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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春日,离离生姿

2020-04-02王婉霞

知识窗 2020年3期
关键词:铅字段落勇气

王婉霞

亲爱的小梁:

这是一封字句轻柔的小情书,没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豪迈雄壮,也没有“三十六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的慷慨激昂,它是繁华落尽的平静,是流光暗淡的舒缓,是普通平凡而鲜衣怒马的生活,词句生姿,段落离离。

为你提笔的时刻,我的脑海中又恍惚浮现出那个令人不太愉悦的夜晚。我目光灼灼地仰头看向父亲,诚挚地告诉他,我想将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许是埋怨我没有将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他轻蔑地反问我:“就你?”一旁的母亲赶紧推了推他的胳膊,他便不再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自此,那晚凄惨的月色和那段毫无血色的对话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仿佛镌刻在骨髓上的文身,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更加浓重。

于是,笔名便成了我最坚固的保护壳,我羞于承认那些文字与我有关,即便我是那样真挚地爱着它们。我没有与父亲辩驳的勇气,甚至连与自己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我无意间向你提及我对文字的追逐,可话音刚起,我便开始后悔,或许是我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与父亲相似,可我清晰地记得,你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向我说出那些鼓励的句子。那一刻,我醍醐灌顶,原来写作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然后我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文字,才敢于在段落的末尾落上自己的真实姓名。

那些散发着香气的铅字绕过视野,直接走进了我的灵魂。因为你。

这是我由衷感谢你的缘由,但绝不是仅有的缘由。我始终以为,两个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因為对方而变得更好,透过另一个人的眼睛看待世界,恰如透过不同书本的根系呼吸,我们能够拓宽自己的思维界限,看到更全面、更鲜活的自己,化身着甲执矛的勇士,与自身的不足顽强抗争。

而你,恰是我邂逅世间的另一双眼睛。

我常常遇事急躁,深陷焦急烦闷的泥潭,而你足够冷静,严谨清晰地为我整理思绪;我常常自怨自艾,因满腔热血与冷淡世故相迎而踌躇迷茫,而你始终热血满腔,让我更加坚定了胸中的丘壑。

你披光而至,夏了盛夏,暖了三冬。你不厌其烦地听我讲席慕蓉的原乡,诚恳耐心地向我讲述从长辈那里学来的处事原则……你是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从你的身上,我寻得了直面惊涛的果敢,也寻得了宠辱偕忘的泰然,我渐渐学会收起棱角,以更加温和的态度待人处事,我还生出了一双坚韧无畏的翅膀,更加“顽固不化”地坚守自己的底线。

生活是逆向时光的诗篇,我们驾着一叶扁舟逆流前行,那些大彻大悟的悲和喜是我们荒芜生命里最繁华的注脚,道阻且长,幸好有你在身旁,分享我的点滴悲喜与新奇,和我一起旁若无人地放肆恸哭或大笑。因为足够单纯,所以我每时每刻都能保持纯真,幼稚得像个孩子,对周遭的一切都满怀希望与憧憬。

时间向上帝要来诡辩家的身份,悄无声息地从指罅间偷走岁月,还以逻辑的必然性为借口,掩饰自己的仓皇。还好,我透过你的眼睛记录了自己的生长,也将你的蜕变刻在了时光的留言板上。

细细咀嚼点点春色,愿你化身一匹骏马,翻山越岭,走南闯北,一路气吞山河,一生锋芒毕露。

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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