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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爱过你(三章)

2020-04-24崔国发

星星·散文诗 2020年1期
关键词:塑胶跑道婴儿车学堂

追风筝的人

从清源北路往前,走进了一家书店,书架上有一个追风筝的人。当手握住细线,纸筝高飞,而风呼之欲出。

现在它如此自由。

抬头一看,我发现了天空晴朗,白云在头顶转悠,正好在一所高校的塑胶跑道上,一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像一只春燕,眉间跳跃着一抹明媚的秀色。

我,独自一人漫步,风筝成了意外的风景。

它让我回到了童年,很多时候,我好像是父母放出的长线。一旦手中的线断了,风筝,作为灵魂的寄托,找不着北,心中不免浮现一丝怅惘。

如果可能,我愿穿越。风仍无止息地使纸筝更高、更远。在春天到来的一瞬,把自己提升到了新的境界,我看见它飞上去,像一位梦中的天使,翩翩,又极像是一幅若隐若现的画卷。

影 子

在清华园里照相。正午的阳光,显得很灿烂。背景是清华学堂,天很蓝,那棵大一点的木叶,正在返青。而坡屋顶的红色,十分鲜明。

这时,我忽然想起,刚在校史馆里看到的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恰好我来的时候,也是四月。我爱莺飞草长,也爱春和景明。

当然,还有我脚下的影子。一个叫做崔国发的诗人,到此一游。很多时候,我热衷于带着自己的影子,乐于被阳光倒映。但是这一次,朝圣似的——

却有一颗深受鼓舞而更加激动的心,和一双虽算不上炯炯但无比坚毅的眼神。

把自己的一个表情,和清华联系在一起。

作为一种见证,镜头定格,我仿佛听见了,树荫下的学子齐唱: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我多年前就听说过的校训,在学堂中被再一次重温。正如人间四月天的一缕春风,引人入胜。

我想,一个相形见绌的诗人,该怎样加持理想的姿态,重铸一具智慧的灵魂?

手推的婴儿车

在街心公园里,徜徉着,一路长长的母爱。

我听见,一串串纯洁如清泉的鸟声,婉转。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你,而现在仍然是如此地柔肠百结。

一股奶香,从身边飘过。

一辆手推的婴儿车,自如地舒展。风,把垂柳吹来拂去。最亲的与最深的情,都仿佛回到了,童年的那个旧梦,我忽然想起从前,母亲的摇篮,也是这样的,安详而温暖。

一个人的手推车,慢慢地前行。它寄托着一种朴素的宿愿。

即景会心,于春晖中走近,阳光的敞亮,要的就是這份家常,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我深爱这乳儿,一双莲藕般的小手,玉洁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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