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具有实践性质的《政府经济学》课程非常适合采用案例教学，而教学案例就直接决定案例教学的成效。 为保证能够以教学案例为平台实现师生互动，又要满足案例教学理论性、系统性的学习要求，在选择教学案例时 就要在目标匹配性、类型多样性、理论典型性、趣味可读性方面提出具体要求;在案例教学实践中，还要注意案例 与例子的区别、案例篇幅以及案例难度等问题。

关键词：案例教学;教学案例;教学目标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2020）14-0050-03

《政府经济学》是公共管理学科相关专业的核心课 程之一，是行政管理专业的必修课程，也是一门理论性与 实践性相结合的应用性课程。基于新文科建设和高素质 应用型公共管理人才培养的需要，《政府经济学》课程 非常适合采用案例教学方法，以提高学生专业思维理解 能力和行政实践能力，而作为案例教学的载体——教学 案例——就直接决定了案例教学的成效。

一、案例教学动机与教学案例特征

案例教学法开始于 1870 年左右的哈佛法学院，稍后 应用于哈佛商学院。但直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公共管 理领域才开始效仿，并在其后的几十年里，广泛运用案例 教学对公共管理领域研究生、大学生进行教学与培训，以 期帮助学生获取或进一步发展那些被认为对其职业能力 而言所必需的技能。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既不可能在书本中直接寻找到 复杂问题的现成的解决办法，也不可能创新出社会公众 普遍认可的解决方案。我们只能从已发生事件的分析和 研究中，获取一些分析技术、技巧和解决问题的思考，从 而达到理解政府經济行为事实、掌握政府经济行为知识、 践行政府经济行为实践的目的。案例教学就是“帮助学 生培养一种理解问题的方式并且有助于一个组织的问题 的解决”（Christensen with Hansen，1987），就是以教学案 例为基础，创设出一种行政情景，帮助学生尽快熟悉、理 解某个概念或某种理论，理清行政决策程序，并为特定事 件提出建设性对策的特定学习方法，其强调：（1）知行合 一，通过对政府经济活动案例材料的梳理，学生可以更好 地理解已有的政府经济理论并将其理论应用于实践中 去;（2）行政体验，将学生置身于虚拟的真实行政环境中， 使其体验到政府行政决策的复杂性;（3）决策判断，面对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能够提出相对全面、合理的解决方 案;（4）教学参与，借助案例教学平台，师生共同参与，在 教学互动中提高学生的学习获得感。从上述角度来看， 案例教学对《政府经济学》课程教学是十分重要的，一 方面它能够为缺乏实际工作经历的学生提供模拟政府实 际经济工作的机会，另一方面它也能够为学生界定政府 经济问题、分析政府经济问题和解决政府经济问题提供 一个高效的学习途径。

教学案例是一个描述或基于真实事件和情景而创作 的故事，它有明确的教学目的，学习者经过认真的研究和 分析后会从中有所收获。高质量的教学案例对案例教学 的效果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从案例教学的动机来看， 一个优秀的教学案例应能体现出以下三个特性：（1）教 学服务性，案例并非是一个孤立的故事，它是为教学服务 的，每一个案例均应包含或体现出一个概念或一种理论， 这种性质的教学案例的课堂使用，可以帮助学习者更好 地理解抽象的概念和艰涩的理论;（2）矛盾冲突性，矛盾 是激发思考的导火索，一个优秀的案例至少需要提供一 个矛盾点，触发不同观点和思考的涌现，甚至具有某种社 会价值的争论的发生，从而有利于锻炼学习者分析问题 和解决问题的能力;（3）空间决策性，优秀案例应给予学 习者更多的空间选择性，案例最好不要直接告诉学生如 何去做决策以及决策后果怎么样，而是要求学生模拟政 策决策者在面临的多种选择中做出最合理的决策，从而 能够提高学生行政决策能力。

二、《政府经济学》教学案例选择要求

案例教学具有直观具体、生动形象、印象深刻、气氛 活跃等优势，非常适用于《政府经济学》这类实践性课程， 但《政府经济学》课程体系庞杂，涉及政治学、经济学等众多学科内容，既要保证整个教学过程能够以教学案 例为平台实现师生教学的互动，又要满足案例教学理论 性、系统性的学习要求，就应该对教学案例的选择有相 应的具体要求。通过《政府经济学》教学实践以及理 论思考，我们认为教学案例的目标匹配性、类型多样性、 理论典型性、趣味可读性尤其重要。

（一）目标匹配性

不同的教学目标应选用不同的教学方法，对于那些 一般性的概念、基础性的理论和原理，可以通过面对面 地讲授和重复性习题训练而理解和掌握，对于知识的运 用和扩展，案例教学法的优势就会体现得特别明显。有 时我们采用案例教学，目的可能并不是去探究如何扩展 和运用知识，而仅仅只是为了增加教学形式，活跃沉闷 的课堂气氛或者是学习者的课程学习兴趣，但也应该强 调教学案例的内容与课程目标要对应起来，毕竟教学案 例就是为特定的教学目标服务的。《政府经济学》课程 教学目标主要包括：第一，基本理论、原理和知识的掌 握;第二，基本知识的推理或运用;第三，扩展知识的能 力和运用知识的技能。课程教学中，这些目标并不是截 然分开，而是相互交织在一起，因此在具体教学实践中， 我们应该既要强调教学方法与教学目标的对应性。又 要实现一般性概念、基础性理论和理论的运用两个方面 教学方法的一定平衡。对于重在强调重要概念和先进 知识的课程目标，我们只需选择面授指导教学，通过较 多时间的课堂讲解和习题训练实现教学目标;对于重在 强调对问题的认知以及理论在不熟悉问题上的运用的 课程目标，我们更倾向于选择合适的教学案例，采用实 践型案例教学方法。

（二）类型多样性

从更好地实现教学目标角度看，教学案例的类型多 样性非常关键。教学案例不同类型的设计，既可以体现 出不同的教学目标，又可以高效地将学习者有限的精力 集中于与课程教学目标相关的重要思想、论题和问题之 上，提高案例教学的质量。在《政府经济学》教学中， 为提高学生对特定的理论性、分析性或者过程性概念的 理解以及熟练运用这些概念的能力，我们选取了概念运 用型案例。此类案例将一段叙述或故事与练习题或一 些问题结合起来，通过将学生置于某种情景之中的方式 来引入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可以在案例中明确地提出， 也可以在学生的作业中提出来。比如讲到“市场失灵” 概念时，我们从经济史出发来设计此案例，从西方经济 学强调市场完美到西方世界大危机引入市场失灵这一 现实，学习者自然就接受了这个概念。为阐述清楚在实 现一个公共政策目标中，运用政府经济理论、选择和设计相应的公共项目的决策逻辑时，可以在教学中提供描 述性的说明型案例。这种案例并不需要学生运用自己 的判断去评估案例中的材料或者从中得出结论，而只是 明白和接受已有的分析和结论。比如针对全国范围内 掀起的新一波自来水涨价潮的事实，我们选择了“北京 再迎新一轮水价调整”这一案例，向学习者阐述了“公 共产品的供给价格并不是取决于成本，而是取决于经济 政策和公共政策的选择”这一观点。相反，如果需要提 高学生在给定环境下做出决策的能力，选取没有明显正 确答案，却让学生进行模拟决策的决策型案例就比较合 适。这种案例着重强调的是思考和政策分析，要求学生 建立起一个能够解决特定问题的指导框架，从而实现理 论思想转化为具体行动。在案例“巴西举办世界杯是 不是一项合理的公共支出”中，我们并未提供給学生肯 定或否定的建议，而是让学生借助成本效益分析法的基 本框架去思考巴西举办世界杯的成本和效益，并就中国 若举办世界杯是否是一种理性的决策作出判断。

（三）理论典型性

《政府经济学》是政府经济行为规律与政府经济行 为实践相结合，具有较强实践性的课程。主要包括政府 经济职能、政府经济组织和管理手段、政府经济活动和 政府预算等内容，涉及政治学、经济学、管理学等学科。 在课程教学中，考虑到本科低年级学生知识存量以及学 习课时的限制，就必须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案例作为教学 案例。案例既要符合课程教学目标的要求，又能触发学 生对政府经济理论知识的兴趣。比如，在市场失灵与政 府经济职能章节，如何来认识政府经济行为缺位、越位 还是失位时，我们依据 2007 年兰州市物价局、工商局等 五部门出台文件利用价格手段干预兰州牛肉面的市场 经营，限定牛肉面的最高限价这一事件编写了“兰州拉 面政府限价”教学案例。由于此案例一方面内容贴近 生活，争论焦点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另一方面案例所 涉及的基本理论与教学内容完全一致，因此由本案例来 讨论政府对价格管理的越位、错位和不到位问题，引起 了学生较大的参与热情，取得了较好的教学效果。

（四）趣味可读性

包含一个有趣的故事并表达生动清晰的教学案例， 自然会引起学生的积极响应。如果学生连阅读教学案 例的兴趣都不存在，那案例教学的效果自然好不到哪里 去。理论上，优秀的教学案例应具有流畅的文笔、曲折 的故事情节和相对清晰的逻辑主线，能够让学生产生阅 读的渴求并激发学生对故事发展一探究竟的好奇。无 论是直接选取现有的教学案例还是自己编写教学案例， 我们都要在趣味性上下足功夫。在公共产品的供给章节，我们选取了共享单车这一热点话题，针对摩拜单车 的缘起、市场优势和未来前景进行了文学性的描述和处 理，形成了一份报告文学体的教学案例，学生阅读兴趣 高，思考深，反馈多，教学效果良好。

三、《政府经济学》教学案例选择需要注意的问题

教学案例不同于教学例子。在案例教学中，我们容 易误认为例子就是案例，但事实上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教学例子只是从现实世界的经验中直接得出的某种结 论，主要用于阐释基本的事实、观念和概念。公共管理 类专业学生需要借助教学例子来理解一般性的概念和 基本原理，但只掌握这些知识和理论并不能确保学生能 够运用这些概念和理论去解决实际政府经济问题，从培 养效果来看，这些学生也没有真正掌握政府经济知识、 理论和应用。与传统教学方式相比较，案例教学就是一 种激励学生掌握知识并加以运用的手段，它强调以教学 案例讨论为基础，注重知识和思想在教师与学生之间双 向流动。因此教学案例并不是直接给出现成的结论和 方案，而是要求学生根据自身所掌握的知识和理论去分 析判断，然后拿出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二者相比，教学 案例更注重概念的应用和更高层次的分析技巧。从这 个层面看，教学案例的教学目标要高于教学例子。

教学案例篇幅的权衡。案例篇幅对于教学案例的 可接受性以及教学案例在推进教学目标中发挥着重要 的作用。案例教学实践中总存在一定的冲突：一方面为 使案例具有现实性并能够为学生认真分析其中的问题 和争论提供便利，教学案例必须包含足够的信息和充分 的说明，案例篇幅就不可能太短，但另一方面几乎所有 的学生都喜欢阅读“不太长”的案例，因此需要教师权 衡好案例信息量与学生阅读习惯之间的关系。如果是 一个比较复杂的案例故事或者是学期的后半程，我们可 以使用一个篇幅较长的教学案例，但最好要为学生分析 研究案例尽可能多地提供案例辅导，减少因案例篇幅较 长而带来的阅读畏难情绪;当然，也可以运用一个篇幅 较短的教学案例，这就要认真评估该简短案例对于学生 的学习是否具有充分的讨论价值。另外，案例的阅读兴 趣也与学习者的经历相关。对于我们这些年轻的、缺乏 行政经验的本科生而言，一个优秀的精短案例可能也难 以引起他们的任何兴趣，因为他们缺乏填补缺少的细节 或者唤起相关行为的想象力。

教学案例的难度。案例难度直接影响到教与学的成效。作为案例教学的导演者，我们自然希望能够完全 正确把握案例资料并能顺畅引导案例教学讨论，但实际 上我们自编的教学案例很少，大都是采用别人制作好 的现成的教学案例，这就可能导致我们选用的教学案 例难度过大，使得我们的教学素质和能力无法掌控和设 计一堂高效的案例教学课;同样，作为案例教学的主演 者，对于难度过大的教学案例，学生可能无法“领悟案 例所用的语言，解析其中的词语，并能发掘出问题的含 义”（Wasserman，1994），使得学生参与案例讨论的积极 性下降，甚至无人参与。即使有人参与，但对问题的思 考过于浅显，也达不到案例教学的目的。因此，教学案 例的难度也是我们在选择教学案例时需要注意的方面。 在具体教学实践中，我们鼓励授课教师自行编写合适的 教学案例;同时利用学校公共管理案例大赛这一实践平 台，引导和指导学生参与教学案例的编写，为《政府经 济学》案例教学提供难度适宜的案例素材。

参考文献：

[1]Christensen，C.Roland，Abby J.Hansen.Teaching and the Case Method：Texts，Cases，and Readings[M].Boston：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1987.

[2]Wasserman，Selma.Introduction to Case Method Teaching：A Guide to the Galaxy[M].New York：Teachers College Press，1994.

[3]（ 美 ） 小劳伦斯 ·E· 林恩 . 案例教学指南 [M]. 郄少健等译 . 中

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6.

[4] 劉雪明 ， 潘颖 . 公共政策教学案例库的开发与应用研究 [J].

牡丹江大学学报 ，2017（9）.

[5] 司林波 ， 谢中起 ， 李春林 . 基于合作能力培养的团队合作 案例教学模式探索——以公共管理类本科专业课程教学 为例 [J]. 教学研究 ，2014（9）.

[6] 徐苏兰 ， 段鑫星 . 公共管理教学案例选择的偏差分析与矫 正建议 [J]. 煤炭高等教育 ，2017（1）.

[7] 周宁 . 微观经济学案例选择的审慎性思考 [J]. 长春师范大 学学报 ，2018（9）.

[8] 朱文靓 ， 李银香 . 案例教学中案例选择的合理性研究 [J].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6（5）.

作者简介：汪茂泰（1976—），男，汉族，安徽怀宁人，博 士，安徽工程大学副教授，主要从事公共政策 研究和教学。

（责任编辑：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