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 林燕

摘  要  戈夫曼的“戏剧理论”将社会比喻成一个舞台，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为了呈现出社会观众所接受和欢迎的形象，将采取不同的表演方式和印象策略。文章以慢综艺为例，将戏剧中的“前台”和“后台”等概念引入到节目中来，从印象动机和印象建构两个维度对明星在慢综艺中形象呈现的方式、状态和效果进行阐释与研究。

关键词  戏剧理论;慢综艺;明星;形象

1  慢综艺概述

慢综艺是相对于快综艺而言，和快综艺的“快生产、快节奏”的特点不同，没有设置固定的任务和具体的游戏对抗环节，而是将明星放置在一个特定的场景中，记录他们较为真实的状态。该类节目叙事节奏缓慢，采用纪实的拍摄手法，侧重文化内涵的表达和人们内心世界的展现，加之当代观众与时俱进的审美诉求和精神文化需求，以《向往的生活》《见字如面》《亲爱的客栈》为典型代表的慢综艺顺势而生。近几年，各大卫视以及媒体平台都在朝“慢节奏”的方向积极探索，按节目题材划分大致有四种类型：一是《花儿与少年》《妻子的浪漫旅游》等明星旅游类节目，尽享异国风土人情;二是《向往的生活》《亲爱的客栈》等明星生活体验类节目，传递美好事物和正能量;三是《做家务的男人》《我们小两口》等明星生活纪实类节目，倡导回归真实生活;四是《见字如面》《独具匠心》等文化类节目，借助明星传递中国文化之美。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湖南台创新出“真人秀+演播厅”这一全新的观察纪实类节目，演播厅内嘉宾作为第一视角观看并讨论室外嘉宾所发生的故事，更容易与观众产生共鸣。

2  舞台建构：节目中的前台与后台

戈夫曼将社会比喻成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当一个人在扮演一种角色时，他必定期待着他的观众们认真对待自己在他们面前建立起来的表演印象。他者或者他者的观照成为自我评价的工具，无论是多面的自我呈现还是统一性的自我呈现，都是社会情景和个人表演的产物”[1]。拟据理论的核心就是“表演”，而前台和后台是构成表演的核心要素。

2.1  前台区域呈现

前台是按固定的方式进行表演，为观众规定特定情景的舞台部分;是演员的表演能让观众看到的舞台部分，前台包括舞台设置和个人前台两部分[2]。只要观众在节目里所能看见的一切即制作播出的内容都是前台部分。例如《向往的生活》节目，明星们住在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蘑菇屋，四周有菜园、池塘和茅草棚，呈现出宁静舒适的乡村空间。明星表演的“舞台”搭建完成，再将目光转移到出演嘉宾何炅、黄磊、刘宪华等人身上，为了将自己的形象更完美的贴合到田园场景中，休闲舒适的日常穿搭代替华丽的服装和精致的发容，增强了角色与节目的融合性。如经常以西装革履主持节目的何炅，在《向往的生活》里却身穿宽松T恤和短裤，彭昱畅早晨甚至不洗脸就去干农活，还有深受年轻群体喜爱的鹿晗，在节目里全程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保温杯，模样十分接地气。慢综艺赋予了明星更多机会在前台展现真实的自己，有利于获得观众的好感并拉近与观众之间的距离。

2.2  “伪装”的后台区域

戈夫曼认为后台是观众无法进入的一个场域，个体在后台的一切行为与在舞台上的表演是不一致的，具有私人化和隐秘性的特点。随着互联网和电子媒介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综艺节目为了满足观众的“窥私欲”，把原本属于后台的东西搬到前台，造成了后台的前台化。在《我家那小子》热门观察类节目里，镜头直接深入到主持人钱枫的家中，拍摄他的独居生活状态，探索他的真实世界，吴昕也在类似节目里大方袒露自己作为明星的压力和所遭受的痛苦。可真人秀有“真”也又“秀”，难免存在表演成分，观众自以为看见的后台也只不过是“伪装”后的后台。不管摄像头装置得多么隐蔽，却始终以一种隐性、强制性的方式和明星约定好，尽一切努力配合节目的录制，呈现出导演和观众所满意的形象。我们以为慢综艺可以实现明星从“神”到“人”的转变，实则是利用“伪装”过的后台呈现帮助他们进行形象的再生产。

3  印象管理：节目中明星形象的呈现

印象管理即印象整饰，又叫自我呈现。它是指互动的一方通过一定方式影响并控制另一方形成自身所期望的印象的过程[3]。明星在慢综艺中，通过印象管理对自己的形象进行塑造和再生产，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行为，都是为了能够在别人心中留下积极的印象。

3.1  明星形象呈现的动机分析

在传统媒体时代，明星主要是通过广播、报纸杂志、影视剧等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缺乏充分的互动平台造成形象的单一。新媒体时代，各种社交平台给明星提供了更多展现自己的机会，对于明星而言，出演慢综艺的原因大致分为四个：一是那些近期人气较旺的明星们，希望通过节目展露自己的“真性情”，将形象塑造得更丰满以进一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二是由于一些负面消息损害了个人形象，想借助节目发声或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来扭转产生的不良印象;三是在演艺圈打拼多年却一直不温不火，期望通过慢综艺进行形象的再生产;四是刚出道的新人或者已经有一定资历的明星，借助节目来宣传近期的作品，提高观众对作品關注度的同时提升自己的形象。

3.2  明星形象呈现的效果分析

本文将明星形象的呈现效果分为三类，一是印象的强化，二是印象的修复，三是印象的反转。有些明星已经有明确的形象定位，他们会通过慢综艺延续和强化自身的“人设”。如在《爱情公寓》中饰演曾小贤的陈赫，在微博等社交平台和各类综艺节目中呈现的他，皆延续了剧中曾小贤耍贱卖萌、自带喜感的形象。在《三个院子》节目中，陈赫用魔性的笑声和打嗝声将常驻嘉宾林更新“逼疯”，并以各种猝不及防的段子和怪异行为持续加深建立在观众内心的怪咖印象。

形象修复理论是由班尼特提出的一个理论体系，它以修辞学为基础，关注焦点在于危机传播中维护公众形象的沟通策略，通过这些策略减少或避免对于声誉的损害[4]。当组织或个人在面临形象危机时，需要及时阻止和修复因其产生的不良影响。如此前被全网吐槽的张柏芝，在社交平台上营造的好妈妈人设似乎陷入崩塌，一时间负面消息扑面而来。此后她来到《向往的生活》塑造出暖心妈妈的形象，彭昱畅等人从雨中回来立刻叫他们去洗热水澡，还默默将雨衣清洗干净，看到陈飞宇和彭昱畅有感冒迹象，连忙煮鸡蛋帮他们驱寒。节目中所呈现的她对人无微不至。网友感叹到，作为三个儿子的母亲顶着压力生活太不容易，并呼吁停止对她的谩骂和攻击。

后台逐渐公开化赋予了观众更多的机会了解明星的真实状态，从而消解在影视剧中对明星产生的刻板印象。《妻子的浪漫旅行》第三季中的章子怡，没有《一代宗师》里的冷傲面孔，也没有《卧虎藏龙》里的锐气和倔强，她以可爱浪漫的小女人形象圈粉无数。人称“国际章”的她在节目里非常接地气地吃大葱，还卸了妆全程素颜和其他女嘉宾一起吃晚餐聊情感问题，在旅途中打卡“爱的距离牌”隔空甜蜜表白汪峰。一系列行为彻底打破了她在荧屏里的固有形象，因形象的反差深受观众的喜爱。当然，这些形象只是在慢综艺中某一特定情境下呈现的，具有不固定性的特点，身处变幻莫测的娱乐化时代，明星需要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前瞻性，让自身的形象健康发展。

4  结语

慢综艺的兴起和发展体现了当代对人本身的关注，此类节目对明星形象的呈现和塑造已产生一定的成效。一个完整、理想化的“表演”需要演员、剧本、舞台、剧班和观众共同的努力，慢综艺则给明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表演舞台，为其营造了能够更好实现理想化印象管理的表演情境。新媒体时代，更多有价值和内涵的优秀慢综艺将会出现，节目如何打造和呈现明星的形象，明星自身如何进行“真”与“秀”度的把握以实现二者良好的融合和形象的理想化呈现，值得进一步研究与探讨。

参考文献

[1]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冯钢，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孟蔚.戈夫曼戏剧分析理论述评[J].黑龙江史志，2008（5）：58-59.

[3]安桃艳，荣海涛.国内外印象管理研究综述[J].商业经济，2014（11）：22-23，126.

[4]陈国军.涉警舆情危机传播中的形象修复研究[D].广州：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