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红 王竞红 杨扬

摘    要：毕业典礼是大学教育的最后一环，是高校仪式教育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联络师生情感的重要渠道。文章从中外高校毕业典礼的内容与形式出发，分析其成功经验及存在的问题，提出优化我国高校毕业典礼的策略，旨在通过大学毕业典礼传播大学文化与精神，展现毕业典礼的教育价值与功能，提升大学生的家国情怀素养，使之成为爱校荣校教育的最佳载体之一。

关键词：高校;毕业典礼;大学教育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107（2020）08-0050-03

每逢毕业季6月，大学毕业典礼是媒体争相报道的热点。国内外高校都高度重视毕业典礼，毕业典礼是毕业生学业生涯中难忘的最后一课，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一课[1]，对其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本文通过比较分析国内外大学毕业典礼的形式和内容，总结成功经验和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措施，对优化国内高校毕业典礼的组织和实施有重要的意义，发挥毕业典礼所蕴含的

家国情怀教育、爱校教育、感恩教育、价值观教育等功能，彰显其教育价值。

一、大学毕业典礼的内涵

学校仪式是指在学校这一特定的场所举行的具有专门程序的、规范化的社会活动，用来定义学校日常生活中的某一不平常的时刻、事件或变化[2]。

（一）毕业典礼的内涵

毕业典礼是学校仪式的一种。所谓“毕业”带有“结束”的意思，“毕业典礼”的英文是commencement，本义为“开始”，“毕业”是“始业”[3]。毕业典礼的展现过程，是对学业成就的认可，是对学生新身份、新职责、新义务的确认，是学校向毕业生展演和传播大学文化和精神的过程，是学生完成学业后与学校和教师的一种告别形式，是大学生涯的最后一课，是人生新篇的首页序言，是大学生活的总结仪式。

毕业典礼具有育人、符号象征、凝沟通等功能[4]，给毕业生心理暗示和鼓励;能够提升学生对学校文化和精神的认同感;是对校友身份的认同;是深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方式[5]。

（二）毕业典礼的相关元素

1.现场布置。典礼现场很隆重，处处体现了环境育人，铺红毯、悬挂祝福条幅、播放暖场乐曲，一入场就能感受到热烈的气氛，情绪就会高涨，激发了爱国情怀。

2.程式设计。典礼上唱国歌、唱校歌、听校长致辞、邀请社会上具有正能量名流演讲、观看寄语视频、颁发证书和拨正流苏等，诚实中饱含家国情怀、责任担当、学校文化，展现教育功能。

3.服饰。1994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审定并规范了中国大学的学位服，主要由学位袍、学位帽、垂布、流苏四部分构成。学位袍为黑、蓝、红，依次代表学士、硕士、博士学历。垂布的颜色代表学位门类，文学粉红色，理学灰色，工学黄色，农学绿色，医学白色，国防红色等[6]。

4.拨穗仪式。拨穗是学位授予时的一种礼节，是对学生学有所成的最高礼遇。由校长（或校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颁授学位后，把学生头上学士帽的流苏从右边移动到左边的动作。

二、中外高校毕业典礼的内容与形式

（一）英国高校的毕业典礼

牛津、剑桥、圣安和格拉斯哥是英语世界里最古老的四所名校，毕业典礼使用拉丁语，保留了一些宗教元素，一般在每年的1月或7月共举办两次，因学院和专业不同，时间和场次也不同，为期两天。毕业典礼上的学士服、毕业照、嘉宾票需要提前网上预订且付费。通常男生需打领带、穿白衬衣、黑西裤和黑皮鞋;女生则黑裙搭高跟鞋。二者再配黑色的学士袍和方形的学士帽。绶带的颜色代表相应专业学位。毕业典礼尊重每一个学生取得的成就，校长会宣读每一个毕业生的名字，并请其上台，他们从院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学士帽的帽缀由左拨到右，以示学位完成;每个博士生上台受礼前，校长会逐字宣读其学术贡献。校长致辞中会强调社会责任与维护大学声誉，强调每一个毕业生都是学校的代表，希望大家贡献才智，对社会有益。校友的演讲会探讨人生哲学，传播学术魅力，为毕业生们的未来献上祝福与忠告。典礼完毕后，会到礼堂外合影，举行扔帽子仪式，象征日后的事业蒸蒸日上。晚上的主题是狂欢，组织毕业晚餐、疯狂派队和盛大晚会。

（二）美国高校的毕业典礼

美国高校毕业典礼一般在每年的5月举办，学校会邀请每个毕业生的家长参加。

典礼前需预定毕业服，包括毕业服、后垂布、佩戴流苏的毕业帽三部分;不同的大学、不同的专业、被授予不同学位的毕业生的毕业服的样式、款式和细节也不同;而且平均学分绩点（GPA）不同，佩戴的绶带也不相同。

华盛顿大学研究生毕业穿深绿色的毕业服，戴黑色的毕业帽。医学院的流苏是红绿相间的，社会工作学院的则是金色的。参加毕业典礼的教授和学校管理人员着正式礼服，有终身职位的教授的服裝会更复杂和华丽。GPA高、各方面均优秀、个人有想法、得到大多数教授认可的毕业生有机会作为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演讲。典礼后有毕业晚餐会。该校曾邀请微软CEO史蒂夫·鲍尔默等知名人士莅临毕业典礼发表演讲。

哈佛大学毕业典礼日是每年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在哈佛校园中心拥有三百年历史的纪念广场上举行，这一周的学校活动都是围绕着毕业典礼开展。哈佛“红”是哈佛毕业典礼的特色，典礼现场悬挂着各个学院哈佛“红”底色的院旗，学生和教师着红色的礼服。在毕业典礼前，每个毕业生的家长会收到学校的邀请函。该校曾经邀请Facebook创始人及CEO Mark Zuckerberg等莅临毕业典礼发表演讲。

斯坦福大学的毕业典礼最热闹，着黑色毕业礼服的毕业生步入会场的场面就像奥运会开幕式。随着时间的推进，毕业典礼由庄严慢慢进入狂欢派对，毕业生们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表达内心的喜悦。该校曾经邀请苹果公司CEO 蒂姆·库克等莅临毕业典礼发表演讲。

美国大学会根据演讲嘉宾的身份和演讲内容邀请适合学校的对象莅临毕业典礼进行演讲，目的除了为即将离校的毕业生送上祝福或传授人生经验，也是想就此吸引優秀生源，宣传学校。

（三）中国高校的毕业典礼

中国自古以来就尊师重道，中国高校的毕业典礼自然会重点体现庄重感和仪式感。毕业典礼通常包括宣布学生毕业及学位获得情况、优秀毕业生名单，与会的领导与嘉宾给优秀毕业生代表颁发证书，在校教师代表、毕业生代表、在校学生代表发言，校长讲话。

清华大学的毕业典礼于户外举办，操场绿草茵茵，白椅整齐排列，印有校园四时风景的“清华立方印”点缀其中，“清华紫”点亮现场。操场前方大屏幕播放毕业生们在清华的岁月短片，典礼上宣读毕业生毕业及学位授予情况，宣布表彰优秀毕业班集体和个人的决定，校长寄语，优秀毕业校友演讲，毕业生代表发言。最具特色环节是开场介绍参加典礼的院系领导时，同学们挥舞院旗，激情澎湃地喊出独具特色的院系口号，一句句口号，彰显了每个院系的特色，凝聚着毕业生们的共同憧憬与担当。随后举行学位授予，校领导为优秀毕业生颁奖、授予学位、合影留念。2019年8000余位毕业生家长全程见证了3000余本科毕业生毕业典礼，场面相当宏大。毕业典礼全程进行了直播。

精彩的交响乐团暖场演出，播放毕业纪念片拉开北京大学毕业典礼序幕，奏唱国歌后，宣读了优秀毕业生表彰决定，校长以“做永远向上的青年”为主题进行毕业授课，并一起观看《永远的校园》，重温北大美景，再忆燕园时光。毕业生代表、教师代表、校友代表依次发言后播放家长、楼长、食堂师傅、保安小哥、授课教师们的寄语，以院系为单位，授予毕业生们学士学位。最后全体毕业生挥动国旗，高唱《燕园情》和《歌唱祖国》，宣布典礼结束。北大还为毕业生们准备了专属姓名印章的毕业礼。

南开大学毕业典礼上首先宣读学位授予决定，之后拨正流苏，校长以“把小我融入到做新时代‘顶天立地的南开人”为题上“最后一课”，校友代表、教师代表、毕业生代表依次发言，全体毕业生向母校庄严宣誓，最后重温南开校歌。学校还邀请毕业生的家长到校观礼。学校还为毕业生准备了兼具同学录和毕业福礼卡券功能的“毕业手册”。本科生通过毕业生评教可获得刻有本人学号的专属“金钥匙”，寓意怀揣南开赋予的公能之力，开启未来日新月异的人生旅程。研究生获得百年校庆纪念款杯，寓意“一辈子”保持“南开温度”。此外，学校还准备“鸿运当头”（红烧鱼）、“蒸蒸日上”（清蒸鱼）等带有美好寓意的菜品预祝毕业生前途似锦，建功天涯。

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在2010届本科生毕业典礼上饱含深情地演讲《记忆》，深深打动全场7700余名学子，赢得了30次掌声。西安交通大学的毕业典礼比较洋气，曾邀请过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校长、牛津大学常务副校长等国际知名高校校长参加，武汉大学创建了自身独特的“毕业洗礼文化”，等等。

三、中外高校毕业典礼的成功经验及现存问题

（一）成功经验

1.重视毕业典礼的教育价值。各高校都很重视毕业典礼，从内容到形式都相当用心，典礼现场宏大，氛围浓厚，仪式感强，给予毕业生足够的尊重和荣耀，是校园仪式活动中最为成功的，彰显了教育效果活动，展现了学校的形象和精神，毕业典礼作为在校最后一课，传递正能量，深化毕业生爱校荣校情怀，提高责任担当核心素养，达到预期效果。

2.重细节，毕业生是典礼的主角。国内的大学一般在保证毕业典礼应有的程式下，会基于自身的特点和条件去创新，改进后的毕业典礼不失仪式感，并积极引入国内外高校好的做法，得到毕业生的认可和好评，充分体现了毕业典礼的教育价值。学生体验后反馈感受到了主角的光环。如暨南大学毕业典礼引入西方大学的权杖，权杖代表知识的圣洁和大学的最高学术权力，作为学校准予毕业和授予学位的象征;该校还增加了本科生学位门，典礼上，毕业生以院系为单位，身着学位服，依次穿过精心装点的学位门，寓意着穿过这扇门，学生就从学校走向了社会;毕业生还集体行谢师礼，表达对母校的眷念之情、对师长的感恩之心。

国外的大学已经形成具有各校特色的毕业典礼，有的学校的毕业典礼有上百年的传承，固定的时间、地点、程式、仪式感极强。相对来说，国外大学的毕业典礼比国内大学相对成熟，国内大学的毕业典礼好多做法多引自国外大学。

3.毕业典礼是离校前的思政教育。开学典礼是开启大学学习生活的起点，毕业典礼则是学校认可毕业生

的学业成就，开启社会生活的起点，毕业典礼上证书发放、拨正流苏、嘉宾的演讲、互赠毕业礼物、临别寄语、毕业活动等处处温暖着毕业生的心，激励其走入社会后要为国家发展建功立业，要责任担当，要感恩母校，要感恩师长，要感恩国家和党，深化毕业生家国情结，有能力的时候反哺学校。组织一场有特色、有温度、感动学生的毕业典礼是离校前最好的思政教育。

（二）现存问题

1.场所受限，观礼嘉宾不能全部到场。国内高校的毕业典礼一般会选择在学校体育场馆举办，仅能容纳毕业生和部分家长，在校学生和周边的市民及其他亲友不能到场观礼，由于条件的限制对观礼嘉宾的数量有严格限制，学校错过了一次最好的宣传学校形象的机会。

2.教育活动仪式感弱化。以20—40人为一组一起上台由导师颁发毕业证书、拨正流苏、合影、领取毕业礼物，之后退出典礼现场，随着仪式的推进，现场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冷清。另外，多人一起上台会频频发生忘记拨流苏、忘发毕业礼物等状况，严重影响仪式感，影响教育效果。

3.官方负责组织，毕业生不参与。毕业典礼一般由学校牵头协调学校有关部门一起来筹划、组织，典礼活动的时间、地点、内容、参加人员等均由主办方决定，毕业生只是参加毕业典礼的对象，但是毕业典礼的主角是毕业生，所以毕业生不仅是参与者，也是组织者、设计者，经比较发现，国外大学的毕业生能充分参与到毕业典礼的组织和实施中，我们应借鉴其做法，显现毕业生的主体性。

四、改进我国高校毕业典礼的思考

（一）将毕业典礼作为最重要的大型集體活动

一般高校都会举办毕业典礼，高校要高度重视毕业典礼，要将其列入学校年度工作要点中，积极了解校内外反馈的意见和建议，总结以往成功经验，拨付专项资金，及时官宣典礼召开的消息，提前向嘉宾发放邀请函，确定本校“毕业典礼日”等，早筹谋早规划早设计。

（二）成立专门机构负责毕业典礼工作

毕业季及时成立毕业典礼组织工作机构，将与毕业典礼工作有关的单位和个人列入工作委员会，除了学校的各个部门外，还包括在校学生、授课教师以及毕业生代表等。从氛围营造、典礼现场布置、程序设计、嘉宾邀请、演讲嘉宾确认、毕业典礼所需资源整合等方面做好毕业典礼的组织和实施工作。

（三）统一毕业典礼流程

中国高等教育百年发展历史，传承了中国传统文化孔孟之道，尊师重道，中规中矩，毕业典礼是大学生活总结的仪式，一般高校的毕业典礼上应有的内容包括学生毕业及学位授予情况通报、表彰优秀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授予学位、校长寄语、毕业生代表发言等。

（四）彰显高校文化底蕴与行业传承

抓住新世纪新时代的特点，结合当代青年发展规律和性格特征，在保证毕业典礼纪念意义和应有的环节上，从展现高校文化、大学精神、教育理念的角度，进一步创新开展毕业典礼，在典礼程序上增加典礼前热场活动、典礼后狂欢活动、邀请成功校友或社会上能够传达正能量的名人在毕业典礼上演讲等，使其成为学生们认可的“别人家的毕业典礼”，一般大学的管理教育理念决定了一所大学的毕业典礼模式。

（五）毕业典礼应与高等教育改革发展关联

创新思路思考高等教育教学改革工作，贯彻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和“新时代高教40条”，开好毕业典礼，让全体毕业生感受到母校的情怀。毕业典礼上接过毕业证书的那一刻，学生就变成了校友，学校也变成了母校，每个毕业生就成了学校在社会上的代表。毕业典礼的安排情况，反映出学校对待学生的态度，一场温暖的毕业典礼可以改变学生对学校的看法，拉近师生感情，升华学生爱校荣校情怀，形成学生离校后有能力时主动回馈学校的感恩核心素养。学校有责任给毕业生一个终身难忘的毕业典礼。

参考文献：

[1]铁铮.给学生一个怎样的毕业典礼？[J].北京教育：高教，2018，（Z1）.

[2]李平.学校仪式教育的现实困境及变革之路[J].教学与管理，2019，（22）.

[3]刘丽.毕业典礼的教育文化研究[D].华东师范大学，2007.[4]郑倩倩.中国一流高校毕业典礼现状梳理及改进研究[J].现代教育科学，2016，（6）.

[5]周海林，韩辉.美国学校毕业典礼仪式中蕴含的价值观教育及其启示[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3）.

[6]龚洁.关于中国学位服的研究与设计[D].天津工业大学，2007.

收稿日期：2020-01-11

作者简介：吴晓红（1977—），女，吉林九台人，东北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和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研究。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一般项目“一流本科教育视域下大学生核心素养研究——以东北林业大学

为例”（SJGY20190045）;东北林业大学教育教学研究思政专项重点项目“高校发展型学生服务模式创新研究”（DGYSZ201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