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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的问题(外一章)

2020-11-18杨启刚

天津诗人 2020年4期
关键词:突围峡谷高楼

杨启刚

陡峭刀削的不是平面。万丈深渊也不一定是地狱。

不可预知的是一切束手无策。

鹰仍然在低飞,崖上的野花依旧开得血红。

悬崖究竟存不存在?或者是存在于一种虚幻之中?昨夜的梦靥如蛇,依然没有被黑暗的锁孔所打开。那一声划破窗棂的尖叫,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黄昏的此刻,夕阳驮着最后的荣光,将要消失于苍山之后。

而单薄如纸的身后,一根枯枝正试图伸展着颤栗的纹路,尝试作一次突围。

悬崖无处不在。左右缝源的山谷里,流淌着绿荫,也挤满了假象。倒下或者重生,不仅仅只是一个浅显的名词。

一幢幢高楼与高楼之间的峡谷,又是不是另一种悬崖呢?

那么多的钢筋和混凝土,仿佛要把土地彻底掩埋。

那些夹缝之中僵硬的假笑,像一枝折羽的塑料花,沾满了流言与尘埃。

在悬崖上思考问题,要么是坠落,要么会升腾。

不可预知的黑洞,已经沉寂万年。

悬崖勒马呢,还是一跃而过,只有片刻的时间用来抉择,容不得东山再起,更容不得尸骨全无。

白色的音符

竖起耳朵倾听,关于风,悬铃木用伸向天空的枝丫勾勒虚无的落日。

这个突围的城郭,我不需要用一个形容词来修饰它的动作。

过于洁净的世界里,没有繁殖细菌的温床。

只有文字站立在笔尖,仍然还在延续这个冬天的情调。一架落满锈迹的钢琴,在无人弹奏的子夜,伤心地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

白键与黑键,诉说着两枚互相对立,又相互取暖的星光。

窗外那些鸟鸣的电线上,却挂满了愉悦的舞姿。左脚踩着琴弦,右脚踏满云朵。诺大的天空与笑容,是不是世界舞台的中心?

此刻,我正面壁思过。

目光所及之外,没有阴影。墙上的风声,愈吹愈远。

心无旁骛的泪水,已经成为另一种雕像。让抚摸的双手,成为颤栗不已的深海。

十二月的冬日里,你们都在祈盼什么呢?

久远的篝火,早已熄灭在书页深处。

一场深夜奔袭的大雪,却悄然包围了一座城池。投械的旗语,已经把尘埃密密匝匝地覆盖。

大地空寂,众山枝头,鸟已绝飞。

背叛天空的溢美之词,早已化作一滩流水。

那些冻僵的音符,开始在春日的峡谷张开欲飞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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