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

我曾听过一首歌，歌名是《尽管我们手中空无一物》。当初，我以为它只是一首好听的歌曲，直到某一天看到了这首歌的音乐短片，久久不能自已。今天，我想把短片中的故事分享给你们。

故事发生在一个羊群居住的村庄，已经连续很多天，羊妈妈总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算偶尔起来，也是一脸悲伤地坐在床边。送信的邮递员在敲门，羊妈妈生气地把织毛衣的针朝门口扔过去。羊妈妈把头看向了一旁的小柜子，一只小羊站在旁边的样子浮现出来——原来，这是一位刚刚失去了小羊的羊妈妈。羊妈妈看到放在一旁的小玩具，这是小羊还在时总喜欢玩的玩具。羊妈妈又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头，低声抽泣。

就在此时，正在云朵上排着队要进入天堂的小羊，看到了羊妈妈伤心的样子——羊村的羊儿在死去之后，都会来到天上的云彩上，在一匹大灰狼的看管下，引渡过一条河。小羊趴在云朵边上，想在过河前能多看几眼妈妈，然而却看见了因自己离去而日渐伤心憔悴的羊妈妈。

小羊想了想，向排在前面的一位正在织毛衣的羊奶奶借来一把剃刀，然后偷偷地躲在一旁的云朵里，把自己的羊毛剃了下来。这引起了狼守卫的注意，它警告小羊乖乖站好。狼守卫走后，小羊开始把剃下的羊毛编成绳子，一根长长的绳子。

绳子很长很长，小羊不断地搓啊搓啊，被引渡的羊也换了一波又一波。

绳子做好后，小羊把它从云朵上放了下去，正好落在地面。奇怪的是，白色的羊毛绳子中间夹杂了一段灰色的绳子。在地面与天堂之间，风很大，小羊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摆来摆去。

灵魂回到家的小羊紧紧地抱住了羊妈妈，可是羊妈妈没有察觉到，依旧沉浸在失去小羊的痛苦中。这时，赶到羊妈妈家中的狼守卫强行拉走了小羊。

羊妈妈似乎听到了小羊着急的呼唤，就在小羊刚刚抱过自己的地方，仿佛感觉到了小羊的存在——羊妈妈回想起和小羊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瞬间，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小羊，要给小羊织一件毛衣。

于是，羊妈妈拿出床下已经放了很久的织了一半的毛衣，拾回毛线针，认真地把它织完。

被抓回天堂的小羊，不知道妈妈现在是否还在伤心。另一边，羊妈妈仍在努力地织着毛衣。过了很久，她举起织好的毛衣，像是想拿给天上的小羊看。

小羊收到了羊妈妈传递的情感，穿上了妈妈织的毛衣，明白了妈妈的心意，开心地跳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去了河对岸——其他羊拿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所以过河后都会消失，而这件毛衣却依然在小羊身上。

小羊回过头，发现狼守卫的背后秃了一大片，原来狼守卫趁小羊睡着时，偷偷把自己的毛编进了绳子里。狼守卫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小羊向狼守卫挥了挥手，到天堂去了。此时，羊妈妈看向了天空。

夜幕降临，天堂的门前已经没有等候的羊儿了。狼守卫挥了挥手杖，通向人间的绳子升上夜空，化作了片片繁星。

故事结束了，羊妈妈守护的小羊走了。生活可以空无一物，但是当思念你的人存在时，沉寂的黑夜里就有了星星，人間美好的烟火气就会冉冉升起。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会与小羊的想法一样吧，手中原本什么都没有，却会尽自己所能想要告诉别人——我一直在乎你，只要还能看见你，你就依然是被我爱着的人。

如果说要找寻人生意义中的一个篇章的话，那么可能就是我们此时此刻和每天都在经历的爱与被爱。尽管手中空无一物，但用爱温暖了世界。当你在无尽绝望的时刻感受到一股暖流，这可能就是爱你的人推了你一把，催促你继续向前。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温暖做底色，那些琐碎的幸福才会像暗夜里的星辰，闪着钻石般的光芒，照亮暗淡的前路。

（选自《知识窗》2020年第4期，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