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 张建勋

引言

旅游业被誉为21世纪的朝阳产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龙头产业之一，其健康有序的发展不仅能够促进经济增长，优化产业结构，还可以缓解就业压力，吸引投资，提升城市的综合竞争力，更在“一带一路”战略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嘉峪关市是国际化的旅游城市，也是国内热门的旅游城市之一，2019年全年接待境内外游客1 317.4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96.41亿元。新时期作为国家“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城市，嘉峪关更需要顺应时代契机，加快旅游业发展，对嘉峪关旅游业和经济发展的互动机制进行研究，有助于制定科学客观的旅游发展策略，加快嘉峪关旅游业建设步伐，提升嘉峪关旅游城市的竞争力。

一、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在研究旅游地经济发展时关注到了旅游业发展与旅游目的地经济增长之间的内在关系。Balaguer、Dritsakis（2002）分别在对西班牙和希腊旅游数据的实证研究中得出了旅游业发展能推动经济增长的结论。闫敏、李美云（1999）利用投入产出法分析两者关系，认为旅游业对区域经济发展有较大促进作用。Chien Chiang Lee、Chun Ping Chang（2007）得出经济增长带动了旅游业发展的结论。Kulendran、Wilson（2009）则发现大多数情况下经济增长与旅游业发展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戴魁早（2010）也得出了经济增长与旅游业发展存在强相关关系。

纵观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可见各学者并未对旅游业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取得一致意见，且由于学者的研究对象不同，产生了较大差异，未充分考虑城市定位。此外，大多数研究针对旅游业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未讨论旅游业带来的其他经济发展机遇。大多数研究基于传统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缺少对变量非平稳性的考虑。基于此，本文引入投资变量，利用向量自回归模型重新考察三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二、模型建立与数据来源

向量自回归模型简称VAR模型，是一种常用的计量经济模型，是处理多个相关经济指标的分析与预测最容易操作的模型。因此，本文采用VAR模型研究旅游业发展与区域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VAR（p）模型的数学表达式如下。

本文以嘉峪关市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反映嘉峪关市的经济发展状况，用旅游业收入（TRE）反映嘉峪关市旅游经济发展情况，引入社会固定投资量（STZ）评价区域经济活力。本文选取的数据来源于嘉峪关市统计局发布的历年统计年鉴。为了更准确地分析三者的互动机制，本文以1999年为基准，通过GDP指数、CPI指数和PPI指数将数值换算至以1999年为基准，并对变量取自然对数以消除变化趋势和异方差。下文使用LGDP、LTRE和LSTZ表示自然对数化后的嘉峪关市GDP、旅游收入和固定投资。

三、实证分析

（一）单位根检验

VAR模型用于直接分析时间序列的各經济变量间的关系，所以，需要先对时间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

从图1和图2可以看出，LGDP和LTEE在1999-2019年的变化是一种非稳态逐渐向上攀升的趋势，进行一阶差分后数据在一定范围内波动，表现出一种稳态，接下来需要进行单位根检验，这里采用ADF测试法来进行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在10%的显著水平时，时间序列LGDP、LTRE和LSTZ都是单整的I（1）过程，由此判断它们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稳定关系。

（二）协整关系检验与VEC模型

接下来，为进一步检验时间序列之间的稳定关系，通过Johansen多变量极大似然估计法来进行协整检验。首先依据AIC、SC和LR的最小原则，选择模型滞后阶数 p=3，得出相应结果如表2所示。

从表2的数据可以看出，在5%的显著水平下，在迹检验和极大特征值检验下，三者之间都存在两个协整关系，因此，可以得到协整方程。

协整方程的似然比为42.975 7，表明LGDP、LTRE和LSTZ之间存在稳定、均衡的数量关系，固定投资、旅游业的发展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城市的经济发展。

由于存在协整关系，本文使用向量误差模型（VECM）对模型进行重新估计，以纠正由于某些原因造成的短期偏离现象，重返均衡状态。

结果表明，在1999-2019年，嘉峪关市的经济增长与旅游收入存在长期动态均衡关系。在短期内，经济增长受到旅游收入和固定投资的一定影响，而旅游发展受到经济增长和固定投资增长的影响则更加明显。旅游项的修正系数较为明显，表明其受经济增长率和固定投资增长率的影响，短期内可以有效调整回均衡状态，而经济增长率和固定投资增长率则受到更多因素的影响，他们的均衡关系对当期非均衡误差调整的自身修正力不强。

（三）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协整关系仅仅表示这三者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但这种均衡关系是否构成因果关系，还需进行下一步验证。这里主要采用wald联合检验法，对模型进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以确定经济增长、固定投资与旅游收入之间因果关系的方向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中可以看到，LGDP（经济增长）的增长是旅游业收入（LTEE）变化的Granger原因，而旅游收入变化却不是经济增长变化的Granger原因。

（四）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分析

Granger检验只是一种统计估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因果关系，所以不能完全作为肯定或否定因果关系的根据。而脉冲响应方程和方差分解却可以更完整地解释VAR模型包含的经济意义。因此，接下来对模型进行脉冲响应分析，如图3所示，借此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GDP和旅游业之间的动态影响机制。

由图3可以看出，变量LGDP受到冲击，Ltee当期做出向上的快速反应，滞后4期后开始下降，但效果更加正向，12期后响应幅度减小后趋于平稳，说明嘉峪关市旅游业在短期内迅速受到经济发展的影响。从长期看，经济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持续推动嘉峪关市经济发展。这与Balagurer（2002）、戴魁早（2010）提出的旅游主导增长理论不相符，但与Chien-Chiang Lee（2007）提出的经济拉动型旅游业发展模式相符，又与嘉峪关固定投资的带动无关。

进一步对结果进行方差分解，得到表4，结果表明LGDP标准差的94%的绝大部分被自身承载，LTRE承载了5%，但表现出逐步增长趋势，这表明嘉峪关市旅游业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不是短期的，而是长期影響。LTRE的分解结果则反映出经济发展对旅游业发展的促进作用非常明显，可以立即带动旅游业快速增长，12期后已接近80%，经济增长拉动了旅游业的快速发展。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借助VAR模型分析经济增长与旅游业发展之间的动态关系，并考量固定投资对其的影响，最终确认三者之间存在长期动态均衡关系，但三者之间的动态影响使经济增长对旅游业发展有较大的促进作用，而旅游业并未对经济增长产生较大影响，引入固定投资变量后验证出嘉峪关市的投资方向并未影响旅游业。结果表现嘉峪关市是典型的经济拉动旅游增长的模式。嘉峪关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但开发和宣传力度不足，特色不够鲜明，未形成品牌效应；另外，近20年来，政府并未将投资重点放在旅游产业，还未形成嘉峪关的旅游个性品牌，走上精准发展之路。经济的发展让更多的旅游者涌入嘉峪关，嘉峪关旅游业发展进入快速发展期，同时旅游业发展也逐渐开始对经济产生影响，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

（二）相应的政策建议

实证分析表明，经济发展对嘉峪关市旅游业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效应，旅游业对经济的影响则是更长期的一种表现。因此，政府应制定合理有效的政策鼓励民营企业和民间资本参与旅游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同时考虑政策的持续性、配套性，不能片面追求短期效应。嘉峪关政府应借助旅游东风，发展个性旅游产业，促进经济发展，这与实证结果相符。同时，固定投资对旅游业的带动，两者之间也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政府必须重视投资方向的问题。根据“经济发展，固定投资是促进旅游业发展的原因，而旅游发展不是经济发展、固定投资的原因，但对其影响却在逐渐加大”的实证结果，嘉峪关市旅游品牌化战略后，仍要注重旅游资源开发的延续性，要加大旅游业开发力度，制定优惠的税收政策，创造良好的环境，激励企业或民间资本更多地参与旅游资源开发。再通过旅游品牌的长效性，改进就业居住环境，引来各方各行投资，发展经济。

（作者单位：中共嘉峪关市委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