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月 张英杰

摘要：临沂市作为山东省的“红色圣地”和沂蒙革命老区主体覆盖的地区，其红色文化资源丰富，而红色文化资源具有政治效应、社会效应和经济效应等功能意义，其中红色文化资源的经济效应主要体现在红色旅游产业所创造的经济效益上。现基于红色旅游的视角，利用1994-2018年临沂市红色旅游收入（国内收入和国际收入）和GDP的年度數据，构建向量自回归模型（VAR），运用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实证分析临沂市红色旅游的经济增长效应。结果表明，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和国际收入的冲击分别对地区经济增长有持续的正向影响。据此提出加快临沂市全域旅游发展、促进红色旅游和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等政策建议，旨在促进沂蒙革命老区的振兴与发展。

关键词：红色旅游;VAR模型;脉冲响应函数;方差分解

中图分类号：F06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20）10-0152-03

一、引言

“十三五”时期，中国脱贫攻坚进入关键阶段，“老少边穷”特殊类型贫困地区成为未来脱贫攻坚的主战场。而革命老区（简称老区）作为新中国的摇篮，为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立下了丰功伟绩。然而，由于历史和现实的诸多原因，迄今多数老区的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还比较滞后，中国扶贫攻坚的战略任务面临着较大的挑战。而沂蒙革命老区是中国四大著名革命老区之一，其覆盖的主体是临沂市。2015年底，临沂市共有省定贫困村1 145个，贫困户41万户，贫困群众51.7万人，占山东省贫困人口的六分之一，临沂脱贫攻坚面临较大的挑战。

作为山东省的“红色圣地”，临沂市红色文化资源丰富、底蕴深厚。就功能意义而言，红色文化资源具有政治功能、社会效应和经济效应等，而红色文化资源的经济效应并非自身内在的效应，而是以红色旅游产业所创造的经济效益为主要体现形式的价值形态，是市场体制下所衍生出来的一种效果。近年来，国内外出现了红色旅游的热潮。因此，临沂市在传承红色文化、凸显政治功能和社会效应的同时，可以红色旅游为抓手，加快其振兴发展和脱贫攻坚。2017年 11月6日，临沂市委、市政府下发《关于加快红色旅游发展的意见》（简称《意见》），该《意见》提出，到2020年临沂市将建设成为以沂蒙精神为文化内涵、以亲情沂蒙为地域特色、以红色旅游为产品支撑的红色文化圣地，叫响“亲情沂蒙、红色临沂”形象品牌，打造全国红色旅游高地和具有一定国际影响力的红色旅游目的地。

近年来，关于红色旅游的前期研究，国内学者基于不同的学科背景和视角形成了大量的文献，如甘娜和陈红利（2020）、李冬娜（2019）、符涛（2019）、周美静和许春晓（2019）、金炳雄（2017）、赵志峰（2016）、赵伟等（2014）、刘丽梅和吕君（2010）、余凤龙和陆林等（2005）。纵观前期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大多数是突出红色旅游的政治功能和社会效应，较少涉及经济效应，并且鲜有从计量经济学角度，通过构建计量经济模型，实证分析红色旅游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因此，现以1994-2018年临沂市红色旅游的发展（以红色旅游的国内收入和国际收入加以刻画）和地区经济增长（以地区生产总值GDP来测度）为内生变量，构建向量自回归模型（VAR），实证分析临沂红色旅游发展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这对于新时代背景下，临沂市的社会经济发展与脱贫攻坚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模型构建、变量选取和数据说明

（一）模型构建

现研究的是红色旅游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的复杂系统，可选用VAR模型刻画红色旅游发展对地区经济增长的动态冲击效应。

其中，yt表示k维内生变量;Xt表示d维外生变量向量;p 表示滞后阶数;T表示样本个数;k×k维矩阵A1，A2，…Ap和k×d维矩阵B表示要被估计的系数矩阵;εt表示k维扰动向量，它们相互之间可以同期相关，但不与自己的滞后期以及等式右边的变量相关。

（二）变量选取

1.红色旅游。红色旅游发展以红色旅游的收入加以刻画，鉴于红色旅游的游客区分为国内游客和海外游客，可将临沂市红色旅游收入区分为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用domestic表示）和临沂市红色旅游国际收入（foreign表示），二者均为临沂市1994-2018年的年度数据，而红色旅游国际收入数据按照当年的年汇率换算成人民币度量的数据。

2.区域经济增长。临沂市区域经济增长用地区生产总值（gdp）来度量，即采用临沂市1994-2018年的地区生产总值的年度数据。

（三）数据说明

1994-2018年临沂市的红色旅游收入（domestic和foreign）数据来自临沂市旅游政务网，1994-2018年临沂市gdp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历年的临沂市红色旅游收入（domestic和foreign）和地区生产总值，其名义值均以1994年为基期的消费价格指数加以消胀处理而转化为实际值。为减弱或消除异方差，对该模型选定的各个变量均取自然对数。

三、对区域经济影响的动态检验

（一）变量的平稳性检验和协整检验

ADF检验结果表明，lndomestic、lnforeign和lngdp变量均不平稳，但其一阶差分后均为平稳序列，说明各变量序列均为一阶单整序列，满足协整检验的条件。而基于VAR模型回归系数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表明，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0个协整关系”的原假设，接受“最多1个协整关系”的备择假设，因此各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

（二）VAR模型平稳性检验

为了检验VAR模型是否平稳，可进行AR根检验。结果表明，该VAR模型的所有特征值都小于1，均落在单位圆之内，也就是说，该VAR模型是稳定的。

（三）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是用来判断一个变量是否会受到其他变量的滞后影响。现基于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方法分析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和国际收入（lnforeign）与地区经济增长（gdp）的因果关系，检验结果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和红色旅游国际收入（lnforeign）均为地区经济增长（gdp）的Granger原因。

（四）VAR模型滞后阶数选择

VAR模型除了满足序列的平稳性要求外，还需要正确确定滞后阶数。根据AIC、SC等六个最优滞后阶数判断准则，可知该VAR模型整体最优滞后阶数为三阶。

（五）脉冲响应函数

脉冲响应函数要求扰动项之间是正交的，为了满足这一条件，现将通过Cholesky分解来计算脉冲响应函数。而根据前面信息准则的统计量，推断出该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为三阶。因此，分别给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和国际收入（lnforeign）一个正的冲击，得到地区经济增长（lngdp）的响应函数。图1和图2分别表示临沂市地区经济增长（lngdp）对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和国际收入（lnforeign）冲击的响应函数，其中横轴表示作用的滞后期间数，纵轴表示响应的大小，虚线表示两倍标准差曲线。

从图1可以看出，当期给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一个正的冲击后，地区经济增长（lngdp）有一个快速上升趋势的响应，在第三期达到最高，之后逐渐下降。但从总体来说，其表现为持续的、正的影响，并且持续时间较长。这表明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对地区经济增长有明显的促进作用。

图2给出了临沂市红色旅游国际收入（lnforeign）对地区经济增长（lngdp）冲击的响应。当期给红色旅游国际收入（lnforeign）一个正的冲击，地区生产总值（lngdp）最初呈现负向的影响，从第二期开始转为正向效应，在第四期达到最高，之后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但从总体来说，其表现为持续的、正的影响，并且持续时间较长。这表明临沂市红色旅游国际收入对地区经济增长也有明显的促进作用。

（六）方差分解

方差分解是分析VAR模型的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进而评价不同的结构冲击的重要性。因此，方差分解给出对VAR模型中的变量产生影响的每个随机扰动的相对重要性的信息。现选定十期作为方差分解的滞后期，基于构建的VAR模型，对地区经济增长（lngdp）进行方差分解，结果如图3所示。

从方差分解的結果来看，在不考虑地区经济增长（lngdp）自身贡献率的情况下，临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对地区经济增长（lngdp）影响，起初不明显，从第二期开始出现明显的持续的增长态势，在第十期达到最高值11.82%的贡献度。而红色旅游国际收入（lnforeign）对地区经济增长（lngdp）的影响，起初也是不明显，但从第二期开始出现明显的增长，在第三期达到峰值2.41%的贡献度，之后一直在1%左右的贡献度徘徊。总体来看，临沂市地区经济增长（lngdp）的标准差从87.05%-99.62%的部分被自身承载，从0.18%-11.82%被红色旅游国内收入（lndomestic）承载，从0.19%-2.41%被红色旅游国际收入（lnforeign）承载。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第一，就长期情况而言，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红色旅游国际收入与地区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第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论表明，在长期的变化中，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和红色旅游国际收入均为地区经济增长的Granger原因。因此，临沂地区经济增长与其红色旅游收入存在明显的依存或依赖关系，临沂红色旅游收入的增加促进了地区经济增长。

第三，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函数分析结果表明，从总体来看，临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和国际收入对区域经济增长均为正向影响，并且后期的作用力逐渐减弱。方差分解结果显示，临沂市红色旅游国内收入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解释力和贡献度较高，而红色旅游国际收入对区域经济发展的解释力和贡献度较低，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二）政策建议

第一，鉴于临沂红色旅游与区域经济发展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应进一步统筹二者的协同发展，使得红色文化资源得以传承和保护的同时，通过红色旅游的纽带，实现“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效应，进而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

第二，临沂红色旅游收入对区域经济发展拉动作用显著，应继续优化产业结构，推进与红色旅游相关的餐饮住宿、文化娱乐、特产购物、交通运输等行业的发展，推动临沂全域旅游的快速发展，加快沂蒙革命老区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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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