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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不是土匪

2020-09-27宋云亮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5期
关键词:穷人家榆木大又圆

宋云亮

爷爷两次下关东,足迹遍及齐齐哈尔、虎林等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死于东北尚志。其实,他老人家根本不是土匪,而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仗义疏财,爱打抱不平,流传着好多令人敬佩的故事。

分 瓜

臨村有家大户,家里种了几亩西瓜,西瓜长得又大又圆,谁见了谁馋得慌。这家大户生怕西瓜被人偷,便从村里雇了几个人看瓜,这几个人都是地痞地霸。瓜地里搭起二层窝棚,几个人黑天白日轮流值班站岗。

俺村有个孩子走亲戚从瓜地边走过后,馋得直流口水,但又没钱买。孩子的父亲想趁着夜里扒一个大西瓜,却被看瓜的发现,他们立即跑过来把他抓住,二话没问,用绳子捆起来便是一顿毒打。

第二天,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后,火冒三丈,骂了一句,“真他奶奶的欺负人!”随即找了几个帮手,套上牛车,拉着挨打的那人直奔临村瓜地。那几个地痞一见爷爷光着膀子来了,吓得直打哆嗦。爷爷先让一个地痞叫来户主,指着那户主的鼻子说:“告诉你,按理说就得把你的瓜全打烂,连根拔光。今天,老子就饶了你,但要让看瓜的摘熟的大的给我装满车。”不一会儿,车上装满了又大又圆的西瓜。回到村里,爷爷站在十字街上大声喊道:“分瓜啦!一家一个大西瓜。”

偷 梁

村里有一户穷人家,春天借了一个大户的钱没有还清。这个大户经常派人去逼债。

这个穷户的孩子眼看就要娶媳妇,没房子住。他们东借西凑准备盖两间土坯房。那大户闻讯后,派了几个人讨债,还口口声声骂人:“有钱盖房子,没钱还账,真混蛋。”他们发现房梁值点钱,老榆木的,愣给扛走了。爷爷知道后,眼珠子直冒金星。他压住火气,趁五更悄悄地爬墙到了那个大户家,在后院北房墙脚下找到了榆木梁。爷爷身强体壮,像个大力士,他自己把那根榆木梁先竖起来斜着立在墙上,然后再纵身上墙,把梁拖到墙外,扛着就回去了。临走时,还在白石灰墙上歪歪曲曲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爷爷扛上梁径直去那穷人家,那家人一看爷爷把自家的梁放在院子里,又喜又怕。爷爷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便告诉他们,谁来要,你就说是我送的。富户对爷爷无奈,又气又怕。那户穷人家就这样把土坯房子盖起来,娶上了一个好媳妇。

骂 街

爷爷骂街并不是喝醉了酒装孬骂大街,而是被迫无奈所为。

春耕刚开始,村西头有几家富农,一大早就把土杂肥运到地里,那时没有拖拉机、三轮车,全都是土车子、拉车子,没车子的用粪筐担,很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套上牛去犁地时,地里的粪没有了,张家的光了,李家的也没了。这事嚷嚷到爷爷耳朵里,他一猜就是临村干的,他知道临村有几家恶霸户,生抢硬要从不讲道理。爷爷告诉那几户人家都到地里等着,他光着脊梁,赤着脚,扛着铡刀直奔临村,一进村,从东头骂到西头,从前街骂到后街。不一会儿,张家来人告诉爷爷说:“歇歇回去吧,他们开始往回送了。”

拉 架

爷爷爱打抱不平在十里八乡闻名。只要他遇见打架的,他立即前去询问,但只问哪家人多,哪家人少,哪家势力大,哪家受气。

那年他去附近村赶年集,路过一个小村,正赶上一群人围着打架,一见这场景,他就来劲头了,磨拳擦掌,一打听,是一家大户欺负村里的单门独户,上去三下五除二把那大户家几个人揍扒下了。

那受气人一股劲地给爷爷磕头,爷爷把他扶起来,用袄袖子擦了擦那人脸上的血,告诉他:“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说和我是亲戚。”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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