“所佩杂玩之物”或“古人所佩杂玩之类”,而《辞海》认为是“唐代官员的佩饰”。究竟哪种解释更为合理呢?

《汉语大词典》将“金龟”解释为“所佩杂玩之物”是根据清代学者王琦的说法来的。他在注释李白《对酒忆贺监》时说:“‘金龟’盖是所佩杂玩之类,非武后朝内外官所佩之金龟也。”只是“所佩杂玩之类”的说法多半是出于主观臆想,没有多少实证。

唐初,内外官五品以上,皆佩鱼符、鱼袋。但在“(武后)天授二年,改佩鱼皆为龟。其后,三品以上龟袋饰以金,四品以银,五品以铜。中宗初,罢龟袋,复给以鱼”。“金龟”应为唐代官员的佩饰,但也可见天宝年间没有“金龟”了,只能是“金鱼”。738年贺知章做太子宾客,是有资格佩戴“金鱼”的,只是这时候他不可能佩戴所谓“金龟”。

为什么李白要说成“金龟换酒”呢?大概有用典、夸耀的成分,不完全是写实。“金龟”在汉代是王侯将相一类高官的官印,盛唐以前能佩带金龟的人极少。到盛唐时,由于佩鱼制度渐渐松散,已成为满朝皆鱼符。改成“金龟换酒”更能起到夸耀的作用。再者,“金龟换酒”也未必是真换,想必是拿这张“身份证”暂时抵押罢了。

后代的“金貂”“金龟”“金鱼”也大都不是实指,不过说其金贵,从而显示人物的狂放恣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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