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晶 魏思宜 张纯如

摘 要：区块链作为我国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突破口，具有透明、不可篡改、分布式记账等属性特征，在养老产业具有良好发展前景，已经受到政府和企业广泛关注。本文立足中国老龄化社会实际，通过文献梳理和案例比较，从区块链养老的服务机构、政府调控以及资金运转三个方面进行分析，提炼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养老模式创新框架，为区块链技术与养老模式创新的融合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对科技创新驱动的养老产业转型具有参考价值，有助于提升区块链技术对民生建设和社会福祉的贡献水平。

关键词：区块链技术;老龄化社会;养老;模式创新

中图分类号：F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037（2020）6-58-10

DOI：10.19345/j.cxkj.1671-0037.2020.06.008

养老产业关乎民生建设，其是否有效运行和高质量发展代表着我国民生建设的水平。我国老年人口数量一直持续增长，预计2020年底，全国超过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约有2.55亿人，占总人口比重将会上升至17.8%，2025年老年人口将达3亿人。同时，我国也是全球养老产业市场潜力最大的国家之一，按照近年来的人均消费支出估算，中国老龄市场在2020年将有6 027亿元的容量。面对巨大的老龄化挑战和市场空间，我国政府也给予了高度关注。从2016年起，国务院及相关部委关于养老服务就出台了《关于做好医养结合机构许可工作的通知》《关于金融支持养老服务业加快发展的指导意见》等多份文件，为改善我国养老制度与质量提供了指导和参考。但是，随着中国老龄化进程加剧以及老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养老需求也逐渐升级，这就意味着中国养老产业将会面临更加多元化和多层次的需求，尤其是伴随互联网和高新技术的快速发展，养老产业也开始实行更具创新性的变革，积极探索和应用前沿技术，使得养老产业不断焕发新生。

区块链养老就是创新科技与养老产业相融合的典型代表。区块链诞生标志是Satoshi Nakamoto发表的《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其技术内涵在于：按一定时间顺序将含有特殊信息的数据区块以头尾相接、顺序相连的方式组合成的一种链式数据结构，并运用密码学的方法保证该数据结构形成不可被伪造、不可被篡改的分布式账本。当前，区块链已经应用于融资投资、社会管理和医疗健康等多个领域。在金融领域，国内10余家银行通过合作方式建立了贸易融资区块链项目;在健康领域，多家公司以“大健康产业”为核心构建了基于区块链的品质健康数据共享平台，通过区块链与医疗行业领域知识结合实现了在各方不影响数据所有权的情况下医疗健康产业数据的可信交换和高效验证。

由上可见，区块链的去中心化、不可更改性、可追溯性、透明度等特性及其具体应用，有助于从融资渠道和健康管理等多角度满足养老业务的个性化需求，不仅可以完善养老金融、养老平台与养老服务的体系建设，还可以改善智慧养老全过程的安全问题，在提高便捷性的同时保证诚信。但是，当前关于区块链养老领域的研究尚待完善，除了对区块链应用趋势和可行性的论证，还应补充区块链和养老产业融合模式的探索，并结合实例进行具体分析和深入总结，从而提炼出区块链在养老领域的应用模型。因此，本文首先综合评述了养老产业与区块链应用的文献，通过三种不同方式的“区块链+养老”案例分析，提炼“区块链+养老”的总体框架，以期为区块链在养老领域的未来应用和研究提供借鉴。

1 理论基础

1.1 养老产业文献分析

关于养老产业发展，当前学者通过对现有资源与养老需求的比较分析，认为我国养老产业在大方向上面临严重缺口[1]，问题可以归结于不同方面，具体而言：在养老资金支持与住房支持上，主要存在着养老住房、资金紧张，同时资金业务的回报期长以及政府支持力度有限，这些成为制约养老产业进一步发展的主要因素[2]。同时，养老业务存在覆盖面不广、保障水平不高、部分缺失和过分依赖家庭等问题，不利于全国养老系统健全和完善[3]。还有研究认为，社会养老保障体系如不能尽快完善，社会弱势群体不敢、不能参保的问题不解决，势必会阻碍社会养老保障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因而应该尽快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来为养老产业保驾护航[4]。另外，也有学者提出科学构建社区参与的养老机构良性机制，强调社区养老的积极作用，不仅有利于老年人建立个人档案，更可以作为养老院和老年人之间的桥梁，促进双方信息互通、建立联系[5]。

针对养老产业对于资产和资金融通的需求，研究也提出相关金融制度存在的许多问题。首先，由于养老产业投资金额大、见效速度慢、利润率低、风险成本大，且大部分单位为事业单位或非营利性单位，吸引金融资本的能力不足，因此，除保险业、信托业对养老社区和健康医疗等有一定支持外，金融领域对养老产业的支持水平总体还比较薄弱和相对零散[6]。其次，在我国金融条件下，由于我国存在“未富先老”的特点，当前的个人储蓄型养老保险存在严重的缺口，养老保险中商业保险份额低、品种少，很难起到其所需的作用[7]。最后，伴随人口老龄化与我国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进程加快，养老保险领域尚缺乏规范的基金管理制度以及合理的个人账户，导致养老资金账户和信息无法连续和联动使用[8]。基于2014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数据，有研究探讨了我国老年人养老规划安排的现状和特点，发现中国老年人普遍缺乏养老资金长远规划的问题，并且主要依靠存款储蓄实现养老服务，缺乏多元化的养老产品与途径实现更高层次的服务[9]。因此，研究普遍呼吁应当按照人口年龄结构变动的需求和约束条件，加快推进养老保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完善养老保障制度顶层设计，从制度层面寻找问题，改革那些难以适应人口形势转变的关键环节和重点领域[10]。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和高新技术的发展与进步，围绕智能化、智慧型养老模式的探讨日益增多，学者们普遍认同新时期养老服务模式应紧跟科技创新发展的新方向。不过，由于新技术和新模式的探索时间过短，法律制度还不完善，从业人员和老年人对此都缺乏相关经验，因而还存在很多问题。一些研究总结了常见的技术平台模式，如线上平台、智能平台和服务平台，发现现阶段智能平台开发较弱、数据收集统计与监管不够完善，从而制约了其进一步发展[11]。还有研究针对智能养老服务和社区养老应用领域，提出智慧社区居家精细化养老服务，这是一种新型且极具发展前景的产业，但目前还存在数字鸿沟、隐私泄露、技治主义等问题[12]。总体而言，在“机构—社区—居家”三位一体的养老格局下，医养结合模式可以解決上述一些问题，因此，政府应该争取建立“机构—社区—居家”一体化养老格局，推进家庭医生与家庭病床服务，全面统筹医护技术和人力融合，鼓励与规范医护人员多点执业[13-14]。

1.2 区块链应用相关文献分析

当前区块链研究涉及的内容包括技术原理和产业发展等多层面，研究普遍认为区块链应用已经拓展到法律、社会结构、市场等多个领域，有助于解决信息风险、数据存储等多种问题[15]。区块链的多种特性，尤其是透明度与不可篡改性，使得区块链应用将带来更安全的隐私保护，有助于政府提供资源实现公私合作中智能合约的完成[16]。

区块链在养老金融领域应用的研究体现在两个层面：一是一般性金融基础层面，研究认为利用区块链的去中心化与不可篡改性可以在金融领域建立形成多个“自中心”的子块、建立新的信用体系并且保证信息的可靠性与真实性，消除信息不安全和不真实的风险[17];有国外学者建立了区块链与金融领域的具体应用模型，证明了区块链对于金融业发展创造的可能性[18];也有国内学者指出利用区块链对于身份信息的掌握可以建立新的征信体系与身份认证系统[19];区块链在保险领域的应用研究反映出，“区块链+保险”的多场景应用可提升保险行业的服务水平并减少欺诈行为，通过金融科技的力量打造全新保险生态价值链，同时也需要政府的引导与支持[20]。二是针对养老金融层面，虽然相关研究比较鲜见，但已有学者提出通过区块链影响和带动更多的金融保险和服务机构加入，并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服务。

区块链在养老医疗和健康领域的应用研究也日益增多。研究认为，区块链建立在不可篡改性、去中心化以及分布式记账等技术特点基础上，因而可以用于医疗身份的规范认证和体系建立[21]。通过对比国内外医疗体系可见，区块链应用于生物医疗领域具有分散管理、不可变更审计跟踪、数据来源、稳健性以及隐私保护等优点，并已具体应用到多个细分领域[22-25]。同时，已有研究从技术视角对区块链养老模式进行了初步探索。例如，从智慧养老数据的存储和信息的传递等角度，探讨基于区块链的管理架构等;从优化社会养老资源配置的角度，运用区块链平衡养老服务需求、供给与利用等[26-27]。

根据上述分析，不难发现区块链由于具有分布式、可编程、时序性、加密不可篡改性等技术特点，可以用于身份认证、数据加密、信用机制建立和清算体系建立等四个方面，据此建立图1所示的区块链应用领域框架。

1.3 研究评述

通过以上两部分的研究梳理，针对养老平台、养老机构服务以及养老资金管理的过程中所出现的身份认证设置、资金运转周期长以及信息不连贯、不保真和不安全等问题，可以看出区块链作为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分布式记账技术应用的意义和价值。当前已有研究关注到区块链在养老金融领域的应用，指出区块链的出现无疑是提高养老服务精细化、拓展养老金融业务的好机会[28]。还有学者指出“区块链+智慧养老”的探索势必可以整合医用资源和信息，达到资源共享、便捷信息储存的意义[29]。因此，结合以上对于养老领域主要存在问题以及区块链应用于养老领域的可能性分析，可以看出区块链的应用势必对于养老产业的发展与进步有着重大意义。为此，本文从区块链养老的服务机构、政府调控以及资金运转的三个方面来进行分析，提炼和验证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养老模式创新规律。

2 案例分析

考虑到区块链在养老领域应用尚属新兴研究领域、欠缺大样本数据，为了更加细化和具象研究问题，本文选取多案例比较分析的方法。根据养老的家庭、公立、社区三个层面，本文选取了三个案例。一是家庭养老的代表机构康链号。康链号在中国率先铺设超过1万家健康养老驿站，将区块链技术率先应用于线下场景，结合尚胜集团线上自营和联营商城、线下品牌生产基地、体验店以及共享医疗服务，形成完整的养老产业链模式，对提高我国家庭养老服务水平具有参考价值。二是公立养老的俄罗斯区块链养老实践。俄罗斯和我国一样都是国民人口较多的国家，相比较其他国家较早开始在政府层面进行养老区块链技术应用的宏观调控。例如，俄罗斯养老基金（PFR）使用区块链技术管理俄罗斯民众的就业合同，将所有就业以及涉及的养老基金信息统一到单一数字平台。这些政府层面对区块链技术的应用降低了数据库存储成本，用智能合约和数字平台实现了高效的监管，这对我国区块链的大规模应用有借鉴意义。三是社区养老的上海普陀社区和悦客集团。随着中国一系列养老政策的推行，基于社区和居家的养老模式将渐渐成为主流方向，案例社区和集团的做法为新型养老模式创新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2.1 区块链在养老机构服务应用的例证——家庭养老层面

康链科技是一家应用区块链于家庭养老的企业，基于养老产业，以可信保障技术站为核心的康链科技开发系统的一些基础服务，可以将智能硬件与区块链应用有机地结合起来。

例如，区块链技术可以帮助在老人诊断时引入时间轴，将其不断更新的医疗数据记录在老人的档案里，并可不断补充老人关于生活、行为、健康和测试的数据，最终使老人的健康数据记录永远是最新的、最全面的，为今后诊断和分析他们的行为需求提供核心材料。

同时，康链科技中应用到的区块链特性需要依靠机构的信任与治理机制。具体来说，在养老金融领域，服务专一、定位精准、公信力很强的大型机构比较匮乏，许多都是属于发展的中小型金融机构。这些机构迫切需要在内部建立一种信任机制，同时也需要一种信任机制来保护中小企业，更好地为医疗行业服务。另外，还有工业数据共享和物联网服务，这是一种基于区块链应用研究的智能硬件，是一种基于家庭和个人的健康数据管理产品。通过引进更多智能硬件，为更多的中老年人和整个家庭服务，并在服务中实现更多的价值共享。

康链已有36项健康数据、27种智能硬件、110种疗养设备作为基本保障，这些科技进入健康公社，成为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并可以在未来与更多的伙伴合作，通过智能终端为老年人和伴侣提供更多的健康数据等服务，形成一个数据终端，从而为大数据、区块链、健康文件建立闭环服务。除此之外，养老產品的生产也是其核心业务，目前其主打为老年人和保健团体提供健康的康饮产品，据此协同区块链的应用使养老平台有更多的进步和发展空间。图2对区块链在康链的应用进行了概括。

2.2 区块链在政府调控中应用例证——公立养老层面

俄罗斯现阶段的中小企业劳动力市场和劳动者权益维护，是受到全社会关注的重要话题。目前，俄罗斯政府正在进行养老金的改革，通过大幅度提高最低退休年龄，对劳动力市场进行深度调整。作为俄罗斯最大的公共社会服务提供商，俄罗斯国家养老基金（PFR）最近加入了加密社区。该基金计划将在劳动行业和劳动保障等关系领域运用最新的区块链技术（参见图3所示），目标是利用区块链和智能合约的透明性和不可更改性签署劳务协议，打击劳动力市场上一直存在的雇主欺诈、滥用工行为，管理和监控所有签订的劳动合同数据，保障劳动者权益。该基金希望将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劳动协议以智能合约的形式来实施和使用，这些合约将通过电子签名签署，之间的劳动协议以智能合约的形式来实施和使用，市民可以从周围任何提供州和市政服务的地方多功能中心获得电子签名。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运用，俄罗斯国家养老基金在其集中服务器上收集和存储所有的雇主保险金和税收数据，并将信息系统集成到一个单一的区块链平台上。区块链技术确保数据的高透明度、高处理速度、数据安全和完整性，且所有的雇佣合同将记录在分布式账簿上，所有这些都可能有助于解决一些紧迫问题。例如，智能合同有助于摆脱日常合同签订的烦琐，分布式技术则可以显著降低目前现有的大型数据库的存储和处理成本。

由上可见，养老基金在区块链技术的支持下正在发展成为一个信息聚合器和一个自动交互式的数字平台，为更多居民和第三方机构信任提供各式各样的社会服务，而且实现了数字平台服务的透明性和安全性，同时还保护了所有在此平台上签订的劳动协议，避免非法申请、随意修改和攻击系统等不良问题的发生，通过大数据检索防止员工受到一些雇主的欺诈或滥用员工的行为，因而对各方都大有裨益。

2.3 区块链在养老资金运转应用的例证——社区养老层面

上海市普陀区是上海市长期护理保险先行试点的三个区之一，“智慧养老”工作力度大，注重运用“区块链技术”将社區居家养老和邻里互助相结合，开展养老服务“时间银行”试点，探索养老服务创新模式。例如，普陀区民政局在2018年为普陀区2 000户社区独居老人安装“居家安全智慧四件套”，将数据汇入“普陀城市大脑”中心数据库，并联合高校和专业社会组织，建立时间银行服务平台，运用“区块链技术”将社区居家养老和邻里互助相结合，发动低龄老人照顾高龄老人，低龄老人储存时间，待其变为高龄老人需要被照料时，从时间银行支取时间，享受下一代低龄老人的照料，从而实现时间和数据的价值，吸引更多社会力量参与。

悦客集团在中国东北三江口岸建立了一座“梦想小镇”，联合国内外专家共同打造基于智能合约区块链技术的加密数字资产循环体系（又名参宝币，Ginseng Fruit），尝试通过分布式账本和共识机制使数字资产以更低成本、更高效率进行多方跨界网络共享，从而让数字资产得到更广泛的流动和使用，并确保其循环体系安全（参见图4所示）。由图4可见，这是一个串联用户行为的价值链，用户可以通过价值奖励在梦想小镇参与购物，解决吃住行等生活服务。用户可以创建区块链身份，允许用户授权、管理个人数据，让数据所有权回归用户自身。悦客案例反映出区块链技术在社区养老的应用，着眼于构建去中心化的服务生态，通过不同社交形式聚集用户，利用分布式数据库存储用户内容。

通过以上案例分析不难看出，区块链技术在养老领域不同层面的应用，在为开发者提供开放和便捷平台的同时，为用户提供了更高质量的全方位服务，在养老过程的社交网络结构中引入数字资产，形成数据和信息的经济体，让区块链生态体系内的参与者都能获得收益回报。为此，可以梳理出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家庭养老、公立养老和社区养老的异同之处（如表1所示）。

3 区块链技术在养老领域应用的模式创新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家庭养老方面，通过区块链技术的特性，能够打造智慧养老平台，储存家庭、老人们的健康养老数据，有助于家庭养老服务水平的提高。在公立国家养老方面，国家养老基金管理机构或相关部门通过与大型养老金融机构合作建立信任体制，打造集公民劳动关系和劳动协议为一体的区块链平台，通过区块链的全程记录实现养老领域精细化操作，促进养老金融产业深度发展。在社区养老方面，通过依托数据平台搜集和分析数据，细分老年人消费行为的异同，明确老年人对养老和护理的个性化需求，据此拓展社区集体养老、托日养老、异地候鸟式养老等新型养老模式。为此，进一步构建区块链在养老领域应用的整合框架（参见图5所示）。

如图5所示，养老业务开展主要有养老机构、资金运转和政府直接应用3条途径。从养老机构看，养老机构又分为企业和非营利机构，主要通过利用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和透明度对于养老服务提供中所收集到的信息进行加密与后续分析，在保障了信息安全性的同时也拓宽了养老服务的领域。从资金运转看，相关养老基金会、银行与保险体系应用区块链的分布式账本技术针对养老资金进行筹集、报销与监管，对养老业务资金运用进行记录与分析，从而形成实时的、不可篡改的账本，对于不同老人的养老资金业务进行电子账本的建立与分析，从而形成独特的、有针对性的养老资金方案和计划。在养老机构和资金运转的协同下，政府发挥中央调控的作用。为此，进一步提出如下应用展望。

3.1 区块链在养老机构服务中的应用

在养老数据信息方面，区块链技术的不可篡改性与透明度使其所建立的智能养老平台可以做到利用网络为老人提供高度连续的、可追溯的、不可逆的、可扩展、匿名性的医养数据，同时可以实现对老年人的远程监测并获得海量信息数据，包括老年人的生活状态、身体机能和心理状态的监测数据以及老年人医疗保障过程中所使用的医用品记录、医疗卫生记录等。这些数据经过区块链加密后与物联网技术结合，就可以实现数据的自动采集，既可以提高服务效率，又避免了数据造假和隐瞒。与传统的养老系统相比，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开放、透明和不可更改性系统，使得消费者、生产者和政府部门三方建立可信任养老供应链，能够追溯系统中的数据，大大降低交易过程的隐性成本和不确定性。可见，这不仅保证了老年人的医养信息和监控数据的安全性，还能够针对性解决养老过程中的数据追踪和数据防伪问题，有利于建立标准化且完整透明的医养健康数据基础设施。

在智慧养老平台方面，区块链的分布记账技术有利于建立科学规范的养老平台，较传统养老服务具有明显的功能优势，主要体现在对老年人服务需求的主动响应以及对日常监测数据深度挖掘处理和实时监控等方面。例如，精准分析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进而主动为老年人提供个性化服务，开发并提供一系列的智能养老应用，利用智能机器人设备24小时实时待命语音交互技术来满足老年人紧急和常规的交互需求，利用智能监控设备来保障养老驿站的安全和用户的健康状态信息实时掌握。

在医护人员认证方面，基于区块链的透明度特性，医疗区块链项目可以通过非对称加密手段为医患提供医护人员身份验证服务。同时，在医疗健康记录中，敏感数据泄露的风险非常高，区块链的身份识别和治理规则，可以预先定义用户的访问权限和控制权限，以确保医疗健康记录的隐私级别与透明度，并确保只有有资格的参与方才能看到必要的数据。

3.2 区块链在养老金融领域的应用

区块链的信息加密及分布式账本等各项技术，可以帮助养老金融向精细化、个性化、自我管理的方式纵向发展。其分布式账本技术对用户的金融行为、金融信誉、金融品质及其资产生成过程可以进行不可更改的追踪记录，有利于从根本上解决养老金融行业存在的信息不对称、粗放式经营、追逐暴利等问题。

在养老金融监管方面，区块链技术能够有效解决养老金数据安全性，规范数据共享过程中的传播和保存。金融数据的加密特性使得用户能够持有私钥，可以设置访问其他用户数据的权限，从而避免其他不相关金融机构或个人获得私密数据，最终保护用户隐私。而且区块链的技术特性有助于缓解私人机构和金融机构之间的矛盾，将有关保费和利率的欺诈和舞弊等负面行为发生率降到最低。可以说，区块链使健康数字资产的整个生命周期得以充分记录和永久保存，使老年人健康记录、医院医疗服务与金融监管实现透明衔接。

在养老保险方面，区块链技术为解决身份认证“独特困境”问题提供了方案框架和實现路径，保证了身份认证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数据和信息可追溯性，为防范保险欺诈提供了有力的技术保障;去中心化节省了大量中介成本;使用区块链时间戳和分布式账本功能，结合物联网技术，解决了数据跟踪和健康数据防伪问题。可以说，区块链在养老保险领域的信息管理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为养老保险产品和服务创新提供了技术支撑，尤其是服务于场景化创新，有助于设计动态的保险解决方案，从而实现个性高效的养老保险服务。

3.3 区块链在政府调控养老的应用

在养老调控的精细化方面，政府通过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可实现养老领域精细化调控数据和信息的全程记录，建立透明的信息收集和管理系统，加快养老产业深度发展，提升养老政策科学调控水平。在养老资金的精准补贴方面，区块链技术可以实施定向追踪，帮助国家和养老机构对居民养老金的支付进行精确定向补贴，养老金的财政支持就可以恰如其分地到位，从而避免了国家对于扶贫县老年人口数据等不能实时更新、修正的问题。在养老政策的应用推广方面，区块链技术有助于养老社会资源的科学配置，通过供给侧的技术创新加快政策落地效率和提升应用效果。例如，老年人的房产被视为养老重要资产之一，而区块链技术的公开透明和不可更改性可以实时登记居民家庭成员和拥有住房情况，从而有利于政府立足区块链统计数据对房产进行调控，选择并设计适合居家或社区养老的方案，同时也避免了因房屋而产生的养老法律纠纷。再如，通过土地和城市闲置房产资源的调控，政府还可以参考区块链“时间银行”和数字化养老币资产等做法，扶持或建设社区或城乡一体化综合养老体系，引导老年人口流动和养老服务提质增效。

4 结语

本文通过梳理已有文献和比较实践案例，分析了区块链技术应用养老领域的重要性和可能性，建立了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养老模式整合框架，以期从区块链技术视角为养老领域现存问题提供新的解决思路和现实方案。本文的理论价值主要体现在，实现了技术创新与社会创新研究视角的融合，在区块链技术和养老社会体系之间，提供了具有系统性的理论框架和应用指导，对于区块链技术理念更好更多融入社会管理领域起到了补充和完善作用，拓宽了基于区块链的科技管理应用面和方法论。同时，伴随新时期养老金融、智慧养老等新兴做法和养老产业升级换代，本文分析了当前突出问题并提炼了区块链应用三个层面的解决思路，有助于为养老产业的制度、方式和业务研究提供新视角，推动区块链技术与养老产业融合研究更加深入细化。

本研究的实践价值主要体现在，将当前我国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突破口——区块链技术引入养老领域，有助于推动区块链这项创新技术从理念探讨到实践应用的深度转化，将前端技术的可能性边界向社会民生领域拓展，有助于技术创新创造更多社会福祉。同时，本文将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多样性的养老模式，对养老产业和其他相关产业的模式创新具有参考价值，提供了应用区块链技术进行产业转型的可能性。展望未来，养老产业作为社会民生的重要领域，应用区块链技术无疑将产生巨大的社会价值，为此，后续研究和实践有必要持续深入探索以区块链为代表的技术创新对于人们日常生活以及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积极作用，将科技创新与社会服务创新相融合，让更多前沿科技服务社会民生、创造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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