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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盛产奇葩皇帝,他却是一股清流

2020-07-21最爱君

故事会(蓝版) 2020年7期
关键词:李广皇帝

@最爱君

克制而不折腾,让子民安居乐业,就是最大的德政,古今皆然。

明朝有16 个皇帝,但正正经经打好皇帝这份工的,寥寥无几。其中,朱祐樘最不容易。他就是明朝中后期皇帝中的一股清流。

选择宽容

朱祐樘知道,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已属不易,更别说坐上皇位。所以,在他短短的36 年生命旅程中,时时保持感恩和宽容之心。

他爹是明宪宗朱见深。父子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发生在朱祐樘六岁的时候。那一年,朱见深年过三十。一天,太监张敏为他梳头,他敏感地看到了自己的白头发,哀叹一把年纪了还没儿子,以后这大好江山怎么传下去呢?

张敏伏地叩头,说:“皇上有子。”然后,一个六岁的毛孩(胎发披地)神奇地出现在朱见深面前。几个月后,这个被赐名朱祐樘的孩子成了皇太子。

几年前,被俘入宫的一个瑶族土官女儿纪氏偶遇朱见深,遂被临幸,怀上了。万贵妃知道后,千方百计加害纪氏。所幸纪氏人缘好,得到层层保护,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生下了朱祐樘。

因为有毒妇人万贵妃在,朱祐樘虽生在帝王家,却是吃着百家饭长大。他的童年,相当凄惨。

成为太子后,噩运也没放开朱祐樘。不久,他的母亲纪氏,以及保护过他的张敏都离奇地自杀了。

朱祐樘小小年纪,已饱尝宫斗戏的险恶,知道要韬光养晦、低调做人才能健康成长,不会突然早夭。

在他18 岁那年,万贵妃挂了,几个月后,他爹跟着升天了。属于朱祐樘的时代到来了。

于是,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将万家满门抄斩。万贵妃的弟弟万喜也早早写好了遗书,等着上路。

然而,他们都错判了形势。

朱祐樘有一千个杀万家人复仇的理由,但只有一个不杀的理由:杀了,不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恶的那种人,变成了另一个万贵妃?

做好学生

越是大权在握,越要谨慎权力滥用。朱祐樘的人格修养,得益于他较早地取得了皇太子地位。

朱祐樘学习的课程从孔孟诸儒的论述,到历代帝王治国的善政良策以及明朝各帝的戒饬垂训等。

他学习刻苦,是个懂规矩、有纪律的好学生。

在一日一日的学习中,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心中也肯定有了对标的明君形象,那个人或许是汉文帝,或许是宋仁宗。

朱祐樘的明君形象,在他即位那一年就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认可。

那一年(1488 年),出使明朝的朝鲜使臣回国对他们的国王八卦个不停,一会儿说朱祐樘不像他爹任人唯私,而是秉持公道;一会儿说朱祐樘很勤勉啊,刮风下雪都照常上朝;一会儿又说朱祐樘节俭得很,举行国宴都不奏乐。

吊诡的是,老朱家的孩子艺术细胞、发明天赋都很发达。

朱祐樘喜欢写诗,爱好绘画和弹琴。比起他的后辈在宫中公然做木匠或者扮演商人做买卖,朱祐樘确实没那么坦然。他内心深处也不认同这些有悖帝业之事。

有一次,他赐给画师吴伟几匹彩缎,但害怕大臣们知道后议论,就对吴伟说,赶紧拿去,别让那些酸腐的书生们知道。

中途迷失

朱祐樘他爹留给他的大明帝国,在时人看来,是一个著名的烂摊子。他爹在位时,在宫中养了大批僧道,堪称“真人遍地走,国师多如狗”。朱祐樘即位后,光罢遣禅师、国师、真人就有一千余人。

好景不长。

在做了七八年明君之后,朱祐樘慢慢变成了他爹的样子:宠信宦官、偏好佛道……大太监李广捕捉到了朱祐樘内心的细微变化,把那些善于炼丹、斋醮的僧道重新引入宫中。正直的大臣们略有失望,纷纷上疏弹劾李广。

朱祐樘嘴上说好,内心仍对李广宠信不疑。

弘治十一年(1498 年),李广劝朱祐樘在万岁山建一个毓秀亭,说此亭一建成,所有灾异跑光光。

然而,此亭一建成,成功引来了灾异。先是太康公主突然早夭,接着太皇太后周氏居住的清宁宫遭遇火灾。周氏大怒说,天天李广前李广后的,果真把灾祸招惹来了。

此刻,李广知道自己闯祸了,喝下毒酒就去找阎王报到。

朱祐樘伤心地派人到李广家中搜查,希望找到“教主真人修炼速成指南”之类的秘籍。

然而,没有秘籍,只发现了李广的收账本,上面记录了文武官员馈送的黄米、白米各千百石的数字。

天真的朱祐樘说,我去过李广家,他的仓库不大,装不了这么多粮食呀!左右告诉朱祐樘,这黄米、白米不是粮食,是金银的隐语。

朱祐樘暴怒,感觉受了羞辱,自己的信仰竟为李广受贿和百官行贿买了单。似乎一夜觉醒,朱祐樘做了个噩梦,然后在摇摆的明君与昏君之间,再次选择了前者。

然而,对于享年36 岁的朱祐樘来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爱惜羽毛

很多帝王至死不知道自己有错,朱祐樘是个例外。这是他了不起的地方。

弘治十五年(1502 年)之后,也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三年,朱祐樘重新倚重大臣,尤其是将刘大夏和戴珊两位名臣看作自己的左膀右臂,欲实现圣贤帝王的夙愿。

除了政绩,朱祐樘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私生活。

朱祐樘一生只娶了一个张皇后,不纳宫女,也不封贵妃美人。据晚明学者黄景昉说:“时张后爱最笃,同上起居,如民间伉俪然。”

皇帝有一夫一妻制的觉悟,并不简单。所以有很多人怀疑朱祐樘是受过现代文明熏陶的穿越者。

另外,搞同级监督,没人监督得了皇帝,只能依靠自己监督自己。但是,只要这个皇帝还有追求“三不朽”(立德、立言、立功)的念头,言官和史笔就能对他产生震慑和引导作用。

朱祐樘可以选择逃课,可以选择诛杀万家,可以选择奢靡生活,可以选择不听劝谏,可以选择公然地玩物丧志,可以选择数月数年不理政事,可以选择后宫三千……

但他通通选择了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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