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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聚集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临床与影像学表现

2020-04-02曹丽君余海龙安维民李惠贞董景辉

中国医学影像技术 2020年3期
关键词:家庭成员胸膜影像学

曹丽君,李 伟,余海龙,安维民,李惠贞,董景辉*

(1.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放射科,北京 100039;2.武警北京总队医院医学影像科,北京 100020)

2019年12月湖北省武汉市出现不明原因肺炎[1],通过对下呼吸道分泌物的深度测序分析,发现了一种新型冠状病毒,WHO将其命名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2]。呼吸道飞沫和密切接触是该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3]。本研究分析7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家庭病例的X线及CT征象。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20年1月28日—2月9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收治的7组COVID-19家庭病例共16例患者,男10例,女6例,年龄3~78岁,平均(45.2±22.0)岁;首发症状13例为发热,体温37.3~39.6℃,伴有咳嗽、咳痰、肌肉酸痛、头晕乏力等,3例为咳嗽和咽部不适;均有武汉旅居史或与确诊人员接触史,潜伏期4~22天;白细胞14例正常,1例增高,1例减低,2例入院时白细胞正常,治疗期间白细胞升高;淋巴细胞计数正常或减低。见表1。

1.2 仪器与方法 采用GE MEDICAL SYSTEMS LightSpeed VCT 64排CT机,仰卧位,头先进,于吸气末屏气扫描,范围自胸廓入口至后肋膈角水平,螺旋式扫描,旋转时间为0.6 s。参数:管电压120 kV,自动毫安技术(40~250 mA),噪声指数NI 25,螺距0.984∶1,矩阵512×512,层厚5 mm,层间隔5 mm,肺窗设置窗宽/窗位:2 000 HU/-600 HU,纵隔窗 350 HU/40 HU。轴位重建肺窗图像,层厚0.625 mm, 层间隔0.625 mm。X线检查采用迈瑞数字化DR床边机摄前后位胸片。

2 结果

共行51次CT扫描、86次X线摄片。初次CT阳性15例,阴性1例;X线检查9例阳性, 5例阴性(图1),2例疑诊肺炎。CT表现:12例双肺多叶病变,3例单肺病变,1例未见异常;单纯磨玻璃病灶(ground glass opacity, GGO)3例,单纯结节影3例,实变影1例,8例GGO、实变影及结节影混合存在(图2);7例可见充气支气管征(图2B),4例病变内小血管增粗(图1B),5例见晕征,2例见反晕征(图2B),3例见铺路石样改变,1例有明显纤维化;1例伴心包积液,4例胸膜或叶间胸膜增厚(图1A),1例少量胸腔积液,未见纵隔及腋窝淋巴结肿大,未见跨裂征象。治疗后3例(3/15,20.00%)肺部病变完全吸收,9例(9/15,60.00%)吸收≥50%,3例(3/15,20.00%)吸收<50%。见表2。

图1第2组家庭 A~C.妻62岁,1月28日出现发热,2月3日胸片未见肺炎(A),CT示右肺下叶GGO(0.6 cm×1.0 cm),其内血管影增粗(B); 2月29日CT示肺内病变完全吸收(C);D、E.夫59岁,同时发病,2月6日CT(D)示双肺多发GGO及索条影(箭),3月5日CT示病变基本吸收(E)

表1 患者一般临床资料

图2第5组家庭 A~C.妻45岁,2月6日CT示双肺GGO、实变影及索条影,左侧叶间胸膜增厚(A),左肺上叶病变见反晕征(粗箭,B)及充气支气管征(细箭,B),治疗后核酸转阴,2月26日CT示病变明显吸收,见少许磨玻璃样残留灶(C); D、E.夫48岁,2月9日CT示右肺上叶磨玻璃密度结节(箭,D)、左肺上叶下舌段索条、下叶GGO及实变影(箭,E)

3 讨论

新冠病毒感染中,聚集性发病指2周内小范围内出现2例或以上有发热或呼吸道症状病例。COVID-19潜伏期1~14天,多为3~7天[3],具有明显家庭聚集性,病情进展迅速,病毒在潜伏期具有传染性[4],如果家庭成员中有感染者,易造成相互传染,早诊断、早隔离、早治疗至关重要。

目前检测2019-nCoV主要依赖于病原学核酸检测和血清学检测,明确病史、临床症状及X线、CT典型表现有助于临床早期诊断。

表2 影像学特征

3.1 家庭聚集性病例的临床特征

3.1.1 发病时间特点 家庭成员同时有密切接触史时,接触的病毒种类及毒力相同,患病时间相同或相近,如第5、7组家庭成员同时发病,第2组家庭成员发病时间仅间隔1天。如仅1人有密切接触史,则其他成员发病时间延迟,如第4、6组家庭,考虑与2代病毒导致密切接触者患病,其他家庭成员所染为3代病毒,传播过程中毒力可能有所减弱有关。有武汉旅居史家庭成员患病时间有差异,如第1、3组家庭,考虑可能为疫区1~3代病毒同时存在,由不同人接触病毒时间、接触程度不同所致。

3.1.2 临床表现 13例(13/16,81.25%)以发热为首发症状就诊,与文献[5-10]报道相符。第6组家庭均为高热,第2、4组家庭为低热,可能与病毒活性有关。

3.1.3 年龄与病变程度 第3组家庭父47岁,子13岁、3岁,病变均较轻,无发热或体温稍高,肺内病变较轻,累及0~3个肺叶;第6组夫妻分别为78和74岁,均为高热且病变范围及程度较重,CT显示病变均累及双肺各叶。儿童患者症状轻,可能与表达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ngiotensin converting enzyme 2,ACE2)的细胞数量或功能不足或ACE2 受体数量或功能不足或儿童存在保护性抗体有关[11];而重症及死亡病例多见于老年人和有慢性基础病者[12]。

3.2 影像学特征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3]根据病变范围与类型将影像学表现分为早期、进展期、重症期及吸收期。本研究中同一家庭成员肺内病变密度近似,第1组家庭均为结节影,第2、5、6、7组均为混合密度影;且病变程度相似,第1、3组家庭肺部病变均较轻,累及肺叶≤3个,且多为小结节样病灶,第4~7组病变较重,累及4~5个肺叶,尤其第6组均为70岁以上老人,双肺各叶均见GGO及实变影,为重型。治疗后肺内病灶均有不同程度好转,核酸转阴出院时多仍有残留灶,12例出院14天后复查发现肺内病灶进一步吸收,残留影多为GGO,有待继续随诊观察。实变影及GGO、小叶间隔增厚等可完全吸收或大部分吸收,小结节样病变不易吸收,考虑结节样病变可能会长期存在或机化为陈旧病变,有待进一步随访。

3.3 并发症 病变可引起胸膜及叶间胸膜增厚,胸腔积液少见,本组仅1例,与文献[13]报道相符。1例见少量心包积液,未见空洞、气胸、纵隔及皮下气肿等及纵隔、腋窝淋巴结增大。

3.4 X线检查与CT 床旁胸片操作简单、快捷,辐射剂量低,交叉感染风险低,对患者身体情况无特殊要求,尤其对危重患者,是诊断及随访的重要工具,但显示病变、特别是左下肺病变能力有限,易漏诊早期GGO、尤其双侧对称存在的小GGO。CT能发现早期肺实质及间质病变,准确判断病变大小、部位、范围、严重程度及并发症,高分辨CT薄层扫描可极大提高病变的检出率,并可快速评估治疗效果,准确判断肺内病变分型,观察恢复期肺内病情变化,具有重要诊断价值,也是评价患者能否出院的重要标准之一;但CT扫描需在密闭空间进行,除对患者身体情况有所要求外,也存在一定交叉感染风险。

总之,家庭聚集性COVID-19临床表现具有一定特点;CT在病例筛查、早期诊断、病情评估及随访中具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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