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祖胜

有人喜欢争论，而且一定要争个输赢。

比如，2019年中国经济到底怎么样？有人马上说：“不好。中国汽车市场连续增长了28年，2019年下滑了约10%。家电、服装、广告等也下滑。”随即有人反驳：“好得很。今年天猫双十一成交额2684亿元，同比增长25.7%。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美国打压中国出口，中国出口还增长了，连份额都是增长的。”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2019年北大“屠夫”陆步轩火了，公司销售收入18亿元。有人马上说：“因为他是北大高才生，他的同学张益唐成了数学家，李彦宏是百度公司的创始人，郁亮是万科集团董事长。一般人没这机会。”随即有人反驳：“没有高学历的人也能成功，米雯娟高中都没毕业，创业了VIPKID;老干妈的创始人陶华碧是半文盲，不一样成功。”各有各的道理。

乌镇分东栅和西栅，东栅是原生的自然市场，家家户户搞旅游，开客栈、办餐厅、卖特产，什么赚钱，游客喜欢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充满了能动性和灵活，东栅最容易嗅到风向，动作最快。而西栅把原住民迁出去，雇佣成员工，统一规划，还举办了互联网大会，西栅则便于统一行动，弄出大动静。东栅与西栅的繁荣造成了乌镇欣欣向荣，成为全国第一镇。有人说单干的自由经济好，有人说统一规范好。有这样的争论，自由市场好还是强管理强规划好，在乌镇的现实世界里没有任何矛盾。罗振宇说：“在乌镇外的人还在为两种模式哪个好搞辩论时，乌镇则早已干了起来，管他呢，反正乌镇两种模式能够互存、互补、共赢。”

正如纽约大学库朗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塔勒布所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想赢，一种想赢得争论。”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